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料想吴王殿下的兵士已经撤出了盱眙,竟然还留下此等后手,一时间对吴王的敬仰之情不由的上升了数个台阶。
也给这些抱有必死之心的将士以强大的信心。
那就是此次行动并不是秦怀风一时兴起,而是姑苏早有准备。
秦怀风双手握住卞元亨的手,面带真诚之色,“卞兄,此去一定要小心。”
卞元亨却笑了笑,“此行乃为报吴王之恩,虽死不悔,唯家中尚有一兄,在高邮做的小本买卖,为人忠厚老实,余虑身死其为人所欺,网秦兄多多帮衬。”
秦怀风却也不是无情无义之辈,点头允诺。
当下卞元亨不在犹豫,引三百精锐入洞穴而去。
朱沐英见状大急,厉声喊道:“兄弟们随我追。”
却见远远的一黑衣男子,手持一物,站在洞口,哈哈大笑,“尔等虽强,我吴中男儿亦非那种黄白无用之物。今日我秦怀风便让你们知道知道,我吴中男儿的厉害。”
哈哈大笑之后,站在洞口手持不知道从何处盗窃而来的手雷引爆,瞬间雷霆一般的响声想起,炸塌了洞口。
“替公子报仇!”
这一次张士诚为了破局,真的是下了血本,不仅藏匿了三百精锐在难民营之中,更是有大量终于他的普通兵士混杂在难民之中。
适才见秦怀风竟然引爆手雷而死,一时间皆义愤填膺浩浩荡荡朝着常茂和朱沐英围杀而来。
朱沐英虽然凭借火器之利,竟然无法短时间剿灭这些闹事之人。
三百精锐进入洞口之后,正随卞元亨往前奔走,忽然感觉地洞一阵颤抖,再看后方的洞口已经消失不见了。
将士们内心瞬间慌乱起来,而卞元亨却闷哼一声道:“慌什么慌,若是不炸塌洞口,敌人尾随追击,我等岂有活路?都打起精神来,随某杀!”
事实证明卞元亨确实是一员将才,换做别人地洞被炸塌,心态早就乱了。
而他却在复杂的地洞中,完全依靠临行前的记忆,左拐右拐,竟然不消片刻时间,接近了男爵府最核心的位置。
地道别有洞天,在最邻近男爵府的核心位置,有一处开阔地,里面存放着许多张士诚在撤出之时尚未运送走的财物和武器。
不过这些精锐卫士却视若无睹,皆小心翼翼的追随在卞元亨身边。
卞元亨忽然心有所感,停住了脚步。
有卫士小声问道:“大人,因何止住脚步?”
卞元亨皱眉说道:“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暗里说,发生那么大的事情,男爵府的核心地带应该乱成一团糟,可是待卞元亨带着人杀到男爵府核心区域的地下此地时候,才发现男爵府在面临如此大的慌乱的时候静
悄悄的可怕。
待众人安静下来之后,这才听见,有稀疏疏的挖掘土石的声音。
众人将耳朵趴在地洞墙壁之上,不消片刻,便有人惊呼道:“不好大人,对方在挖掘洞口,他们发现我们了?”
卞元亨立刻喊到:“抓紧时间随某杀!”
只是众人冲了不消百步,尚未到达洞口的位置,却见洞口忽然打开,有数支火把插在洞口周围,一团团燃烧的半干不干的柴草被扔入地道之中。
顷刻间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传来。
身材高大、体态魁梧的刘青山身披两层铁甲,头戴棱角八面铁盔,手持一把偃月刀,立身于洞口所在之处。
在浓烟滚滚之后,宛如一尊铁甲魔神一般。
卞元亨见状,便知道不好,这男爵府或许早就知晓了地道的事情,故意引而不发,就是专门等着自己上钩呢。
在那铁甲猛将不远处,有一俊逸儒雅的年轻人,身边伴有一正温润的读书人,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
只是可惜了那儒生一副好皮囊,卞元亨虽然匆匆一瞥,却也能看到他那阴鸷而玩味的眼神,似乎自己已经是其釜中之肉了。
而那年轻人,眼神从始至终未看向自己这边儿一眼,仿佛自己根本就不值一提一般。
自己早就该料到,威震姑苏,让姑苏官场念念不忘的朱振,怎么会轻易被秦怀风这个声名不显的家伙摆弄?
但愿这个家伙的布置能够起到作用,不然自己便白死了。
“大人,让我们先来!”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想要活命,就必须在这里杀出去。
三百余精锐组成验证队形,屏住呼吸朝着地道的台阶冲了上去。
只是大家却不曾料到,这人屏住呼吸之时,不猛烈运动尚好,一旦猛烈运动,便会止不住的猛烈喘息。
这一喘息,那呛人的烟雾便从上而下,只扑口鼻而来。
原来在刘青山身边周围,还有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士卒,手持大号的风扇,朝着洞口猛烈扇动,潮湿的烟雾便被直接扇到了洞口之中。
冲在最前面的精锐之士了被呛得止不住咳嗦。
而刘青山见状猛地一抬手,手中的鬼头刀如同闪电般惊鸿一闪,冲在最前面的士卒直接人头落地。
后面的士卒啊的一声惊呼,刚想举起手中的兵刃还击,却见刘青山大刀猛地又转了一群,噗的一声,又一人头直接飞了出去。
两具尸体弯弯扭扭的从台阶上滚落,连带着正在往前冲锋的精锐也不得不后退,甚至有后退不及者直接被装到。
刘青山哈哈大笑,“今日某也有机会尝尝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快感。”
那些正在猛烈的摇晃着风扇的士兵见卞元亨等人退后,也不犹豫,立刻提来几个水桶,用石头砸碎水桶上接的并,直接往下倒水。
哗啦。哗啦。
一桶桶水沿街而下,直接打湿了地面。
卞元亨心中暗想,这朱振到底是有什么怪癖,莫不是怕我们吴中男儿的热血脏了他的男爵府。
只是待他看到那台阶遇水之后,顷刻便结了薄薄一层冰之后,不由的大吃一惊。
“好狡猾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