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个,后面还有一个……”徐畅然愣住了,看着何方宜,何方宜只是微笑着,没有说话。
“难道你是指那个小姑娘?”徐畅然有点不相信。
“是不是叫青青?”何方宜点点头问道。
“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徐畅然尽力保持平静,心脏咚咚直跳。
“我听她妈妈这样叫她的。”何方宜说道。
“那,你是在游泳馆见到她的?”徐畅然开始明白怎么回事了。
“是的。”
徐畅然沉默了,教青青游泳时,基本在浅水区,虽然和深水区在同一个池内,但隔了一道栏杆,想必有那么一两次,他在浅水区教青青游泳,何方宜就在深水区游泳,肯定会听到熟悉的“吆喝”,两个“弟子”虽然年龄有差距,教学方式基本一样。
“青青妈好漂亮。”何方宜似乎也在回忆中。
一般情况下,徐畅然在浅水区教青青游泳,就叫蓉到深水区游泳,何方宜有机会近距离看到她。当然,徐畅然不会注意到何方宜的存在,他教学起来是很认真的,而且冬天从泳池爬起来,都裹着浴巾,戴着泳帽,甚至还戴着泳镜,徐畅然没有机会认出她来。
“是的,不过我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青青了。”徐畅然说道。
何方宜说,有一年寒假她从学校回到家里,一个人去游泳,又碰到了青青和她妈妈,那时青青可能有七、八岁,也在深水区游,池子里人很少,她刚好和青青在一个泳道,和青青聊了几句,夸她这么小就游得不错。
“后来我提出和她比赛一次,她同意了,在前面20米左右,我来追她。她游得真不错,追得挺费劲……”何方宜说道。
“那最后谁赢了?”徐畅然问道。
“我……输了,我得让着她一点,对吧?”何方宜笑着说道。不过就那一次,后来就再没见着了,暑假游泳的人多,她没去过,后来寒假事多,也没去了。
徐畅然低着头,慢慢朝前走,何方宜说的这件事出乎意料,完全没有考虑到。现在想来,何方宜当时心里……不知她怎么看待他和蓉的关系,当然,现在看来,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心里涌动着什么东西,情绪很复杂,抬头看看四周,明亮的灯光和暗夜交织,人们的脸上大都带着惬意满足的神情,他则有些恍惚,他知道,从火锅店到酒店门口段时间很宝贵,注定会在未来成为难忘的记忆,但这段时间,并不属于他,这是命运的裁决。
到酒店门口,徐畅然对何方宜说,以后到燕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联系他,何方宜也表示欢迎他到东海市,她会好好招待他,两人挥手告别。
回到屋里,徐畅然觉得有些疲倦,和衣倒在床上,总觉得脑子里有些乱,需要慢慢厘清。这个时候,需要一点人生哲学,一些哲理话语,会起到安慰的效果。
人生有各种选择,每一条道路都很诱人,尤其当两条道路摆在面前,都很诱人时,你会作何选择?你只能选择其中一条,决绝另一条道路,坚定地走下去,接受自己的命运。
令人欣慰的是,何方宜过得不错,男友是复旦研究生毕业,东海市本地人,虽然她的工作男方家帮了忙,但她的能力是胜任的,而且男方家为了她能够到东海定居,肯定会干好这事的。
婚姻中虽然有许多不堪,但却是现实生活中华国大多数人的归宿,何方宜找到的归宿不错,应该会像她父母那样,建立一个稳定的、幸福的家庭。
朦胧中,徐畅然又回忆起这几年回云州的经历,虽然从不主动打听,但每次和尹飞扬见面,都希望他不经意间说出何方宜的消息,尹飞扬很少说,前两年他家搬家后,更是没有提起过了。
徐畅然从床上坐起,眼睛盯着地面,心里想到,差不多了,这顿饭局带来的余波该停止了,就像那位眼镜男生说的,该翻篇了,朝着自己的道路,走下去吧。
徐畅然坐到桌前,打开电脑,登陆QQ,看见梁爱芳在线,赶紧看时间,9点25分,他问道:“今天又是一个人吗?”
“不是,他喝酒去了,晚些回来。”
“碰巧,我也喝了点酒,刚回来。”
“你喝了多少?”
“一瓶半啤酒,稍有点醉意,我觉得刚好。”徐畅然写道。
“他不一样,经常斗酒,不过没办法,工作性质就这样。”梁爱芳写道。
徐畅然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道:“大学时的男朋友算是你的初恋吗?现在还经常想起他吗?”
“算是吧,不过现在很少想起他。”
“为什么?恋爱的时候不愉快吗?”
“恋爱的时候还不错,但是后来……出了一些事,强暴的事情和他有点关系,他也知道这件事。”梁爱芳写道。
徐畅然盯着屏幕上的一行行对话,再次进入对命运的思索,梁爱芳走到今天这一步,肯定是她少女时代未曾料到的,但这就是命运,走到这里后你就会发现它的不可抗拒。
那么,自己的命运,不是找到一个知心爱人,一起建造一个美满的婚姻和家庭,那是其他人的追求,而他有自己独特的命运,眼下,他就要和梁爱芳一起,用隐秘的行为去抗击命运。
徐畅然没有和梁爱芳谈论恋爱的话题,而是探讨起活动中项目的问题,询问她的接受程度,和他期望的一样,她对捆绑和羞辱感兴趣,暂时没有特别的爱好。
徐畅然问了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你接受3p吗?”
稍微等了一会,屏幕上出现一行字:“如果主人希望这样,我可以接受。”
徐畅然想了一下,觉得刚才表达还不够清楚,又写道:“刚才可能没说清楚,我指的是一男两女。”
“主人喜欢的话,我接受。”梁爱芳回道。
看见这个回答,徐畅然有点想对她回个“谢谢”,但他作为主人,不能这样说。他感到心里暖乎乎的,刚才的一些莫名情绪已经一扫而空了,他进一步意识到自己的生活,不喜欢全然的幸福和快乐,而是欢乐和痛苦交织的生活。
那句话怎么说,幸福一钱不值,痛苦才能让人领悟人生,作为一个写作者,他不会追求世俗的、稳定的幸福,他要让自己的生命充满存在的体验。
正在浮想联翩,屏幕上出现一行字:“他回来了,我下了。”
“好好休息。”徐畅然回道。
对话框出现一个笑脸符号,随即梁爱芳的头像暗淡了。
这是梁爱芳第一次对他发出这个符号,似乎代表她的心境,徐畅然盯着这个符号看了许久。
第736章 继续访谈
问:你觉得写作可以在课堂上教授吗?
答:这事儿都是美国人闹的,他们开办各种写作班,宣传从里面出来的人都出书了,成功了。现在华国也有这种苗头,办作家班什么的。我觉得公文写作可以教授一下,怎么开头,怎么结尾,怎么用词准确,怎么把事情说得简单明了,因为要让看的人明白。但文学写作不能教授,因为文学作品不是让人看明白,而是打动人,这是没法教授的。
问:你认为各种各样的作家班、写作培训班有必要存在吗?
答:这种现象存在了很多年,我本人也进过这种班,只不过叫进修,都差不多的意思。我觉得有点用处,就是一个脱产学习,还有把相同爱好的人聚在一起交流,会对自己的写作产生一些刺激作用,时间不要太长,三五个月就够了。但要说这种班能教你什么绝活,那是骗人的,写作的关键,主要靠自己的天赋和悟性,加上长期积累。
问:你注意到目前正在兴起的网络小说吗?
答:稍微了解了一下,有点像回到明清时代,白话小说刚刚流行的时候,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以后文学史上可能会这样划分,白话小说,现代小说,网络小说,三个时代。但是目前的网络小说和现代小说比起来,只能称为网络故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