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国当小编 第568节

滕代远:“两星期之后,大桥的正式通车典礼,主席会亲临武汉。”

“主席同志看见这一座雄伟壮观的工程奇迹,一定会感到高兴。”

10月24日是武汉长江大桥的正式通车日。随着今天的测试通过,武汉长江大桥的铁路部分完全竣工,在铁路的上一层,公路桥的大结构、路基也早已完工,正在做最后的路面检查、安装路灯栏杆等附件。

……

西林同志注视着长江大桥时,在他视线的左侧两公里外,一艘M级小型潜艇以水面航行状态,从长江下游缓缓驶入武汉,再泊入武昌造船厂的潜艇码头。

以武汉江段的宽度和深度,不要说M级小型潜艇了,R级中型潜艇甚至F级大型潜艇都可以在上浮状态轻松驶入武汉,M级小型潜艇甚至能在江面上来几个S形扭弯。

但现在这艘M级潜艇老老实实地直线行驶然后停泊。系上缆绳,舱盖打开,一名潜艇兵先钻了出来,再然后是几名不穿军装的工程师和技术人员,手脚并用爬出潜艇,颤颤巍巍地扶着栏杆走到地面上。

彭士禄走到地面,立刻两手叉腰,走到旁边草丛干呕了几下,但过去两天反复吐了吃吃了吐,现在胃里并没有什么东西可吐的。

“老彭,你在苏联不是坐过潜艇的吗?怎么也晕得不行?”在彭士禄后面,黄旭华问道。

“我在苏联实习是上过潜艇,可我上的那是什么潜艇,少说一千多吨,大的有三千吨的大型远洋潜艇。出到海上有风浪也不太颠。咱们这个M级小型潜艇,苏联海军自己都不用了!”

“我吐是没吐,但也憋得不行,而且全身上下都是臭味,”黄旭华抖抖衣服,“按来时的经验,这股子味道没有两三天是散不掉了。”

彭士禄:“真不明白这种又小又不好用的潜艇,唐部长为什么让船舶工业局研究图纸,准备改进和建造。我们要这东西干嘛呀。”

“不是建造,是设计一种小型潜艇方案,以备以后需要。”黄旭华说。

1955年7月,彭士禄从喀山化工学院化工机械系毕业,9月从喀山回到大连就接到通知,说船舶工业局的设计组就在大连,要他马上加入设计小组,然后——乘坐北海舰队用于训练艇员的M级小型潜艇,从大连直接开到武汉。

说起来彭士禄只遭了半趟罪,设计小组的其他成员,可是坐着潜艇从武汉到上海,再到大连,再从大连回的武汉。

“欢迎,欢迎,我们武船设计所又增添了一位人才。”

武船的厂长萨本祁在厂里欢迎这个新加入的留苏学生。

彭士禄:“萨厂长,刚才跟我一起爬出来的那六个人就是潜艇设计所的全部设计人员?”

萨本祁笑道:“你以为呢。设计组上潜艇体验,跟潜艇兵一起航行、一起生活、一起操作机械,是唐部长和刘部长一起做的决定,不可能漏下一个两个在厂里不跟潜艇走的。”

彭士禄:“七个人设计不了新潜艇啊。”

“比两年前已经好多了,那时候我们全厂连临时工算上一共九十六人,设计人员零个。现在,你看看。”

萨本祁手指着的地方,是一座全新的船台,长度足有140米,轨道上已经有钢铁构件摆放,仔细分辨就能发现,这些构件是潜艇上的零件。

彭士禄:“苏联援建的633型潜艇船台?那是正在组装的第一艘633型潜艇?”

黄旭华:“我们从武汉出发的时候,这些潜艇组件才刚刚运到武船。一去一回,40天,他们已经开始动工组装了。”

萨本祁:“我们现在的任务,船厂工人和技师是学会保质保量地如何组装一艘633型潜艇;你们则参与到组装建造的过程中,把你们看到的633型潜艇图纸吃透了,而且结合潜艇组装建造时所实际采用的工艺,把整个潜艇从上到下都摸清楚。”

彭士禄:“我们一共要组装多少艘633型潜艇?从哪一艘开始我们自行建造?”

第103章,烟雨莽苍苍,龟蛇锁大江

633型(R级)潜艇的建造计划很简单:武船单船台生产线,一艘接一艘一直造下去,造到1960年,以后的事再另外打算。

第一艘组装的633型潜艇建造周期给船厂人员和设备留足了磨合的时间,船台周期18个月,舾装周期10个月。但是到1960年,船台建造期要缩短到12个月,舾装周期7个月。

也就是到1960年,武船建造潜艇的频率会达到1年1艘。建造速度说起来很吓人,但到1960年底,也就是第5艘潜艇开工、第3艘潜艇交付而已。

“这几年,你们设计部门反倒是最轻松的,”副厂长兼总工程师蒋大静说,“有空就帮船厂工程组做点事吧。到1960年要实现所有关键设备国产化,你看看都有多少大家伙:柴油机、蓄电池组、耐压壳钢材和耐压壳焊接技术、主轴、螺旋桨、声呐、潜望镜……鱼雷这里没提。”

633型潜艇配8个533毫米鱼雷发射管,前6后2。第一艘633型潜艇1958年4月竣工,鱼雷厂表示躺平,不可能这么快造出国产鱼雷来。

导弹方面,沈阳112B厂表示58年4月保证给你用上潜射型鹰击-2,但是严重吐槽了633型潜艇的声呐:这货侦听全速行驶的往复蒸汽机货船,侦听距离也只有30公里。如果没有其他信息平台提供目标参数,那射程42公里的鹰击-2就被浪费了。

……

10月24日,武汉长江大桥。

主席的专列前一天抵达汉口。当然专列不是只坐主席一个人,唐华、刘鼐、李复春,还有交通部铁道部的同志们在后面挂着一节车厢一起到了武汉。

1953年,主席曾到过一次武汉视察。当时主席径直走到长江边上,看到江面有很多“小划子”——用桨拨水行驶的小船来来去去。主席20年代到过很多次武汉,看现在的场景和二十多年前没什么差别,这种小划子在长江里遇到急流很容易翻船。

主席问交通部中南局的同志,难道现在不能造一些好点儿的机动渡轮吗,交通部的同志说老百姓觉得这样方便,虽然危险一些但抬脚就能走。

主席听到这话说,看来解决问题还是得靠架桥。

24日的武汉长江大桥通车典礼是全武汉市的节日。现在所谓的武汉市,这个时候说是武汉行署下辖的三个市更为恰当:武昌、汉口、汉阳三个城市被长江和汉江隔开,从其中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办事,肯定无法当天返回——路上就要花一整天的时间。

中国铁路的南北大干线——京广线,以前也是不存在的。北边那一段叫做京汉铁路,南边从武汉到广州叫做粤汉铁路。也多亏没有长江大桥,要不然孙中山在广东造反的时候,可能就被北洋军阀直接过来踩死了。

……

通车典礼开始,长江大桥的公路桥面,三列汽车和一列人流缓缓并行,从桥的一头往另一头开。

第一排三辆卡车,第二排三辆大平头公交车,第三排是小汽车——这时候全武汉都凑不齐30辆同样型号的小轿车,所以这个三列30辆的轿车是杂牌而且杂色的。

主席在龟山上,一边鸟瞰武汉三镇的风景一边询问着有关大桥建设的情况。当杨在田简要汇报了大桥的规模后,主席问:

“有苏联专家在这里,可以修这样的桥,如果没有他们,可以修吗?”

杨在田:“可以。”

主席转向铁道部长縢岱远:“你也敢打包票么?”

“能修!我们在技术上有了很大的提高,设计人员积累了大桥设计的经验,工程师和技工学会了建造的技巧。而且,国内的钢铁产量在增加,能够冶炼加工的特种钢材品种越来越齐全,如果再建造一座这样的桥,我们可以少用甚至不用苏联进口的钢材。”

杨在田拿出一本《武汉长江大桥工程》画册送给主席:“这本画册里有一封信,是铁道部大桥工程局全体职工写给您的。而且,我们想请主席给我们工程局的全体职工题个词。”

主席:“这我得好好想想。”

……

1927年上半年,主席在武汉曾写了一首词《菩萨蛮·黄鹤楼》:

茫茫九派流中国,沉沉一线穿南北。烟雨莽苍苍,龟蛇锁大江。

黄鹤知何去?剩有游人处。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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