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快老死,我觉醒了长生命格 第18节

  谢安很平静的讲述了当时的事情经过,随后道:“我在铺子当朝奉多年,一直都勤恳维护当铺的生意,尽量想法子让当铺多挣些银两,从不敢出半点差错。”

  李少云对谢安的说辞感到满意,便拽了把张标的肩膀,“张哥,老谢头给我李府做了三十年的下人,做事素来有分寸。古玩物件的定价本就存在波动,有些争执再正常不过了。咱们快走,正事要紧。不必在个下人身上耗费精力。”

  “最好是我想多了!”张标冷哼一声,这才跟着李少云离去。

  待得两人走远,谢安才慢慢抬起头来。

  他自问当初砍杀张伟和卢伟两人的事情,没留下什么泄露身份的痕迹。任凭张标如何调查都不可能找到证据。

  但被人一直盯上,总归是个隐患。

  就像前世出现了杀人案,警方除了现场取证,还会重点调查和死者发生过矛盾的人。

  做掉张标的念头,开始在谢安心头生根发芽。

  过不多时,春兰来了。

  “李夫人说了,此事还需和老爷商量。让你三日后来一趟李府。”

  说完,春兰又加了一句,“依我看,李夫人是体恤你的,有意让你赎身。但似乎是李老爷不肯放人。”

  “多谢春兰姑娘。”

  谢安心中了然,道了声谢便匆匆离去。

  今天是大年夜,谢安并未直接回到当铺。而是买了点礼物去陈氏武馆看望陈河。

  身在乌桥镇三十年,谢安拢共也没几个交心的朋友。

  陈河算一个。

  该有的礼数,谢安自是不会少。

  和陈河小酌几杯,谢安谢绝了陈河留宿守岁的邀请,辞别而去。

  回到当铺的时候,已是深夜。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哭声。

  出事了?

  谢安赶忙推门而入,只见贺春利趴在板凳上,被扒了裤子,露出被打得皮肉翻卷的屁股。一旁的韩立正用热毛巾给他敷屁股的伤口。

  “怎么回事?”

  韩立愤懑开口:“刚刚刘捕快把小贺带去问话,还不让我跟过去。结果小贺就这样了。”

  在这乱世,捕快拿人严刑拷问都是常事。

  谢安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严肃问贺春利,“刘贺问你什么?”

  贺春利一边吃疼一边忍着泪水,咬牙不说,“没什么,就是些寻常的问话。”

  谢安冷哼:“你把师傅当外人是吧?”

  贺春利顿时惊慌失措起来,最后才含泪道:“我,我没有想隐瞒师傅,只是不想让师傅担心。”

  “不想让我担心,就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贺春利这才道:“几个月前张伟来当铺的时候和我发生了争执,刘捕快问我是否怀恨在心事后报复……我说没有,刘捕快便对我严刑拷打,想屈打成招。最后见我倔强,才放了我。”

  谢安目光一沉。

  滥用私行都用到自家徒儿身上了。

  联想到白天在李府门口张标跟自己说的话……

  肯定是张标搞的鬼……

  此子断不可留!

第23章 箭矢破空

  谢安不动声色,蹲下身仔细查看了贺春利屁股上的伤。

  下手很重,已经皮开肉绽,部分区域都血肉模糊。

  “这伤挺重的,光靠热水消肿不行,这屁股都得废了。”谢安拿出些碎银子递给韩立,“你速去陈氏武馆找陈河买些金疮药还有纱布,最好把陈河也请来。”

  大年夜,药铺早关门了。

  但陈河若知晓自己要急用,肯定会答应。

  韩立拿了银钱就火急火燎跑了出去,没过多久就带着纱布和金疮药回来了。身后还多了个陈河。

  “老陈,大年夜不留在家里守岁,还劳烦你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谢安赶忙去迎。其实他对于陈河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

  自从上次遭遇劫匪谢安救下陈河的性命之后,陈河对谢安的态度就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除了感激之外,更多了几分敬畏。

  先前在谢安面前,陈河都是一副大弟当家的味道。自那之后,大弟变成了小弟……

  “我膝下无儿无女,守个甚的岁。我来看看你的宝贝徒儿得了。”陈河大手一挥,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箱子,掏出金疮药和纱布给贺春利处理伤口。

  陈河帮着陈氏武馆经营药铺多年,对处理伤口这种事儿自当驾轻就熟,没几下就包扎好了。

  “还好没伤到筋骨,稍许调养个把月就能痊愈。期间记得勤换药……”

  贺春利感动的泪眼婆娑,“谢谢陈掌柜的。”

  “客气啥啊,谢老哥自家人。”陈河留下足额的纱布和金疮药,详细交代换药的细节和各种注意事项,这才匆匆离去。

  谢安倒也没有摆什么架子,仍旧和往常那般彬彬有礼的送陈河出门,目送陈河远去才折返回当铺。

  许是金疮药效好,贺春利已经能够搀扶着桌椅勉强站起来,见到谢安就跪拜在地,眼泪唰唰往下流,“多谢师傅救命之恩!以后小贺这条命便是师父的,给师傅做牛做马报答。”

  韩立有所触动,也跪了下去。

  这世道,徒儿跪师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更何况,身为奴籍的贺春利很清楚自己的性命多么卑微。如果不是师傅今天找来陈河给他治疗包扎,这屁股只怕要废掉。以后落下个残疾,对主家没了利用价值,免不得被抛弃卖掉。

  那般下场,贺春利想都不敢想。

  乱世贱奴,能遇着个好师傅,已是大幸。

  “你屁股都还没好,就别在乎这些虚礼了。快起来。”谢安将贺春利扶起,心中隐隐有所触动。

  当年的自己,也是这样熬过来的,因此很能理解贺春利的心情。

  “今晚你们就别回大通铺了,跟着师傅到后院一起守岁吧。”

  两位徒儿听了这话高兴的不行。

  贺春利早就没了父母,从小跟着谢安长大。每年跟着师傅守岁,便觉得有了家的感觉,也是一年当中最幸福的日子。

  而韩立也命不好,自小被家里卖掉,但韩立心善,还是会存些银钱贴补给病重的父亲。先前告假便是因为这个。

  入得后院,韩立利索的关上门窗,点燃火炉。而谢安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干果点心,还开了一坛珍藏的老酒。三人围在火炉旁边,吃着点心喝着酒。围炉夜话,守岁平安。

  由于贺春利屁股开了瓢,无法坐着,便只好趴在长凳子上。姿势自是不舒服的,却能享受韩立时不时的投喂,倒是得了个特殊待遇,乐呵呵笑个不停。

  酒过三巡,谢安适时问起,“小贺,过完年你就满十八了,可有什么愿望?”

  贺春利吃下一口花生米,自然而然的道:“我只想安心侍奉在师傅左右。”

  谢安知晓贺春利一向老实,也没多问,转头看向韩立:“你呢?”

  韩立道:“我想存钱,以后赎身,再娶个婆娘生个娃。要是命好的话,就买个一进的宅子,做个小老爷。”

  贺春利反驳:“就你,还想做老爷?”

  “怎么?难道你不想?”

  贺春利神色黯然,“想是想,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谢安把两个徒儿的想法看在眼里,却也没点破。

  韩立比贺春利年长两岁,思想活络,敢想敢干。而贺春利则更加踏实,性子坚毅,不好高骛远。

  虽然生活艰难,两人都怀揣着梦想。

  可要实现,谈何容易啊。

  如果不是自己来了金手指,只怕大概率也会和这两个徒弟一样。

  这时候,贺春利问谢安,“师傅,你有什么愿望?”

  谢安释然笑道:“我啊,就希望你们两个小崽子早点出师,个个有出息。我这辈子也就知足了。”

  两位徒儿听了师傅的话,感动的眼眶发烫。特别是韩立,他觉得师傅想着自己,而他却想着娶婆姨,有些自责……

  到了后半夜,两位徒儿已然支撑不住,倒在床铺上睡了过去。

  久炼养生功的谢安,精神头比年轻人还好。给俩徒儿盖好棉被,又仔端详了两人一阵,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

  谢安在这世道没家人,倒是和这俩个徒儿相依为命十多年。虽说没血脉关系,但相处的久了,心头也会生出羁绊挂念来。便真心想着俩个徒儿过的好,平安喜乐。

  愣神片刻,谢安转身拿起匕首,挎上重弓,背上箭袋出门去。

  ……

  乌桥镇的食肆不少,但能上档次的酒楼就只一家。

  飞云酒楼。

  里面的食材多珍贵,寻常吃一顿饭少说需要五六钱银子,稍微吃好点便要一二两白银。绝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消费得起的。

  便是大年夜,酒楼也张灯结彩,开门迎客。

  到了后半夜,醉醺醺的李少云和张标互相挽着肩膀走出酒楼大门,颇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模样。

  “李少,今儿多谢你提供方便,我才好让李贺去当铺拿人拷问。”

  “几个卑贱奴仆而已,生死都无关紧要的。张哥不必挂怀。”

  “哈哈,李少大气。对了,朱典使那边就拜托你了。”

  “张哥放心,朱典使乃是我讲武堂的授业恩师。正巧有个捕头的位置空缺,以张哥的实力和履历,拿下县衙捕头的位置不成问题。只不过,我那挂名执事的位置……”

  “好说。实权的执事我自是没能力帮老弟搞来,但一个挂名的却不是问题。关系我都打点好了,大年初八,你直接去血岭黑市就可以走马上任。”

  “多谢张哥。”李少云拱手道谢。外人只晓得李少云的表面风光,只有李少云自己知道,这次武秀才得以过关,那是李府掏空了大半的积蓄送重礼得来的。

  要想在三年后的乡试上中举,以他的实力还远远做不到。倘若能够去虎狼门做个挂名执事,便可以得到更好的练武资源。

  如此这般,他才有可能中举。

  两个人刚在门口告别,黑暗的转角处就走出来一个蒙面人。

  正是谢安。

  “我徒儿贺春利被严刑拷打,险些屈打成招……果然是你张标搞的鬼!”

  “李少云……你竟然也参与其中!给我等着。”

  谢安权衡之后,悄悄跟上了张标。

  只见张标则骑着一匹青鬃马朝着镇外的黑血岭赶去。因为心情好,醉醺醺的张标一路都哼着小曲。

  “哼,张林你个老匹夫,还真以为我把你当对手了?还有你韦典也不是好人,处处压制我。真以为我稀罕做一个小小执事?等到来年,老子摇身一变成了衙门捕头。带人就去敲诈你血岭黑市。到时候,你韦典见到老子,还不得乖乖低头,给钱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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