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明白了!”
杜雯看着马千瞩发黑的眼圈,“督公――你也要注意身体啊。”
马千瞩一泠,掩饰的笑道:“没什么,最近要做机构调整,会议很多,不知不觉就晚了。”他故意舒展了下腰身,“到了这里我倒觉得生活规律又充实,比过去好多了。”
“督公,你那参谋总长的职务就不要担任了嘛,你不是军人出身,又累又辛苦,还有计委的工作要做――”
“没关系,忙一点好,忙一点好,有益身心。”马千瞩有些狼狈的说。
杜雯告别了马千瞩,向百仞公社的社部走去。路上遇到几个她上过课的干部,都和她打招呼。她来到社部,只见邬德正对着一张桌子上的大比例临高地图出神――这张地图是21世纪的,但是已经被测绘部门根据目前的状况做了修改。远程勘测组在这几个月里基本上已经踏遍了临高的山山水水,把村落和居民点都标注清楚了。
杜雯来负责发动群众的事情,邬德已经接到了马千瞩的通知。
“全临高的居民点,基本上都在这上面了。”邬德指着地图插着的各色大头针小旗,“红色的是确定会参加的,绿色的是态度暧昧的,黄色的是推脱的。这些是根据我们当地合作者初步进行宣传之后的结果。”
大体一看,红色的居多,特别是县城以北,文澜河两岸地区的村落,完全是一片红。
“现在难点是在县城以南,还有临近儋州和澄迈的地区,愿意来得村落就少一些。但是公然不肯来得,倒是一个都没有。”
杜雯和邬德商量:既然态度暧昧的的村落不多,下乡的宣传小组的规模就不能太小。这些地区他们人生地不熟,人少了一是显不出威势,二来也难保证人员安全。万一遇到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二愣子,宣传小组人少了就容易吃亏。
当下决定每个小组派一个排护送,三十支米尼步枪的威力足以震慑本地的各色土顽了,除了新军,带队的穿越众不要求能说会道,而是选择野外生存能力强,体力好的人――毕竟这也是个体力活。小组里面要有熟悉当地环境的向导,最好是和目的地有关系的当地人。还要找些熟悉方言,能说会道的人进行宣传。宣传的重点自然是执委会反复强调的:是为了维持地方治安――“保境安民”。为此,邬德已经让张兴教连续写了几稿的宣传单,说明穿越者的政策。请几个学中文的看过意思差不多之后就让周洞天用印刷了一批布告和传单。
“布告传单有用吗?我在盐场村的时候发现当地文盲率很高。”杜雯有些怀疑。
“懂不懂没关系,关键是把我们的讯息传达下去。布告这东西一贴,原本做鸵鸟的村民就得好好的正视现实了。不认字没关系,他们自然会找人打听内容的。”
“苟布理也得带上。”杜雯忽然想起了这个当时在苟家庄有表演天赋的厨子,“不过他只有一个人,只能安排一个组。”
“的确。”邬德觉得有些遗憾,这个苟布理虽然心术不大正,但却是非常好用的宣传工具,可惜多数归附他们的老百姓都是朴实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对了,还可以让林全安和张有福也出面。这两个也很会忽悠人的。他们还有些能干的手下能用。”
“这些人靠得住吗?”
“哈哈,积极的很!”
除了这些人之外,情报和卫生部门都要求在小组里安排一些自己人,为得是搜集当地的情况。过去他们对这些势力范围以外的村落只能通过侦察队和勘探队的报告和照片来分析,现在有亲身去实地查勘一下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第一百六十五节 机构调整
第一百六十五节 机构调整
除了下乡的宣传小组之外,杜雯还从公社里找了些文艺骨干――所谓文艺就是会唱唱乡间小俚曲的,组织了些笔杆子写宣传歌谣,教他们在东门市或者随小组下乡演唱。临高本地没什么民间娱乐,为了发掘群众喜闻乐见的节目,杜雯甚至动起了城外几座荒废的庙宇道观里的和尚道士们的脑筋――出家人虽然都是出家人,在富庶之地和在临高这样的边鄙之地显然是大有不同的。几座庙观虽然都是明初官府修建的,但是百多年来都没修缮过,弄得破败不堪,七八个和尚,五六个道士常常半饥半饱的混日子。杜雯把他们都招募来了,在饱饱的招待大家吃了几顿饭之后,提出要他们编唱歌颂穿越众的宣卷道情。这两种都是过去寺观里的和尚道士外出游方化缘时唱得宗教性谣曲,以宗教性故事,因果报应类的故事为主,起得是劝善的作用。过去民间娱乐活动少,听、唱宣卷、道情也是百姓们的消遣。
现在这曲子不但要有劝善的内容,还得包括穿越众的种种“善行”,诸如赈济灾民、怜老扶穷、清理匪患、打击海盗等等的事迹,都要编写进去。
杜雯对文艺这套不大在行,好在穿越众中学中文搞曲艺的人都有,请来坐镇审稿,凡是编得好的,每支曲子给一公斤大米的报酬,特别出色的三公斤。这个价码让一直吃不饱的宗教工作者们起了很大的干劲,很快就七七八八的写了三四十支。杜雯要他们下乡去演唱,每天再给一公斤大米的报酬。吃了饱饭,又从穿越者手里拿到了布匹的“布施”的僧侣道人们纷纷做了全新的行头,下乡去搞宣传了。
在这样的宣传攻势的狂轰滥炸之下,整个临高县,从县城到最偏僻的农村,到处都传遍了穿越者的声音。那些抱着拖延态度的村落,现在也不得不从新考虑自己的态度了,特别是歌谣把穿越者的强大和善心都无限鼓吹之后。
在为“政治协商会议”召开而准备的宣传攻势进行的时候,执委会也开始正式的机构调整工作。
虽然在穿越前已经形成了六个委员会,四个直辖小组的基本架构,但是几个月的实际运作表明。这个机构实在是失之于过度简化,结果就是各个委员会下面出现了许多专业小组,有些部门不免有重床叠架的嫌疑,有的则完全脱离了其原来的本意――最典型的就是治安组,现在其功能几乎完全在政治保卫任务上了。而治安却丢给了一个没有编制的所谓“东门市派出所”来管理。
再如现在的情报部门,理论上说执委会下设一个专业的情报资讯组,其实里面多数人和情报毫不相干,主要是搞技术资料和史籍研究的。广州派遣站虽然在名义上是他们的下属,实际上却属于执委会下面的另设的一个情报部。
显然,这种简单粗糙的体系已经不能再满足穿越政权的需要了。这是执委会在开机构调整会议前一致的观点。
“诸位,我们现在已经是一个政权了,除了我们自己,还有了老百姓,是时候出台民政管理机构和办法了。”萧子山在会议上发言,“内务民政委员会这样的体系过去只是为穿越者服务的,这样职权不明不适合未来的发展啊。”
“那你的意思呢?”
“我提议:将内务民政委员会做一次拆分。”
萧子山的意见是,内务民政委员会拆分为两个部门,一个顾名思义的,管理民政事务,也就是管理他们统治下的土著居民。另一个,则改为“办公厅”。
“办公厅?”有人不解。
“我知道子山的意思了。”文德嗣说,“所谓办公厅就是专门负责穿越众本身的吃喝拉撒,衣食住行的事情,对吧?”
“是的,其实现在我管得也是这些东西。但是民政这块以后会越来越繁重,阿德需要一个专门的机构来进行管理,老是以劳工组负责人和公社社长的名义很不妥当。”
无疑,这对邬德是一个重大的利好消息,一旦这样拆分,邬德就成了事实上的民政部长了,属于执委之一了,而他现在只是以专业组组长的身份参加执委会会议的。
邬德倒也没表现出什么谦虚的推脱――因为萧子山说得是很有道理的,他自己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他在发言中提出,自己兼任公社社长的事情只能是暂时的,从长远看,还是要以本地人出任社长的职务比较好。
于是以这个提案为开始,执委会大会小会开了好几次,不仅包括执委们,还有各个小组和专业人员参加,大家的讨论非常的热烈。文德嗣在机构调整会议中明确说明,调整固然是件大事,也不能以搞机构膨胀为代价――现在穿越众本身还担负着许多基础工作,机构设置的过多过细,最后的结果必然绝大多数人会忙于行政事务。而且一时间也没有许多合格的当地人来担任各种职务。
经过几天的讨论、争议和私下协商,机构调整方案终于出炉:
内务民政委员会撤销,改为设立民政委员会和执委会办公厅。
邬德出任民政委员,全权管理归附穿越政权的土著居民。百仞公社、劳工队、劳教队这些机构继续由他管理。新设总法务司、总税务司、总工商司。
萧子山出任执委会办公厅主任。负责所有的穿越众生活事务和执委会的行政人事事务。原执委会直辖的总务组、it组合并到办公厅。
工业、通讯、能源、交通委员会改称工业及能源委员会,下设机械工业部、能源部、冶金部和轻工业部。
原工业、通讯、能源、交通委员会管辖下的通讯和交通部分独立出来,分别成立电信总公司,邮政交通局,原属于该委员会的建筑组独立成为临高建筑总公司。委员会属下新设水务局和电力总公司。
农业委员会不做变化,同时明确授权其有可经营食品加工企业。农业部管理的穿越众食堂移交给办公厅,劳工食堂移交给民政委员会。
外交与商业委员会,下设外事部、外贸公司和驻外站。负责一切对外联系的事务,包括谈判、贸易、交涉等等。所谓外贸:是指穿越者直接参与的针对临高以外的地区的所有对外贸易。广州先遣站在编制上隶属于委员会。该委员会的机构和成员也担负着搜集情报资讯的任务,同时向情报委员会负责。
计划委员会不做大的调整,但其属下的财政金融委员会独立出来成单独的部门。地位与其他委员会相同。马千瞩继续担任计委委员,程栋出任财政金融委员。
军事委员会进行了重大调整,正式组建了总参谋部、教导总队、陆军部和海上力量部。其中总队海上力量部不仅负责海军事务,还承担包括海运、渔业生产、渔政管理等所有海上事务。教导总队管理的是全体健康的成年男性穿越者,使用的是现代化武器,一旦发生意外土著军队靠不住的情况下,就动员教导总队。过去军事组内的穿越者民兵构成其骨干。
新设了内务委员会,作为统御强力部门的总指挥机构,其下新设警察总部、海关,原治安组改编为政治保卫总署,原军事委员会体系下的内务部队并入政治保卫总署。
文宣部:下设广播电台、印刷厂、宣传处。正式给予临高时报社编制、
资源部:设远程资源勘探队、大图书馆、测量队。
教育部:负责当地的教育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