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两年后还他们……5万？”陈学义显然被这个数字打动了。
“是的，你放心把家里的钱拿来，不要犹豫。”
“好的，那我就……畅然，谢谢你，以后还会有很多问题请教你。”陈学义的情绪有一些激动。
“不客气，有事再聊。”徐畅然挂断电话，他能想象陈学义夜晚睡在自己的小屋，耳边响起白天人们谈论股票的情景，回忆起当初徐畅然给他说股市的事情，盘算着家里的资金有多少，自己的资金有多少，然后到股市滚一圈……第二天一早就给家里打电话，自然，他父亲相信他这个燕京大学研究生的话，同意把家里的钱给他炒股票，然后他又拨通徐畅然的电话。
责任重大啊，不过，徐畅然觉得没问题。
晚上5点过，徐畅然换了一身衣服，出发到五道口参加一个火锅晚宴，是前两天接到的电话邀请，打电话的是久未谋面的何方宜。
第734章 表白
出租车上，徐畅然头靠在后背，微皱眉头，心情竟有些忐忑。
大学期间，寒暑假回云州，最初还见到何方宜一两次，后来就不见人影，有一年暑假顺便问过尹飞扬，说她到山区搞支教去了。
一般情况下，他没有向尹飞扬打听何方宜的情况。这是他心情微妙之处，一方面希望继续保持现状，大家各自生活，过得好就行，另一方面又想知道她的一些情况，确证到底过得如何，这次既然何方宜通过尹飞扬要到他的电话，他就顺理成章和她见一面了。
走出电梯，四处看看，只见远处一个女子朝这边张望，随即朝他招手，是何方宜，虽然多年未见，她的发型也由克娄巴特娃式变成更加秀气的披肩发，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何方宜把徐畅然迎进包间，里面还有一个女生，何方宜打电话时说会有两个大学同学，问他是否介意，他说不会。何方宜为两人相互作了介绍，坐下来说再等一个人。
徐畅然喝了一口水，和两人随便聊着，他心里的石头已经落地，完全放松了。何方宜已经变成他想象中的样子，打扮素朴整洁，很得体，气质上佳，眼睛明亮，言谈举止显得成熟，但不显得世故。她已经成长为一个具有自我意识的女人，具有把握自己命运能力的女人，而且看上去过得不错。
心里感到非常舒坦，但又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最终带来一种欲走还留的感觉。其实，他觉得可以离开了，只是还需要一顿饭局填饱肚子，顺便聊聊天。
聊天中得知，何方宜是从东海市过来，明天下午的飞机回去，还有几个同事，这时，一个男生匆匆跑进包间。
“啊，对不起对不起，堵车了，迟到了，开始吃吧。”男生戴幅眼镜，其貌不扬，风风火火地说道。
何方宜说，今天大家不用说普通话，都是蜀州人，说家乡话。气氛一下活跃起来，向男生介绍过后，男生摸着脑袋说道：“徐畅然？这名字有点熟悉，我们以前见过吗？”
“应该没有。”徐畅然微笑着说道。
何方宜对两位同学说，班里就你俩在燕京，平时有没有联系？女生说，这是毕业后第二次聚餐。男生说，别的同学来燕京不好说，何同学来燕京，我无论如何也要赶过来。
男生说道：“今天我喝点酒，太高兴了。”他凑过身子对徐畅然说道：“今天幸好徐同学来了，我们一人两瓶啤酒怎么样？”
“我喝一瓶就够了。”徐畅然笑着说道。
“都喝一瓶吧，呆会还得坐车回去。”女生说道。
“没事，你送送我，拐一下就行了。”男生做了个手势，意思可能是车子拐个弯先把他送到家。他出去叫服务员拿了三瓶啤酒，对徐畅然说道：“你喝一瓶，我喝两瓶，今天真的……”似乎有些感慨。
四个人边吃火锅边用家乡话聊天，气氛很融洽，徐畅然主要听他们三人说话，偶尔搭一下腔。没多久，他就听到了一个重要信息，女生问何方宜：“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事啊？”
“五一节。”何方宜答道。
“准备去哪里旅游？”
“北海道。”何方宜回答简短，似乎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
徐畅然注意到，旁边的眼镜男生独自喝了几口啤酒，低头咂吧着嘴，似乎有一种痛苦和无奈的情绪。
吃了一阵，何方宜拿过一只玻璃杯，倒上一小杯啤酒，举起来对徐畅然笑意盈盈地说道：“畅然，我还在游泳，当然时间安排不如读书时候了。你教得太好了，你是我的师傅，但一直没有机会谢师，今天我敬师傅一杯。”
“不敢当，不是我教得好，是你天资聪颖。”徐畅然也举起酒杯。两人对望一眼，笑了一下，碰杯后，各自把杯中的酒喝干。
此时男生已经喝了一瓶半啤酒，脸红通通的，他歪过身子对女生说道：“今天我想表个白，行不？”
“表什么白啊？”女生笑着问道。
“你们都没看出来吗？我在学校当了四年光棍，但不代表我没有暗恋啊，我跟班上其他同学审美理念是一样的。”男生嘟嘟囔囔地说道。
“别闹了，你没听说人家五一节就要什么了吗。”女生笑着说道。
“就是听说了我才放心表白啊，行吗，好歹也是当面表白，我有这个勇气也不容易。徐同学在这，也没什么，我看得出来，他是个好人。”男生说道。
“我不管了，随便你吧。”女生笑着说道，拿起筷子开始涮一块毛肚。
“别说啦，你喝醉啦。”何方宜对男生说道。
“我没有醉，我清醒得很。”他端着酒杯朝着何方宜，眼睛却不看着她，慢慢说道：“方宜同学，先恭喜你新婚大喜，和先生白头到老。然后我也表个白，其实，我当年也混在暗恋大军里面，但为什么你们都不知道呢？我隐藏得深啊，我们寝室六个人，有三个天天都在摇旗呐喊……我就不瞎掺和了，我有自知之明。我只是痛心，他们都不争气，最后肥水流了外人田啊。”男生说着，表情沉重起来，一半真一半假。
“说些什么呀，这就算表白啦？”女生笑着说道。
“算吧，我也是当面说的，当事人知道就行了……说真的，现在舒服多了，还是说出来好，谢谢你啊，何方宜同学。”男生说道。
“没听懂。”何方宜带着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捧起杯子喝了口水。
“天哪，还是白说啦，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男生夸张地摇着头，四个人都笑起来。
男生扭头对徐畅然说道，“徐同学，你以前班上有没有这样的女生？”他朝何方宜努了一下嘴，“我给你说，有不一定是好事，会带来很多……烦恼，真的……”徐畅然只好微笑着点头。
“别说啦，别说啦，真没看出来你感情还这么丰富。”女生笑着说道。
“好吧，这事已经翻篇啦。”男生说道，四人又聊起其他话题。
这顿火锅吃了两个小时，氛围很热烈，男生在两个女同学的劝阻下，又拿了一瓶啤酒，和徐畅然分着喝了。徐畅然虽然一直带着笑和他们三人聊天，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脑子里有点醉意后，那种莫名的情绪才被挤压到角落去了，从这个角度说，酒是好东西，能浇融男人心中的块垒。
结账时，男生借着酒劲，硬掏钱结了，何方宜也没办法。女生搂着他的腰上了出租车，她先把他送到小区门口，再回自己的家。
何方宜住的酒店离火锅店不算远，徐畅然和她商量，走路送她到酒店门口。两人在人行道慢慢走着，一边聊着各种往事。
徐畅然一边聊天，一边思绪飘移，设想到各种人生，以及各种命运，各种选择，渐渐地，心绪又沉静下来。
“畅然，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不知该不该？”何方宜看了一眼徐畅然说道。
“你说。”徐畅然表情沉着。
“我师妹现在怎么样了，你最近见到她了吗？”何方宜说完，抿嘴看着徐畅然，带着一丝俏皮的表情。
第735章 谁是师妹
徐畅然停住脚步，望着何方宜，一头雾水，“哪个师妹啊？”他一点头绪没有。
何方宜遮嘴一笑，说道：“这个是我自认的。你一共教过几个人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