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2217节

还好,他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雍正并没有伤身,反而有些“采阴补阳”的意思,看着脸色儿好了不少。

身上似乎生机焕发,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自古以来,后宫连着前朝,皇上开始点绿头牌之事,没过多久,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不知是不是皇上“不好女色”的形象在大家心里过于深刻,没有人觉得皇上是一时有了色心,开始享受后宫;都觉得这其中有内情。

这内情是什么?

大家“顺藤摸瓜”,查到皇上的变化是在福惠阿哥薨后,都觉得找到“真相”。

皇上虽夭折了福惠阿哥,可还有四阿哥、五阿哥两个儿子,为何还临幸后宫求子?

这说明什么?说明四阿哥、五阿哥不合皇上的心思。

五阿哥还罢,因生性顽劣,就没见皇上怎么待见他;四阿哥……虽无储君之名,可是却被当成储君……

这个,有变动?

自打雍正元年,皇上宣布建立“秘密立储”制度,并且将一份诏书送到“正大光明”后封存,关于储君的猜测就从没平息过。

大家猜测,人选就在四阿哥与福惠阿哥之间。

早先因年贵妃得宠,年羹尧权重,不是没有人猜过诏书上的名字是福惠。

毕竟满洲习俗“子以母贵”,至于是满人血统,还是汉人血统,反而有些扯淡。毕竟从顺治帝开始,皇室的血统就不纯。

不管八旗勋贵怎么看,反正不少汉官是这样看的。

即便年家落败,年贵妃薨了,福惠阿哥为储的猜测还是没有断过。

直到四阿哥指婚富察氏,那些想要做墙头草的才算死了心。

四阿哥同福惠阿哥相比,本就在年纪上占优势,又得了有力妻族;若是皇上还要扶福惠阿哥为储,那又是一场动荡。

皇上并不糊涂,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那自然是心中默认四阿哥为储,才会给他指了这样有力的妻族,以弥补他母族单薄的不足……

既是群臣认定皇上因福惠阿哥之炀再求子,那就推翻了先前四阿哥为储的猜测。

经过一番脑补,皇上以四阿哥为幌子、实际属意福惠阿哥的“真相”,就被许多人发现。

有了定论,过程就好说明了。

铲除年羹尧,是预防外戚尾大不掉;赦免年家子孙,重新启用年希尧,是为了给福惠阿哥留人使唤……选富察氏为四阿哥妻族,谁就能保证是恩典,不是想要借由子彻底发作富察家,报复富察家早圣祖朝时的首尾两端?

四阿哥已经当差两、三年,多少有些耳目心腹,听得这些闲话,真是呕的半死。

开始还觉得这些话荒谬,一次两次听得多了,他心里也开始没底。

只是他素来有心机,晓得皇家最忌讳的是什么。

若真的鲁莽,父子失和,那只会便宜旁人?

这些闲话一出来,他就对五阿哥多了提防,生怕是五阿哥背后推波助澜,想要引得他们父子失和,以坐收渔利。

待小心观察一番,他才发现,还真的不干弘昼之事。

是早年同富察家争夺皇子嫡福晋位置的几个勋贵,因家族有适龄女儿明年选秀,始终关注着宫里动静。

原本他们想要是奔着西二所侧福晋的位置,现下因皇上的变化,开始眼界高了,奔着皇子母妃的位置来了……

第1390章 父子合议

待看明白八旗勋贵用心,弘历心中憋闷的不行。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皇上已过知天命之年,即便明年秀女入宫,顺利生下小阿哥,难道就能染指储位不成?

幼主登基,主弱臣强,本就是皇家忌讳。

不过,心里虽觉得自己必是储位人选,可他再也不像过去那样安心。

他不敢去犯忌讳拉拢朝臣,可对于自己的侍卫、昔日伴读、妻族等可以名正言顺亲近的势力,就不再吝啬热情。

结果,他发现,自己同曹家的渊源不亚于富察家。

福彭、恒生做过他的伴读,天佑现下是他的侍卫,曹佳氏是他的庶福晋,平亲王、裕亲王成了他的连襟。

恒生因守孝的缘故,除了参加曹家丧事与招待喀尔喀来使时露过两面,其他时候闭门守孝。

说来也是好笑,蒙古人是不讲究这个的,只是恒生这个汗王世子人在京城,就要“入乡随俗”。

喀尔喀虽服员辽阔,可几个汗王之间依旧彼此提防。

车臣汗与土谢图汗遣子侄进京求亲,自是瞒不过扎萨克图汗。

虽说他也晓得,天可汗不可能再指个公主到扎萨克图部,可也安排了几个年轻王子、台吉进京,不过是表明亲善朝廷的立场。

即便生在贵族之家,可蒙古人到底憨直,在那几个台吉眼中,恒生既是汗王世子,就是未来的扎萨克图之主,是他们的部落之少族长,他们自是真心同恒生亲近。

如此以来,进京以后,他们就经常造访郡王府。

恒生本是豪爽性情,加上骑射、摔跤功夫都出众,很快就得到众人宾服。

弘历奉命招待喀尔喀诸王子、台吉,虽说将观察的重点放在车臣汗部几个王子身上,可也不好怠慢扎萨克图部,就陪着来过两次郡王府。

看到扎萨克图部诸王子、台吉对恒生如众星捧月似的,弘历才晓得恒生的分量比想象的还要重。

他对恒生,便多了几分亲近。

因恒生守制的缘故,两人已经数月未见,就找了肃静地方闲话。

“说起来,还真是不敢巧,若不是赶上汗王妃薨,现下三公主就要下降……到了那时,你就要换称呼,叫我一声四哥……”弘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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