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770节

“师傅,师傅,您不能不要我啊……”孙悟空含着眼泪,跪在唐僧面前祈求着:“师傅师傅,他们真的是妖怪,都是一个妖怪化得人形,弟子……”

唐僧却闭上眼睛,看也不看徒弟。

孙悟空还要辩解,却是被唐僧给止住。唐僧只当他是狡辩,听也不听,闭上眼睛,念起紧箍咒。

孙悟空疼得满地打滚,直叫唤,唐僧却似闻所未闻,还继续念咒。

孙悟空没有法子,只好同意离去,嘱咐了师弟们好好护着师傅,哭着走了……

天佑的故事未等讲完,香玉已是哽咽起来,小声道:“坏人。”

天慧静静的,没有言声,但是脸上也现出不平之色。

恒生则是气得不行,拍着大腿,道:“老糊涂,怎么不进盐津?干嘛还劝,让他哪里凉快哪里歇着,妖怪吃了得了,不识好人心。”

天佑叹了口气,摇了摇脑瓜,道:“二弟,你不懂,庄爷爷说了,天地君……亲……嗯……师……,不能乱。唐僧再笨蛋,他是老师,孙猴子也得敬着他。”

恒生听了,似懂非懂。

天佑若有所悟,转过头来,问初瑜道:“母亲……要是孙猴子……是儿子了……您信妖怪,还是信我……”

初瑜摸了摸天佑的头,笑着说道:“自然是信你,你是我儿子,那妖怪与我有何相干?”

天佑咬了咬嘴唇,小声说道:“那为何太祖老是说祖母,跟唐僧似的……”

一时间,屋子里静寂无声……

第570章 立功(上)

圣驾还没到乌里雅苏台,富宁安那边已经派了人过来,同来的还有策妄阿喇布坦属下的特木尔、白克木忒等将士三十六人。

这些准格尔人率先投诚,以及有奏折发到热河,恭敬康熙决断。

康熙自是大喜,让他们将这些人带到御前,要亲自加以赏赐。

曹颙他们在河朔时,已听过这个消息,只是这些蒙古人当时还没有到军营,所以这还是头一次得见。

对于被朝廷深恶痛绝的厄鲁特准格尔部蒙古,曹颙的心里也带着几分好奇。

从维护国家未来领土完整性来说,他是不赞成蒙古人在西北闹事的。因为要是真在西北建立了少数民族政权,那以后中央政权的西北屏障就没了。

不过,他的心里,对这个部族也带着几分敬意。

从康熙二十几年,一直到百年后,乾隆对这个部族实行灭绝政策,这个部族,闹腾了将近一百年。

虽然同为黄金家族的后代,但是准格尔王似乎比内蒙古与外蒙古诸王更多的保留了民族血性。

怀着这种复杂心理,曹颙去见了特木尔与白克木忒等人。

从外貌上来看,准格尔人还不若喀尔喀蒙古人健壮。他们的眼睛凹陷,颧骨突出,身材不算高大,但是看着却是勇武有力。

听说曹颙是“和硕额驸”的身份,特木尔的神情微动。

曹颙心里敬佩勇士,对于这些准格尔汉子,心里也是不知道该赞他们识趣,还是责备他们不该背叛自己的部族。

特木尔的神态,引起了曹颙的注意。

他看向其他的准格尔,却是大多都是谦卑的、恭顺、木讷的。

特木尔同他们相比,则灵活不少,在众人中享有绝对的权威。

曹颙心里存下疑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纳兰富森与赫山跟在曹颙身后,看着这两排高壮的蒙古汉子,却是神情各异。

待从这些准格尔人的安置处出来,纳兰富森皱眉道:“准格尔人,看着委实健硕。要是那四万人都是如此,以朝廷那些兵……要是真交锋,到时候怕是艰难……”

赫山闻言,笑着摇摇头,道:“瞧头儿说的,这些个都是青壮,怎么能作数?莫非,他们准格尔兵没有老人与孩子,都是这样的青壮不成?”

纳兰富森闻言,没有再吱声。

曹颙想着特木尔的目光,那目光中像是隔着迷雾似的,让人看不清楚本心。

同纳兰富森与赫山分开,曹颙到了临时暂住地时,跟在他身后的曹甲才开口说道:“特木尔看着忠厚,内藏奸诈,怕是未安好心。”

曹颙闻言,不由一怔。

“奸诈”会如何?这一瞬间,不知为何他脑子里想到荆轲刺秦王来。

对于朝廷来说,策妄阿喇布坦让人头疼,是剿不起,也一时半会儿灭不掉;对于策妄阿喇布坦来说,对朝廷这样的大张旗鼓,三面包抄,也怀了恐怖之心吧?

魏黑与郑虎刚才没有在曹颙身后跟着,现下听了曹甲的话,都站了起来,神情添了凝重。

“什么人?想要对公子不利?”魏黑沉声问道。

曹颙见两人如此,笑着摆摆手,道:“两位稍安勿躁,同我没有干系,是准格尔的降将,等着陛见的。”

魏黑与郑虎两个都是家仆,两人对那些朝政大事,才没有兴趣过问。听了曹颙的话,晓得不同这边相干,就没有再过问。

曹甲是见过世面的,平素轻易不可口,今日特意说起特木尔,自然不是信口开河。

再听到他说这个的时候,曹颙也清楚了自己方才的不舒服所谓何来。特木尔对他的目光中,有打量、探究,有初见到猎物的喜悦,却没有对中央朝政的畏惧,没有对权势的恐惧。

曹颙的心里却轻松不起来,说他是闲操心也好,说他伪善也好,他不希望特木尔他们借着投诚的事动手脚。

倒不是怕康熙出现什么闪失,毕竟到现下,历史还是曹颙所知道的历史。

在康熙身边,有无数护卫侍从,要是连这几十个准格尔人都抵挡不了,那些人真就该死了。

再说,陛见,也不过是为首的几人,也不是谁都有资格面君的。

若是特木尔他们闹一个假投诚,借此刺杀康熙,那实是愚蠢至极。

对于康熙,不过是虚惊一场,心里不痛快罢了。对于准格尔人,却是致命的打击。

那样的话,往后战争开始,再有准格尔人投诚,这边也没人敢再担干系,怕就要杀俘解决后患了。

想到这些,曹颙心里直翻白眼,自己好像有点立场不分,“博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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