林白夜和小林应了一声，“早。”
张云浩则连忙来到赵柠芯面前，蹲下身子，“怎么这么不小心，鞋带都松了，这样走路很危险的知道吗。”
赵柠芯愣了一下，见他这么贴心地替自己系鞋带，忽然觉得这家伙有时候也挺好的，正有些感动时，却没想到张云浩帮她系好鞋带后，抬头捂着鼻子道：“绑紧一点好，不然味儿大。”赵柠芯的工位就在张云浩旁边，平时上班还老爱甩掉鞋子，晃荡着一双脚丫子。
“去死吧你！”赵柠芯没好气地骂道，抬腿就想踹张云浩一脚，可被后者灵活的躲开了。
两人正在嬉闹，郑宋怀神色严肃地走了进来。
“别闹了，城东秀山街尾出现了一名受害人，巡逻的警员已经报了刑侦。”
顿了一下，郑宋怀目光看向林白夜，“白夜，你带队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林白夜点点头，“好。”
城东，秀山街其中一条小巷子里。
林白夜等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大致了解了现场情况：就在一个小时前，一个男人浑身是血的躺在这条巷子里，身上有多处明显的伤口，根据报警人所言，男人当时还有一丝呼吸，但是受伤太严重，他也束手无策，只好先报了警，也喊了救护车。
等警察到达现场后，看到被害人受伤很重，已经等不及等救护车赶来，便立刻将其抬上了警车，急忙送往医院。
。
第214章 水落石出
林白夜看向还留在现场维持秩序的其中一名警察，想了想问道：“说说你当时看到的那个男人的情况。”
警察回道：“他当时已经昏迷，嘴唇有点发黑，我看到情况不妙，就和同事一起把他抬上警车，送去了医院，接着马上报了刑侦！”
就在此时，赵柠芯脚步很快地来到林白夜面前，“师弟，已经查到被害人的身份了，名为王智勇，31岁，是附近工厂的一名普通工人。”
林白夜点了点头，看了看地面上的血迹，又抬头看向周围。
附近都是巷子和民房，这些地方没有安装监控很正常，毕竟不是车来车往的公共路段。
好在附近住了很多户人家，前方还有一家便利店，林白夜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大家分头去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目击者。”
“好。”张云浩和赵柠芯点了点头。
现场只有一摊血迹，找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而且受害人还在抢救当中，暂时不能从他的身体上获取信息，只能先从别的地方着手调查了。
林白夜很快就来到便利店。
只是，当他客气地询问便利店老板的时候，无论他问什么老板都摇头说不知道。
可林白夜分明从他的眼里读出了他在隐瞒着什么，这人应该是知道一些内情的，只是不愿意说出来。
没有浪费时间。
离开便利店后，林白夜继续去询问了附近的住户。
可问了好几户人家，结果都是一样，问什么他们都摇头说不知道。
一副闭口不谈任何事情的样子。
林白夜深深皱眉，外面死了一个人，他们就住在附近，不可能一点信息都不知道的，无非就是不肯说罢了。
没过多久，他找到张云浩和赵柠芯，“怎么样，有问到什么信息吗？”
张云浩和赵柠芯两人都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毫无收获。
等林白夜几人回到血迹现场，刚才那些被询问的人便远远地站在屋子里冷眼旁观。
赵柠芯看向那些人，心里有些失望。
“还是靠我们自己吧。”张云浩拍了拍她的肩膀。
林白夜没有太过在意，问这些人只是为了能尽快找到凶手而已，他们不说也没关系，反正他一样能查出来，只是要花费多一点时间罢了。
只是从这些人闭口不谈的情况来看，凶手应该挺让他们忌惮的，或者说，他们不想惹到凶手。
既然他们这么怕麻烦，那他就不勉强他们了。
林白夜蹲下身子。
从现场的血迹和受害者身上杂乱的伤口来看，凶手无非就是那种凶狠好斗的小混混罢了。
就在此时，一辆警车停下，紧接着小林下车快步走了过来，神色凝重地对林白夜三人说道：“受害人受伤太重，抢救无效去世了。”
“先去医院吧。”
“嗯。”
就在林白夜等人想离开这里，去医院看看受害人的遗体时，后面忽然有个女生叫住了他们，“等等！”
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女生穿着工厂制的那种工服，长相普通，但是面容很干净，大约二十几岁的样子。
林白夜注意到她的脸色略显苍白。
赵柠芯看清楚女生的模样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女生有些气喘吁吁地跑到林白夜几人面前，面对众人的目光，她看了看自己的脚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知道凶手是谁......”
林白夜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让她上了警车。
片刻后，警车上。
“你刚才不是说不知道吗？”赵柠芯有些不满地盯着女生，她先前已经询问过这个女生。
女生脸上带着一丝愧疚，“刚才我朋友拉着我，劝说我不要多管闲事，所以我才说不知道，实在是不好意思......”
说完，她便缓缓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然后翻出一张照片给林白夜几人看，“被捅伤的王智勇是我们工厂里的员工，凶手是照片里面的这个人，名字叫做张庆黎，是附近出了名的恶棍，听说以前是专门替人收债的......”
“你确定是他？”小林问道。
女生肯定地点点头，“今天早上上班时，我朋友亲眼看到张庆黎和王智勇在这边争吵，她说一开始是王智勇指着张庆黎的鼻子在大声辱骂，后来张庆黎被骂得火冒三丈，就和王智勇扭打了起来......打着打着，张庆黎发现有点打不过，就从背后掏出了别在腰上的小刀，迅速向王智勇刺了几刀，王智勇捂着肚子想逃跑，但红了眼的张庆黎不想放过他，追上去又是一顿乱捅......”
“张庆黎和王智勇以前是有仇吗？怎么下手这么重？”张云浩皱眉问道。
女生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听说王智勇有赌博的习惯，经常跟厂里预支工资，张庆黎很有可能就是替人来找他收债的。”
“把他抓回来审一审就知道了。”林白夜淡淡道。
随后，众人分头行动，林白夜带女生回去市局，做一次详细的笔录。
张云浩、赵柠芯和小林则和其他警员去抓捕张庆黎。
警方的动作很迅速，很快就在车站抓到了想要逃回老家避风头的张庆黎，并将其带回了市局。
审讯室内。
当小林皱眉问张庆黎为什么要下手这么重时，后者脸上不见害怕，反而表现得很无所谓：“他打我的时候也打得很重啊，后面见我有刀，打不过我了才想跑，哪有这么好的事......”
审讯过程中，张庆黎脸上并没有悔恨的意思，甚至有些得意，称自己只是想给王智勇一个教训。
他知道这些警察已经查到是他干的了，不然不可能动作这么快跑去车站抓他，所以他干脆老实承认了。
而且当时他捅王智勇的时候被很多人看到了，好像还有女人在尖叫，所以他连尸体都懒得处理了。
被警方问到为什么要接连捅王智勇十几刀，并致对方死亡时，张庆黎很是无所谓地回答道：“我以为自己捅了他，他应该会有很大的反应才对，但是我捅他的时候，他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甚至都不叫一声，以至于我觉得是自己刀法不好，没有捅到他，所以又补了几刀才慌忙逃跑。”
。
第215章 女生
另一边。
林白夜做完笔录后，开车把女生送回了她住的地方。
等女生下车后，林白夜忽然温和的对她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你怎么知道的？”女生微微一愣，停下了脚步，表情有些惊讶，她的生日确实是今天。
“刚才做笔录的时候。”林白夜说着也下了车，然后“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女生微微一愣，才想起刚才自己做笔录的时候确实向警方提供了个人信息。
回过神后，她看向林白夜时，眼角竟有一丝丝湿润，感谢道：“谢谢。”
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心底莫名的有些触动。
她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因为警察对她说了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而想哭。
她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单亲家庭，从小到大从未庆祝过生日，生日蛋糕对她来说似乎是个奢侈品。
如果不是林白夜今天对她说了生日快乐，或许连她自己都忘记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没什么。”林白夜没有在意，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问她，“要不一起吃个午饭？我请客。”
他对这个女生的观感挺不错的，如果不是她勇于站出来举报张庆黎，或许他还得费不少功夫才能查出真相。
而且，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确认，并且事关眼前这个女生的安全。
“好。”女生想了想后，点了点头。
一路上。
林白夜的态度很随和，没有警察的那种严肃感，所以女生也放松了很多。
两人一起向街道走去，林白夜随口问道：“你知道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
“这你就问对人了。”女生微笑着道，“我可是这边的老食客了！”
两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小吃街道上，附近偶尔会走过一两个穿着校服的学生，也许每个学校周边都有这样一条美食街吧，虽然看起来有些脏乱，但是却有种独属于青春的美好。
女生很快就带着林白夜来到一家小餐馆。
点好菜后，没一会儿，服务员就把两盘菜端了上来。
等他放下后，女生把其中一盘菜推到林白夜面前，期待道：“尝尝看！”
林白夜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尝了尝，味道确实不错。
女生看着他的表情，已经知道了答案，不由得笑了起来。
吃饱后，两人一起走出小餐馆。
女生微微打了个饱嗝，笑着道：“林警官，这里的菜口味还不错吧？”
“嗯。”林白夜点点头，心里已经决定好改天要带妤儿来尝尝。
两人路过一家药店的时候，女生直接走了进去，“林警官，稍等一下。”
林白夜停下了脚步，注意到周围有不少人看向自己。
显然是因为女生刚才的那句“林警官”。
女生很快就买好药出来，微笑着问：“林警官，不介意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不介意。”林白夜有些无奈，“不过你还是直接喊我名字吧。”
“行，那我以后就喊你名字了！”女生没有和他客气。
接下来，女生很快就带着林白夜来到一条深巷里，然后在一家小店前停下脚步。
林白夜看向店门前那块破旧的招牌，上面写着“缝补、修改衣服”之类的字样。
“我们进去吧。”女生率先走了进去，林白夜跟在她身后。
店里面有一位身形佝偻的老奶奶正坐在一台电动缝纫机前，戴着老花镜，认真专注地在缝补着衣服，平常又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