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英负责安抚大军,看着气的跳脚的朱平安,无奈摇摇头。
少年啊,你终究还是太年轻啊。
实际上朱沐英跟他年纪相仿,只不过是跟着朱文正和朱振在外面混了一段时间,算是见过世面罢了。朱振冲到城门口,那坐在城门土墩子上的总旗吓了一跳,但是想起邵荣的密信,立刻说道:“粮草已经给你们了,我们家大人也亲自出迎了,军山是厉害,也不能不按军规
办事吧?”
朱振冷冷瞥了他一眼,直接进了城。
那总旗摸了摸口袋里的金子,心一横就烂了上来。
“我说爵爷,您这胆子不小啊,军令都厕纸用,你就不怕掉脑袋吗?”
虎二直接把刀把子架在那人脖子上,“小子,说话注意点儿,你前面是大宋的男爵,而你只不过是个小旗而已,跟我们说军规,你的军规都忘记到狗肚子去了吗?”
等到众人都进了城之后,那总旗才敢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脚印子,骂骂咧咧到:“折腾吧,反正你们也要去送死了,关咱什么事儿?”
边上的小旗看着自己家总旗大人刚才被揍得那么狼狈,一转眼自己跟自己开心起来,很是疑惑,缩着手问道:“大人,您说他们去送死,是什么意思?”
那总旗摇摇晃晃的重新坐在土墩子上,吸着鼻涕说道:“那蓝玉一伙人明显是完蛋了,李伯升十几万大军是吹着玩儿的吗?这往上撞不是送死是什么?”
“那他这是进城找谁啊?咱们白大人刚才不是见过了吗?”
“咱们城里最大的官就是咱们白大人,不找他找谁?关键是咱们白大人是邵平章的旧部,他去了也白去。半截身子进了土的死人,挣扎个什么劲啊。”
白阿镇算不上险要,但是确实朱元璋辖下钉在衡阳附近的钉子。
也是理论上来讲,与衡阳遥相呼应的犄角。
朱振冲到了指挥佥事衙门,翻身下马,立刻有几个亲兵拦住了去路。
“站住,再往前走,爷们可就动刀子了。”
朱振停住脚步,面色阴沉,止住了就要砍人的虎二说道:“就凭你们,你们大人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给我滚!”
在人家地盘上,让人家滚,在朱元璋的帐下,也只有朱振敢这么干。
而且,偏偏这几个亲兵还就是怕了朱振,老老实实的后退了。
“哎,你们做什么?”
朱振大步流星进了正堂,见里面无人,便直接闯入后宅。
天气寒冷,这些将官却非常享受,白佥事正在侍女的服侍下,脱下征袍,另外有侍女已经泡好了热茶,俨然很是享受的样子。
朱振看了两眼,看着旁边的香炉里散发着袅袅的香烟,怒气便不打一处来,上前一脚将香炉踹飞。
“砰!”
炭盆飞起,火星四溅。
“哎呀!”
男子被火星烧到了脸,急忙睁开眼睛,手忙脚乱的在脸上抚摸着。
感觉脸上没被烫伤后,男子才看向了朱振。
“来人啊!”
男子的双手撑住扶手,身体一个后空翻,就站在了躺椅的后面,目光四处梭巡,寻找武器。
可惜最近的一把长刀都在五米开外,而朱振腰间的柳叶刀却可以在瞬息间拔出来。
男子瞪大眼睛,杀气毕露的喝道:“本官白玉堂,你是何人?”
这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白玉堂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得意的道:“束手就擒,本官还能给你一个体面,不然……”
朱振没有拔刀,而是从腰间摸出了一把短短的东西,咔嚓一声后,他笑道:“原来是白大人啊!”
此人正是此地的指挥佥事白玉堂,他看到朱振没拔刀,再看看冲进来和虎二等人对峙的亲兵们,心中大定。
虽然亲兵们有二十多人,可虎二和家丁们却没有一点畏惧,只是冷笑着逼住了对方。
“你究竟是谁?”
白玉堂终于平静下来了,他相信凭借自己的身手,就能在朱振拔出刀之前脱离险境。
朱振反而退后了一步,顺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上去,然后挑眉道:“白大人,真的是贵人多忘事,你可是刚刚拜会过某的队伍。某就是军山之主、盱眙县男朱振。”白玉堂一楞,想起了今天自己拜会的那支强悍到极致,能够在风雪中如同天神一般飞速行军的军队,不由的好像有些慌张道:“爵爷,您知道下官有下官的难处,况且下官
也亲自拜会了您的队伍。”
“你也知道。不然你已经是死人了。”
“爵爷,咱曾经也是邵平章的旧部。”
“可这里也不是邵荣的滁州,白大人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朱振把玩着手中的东西,垂眸道,全然不顾白玉堂悄然挪动的脚步。
“爵爷!”
虎二看到白玉堂想跑,就喝了一声,然后脚下一点,左右脚在门框边上一踩,人就飞跃进来。
“大人小心,他是高手!”
一名亲兵看到虎二那敏捷的身手后大惊失色的喊道。
“去死!”
白玉堂一脚踢翻了身前的躺椅,然后一个前滚翻就到了墙角,飞快的取下长刀。
“铮!”
长刀指向了朱振,白玉堂狞笑着:“还不跪下?”
朱振把手中的东西对准了白玉堂,淡淡的道:“本官大宋皇帝陛下亲封的盱眙县男,超品爵位,你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