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一肚子的怨气,将未能买到盐场股份的事情归结于张家身上。
若是现在朱振对张家出手,整个淮安不会有一家对他们伸以援手。
张素公即便是再瞧不起朱振,也不会天真的以为,凭借张家的实力,可以对抗整个淮安水师。
至于淮安临近的倭寇,更是指望不上。
听说有些倭寇,已经归国种田去了。
为之奈何?
张素公的脸上阴晴不定,暗暗咬牙。
老者云淡风轻,却不愿意多说了。
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
若是自己年轻个二十岁,自己一定要投入这浩荡大潮之中,与朱振这般当世豪杰,纵横捭阖,一较高下。
可是自己老了。
瞧瞧自己这满头白发,也不知道还有几年好活,没有必要继续折腾了。
若论血脉,殿下的血脉肯定比韩林儿要高贵,可眼看风风雨雨中,红巾军这般大势头,都被元人砸的粉碎,聪明人都已经开始积蓄力量,谋取天下。
还有谁与刘福通那般,脑子一热,就一心恢复宋室呢?
听说,安南之地的胡家,也已经投入到淮安朱振的手中。
这大宋的天下,已经彻底亡了。
哪怕这张家有朝一日成功了,可是他们这般鬼祟手段,能够做到比其他人要好么?
怕又要天下百姓遭殃吧。
可,一辈子的夙愿,又岂能说放下就放下?老者心里不甘心。他想着趁着自己还有一口气,有最后一丝精力,拼一把。胜利,起码大宋的旗帜还在,失败,宋室彻底断绝人间不假,但是起码后人记得,宋室臣子亡
国百年,依然忠于他,而自己的名字,也会为史书所哉,流芳百世。
他虽然看不上张素公,但是奈何百般接触之下,他越发的能感觉到张素卿虽然对自己恭敬,但是对于对待朱振这件事情上,表现出来的谨慎。
摆明车马,扯旗造反,对于张素卿来说,几乎不可能了。
迫不得已,老者只能想尽办法,将张家逼上绝路,生死存亡的时候,张家必须搏一搏。
老者手心里握着一枚棋子,忍不住的唏嘘,留名青史么?
呵呵,螳臂当车吧。
什么叫做爽?
升官发财娶老婆呗。
此时这般年纪的朱振,升官自然是很难了,但是赚钱也可以呀。
拿着别人的钱去赚钱,这可是后世想做都不好做的生意。
朱振最近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急。所有认购了盐场股份的世家,都老老实实的来银行缴纳抵押之物,沈醉亲自搀扶着沈万三来了一趟,不过沈家不一样。落魄了一段时间的沈家,通过经营南洋,再次风生
水起,一次性出自五百万两银子,亮瞎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眸子。
至于其他世家,只能来这里,老老实实的估价,签署协议。
用尚在襁褓之中的盐场,使得淮安世家老老实实的拿出家族产业做抵押,并甘之如饴的付着利息。
而朱振只需要动用劳工建设盐场,等于一分钱没出,便坐收源源不断的利息,顺道还解决了淮安百姓的工作问题。
一千多万两银子本金,月利一分,便是每月十几万两的收益。
而银行那边儿反馈来的消息也显示,这些世家都是聪慧之辈。自然不会为了盐场,一下子将家族的金银抽空。这么一大笔花费,势必要贷款的。
放着信誉绝佳的伯爵府的银行不去贷款,难道要去做民间的高利贷吗?
要知道那些放贷的狠人,即便是势力强横的家族也不愿意招惹。
那是一群刀剑上舔血的亡命徒,他们比朱振还不择手段,敢不还钱,保准让你家破人亡。
憨憨才会这么干。
——
郭桓之事事发,朱元璋不知道出于和等原因,并未将其处死,反而依然让他执掌户房的事物。
但海州他肯定是不能呆了,朱振以为朱元璋的尿性会对海州放置不管。
谁曾想朱元璋却写信,给自己送上来一位真正的人物。
信中朱元璋还抱怨,说自己也算是开明之主,为何像是解开和张旭这般的元朝臣子,死活不愿意投靠自己,却愿意在他手底下做事?
你小子是不是偷偷摸摸的跟元人勾结上了?
对于朱元璋生闷气,朱振自然不放在心上。老子若是想要跟元人跑路,何至于将淮安的精兵强将借给常遇春用?
要知道这厮现在还在以盱眙精锐打造十万营呢。老子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解开。
解开,元朝进士郎解子元之子,在吉水那是响当当的人物,之前朱元璋命人去求访了数次,都未曾有效果。
此次出山,乃是看在张旭的面子上。
此人和其父解子元后人或许并不了解,但是其有个很出色的儿子,叫解缙。四库全书的总编。
这样的大佬出山投奔淮安而来,应天不知道何等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