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不由得腹诽道。
沐小婉的情况太特殊了，几乎不可复刻，这条路自然也不是可行的。
当然，以季光明的水平，从中获得其他启发，确实也是具备相当可能性的事情。
“不过，这个装备的开发进度，我会正常反馈给军部。”
季光明如此道。
“没问题。”
萧晨知道，这是第一研究所需要对军部负责的内容之一。
但这件事情其实无所谓。哪怕是看起来再适用于感染者的装备，也只是理论适配而已。本身不会有任何人考虑感染者使用装备的情况，而且更不排除可能是作战风格天赋类型极端些的觉醒者来使用这种装备的情况。
试验阶段的开发，就有存在各种尝试的可能。
甚至连深海制药那种明确违背大夏律法的非人道试验被军方默许的情况都真实存在，这件事情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所谓。
如果真有人有意利用其做文章，反倒是可以帮萧晨锁定一些原本藏在暗处的家伙。
“那等一下你完事的话，就在第六实验室碰头吧……你出来的早就等我会儿。”、
似乎被萧晨的提议触动了一些灵感，季光明心思明显是不在萧晨身上了，摆摆手一下子便是从萧晨身边消失掉。
萧晨知道，这位所长，在第一研究所的范围内，所能动用的神器威能，远比自己动用军令如山的力量，要强悍夸张许多，自然能做到无处不在，并且可以入微地感知把握研究所内所有发生的变化。
这一点，自然来自于飞升之门的力量。
而很快，萧晨便是踏入地下室，来到了飞升之门面前。
“这季光明也真是甩手掌柜的，打从第一次带我来这里还负责一点儿看护之后，剩下的时候完全让我自己来了，也真不怕出什么事啊……”
看着那一扇满溢着混沌气流的门户，萧晨心底也是忍不住吐槽道。
或许，就是对这神器也相当随意的态度，才让季光明能稳坐第一研究所所长这么多年吧。
萧晨这么想着，自然地走到了门户之前。
自从第一次进入过门户之后，萧晨便是感知到，这门户对自己的那种吸引和干扰能力，似乎越来越弱，好像自己已经适应了一般。
不过心底里，萧晨并没有放松警惕。
如果真的把跟这件神器的平稳沟通视作正常情况，可能就会因为警惕性被麻痹的缘故，有一天真正走失在这门户之中。
再次暗暗提醒自己保持警惕后，萧晨迈步走入到了门户之中。
第1084章 凶残的气流
一经进入门户，萧晨便是重新看到了那一片星空。
说来也是奇怪，按照季光明的说法，每一次觉醒者进入飞升之门，看到的都是不同的景象。
但邪门的是，萧晨看到的，一直是那神秘诡异的星空景象。
而星空景象，按照季光明的说法，是最危险的门内景象。
“是这样吗？不过事实上，我们对飞升之门的了解，还很浅薄。之前的一些知识与其说是对其的了解，不如说是我们擅自的规律总结，可信度并没有那么高。”
“所以也未必就是每一次看到的景象都不同。”
当萧晨跟季光明提及此事时，季光明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出这段话的时候，萧晨也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了自己往季光明脸上砸一拳头的冲动。
这特么不是开玩笑一样？
什么都不保准，还跟自己定那种协议？这不跟谋杀差不多？
好在，除了一直是星空景象之外，那种特殊的吸引力和宛若油脂一般气流对萧晨的影响力，可能是因为萧晨逐步适应了的原因，反而是有减弱趋势的。
所以萧晨再次进入后，也很是轻车熟路地以原力再度将气体弹开，同时激发了圣心观想术。
不过在第一时间隔绝星空对自己的影响之后，萧晨没有尝试感知和影响星空中的信息流，而是抬起头，看向这一片久远又宁静的星空，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给你送礼来啦。”
言语间，萧晨抬起手，放开了一部分的原力防护。
在周围那些宛若油脂一般粘稠的气体蜂拥而来的瞬间，萧晨的手心，却是多出了一枚金色的光球！
一刹那间，宁静的星空之中，响起了一阵宏大、圣洁的唱诗声。
神谕！
诸神天堂的神谕！
萧晨进入飞升之门后，直接便是将刚刚拿到手的诸神神谕释放了出来！
在这一瞬之间，周围那些浑浊的气流，仿佛被点燃的油脂一般，产生了极为激烈的反应！
萧晨几乎一瞬间，将自身状态强化到最佳，然后猛然挣脱气流的束缚，抽身向后退开一大步，和那一团神谕光球的距离彻底拉开。
这一次，没有大量气流追逐而来，继续纠缠和压迫他，也没有星辰向他坠落下来。
他反而看到，那一团金黄纯粹的光球，刹那间便是变得五彩斑斓，显然是被大量的混沌气流侵入。
“谁？敢亵渎诸神的法旨？”
就在那光球几乎要被分解吞噬的一瞬间，一个恢弘、圣洁的声音，在无垠的星空之下响起。
同一时间，萧晨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伟岸气息，自光球上爆发而出。
一道金发长须、身着白色麻袍的身影图像，从光球之上升腾而起。
“这就是那股气息的源头？诸神天堂信仰中号称至高至强的天堂之父？”
萧晨心底一阵惊疑不定。
只是，还没等这伟岸化身做出什么进一步的行动，萧晨便是看到，遥远星空之中，一道星云气旋，忽然极速向着这里靠近而来。
然而跟之前降落的巨大星辰所不同的是，这一道星云气旋，虽然不断向着萧晨的方位在靠近，但形体并没有急剧放大，反而似乎比起萧晨远观的状态要小上一圈的样子。
似乎其降落的同时，反而在疯狂压缩形体。
却只见电光火石间，星云气旋已经是落到近前，却仿佛一圈铁环，猛然一缩，将那道老者的虚影紧紧框住！
“这是……”
那老者发出难以置信的震惊声音，猛然爆发出剧烈的精神力波动。
“嗡！”
萧晨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好半晌，一股钻心的疼痛，才把他的意识拉回现实。
“大脑、精神体又是受创严重……”
意识恢复的一瞬间，萧晨便是做出了判断，只觉得非常无奈和滑稽。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飞升之门后的受伤情况。
本来萧晨后续经过适应调整，以及第一次精神境界有所提升后，已经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了，没想到这一次又是重伤。
只是这次重伤，一定程度上是他自找的。
因为源头就在那道疑似天堂之父的化身虚影上。
仅仅是精神力波动的余威，就直接将他的精神体重创了。
这对萧晨来讲，是难以理解和想象的事情。
如果真的直面这一道身形的精神力威压，萧晨几乎百分之百确定，他的精神体会完全崩溃、毁灭。
第1085章 意志显化
“撕拉。”
终于，随着数道星辰气旋结合的束缚成型，那一道老者的虚影，被撕扯得四分五裂开来。
没有血肉飞溅的场面出现。老者破碎的虚像，却是化作了大量精纯的炽白光线，四下散射开来。
只是这些金光，几乎眨眼之间，便是被无穷无尽的混沌气流包裹而上，紧跟着蚕食殆尽。
在这一刹那间，萧晨只觉得，自己眼前这一片宁静星空，仿佛变得更加明亮、更加真实了几分。
这绝不是一种错觉。正相反，萧晨可以确信，这是这个门内世界真实产生了变化！
他甚至能感知到一种情绪，一种愉悦、满足的情绪，就好像一个人刚刚大快朵颐，享用到了阔别已久的美食一般。
老者的虚像被吞噬，此刻星空之下，除了萧晨之外，就只剩下那一团光球，静静漂浮着。只是光芒相比之前，显得黯淡了不少，并且不再有那些圣洁、伟大的旋律不断从中唱响。
刚刚因为那一道虚影显现，大量的混沌气流跟随着星辰气旋一并去压制，没有处理这个光球。
此刻那虚影已除，周边混沌气流，自然是再度涌上。
然而也就是在这一刻，萧晨出手了！
没有混沌气流的影响干扰，萧晨在一瞬间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速度。激活了乱原之力的原力大量涌出，直接将周边的混沌气流炸开。
借此机会，萧晨一步抢到光球周围，手腕翻转，直接将其重新纳回到了原泉戒之中。
刹那间……
他只感觉到，周围的混沌气流沸腾了，爆发了！
他甚至能够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意志，显现在了这片冰冷的星空之中。
毫无疑问……
他的行为，激怒了这片星空，激怒了飞升之门！
一瞬间，他仿佛看到，天上无数星辰，都在急剧放大，似乎要对他碾压而来。
而周围混沌气流当中，蕴藏的力量强度，甚至比起之前围杀老者虚影的时候，还要更强几分！
毫无疑问，这些力量一旦加持到萧晨的身上，哪怕是萧晨把圣心观想术练到最高境界，也绝对是死的不能再死的下场。
但也就是这一刻，一道巨大的古树虚影，从萧晨头顶升腾而起。
一股难以言喻的奇特气息，自其上扩散开来。
这一刹那间，无论是那些蜂拥而来的混沌气流也好，凌空砸落的大日星辰也罢，都是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强行“刹车”，把所有的动作趋势，都凝冻在了某一时刻当中。
视觉效果上，可谓是诡异又滑稽。
但萧晨丝毫没有笑出声。
他就这么维持着本命物，静待这片星空下一步的反应。
“你……在戏弄我吗？”
终于，萧晨只听到无边寂静的星空之中，响起了一个苍老而又深沉的声音。
这个声音一出，萧晨只觉得自己后背起了一整面的鸡皮疙瘩，所有寒毛都仿佛要炸开一般：
说话了！
这片星空，或者说……飞升之门，居然这么明确地表现出自己的意志，甚至开口说话了！
虽然有所准备，但当这一幕当真发生的时候，萧晨心底的震惊，还是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