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不答应了?”
“随便你。”曾洁说完,抿着嘴。
“好吧,我随便起来不是人。”徐畅然笑着说道,他对曾洁的回答还算满意,既然这样说,他下周肯定会要求来她家,而且提前到星期四打电话,这样好安排时间。
这样想着,情绪更加激动,开始最后的冲刺,只听曾洁一阵隐忍的哼哼,徐畅然在她体内一泄如注。
在卫生间冲洗的时候,徐畅然想到,不要指望曾洁像小袁那样热情,只要她不反对就行,这两个月他就赖上她了,不要因她的女人的矜持而放空这两个月宝贵的时光。
晚上9点半,告别曾洁回到寝室,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上午,又坐在电脑前,继续写作邓明乡在临时牢房的最后一夜:
李成道明白自己大限已到,神情有些黯然,两人沉默了一阵,邓明乡意识到聊天是最好的选择,就向李成道问一些问题,李成道一一作答,后来干脆从头讲起,一个大时代下传奇而诡异的命运呈现出来。
李成道出生于川西一个显赫世家,叔伯兄弟姐妹众多,从军从政的都有,甚至有权倾一时的军阀。他从小接受良好教育,读大学时接触到红色思想,很快加入组织,开始接受组织安排的各种任务。
一次,李成道所在的小组织成员被抓,由于都是学生,事情并不严重,李家知道了这件事,参与进来,大事化小,没多久把所有被抓的人学生放了。
李成道被送回家族,受到众人的训斥和劝告,要他找对方向,不要成为李家的“叛徒”,李成道这次平安出来,有赖家人,不便争辩,表面上敷衍过去,回到省城后,继续进行组织工作,只是更加小心。
后来,李成道考虑省城的亲戚朋友太多,向组织提出申请,换地工作,得到组织同意,从此,他和家族断绝联系,来到川东北一带,穿梭于城乡,进行地下工作,一干就是多年,成为当地组织举足轻重的人物。
“出身问题,这件事组织一开始是清楚的,怎么会……?”邓明乡问道。
“这就是命,两边我都是叛徒,不是死在这边就是死在那边。”李成道说道,咧开嘴笑了一下。微弱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可以看到李成道脸色惨白。
内战爆发后,斗争变得残酷,对地下工作的打击越来越狠,一次,一名组织领导成员被捕,在狱中叛变,交出了组织成员名单,各地进行了大搜捕,许多成员被抓捕入狱,李成道未能幸免,被抓到市郊某集中营内,和战友们关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邓明乡有点明白了。
“我一个人活下来了,而他们,都死了。”李成道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后来的事情妇孺皆知,大军逼近城市时,李成道关在集中营的战友们都牺牲了。
他却被提前放出来,在李氏家族的一个宅子里住了一个月。血浓于水,李家在高层任职的人保住了他的性命,把他从集中营里提出来。
政权获得后,李成道回到小城,以他的资历,自然是回到领导层,他像从前一样忙于工作,直到运动开始。
为什么他一个人能活下来?这件事在运动中被人提出来,他进行了辩解,但没有用,他不能自证,这事又找不到第三方证人。于是他落到了今天的地步。
听到这里,邓明乡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他被李成道奇特的命运震撼了。
“当然,证明不证明,他们信不信,这些还不是根本原因……算了,明天好好上路吧。”李成道说完,长长叹了一口气。
不过,说到老婆儿子,他又显得痛苦,被抓时他让老婆放心,最迟晚上回来,没想到,明天就是孤儿寡母了,他俩以后怎么生活呢?李成道抬头望着窗户,脸上显出无奈和伤感。
深夜,门口传来一阵响动,门被打开了,屋内的两人不约而同朝门口望去,一个人在门口喊道:
“邓明乡,你出来。”
第566章 生死关头(二)
前段时间那种泥沙俱下,快马加鞭的写作态势结束,进入一种精雕细琢的状态,每天的写作字数两三千,写到一个小高潮就停止,让情绪继续酝酿,转而去做其他事情,比如论文。
论文也进入尾声,虽然没有特别独到的观点,但分析还算翔实,有一些自己的思考,对于本科生论文来说,应该可以交差。
一次徐畅然正在写论文,张明爵凑过来要看看,只好让他看了一会,张明爵离开电脑时默不作声,徐畅然问他到底有什么感受,他回答说:“思路有点乱。”
徐畅然承认他说准了,他自己也觉得思路乱,本来就是应付嘛,注意力都放到小说上去了。写论文是不得已,写小说才是正事。
星期天下午,徐畅然约孟兰到洗浴中心,洗浴、足疗,吃饭,几个项目走下来,身心放松了许多。
晚上回到住处,徐畅然花了些时间劝说孟兰停止吃药,虽然孟兰说吃这个药没有什么副作用,徐畅然认为暂时停止一段时间也好,他对戴套并无反感,药就算再好,也不用一直吃,孟兰最后同意了。
上床后,徐畅然想起一件事,上次让孟梅给他口时,让孟兰在旁边看着,现在,孟兰会不会有所变化呢?他试着按住孟兰的头,往自己裆部压,孟兰没有出声,轻轻含住了他的小弟弟。
徐畅然闭上眼睛,过了一会,他以为孟兰的嘴已经离开,抬起头一看,孟兰仍然在慢慢地吞吐着,但是动作过于轻微,他基本没有感觉。他起身扶住她的头,让她离开他的小弟弟,说道:“看来你不喜欢这样,以后不让你做这个了。”
孟兰躺在他旁边,说道:“我做不好。”
“没关系,以后不这样做了。”徐畅然搂着她的肩说道。
这一夜颠鸾倒凤,纵情欢愉,第二天早上吻别孟兰,回到学校,一屁股坐到桌前,打开电脑,继续写作:
话说深夜来人要提邓明乡出去,邓走了两步,李成道突然叫住他:“邓兄,你等等。”
邓明乡停住脚步,李成道一步跨过来,拉着他的手急切地说道:“如果你今晚不回来,明天替我去看看娘儿俩?”
邓明乡冷静地点头,说道:“一定,你把住址告诉我。”
李成道立即说出住址,原来是王公馆,邓明乡表示他已经清楚了。李成道紧紧拉着他的手,眼里似有泪花闪烁:“邓兄,我李成道……谢谢你。”他半张着嘴,说不下去了。
“放心吧,我要是不回来,会照顾他俩的。”邓明乡一只手搭在李成道手背上,平静地说道。不过,邓明乡并不知道出去干什么,只是见李成道这样急切,不愿让他失望。
李成道的手慢慢松开,邓明乡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李成道直盯盯地看着他,眼神包含着万千情绪,期望、绝望、担忧和信任交织在一起,足以让邓明乡终身难忘,邓明乡朝他笑了一下,点点头,走出门去。
两个拿枪的人跟在两边,前面有一个人领路,三人带着邓明乡走出祠堂,来到旁边一个院子里,进入一个房间,里面有两个男人,看样子是干部,门关上了,屋内只有他们三个人。两人坐在一张桌子后面,他们让邓明乡坐在小床边。
“你是邓明乡?”坐定后,其中一人问道。
“是的。姓邓的邓,明白的明,乡村的乡。”邓明乡平静作答。
旁边的人看了一下桌子上的一张纸,问道:“你以前加入过袍哥组织?”
“说不上,是这样的,当时为了做桐油生意,托关系买了个师爷名号,因为码头是他们的,这样方便些,没跟他们做过事。”徐畅然回答。
那两人都操北方口音,应该是随部队进城的那批人,他们是来接管这个城市的。徐畅然心里清楚,李成道肯定是没指望了。不过,他们把他提出来,又是为什么呢?
“后来你和旧政府有很多合作啊,这些事我们都很清楚,你还得过他们的表彰。”一个干部说道。
“我做这些事,完全是因为抗战,实质上我是个生意人,以前在上海做生意,日本人打过来了,我只好回到家乡,为了抗日,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我是出钱又出力,就是为了早点把日本人打走。”邓明乡说道。
“那你对新政府什么态度?”
“拥护。我是个生意人,并不愿意跟袍哥这些三教九流打交道,清正廉洁,为人民办事的政府就是好政府,从这点来说,我心里是有数的,所以,我绝对拥护新政府。”邓明乡说道。虽然话语有些投其所好,但表达上不卑不亢。
听完这番话,两人的表情明显有所放松,其中一人说道:“你在上海期间,做过什么生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