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哪怕对方想误导，也会显露出一些端倪的问题，而且也不会显得露怯。
“看来……你是遭遇了什么东西，才会问出这个东西。”
知识饲育者，似乎是经过了一定的思考，才如此回答道：
“如果你能让我进一步接触你的记忆，我就可以……”
“这件事情不用谈。”
萧晨果断拒绝道。
开玩笑……
对方的精神力层次，明显比自己高出太多。只是可能因为意识太过初级，还有知识信息不全的缘故，似乎并不能有效利用。
但要真放开了让对方精神力入侵，那肯定是两码事了。
“既然你不愿意，那也没办法。”
对方似乎对于这一点也早有预料，顺势道：
“至于你的这个问题……我只能告诉你，这棵古树，在很多的文明流传中，都有它的影子出现，也有很多名字流传，比如‘世界树’之类的。”
“但其真正存在，一直唯一。就我目前所知的知识而言，这一点毫无疑问。”
“当然，也不排除后续出现了其他我所没捕捉到的变化。”
唯一吗……
萧晨咀嚼着知识饲育者这段话。
他的心里大概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和判断。
“你的条件，应该没有其他问题了吧。”
知识饲育者的声音之中，似乎带有些微的不耐。
毕竟它的实力比起萧晨还是强了太多，生命层次恐怕更是高出不知道多少倍。跟萧晨这么谈条件，以它当前的意识进度来说，还是很考验耐心了。
“条件上没问题，不过是不是先兑现一部分。”
萧晨微笑道。
“那……我先帮你塑造一个精神印记吧。”
知识饲育者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就如此说道。
“塑造可以，可别搞一些手段进去。”
萧晨淡淡说道。
“你想太多了。”
知识饲育者的声音当中，带上了一抹轻蔑的情绪：
“对于本质还十分弱小的你们来说，我需要考虑的，只有你们源源不断地能给我提供的知识价值。”
“只要我持续给你们带来利益，你们就会源源不断给我提供这种价值。”
“我为什么要耍一些没有意义的所谓手段？”
“是吗？”
萧晨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他张开了嘴巴，从中缓缓吐出一抹气流。
那气流本来无色无形，但一经暴露到星空之中，里面变得五彩斑斓，并且宛若油脂一般粘稠。
甚至伴随着萧晨这一个动作，连带着他的脸庞之上，仿佛都沾染了这种斑斓的色彩，看起来比起那些吃了毒蘑菇的人还要更加恐怖。
“既然您说没有什么手段，那我就想问问了，这是什么东西呢？”
萧晨微笑着提问道。
第1089章 进化的古树
这是什么东西？
按照第一研究所的命名，叫做“混沌气流”，存在于飞升之门内任何显现出的虚幻世界当中，特性与当前人类已知的任何基础能量皆有差异。
但归根结底，它还是只限于存在于飞升之门的空间之中。
目前所有研究结果来说，都没有在飞升之门外的任何地方捕捉过这种气体的存在。
然而现在，萧晨张开嘴，却是吐出了这种气体！
“这说明不了什么。”
知识饲育者的声音，没有分毫波动：
“你现在就处在知识与信息的世界当中，受到操纵、承载这些的能量形式影响，也不稀奇。”
“不不不。”
萧晨摇了摇手指，表情有些讽刺：
“这可不是现在充斥在这里的气流。是我用了一些手段，在这次进入之前，就提炼出来的，只是没有逼出体外而已。”
萧晨多次进入飞升之门，怎么会没有相应的准备和警惕？
通过苍天古树的能量交流，他也是逐渐发现，自己的体内，有这种异种能量存在，并通过跟本命物的原力交互，逐渐将其提炼了出来。
虽然不清楚这种能量的本质和真正效用，但萧晨自然不会蠢到认为其没有影响，反倒是将其视作是类似堕化污染一般的存在。
而现在已经跟这个知识饲育者部分明牌的情况下，萧晨也不忌惮抖落出太多东西了。
说实话，两边现在就是互相拿对方没办法的一种状态。
原则上萧晨知道了这家伙很多秘密的情况下，是应该要被灭口的。
但偏偏，对方对苍天古树的忌惮，是实打实的，并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如果萧晨被处理掉，恐怕也会引起大夏警觉，降低对其的知识信息输入。
只是萧晨这边，也很无奈。
虽然知道是饮鸩止渴，但大夏还是非常刚需这个家伙的知识信息。
所以现在两边都是无可奈何的状态。
既然如此，萧晨也不介意揭露一些东西，形成威慑和警告。
“这是交换知识必然的一些付出和代价而已，并不是我有意操纵了什么，而是你们如此行为，必然会引发这个结果而已。”
“就像你们开采矿场的工人，一些职业病无从规避。修炼原力的觉醒者，也要时刻承担失控堕化的风险一样。”
“如果你们不接受，也大可以不交换知识。”
知识饲育者，一定程度上也是摊牌耍无赖了：
情况就摆在这里，你们可以拒绝，是你们的自由。
但大夏，偏偏无法拒绝。
“所以嘛，大家都坦率点儿，少一些套路，多一些信任。”
萧晨当然不指望对方承认，只是震慑一下，别在现在这件事上做手段耍把戏，就够了。
“当然。”
知识饲育者也懒得多说废话，原本凝固的混沌气流缓缓流动1起来，却是如丝如缕一般，缠绕、渗透进入到那一团神谕光球之中。
一瞬间，萧晨只听到，那宏伟、圣洁的旋律，再度在星空之下响起。
他甚至隐隐可以看到，那一道老者的身影，再度在光球内部升腾而起，甚至气息性质和强度，都与先前接近。
只不过，并没有之前那种真正的灵性在其中。
“厉害……这是你通过吸取了它之前的知识与气息，所塑造的产物吧？”
萧晨赞叹道。
如果没吸收掉那一道投影，他猜测这个家伙，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是这样的。”
知识饲育者的声音中，似乎带上了一抹高兴的情绪。似乎是因为萧晨对他的知识能力的称赞和讨论倾向：
“这个精神力印记，也可以被光族旁裔感知到，但不能真正激发，也不会影响你的思维。”
“为了确保其真实性，其蕴含的力量成分，自然是真实的。”
“所以将其融入到精神体后，你可以随时激活其力量，是自行吸收临时增幅，还是用于当成一颗炸弹……就看你自己的开发理解了。”
“这样，算是够诚意的表示了吧？”
萧晨闻言，也是不由得笑了：
看来，自己在这家伙的心中，还是挺有分量的。
以至于这个知识饲育者，权衡过后还是选择给自己释放一点儿甜头，以避免自己真的跑路。
“当然，您可是知识的源头与尽头，我当然是百分百相信您的。”
有了好处，萧晨立刻是换了副嘴脸。
只见他脚踏虚空，走到那光球面前，精神力延伸出去，直接将那一枚印记牵引出来，进入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当然，没有和自己的精神体融为一体，而是顺势送入到了古树丹田世界内。
刚刚一进入丹田世界，那枚印记便是发出一阵剧烈的波动，竟是散发出了一阵恐惧情绪。
毕竟它是之前那枚精神印记的复制体，等于说也是蕴含着潜藏的自我意识的，只是平时不激活而已。
然而苍天古树的世界内，又怎么可能容许这种级别的存在放肆？
瞬间，数道树藤飞射而出，直接将其缠绕住了。
“这是……”
萧晨有些傻眼：
苍天古树这一次的手段，却是他没见识过的。
看到这一幕，他才隐约察觉到，随着苍天古树吸收的灵物、晶体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事物越发增多，似乎苍天古树的力量和手段，也在不断增加。
甚至比起知识饲育者所谓的完善和复苏，要真实太多了。
只见树藤收缩，那一枚印记几乎是没有什么抵抗力，便是被纳入了树干之中，形成了树干之上的又一道印记。
不过与此同时，萧晨只觉得自己的精神体之中，多了一股气息特征，似乎和这个精神力印记，有几分相似之处。
“看来，即便印记被苍天古树吸收掉，那所谓的光族旁裔，也察觉不到异常……”
萧晨心底瞬间生出了这么一个判断，但却并没有多高兴。
因为这件事，又一次证实了他之前的另一个猜测：
那就是苍天古树，是具备智慧的！
甚至比这更可怕的是，它实际上具备着更强的对外界的感知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