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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俩看着萧晨手机屏幕上的字，陷入沉思。
卡片里面是一张很小的内存卡，一般的手机还真的无法读取，好在萧晨用是那种老式手机，刚好可以查看。
内存卡里面只有一个表格，上面记录着人名，以及本人概况。
“陶佳宇，69岁男，一级觉醒初期，右腿粉碎骨折。现居地，江源区单洞嘉园3号楼205。”
“杜启山，72岁男……”
表格上，罗列着十几个姓名。他们的共同点是，都是大龄觉醒者，而且要么残疾，要么重病。
除此之外，最后都有备注，写着，已拒绝或者已接受。
“这是什么意思呢。”
萧晨迅速将这个表格复制到自己的手机里，备份好，而后陷入沉思。
大龄，残疾或重病，觉醒者……虽然信息都很有特点，但萧晨还真的猜不透它们代表着什么。
“这两个名字，似乎有点眼熟。”
萧晨扫到其中两个名字。
刘玉兵，匡云丰。
他感觉自己在哪里看到过这两个名字，但肯定只是不经意的扫到，已经提不起印象了。
“该怎么处理……”
萧晨第一时间打消了送东西去警局的念头。
连马向国这样的副所长都来了，自己送去可能是羊入虎口。
那么……还有谁值得信任？
萧晨正在犹豫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轻轻的铃声在幽暗的夜里显得有些刺耳。
“喂，萧晨是吧，我刘振海。今天是不是有个叫郑天豪的，派人找你了？”
刘振海，执法队长，萧晨对他的感觉比较复杂。
一方面，他跟感染者悍不畏死地拼命，那画面历历在目，而且，他还给自己拿了不少钱和原石。
另一方面，萧晨也知道，这个男人并不像看起来那样大大咧咧，其实是一个心思很缜密的人。
由于沐小婉的特殊身份，萧晨其实并不是很愿意和他打交道。
但现在，似乎没得选了。
第22章 关键证据
当下，萧晨将今天发生的事情，简单和刘振海说了一遍。
电话那一边传来一声低骂。
“奶奶的，老子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用觉醒技对付孩子。”
骂完之后，刘振海道。
“萧晨，你也别害怕，我会让人保护你们的。”
萧晨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不该和刘振海说出实情。如果刘振海也是郑天豪的人，他玩了一手峰回路转，自己可就凉了。
并不是萧晨乱猜，这么多年在贫民窟里摸爬滚打，如果没这么多心思，他早就死在一些烂人手里了。
“他们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萧晨还是决定先不说。
“既然你卷进来了，我也和你说清楚。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东西，但如果你有发现或者听说周围谁捡到了可疑物品，可得和叔说一声。”
“我怀疑，这个郑天豪，和那天的两个感染者有关系。”
感染者？
萧晨瞳孔微缩。
他有过猜测，这个名单可能记录着那些欠债的人，牵扯到郑天豪暴力催收的证据，但感染者？如果是真的，那郑天豪可太不要命了。
这是目前整个官方绝对的禁忌，谁碰谁死！
“对，我们一直在查那两个感染者的来源，最后锁定了一个嫌疑点。郑天豪开的地下赌场，那天有人看到，两个疯子从他的赌场冲了出来，还打伤了一些人。”
疯子？
“感染者，是从觉醒者急于求成，突变而来，在他们完全感染之前，就会表现出疯子的状态。”
“这两个疯子最后也不知所踪了，身份也成疑。不然的话，和那两个感染者姓名比对一下，我们就能锁定郑天豪的嫌疑。”
在这一刻，萧晨脑子嗡的一下，很多线索突然串联起来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自己看到那两个名字会很熟悉。
刘玉冰，匡云峰，这正是之前那两个感染者的名字。在对它们的基因进行鉴定之后，官方就进行过通报，但萧晨只是扫了一眼，所以没印象了！
这两个感染者的名字，出现在了郑天豪表弟的内存卡里，而且他俩的备注是，已接受！
接受什么？感染吗？
萧晨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郑天豪玩得可太大了，这个内存卡涉及的信息，已经不是影响他的产业，而是让他丢命的证据！
如果说之前萧晨还有点侥幸心理，觉得郑天豪未必会记得自己这一号无关人等，但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他完全没了这种心思。
“喂，萧晨，咋没声了，我吓着你了？”
刘振海问完，萧晨思索了一下，故意问道。
“这也太可怕了，如果是真的，为什么现在还不抓他。”
刘振海无奈了，他知道萧晨很聪明很勇敢，但毕竟年纪小，这里面的条条道道，岂是这么简单的？
“小伙子，办案是要讲证据的。我空口白牙就去提审江城大企业家，我又不是江城执法局的一把手。”
刘振海话语里满满的吐槽。
“行了，既然你什么都没看见，那这件事就和你没关系，我说的东西你就当没听到，好好备考吧。”
刘振海的话很亲近，萧晨却在忖度着。
他知道，刘振海猜测的方向是对的，自己手里的东西很可能成为关键证据。即使自己不交出去，恐怕郑天豪的人也不会放过这一星点的可能性。
他拿着手机，扫着上面的名单，突然之间，扫到了一个地址。
“张宁汉，72岁，住址，墙外贫民窟C区2号街区，37栋。拒绝。”
萧晨眉头一紧，这个地方距离他很近！前面选择“接受”的两个人变成了感染者，那么，选择“拒绝”的人呢？
他是死是活？如果活着，是不是就能弄清楚这个“拒绝”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萧晨明白，名单上这些人，才是突破口。如果自己能够弄清楚，那么匿名把信息发到网上，用不着刘振海，郑天豪也得完蛋。
只是有一点让他很是头疼。
这帮人，全是觉醒者！虽然一个个最小的都50岁以上，但那样萧晨也不敢冒险。
斟酌再三，刘振海的声音却已经传了出来。
“没啥事，我挂了啊。你也别想太多，你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觉醒日考试。”
“等等，其实，他们想要东西，在我手里。”
电话那边，刘振海轻松的笑容嘎然而止。
“你亲自来拿吧。”
萧晨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旁边，沐小婉眼巴巴地看着萧晨，有些手足无措。虽然萧晨没有说什么，但敏锐的她察觉到了哥哥情绪不大对。
在过去的几年里，往往只有在重大危机的时候，他才会这幅表情。
“小婉，给你一个任务。”
萧晨在她耳边轻轻说着，沐小婉听完萧晨的计划，虽然脸上百般的不乐意，但最终还是面带忧色地接受了哥哥的安排。
执法局内，刘振海十分钟时间就把几个关键手下召集了过来。
“刘哥，这都几点了，还开会啊。”
“兄弟我正嗨呢。”
几个队员本来神色轻松，随意凑过来，但看见刘振海认真凝重的脸色之后，都绷直了身体。
刘振海扫视一圈，目光有些锐利。
“近半年来，江城出现了六次感染者伤人情况，远超一座百万人口城市的频次。大家跟我也调查了很久，奇怪的是，这些感染者好像都是突然异化。”
“大家知道，往往是年轻的觉醒者，急于求成，或者是瓶颈期觉醒者非常想再进一步，才会异化感染，这部分人都在咱们档案里，定期会监督嘱咐，反而没出什么乱子。但江城这几次，全都是那种暮年初级觉醒者，我一直怀疑有人在搞鬼。”
队员们面面相觑。
异化感染，几乎是目前除了荒野异兽威胁之外，人类最大的公敌，谁敢在这件事情上乱搞？
“我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他就是江城名流，郑天豪。”
“现在，你们六个两两一组，给我监视郑天豪的赌场，黑拳场子和娱乐城，有消息立刻报给我。”
刘振海目光扫过所有人，他没有叫全队过来，因为他明白，如果真的是这个郑天豪在搞事的话，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暴露。
“红袖，我有事，你负责调度。”
第23章 试探
刘振海很快就赶到了城外贫民窟C区，此刻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狭窄幽暗的巷子间，已经没多少人了。
在这种地方，到了深夜，经常会有各种罪犯出没，平常人家早早就关好了灯。
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色上衣的青年，早已经靠在那里等待。
“东西呢？”
刘振海似乎颇为急切，萧晨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小小的内存卡，递了过去，而后不动声色地轻轻退了一步。
这不起眼的细节，自然没有被刘振海察觉，他拿到内存卡之后，也没有和萧晨聊什么，先是打量了一下，而后直接拿出一款液晶屏幕的电子仪器，插了进去。
看到刘振海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萧晨轻轻松了口气。而此时，刘振海也的确没有搭理萧晨的想法，他只想赶紧看看这里面有啥。
只不过，插进去之后，却发现，仪器屏幕空空如也。
“呃，其实，不是这一张卡，这是我的卡。”
萧晨也并不尴尬，伸手作势要回内存卡。
事情并没有朝着他想的最坏局面发展，刘振海并不是郑天豪的人，否则恐怕现在他已经对自己动手了。
而为了防备这一点，萧晨也做了第二手准备。
“打什么哑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