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第37节

  在自己亲爹面前,曾安民从不说假话,他坦然与之对视:

  “同语兄的死,让儿子觉得这天下有太多阴暗龌龊,别的地方咱管不了,两江郡内要是还让那帮杂碎捣乱,岂不堕了老爹的威名?!”

  这话说的极为严肃,当然也是深思熟虑之下说的这话。

  依照老爹的性格,听完这话,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绝对是欣慰之至!

  哪料老爹的声音严厉至极:

  “官场之险岂能如此儿戏?”

  “不论官职如何,不论身在何处,当官为的是民,为的是君!不是为老夫!!”

  曾安民倒是没想到老爹的反应居然这样大。

  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目光看向窗外,声音沉重:

  “这次张伦一案,幸亏黑猫武夫,若不然,岂不是现在还让那凶手逍遥法外?”

  这话除了真心实意在说之外,也有试探的意思。

  “荒唐!!”

  老爹听闻这话,直接伸手在桌子上狠狠拍下,发出“嘭”的声音。

  “侠以武犯禁!”

  “那黑猫武夫不过是一届不顾王法擅以私刑之徒,若人人都像他那般!这天下岂不乱套?!”

  老爹愈发严厉,他目光直直的看着曾安民,声音极冷,面露失望指着门口:

  “出去。”

  “爹……”

  “出去。”

  “哦。”

  曾安民撇了撇嘴,顺手将老爹桌上玉扳指抄入怀中:

  留给老爹一个后脑勺。

  “啪~”

  书房的门被关上,只留曾仕林一人。

  ……

  随着曾安民离开,曾仕林默不作声的坐在椅子上。

  他在认真的思考着方才与自家儿子说的那番话。

  “唉~”

  良久之后,一声长叹。

  老爹苦笑一声缓缓站起,嘴中不满的嘟囔着:

  “儿大不由爷。”

  接着,便是“沙沙”的落笔声。

  “齐威。”

  “老爷。”书房门外,齐伯恭敬而入。

  “这个贴子给悬镜司送去。”

  “是。”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一闪而逝的帖子上。

  “今有水督书院学子曾安民,儒道已步入七品,故破格录为悬镜司左典吏。”

第31章 杀婶案

  在家闲了两天,曾安民除了偶尔逗逗虎子以外,便一直在自己的书房中待着。

  这个书房是近两日老爹让人在他的院子里腾出来了一间房子。

  雪后的两江郡这两日都是大太阳。

  儒道开辟紫府以后想要继续晋升,便只能沉下心书,靠日积月累以及对天地间的感悟了。

  没有特殊契机,甚至有可能一生都不得寸近。

  曾安民的手中是一本《易子》,是张伦留给他的。

  “权辅,标注乃为兄对文意所悟,望对你有用,方不负先生对伦所托。”

  看到这熟悉的笔记,曾安民继续细细阅读。

  几乎每有生僻的段落,都能看到张伦那微小的字。

  一直翻到最后一页。

  曾安民目光落在一首小诗上,同样是张伦的笔迹。

  望权辅兄不负光阴。

  勉励读书,特以诗劝:

  时光如水不复回,自宜趁少阅书归。

  殿上花字破题语,赢得文魁以报晖。

  看到这诗,曾安民嘴角一抽:

  “同语兄啊同语兄,你这劝学诗着实不怎么样。”

  虽然不会写诗,但曾安民毕竟也算得上儒道之人,品鉴能力还算在线。

  他的评价是,这首诗勉勉强强算得上打油诗。

  “啪。”

  曾安民将书放在桌上,正要伸个懒腰。

  却听书房外有人敲门,随后便是大春那憨憨的声音:

  “少爷,该去衙门当职了。”

  “哦。”

  曾安民站起身朝外行去。

  跟老爹在他书房之中刚发生不愉快的第二天,他便收到了悬镜司的入职文书。

  不得不说老爹这嘴硬心软的臭毛病,还真挺好的。

  今天是他当职的第一天。

  “啪哒~”

  轻轻推开房门,曾安民看着门口的大春。

  此时大春牵着一匹马,面容极为恭敬。

  前两日跟着少爷回家,被齐伯平白打了一顿。

  回去之后不服跟齐伯狡辩,又挨了一顿。

  所以这几天在府中,他极为老实。

  “走了。”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进入府里的长道之上。

  刚一出院,曾安民便看到老爹在下人的带领下准备朝外走。

  二人对视,谁也没有先开口。

  因为书房的不愉快,曾安民现在正在跟老爹冷战中。

  “爹!怎么今日没穿官服?”

  曾安民眨巴了一下眼睛。

  既然老爹已经帮自己入职了,那便先主动先服个软。

  当儿子的怎么能跟爹计较呢?

  “今日休沐,前去踏青。”

  老爹听到儿子先开口,绷着的脸色稍显放松,声音也缓和不少。

  曾安民啧了一声:“踏青好,年龄大了是该注意散散心。”

  老爹刚缓和的脸又黑了。

  他冷哼一声,便朝外走去,边走边道:

  “今日入职,你在衙门中安分些,莫要惹事,多听上官的意见。”

  “知道了!”

  曾安民身板一挺,便带着大春走出了街道。

  “驾!!”他极为飒气的翻身上马,轻轻一勒马缰,胯下宝马便飞驰而去!

  骑马这活儿还多亏了前身,他没有丝毫不适。

  大春也跟着翻上另一匹马,追随少爷,朝着悬镜司的门口而去。

  ……

  曾安民牵着马,看着眼前这极为气派的大门。

  面上露出一抹唏嘘之色。

  记得上次在这大门口前,自己还是戴罪之身。

  如今便已经是官居八品的大员了。

  悬镜司很大。

  从大门进入之后,要走很久才能走到他办公的场地。

  刚一进院子,便有一位中年的青衣文士面带笑容的等着他。

  中年文士身居官服,面容清瘦,眼睛不大,鼻子挺的却老高,嘴角边边个一撇胡子。

  看到他之后,那文士发出爽朗的笑声:

  “在下悬镜司右典史许云峰,左典吏初来乍到,以后便是同僚了,我为你引路。”

  “有劳了。”曾安民看着那中年文士,不动声色的行了一礼。

  能感觉到,对方这是有备而来,并且熟知自己的身份。

  至于是敌是友目前还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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