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李春兰都说道:“我说小东,有白色的你当初咋不开台白色的回来?我一个女人,开个大黑车,不同看呀。”
“这……我哪知道你喜欢啥色的?”
“能换不?”
“这你就要去跟大哥和三哥商量了,本来弄了四台,你们一人一台,最后公司弄了一台过去,以后再补。”
“那行,我待会儿就去找亚东商量商量,他应该能同意,我开黑车不同看,他开白车也不同看嘛。”
“不是啊……”李亚东诧异,“你待会儿去找三哥商量?难不成三哥也过来了?”
他说完这话后,还下意识地满院子打量。没道理呀,他三哥要真在这边,没理由他好容易回趟家,不出来露个脸啊?
就算待在自家院子里,也得有人过去喊一下吧?但他回来这么久,家里根本没人动。
这事儿不对劲。
“过来了,没几天,正跟他那个媳妇儿闹别扭呢。”
就说嘛,肯定有点事。李亚东恍然。
这时,身后的李冬梅俯下身子,小声在他耳边说道:“闹得大,我们劝了好几天根本没用,昨晚还打了一架,正僵在那里,娘说让他们自己冷静冷静。这不,所以我们今天也没敢去喊,不过待会儿吃饭的时候肯定会过来。我们都没开火,娘不让开。”
“为啥啊?”李亚东同样小声问道。
“主要就是没沟通好,这边宅子建好后,二姐就打了电话回去,问我们过不过来,你知道三嫂那个人,哪有不来的道理?火急火燎地就要往过赶,可三哥不愿意来,说要帮大哥做事,她就把三哥忽悠来了。”
“忽悠?”
“嗯。三嫂说宅子建好了,总得过来稍稍整理一下、置办点简单家伙什儿啥的,让三哥一起过来,说弄完了再一起回去。结果你应该就知道了,三嫂怎么可能舍得回去?可三哥硬要回去帮大哥的忙,这不,就闹起来了。三哥这次是真发了火,说要跟她离婚呢。”
“离婚?”李亚东大惊。
他可是十分清楚他三哥的性格,人狠话不多,一旦说出来的话,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是啊,挺悬的这次,我们劝了好几天一点用没有。”
李亚东沉默,要是他三哥和三嫂真离婚了……
客观讲,不好说是好是坏,因为他三嫂那个性格,也真是……反正他娘不喜欢。
但有一个问题,就是二宝。
那二宝得多可怜啊?
罢了,李亚东也懒得多想,既然他娘和两个姐姐都劝不住,那他就更别提了,人轻言微,毛线作用不起,也只能顺其自然。
第五百二十二章 削人
夜幕降临。
四合院东厢房的堂屋里灯火通明,两张小方桌拼凑在一起,桌上摆满了丰盛菜肴,一大帮人围坐在一起,气氛显得非常融洽。
不是节日,却胜似节日。
当然,如果李亚军和刘金菊这两口子,不板着个脸的话,那就更好了。
“小东,啥时候回的?”李亚军挤出一丝笑容问道。
“哦,就下午刚回的。”李亚东笑着回话,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翘着嘴的三嫂一眼,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如果俩人真的离婚了,说起来他也有很大责任,倘若他不建这些宅子,不寻思让家人都过上体面的城里人生活,自然不会发生这些幺蛾子事。
只能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而他三哥和三嫂俩人的性格,也确实相差甚多。
“对了,大哥说他腊月也会过来,今年过年还在首都这边过。”这时,李冬梅突然说道。
本是有意说点开心事,让气氛活络一下,却不想刘金菊很好地捕捉到一丝“助力”,没好气地瞪了丈夫一眼,“听到没,你大哥也要过来!”
“大哥是来陪娘过年的,那能一样吗?我们也可以先回去,过年再来啊。家里这么大个摊子,大哥一个人操持,多累啊!”
“他不是雇了好多人吗,再说了,还有胡家两兄弟帮衬着,累什么累?”刘金菊寸步不让,反正她是死都不会再回那个穷山窝了。
“那你就在这边待着啊,我一个人回去,碍着你什么事了?”
“就不行……”
“好了!”胡秀英把筷子一放,打断了俩人,不然待会儿又该打起来了,还有小儿子的同学在,让人家看笑话,“你们两口子的事情自己回去慢慢商量,先吃饭。”
俗话说“子凭母贵”,老李家现在最出息的就是老幺李亚东,而李亚东又是个妥妥的大孝子。是以,胡秀英在家里说话的份量,也越来越重。
过去刘金菊多少还敢跟她拌两句嘴,但现在,那是半点不敢。
所以她这么一说后,不光李亚军熄了火,刘金菊也把到嘴的话吞了回去,把二宝抱在怀里,开始埋头吃饭——这是她有胆子跟发了飙的丈夫对峙的最大依仗,老李家的大孙子。
想休她,可以,那她就把二宝带走!
李亚东也算是看出来了,虽说他三哥这次动了真干火,但这个婚呐,离不了。
二宝就是个宝,他三嫂手握重宝,老李家所有人都得乖乖就范,天下她有。
特别是他娘,要是失了二宝这块心头肉,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
这凭这一点,他三哥最终除了缴械投降外,别无他路。
哪怕是站在二宝的角度讲,他也肯定会选择他妈,而不是他爸。因为他爸跟他大伯一样,都不是善于表达感情的人,那种因过分疼爱而转化成严厉,现在的他,注定不会懂。
父爱如山,沉重而绵远,不到一定年龄,如何体会?
……
李亚东在家休息了几天,哪儿都没去,陪母亲打了几天小牌,不过得知蒋腾飞昨晚回京之后,他的假期也就结束了,因为他得过去削那小子。
倒也没起太早,二姐那趟早上六点钟的车实在赶不上,九点半从床上爬起,吃了碗母亲下的肉丝咸菜面后,才拍着肚皮出了门。
也没打车,心血来潮上了无轨电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