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下子打中了她的心思。她赶紧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再次问:“你是谁?管这事干什么?”
“我给你条建议。”男人自顾自的抽着烟,“与其搞这种没效果的串联,不如去参加第二次全体大会的筹备工作,想想要提什么案。”
“这不需要你来提醒我。别装世外高人。”杜雯不甘示弱。提案她当然想好了,自然是提案成立妇联组织,光靠她一个人这样奔走不行,得有个组织,把妇女们团结在身边。不仅是穿越众,还有土著妇女。
“你要提案妇联,百分之百会在讨论阶段就被枪毙。”男人似乎知道她的想法,“男人可是占大多数,谁会给自己找麻烦成立个妇联。再说,就算成立了,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他咳嗽了一下,“你的提案目的性太强了。”他不待杜雯提问,弹了下烟灰:“我看不如这样——”
经过几轮会议、投票之后,看守内阁定出了第二次全体大会的日程,同时建立了第二次全体大会的筹委会。
筹委会由文德嗣担任主任,马甲担任副主任,具体的经办人员大多来自法学俱乐部,差不多和女仆对策委员是一套班子两块牌子。
当然,为了平衡各方面的反应,更广泛的体现民意,筹委会从各个专业口分别吸收1~2名专业人员参加筹委会。
提案从1630年的1月10日0点开始,到1月15日24点截止。每个穿越众均有提案权,每人可提案件数不限制。提案全文发表在内部bbs上的专门版面上,所有人可自行浏览,每个提案必须有全体穿越众的5%的人连署才能生效进入具体讨论阶段。每名穿越众可以连署5个提案。
从1月15日开始到1月25日为讨论阶段,讨论形式不限,bbs或者分组讨论可以任意选择。讨论结束之后提案必须有10%的人连署,才能进入到会议的公开辩论和投票表决阶段。每名穿越众同样限连署5个提案。
1月10日到1月25日之间属于预备阶段,各人照常工作,休班的时候才进行讨论和提案工作。
从1月26日起是正式召开全体大会,会议为期五天,会议日程包括第一届执委会的述职、对提案进行公开辩论和投票表决。除了极少数不便召回的驻外人员之外,穿越集团所有的外派人员全部召回。因为工作需要不能来开会的人员,通过电报和电话来通报提案和投票。
考虑到提案可能会很多,在会议上来不及一一进行辩论和投票表决,因此将对进入大会讨论的提案进行分级,涉及到穿越集团未来发展、立法等重大事项以及连署超过50%以上的提案将作为一级提案优先讨论。
这个方案一公布,穿越集团中的各种有心人士都在纷纷私下召开小会,讨论自己的提案。有人的提案还没公布就在到处拉人头找连署了。裔凡更是起劲的每天审计之余伏案写提案到深夜。光他的提案就装订成了一大本子。
马甲和手下的几员骨干除了白天办理筹委会的事务性工作,每天晚上空暇的时候还组织俱乐部的全体人员挑灯开会,制订着各式各样的法律提案,准备提交到大会上去审议。
看守内阁的成员们有的在四处串联谈话,有的躲在办公室里伏案写作。只有萧子山显得很悠闲。每天除了等因奉此的办理各项事务,维持着穿越集团的正常运转之外,他的主要任务就是抓女仆工作,把此事落到实处。
“临高来电报了!”张宇辰从电报房里钻了出来,把报文送到了正等着临高最新通知的广州站的其他几个人眼前。
第三百二十六节 会议前的广州站
第三百二十六节 会议前的广州站
每周六晚上这个时候,广州站的几个人就要秘密的汇聚在一起,躲在广州站的安全屋里听临高的最新指示。
围坐在红木圆桌旁的几个人,现在和过去已经是判若两人。
最大的区别是都留起了头发,挽起了发髻。孟贤的头发还不够长,搞了个假发髻。戴着纱巾。
每个人都穿着大明有钱人常穿的衣服,绫罗绸缎是不用提了,光他们身上身上的配饰、挂件就够临高的同志们见了发狂了。pepi身上穿得罗衫之轻,颜色之娇艳,刺绣之精美,要让临高的女穿越者看到了也得羡慕的发狂。
桌子上陈列着四色干果,在本时空也属于顶级的武夷大红袍已经冷了。这几个人根本就没喝一口。要在其他地方,贴身伺候的小厮和丫鬟们早就把茶水倒了换过新得来了。但是这里他们不敢进来――惠福街这个院子是郭东主的禁地,擅自进入的佣人第二天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郭逸、严茂达、张信、pepi和赴任不久的孟贤围坐在一张看着张宇辰展开电报读了起来。
电报的内容他们已经大致猜测到了,虽然临高还没有正式的电报公文到来,但是女仆革命、执委会总辞职和即将召开第二次全体大会的消息通过张宇辰和李赤骑的妹妹张雨平日里的电台聊天已经传到了广州。不久前,他们收到了正式的电报宣告执委会辞职和看守内阁成立的消息。
这个消息对广州站的人来说有点不安。毕竟在这个执委会的领导下,广州站的发展是顺风顺水的,现在忽然听说要换班了――虽然知道这是应该做得。而听说为了女仆的事情,穿越集团内部闹得很厉害,更让这几个孤悬异地的外派人员感到担忧。一是害怕内部的纷争会造成集团的分裂,二是担心自己成为集团内部某些人的靶子。说到占有女人的问题,这广州站的几个人除了pepi之外个个都属于“超标准”了。留在临高的同志们在为生活秘书而苦恼,他们一个个娇婢美姬簇拥着,那伙人幸亏是没见到,要是见到了还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了不可。
如果广州的问题被人别有用心的煽动起来,难保看守内阁在“民意”之下做出什么不利于广州站的决定来。最近审计部门的成立和即将对穿越集团各部门进行全面的财务审计和大检查的风声更加重了他们的担心――要说问题,广州站经手钱粮货物无数,不可能一点没有。就看有没有人准备拿这个做文章了。
而郭逸更是为自己的前途担忧,他虽然是广州站的站长,堪称穿越集团商业外贸领域里的第一大将,身份却始终是个问题。迄今为止,他还是拿得临时身份证。
显然,要是有人准备在广州站找出一个反面典型来,他这个在集团内部毫无根基的外来者是最好的人选。
电报的内容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要求广州站迅速在广州准备一批女子的。要求是“符合现代人口味的女性”,基本要求是身体健康,五官端正,不缠足。年龄在十六到二十五岁之间。
“……人数300~400名,”张宇辰读道,“如确有困难,在1630年1月底之前至少要向临高发送100名。经费列在特别支出栏目下。”
“不是没有,不过要凑齐这么多有难度。”张信嘀咕着,现在广州的难民营是归他在管理。
电报的第二部分是通知第二次全体大会的会议日程。要求他们在广州也要进行提案和提案讨论。列入全体讨论的大会提案将会通过海军的运输船递送给他们。广州站的提案可以通过电报递交。
最后,是关照他们,必须在1月25日回到临高以备参加全体大会。可以酌情留守1~2人,具体人选由广州站自己决定。
“就由我留守吧。”郭逸说,“我留着比较合适。”
大家知道郭逸严格说来并非穿越集团的成员,开大会有没有发言权和表决权还是个问题,他去不去的确问题不大。
“我看你还是回去一次比较好。”严茂达说,“一方面是开会,一方面也是述职。广州站成立了一年多了,执委会肯定要对大家有个交待。你是抓总得,不去的话不合适。”
郭逸点点头,严茂达这话除了这个意思之外,还有第二层含义:要是自己回避不去,别人不会认为是投票权的问题,说不定反而会怀疑自己在广州站捣了什么鬼不敢回去述职。
张信也说:“我也赞同,至于留守,由我和pepi留守就好了。”张信在广州站差不多就是总管的地位,方方面面都比较熟悉,有他留着就能应付的过来了。
其他人没有异议,pepi对开全体大会之类的事情根本不感兴趣――她现在全身心都在紫明楼上,长袖善舞的周旋在达官贵人之间,让许多男人奉承的感觉好得很。不时还在自己的小沙龙里招待本地显要和他们的宠妾爱姬,生活过的无比充实,临高对她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张宇辰对回临高倒是很起劲。回去了就能和张雨约会了。两个人在空中电波聊天一年多了,他急着想见见这个女孩子。还在广州搜罗了很多漂亮的小饰物和服饰准备去讨好她。
“就是这整备女孩子的事情不好办,还催得这么急。”张信说,“三四百个符合这要求的女孩子一时半会根本凑不齐。就是一百个都困难。”
“先看看难民营里的满足这个年龄范围的女孩子数量有多少?”严茂达说,“我看只要年龄合适,身体健康,不缠足的,身高满1.55的就可以了,至于什么‘符合现代人审美趣味’――这标准也太笼统了,干脆不理就是。”
“就这样也不够,”张信从安全屋的一个上锁的柜子里拿出一本账本,“这是截止到上周日的统计,不算年龄,女性总计只有六百多。符合这个年龄层面的不到一百人。至于其他就完全谈不上了。”
“而且她们个个面黄肌瘦的,也很难说健康,送回临高去看守内阁肯定不满意。”
就地采购当然可以,但是费用太大了,人牙手上的女孩子价钱很高。而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他们无法隐瞒这样规模的大采购――这不是平日里做善事为名从街上收容流民,而是一下子买入几百个年轻女孩子,这种事情放到任何地方都会引起别人的很大关注。
张信想了想:“我看这样,关照孙可成,在广东和江西有起威镖局布点的地方买,每个地方买十来个,这样加起来也能凑个百十个了。再从难民营里找一点合适。”
大家觉得这样可行。严茂达笑着说:“真亏了当年控股了起威,有了这个外包商,真是做什么都方便。孙掌柜人仗义,办事又牢靠。”
起威这一年半来,靠着穿越集团的资金支持和不断膨胀的业务往来,已经从一个小镖局变成了整个广东都赫赫有名的巨无霸。不算它的“外柜”部分,光镖局的正业上,在册的镖师人数就超过了三百多人。
“起威的事情,这次回临高肯定要会谈到。”郭逸说,“这家镖局的盘子现在很大了,他们和我们只能说是合作的关系,这样毕竟是隔着一层的,独立性还是太强了。现在问题不大,将来一旦牵涉到官府,恐怕就不会这么好使了。”
“对,”张信点头,“而且起威现在差不多成了江西人的天下了。孙老掌柜人是不错,就是用人上还是传统的一套。”
起威镖局里,镖师几乎全是孙可成和他的师兄弟们的徒子徒孙外加同乡亲族,这些人绝大多数来自孙掌柜的家乡。来自其他地方的人几乎全在外柜上。
这种体系有紧密团结的作用,但是未免有任人唯亲的嫌疑,而且他们如此的抱团,对穿越集团来说也是一种潜在的威胁。
“我觉得我们应该收编起威,完全把它控制下来。”严茂达说,“现在不把它接收下来,将来局面大了就更难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