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错不能轻易的就饶过他。
得让他知道,欺负别的孩子是不对的!
还敲和尚的头?
造孽吗这不是!
虎子哽咽着摇头:“不是我想敲的,柳浩说的,他说那和尚的头敲着响的很……我不信,他还说他以前敲过。”
“柳浩是谁?”
曾安民皱眉看向林姨娘。
“他同窗的孩子,好像是良友商会的小少爷。”
林姨娘无奈的叹了口气。
懂了,虎子这是被人教唆了。
只是怎么这么巧?
不会是柳弦那厮的弟弟吧?
曾安民愣了愣。
林姨娘深深的叹了口气,她看向曾安民,眉宇之间带着愁容:
“唉,法安寺怎么说也是佛门净地,如此做法实在不对,过些日子带着虎子登门道歉。”
“嗯,确实该如此。”
曾安民瞥了一眼虎子,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冷意道:
“过两日我向国子监告个假,亲自带他登门道歉。”
以林姨娘的性子,估计也是过去给人说好话。
很难做到具有教育意义。
所以还得自己亲自出马。
说完这话之后,他朝着林姨娘看去道:
“以后这孩子该打便打,不能留情,一定要让他知道随便欺负别人是不对的!”
他可不想养出来一个只知道盛气凌人架鹰走犬的小混账。
林姨娘抿了抿嘴。
教训奴仆,她做的出来。
但是真要让她下手打虎子。
她很难下得去手。
“去书房,把“对不起我错了”这句话写两百遍!写不完不许吃饭,不许睡觉!写完之后交给我!”
曾安民颇有一副当代名师的风范。
居高临下的看着虎子,眸中具是压迫感。
虎子听到这话,整张脸都皱成了苦瓜状。
“舅舅。”
他希冀的抬头,声音之中全是委屈:“我真知道错了……”
“没用!快去!不许偷懒!”
曾安民撸起袖子,作势就要打人:“若是再慢些,我这巴掌可就落到你屁股上了!”
“我去我去……”
虎子赶紧朝着书房的方向跑去。
“唉~”
看着他小小的背影。
林姨娘又是一声深深的叹息。
…………
深夜。
当虎子欲哭无泪的握着颤抖的手朝着院外走了之后。
有月光相衬,他小小的背影很凄凉。
曾安民低头看了看虎子交上来的整整二百张上等宣纸。
每一张上都是歪歪扭扭的“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打人。”
哼。
他轻哼了一声。
便准备朝着屋中而去。
夜深了,也到了该睡觉的时候。
突然一道轻飘飘的身子落在他屋上的房沿之上。
“仗剑一长笑,出门游四方!雄心吞宇宙,侠骨耐风霜!”
听到这道声音。
曾安民嘴角跟着抽搐了一下。
他抬头看向发音的地方。
白子青一袭白衣,手中斜持着一柄长剑,居高临下的将目光投来。
以曾安民的视角看去,白子青背后便是一轮皓月。
这张画面极其端得是唯美无比。
但是一想到那浓浓的逼味……
“白大哥?你怎么来了?”
曾安民脸上浮现出亲切的笑容。
自白子青当上了皇城司北提都之后,与他有些日子没见面了。
“来看看你。”
白子青,听道曾安民那熟悉的声音,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笑意。
他脚尖轻轻一点,白色的衣服随风而后,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
下一刻,直接来道曾安民的面前。
“我要离京一段时日。”
白子青认真的看着曾安民:“再回来不知道要什么时间了,便来瞧瞧你。”
“嗯?”
曾安民愣了一下,随后打开门:“进来说吧。”
“好。”
二人来到屋中的桌前坐下。
四目相对。
曾安民看着白子青那一头飘逸的黄色卷发,眨了眨眼问道: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何要出京?”
白子青轻叹了一声:“还记得那条青腹蛇吗?”
“自然。”曾安民缓缓点头。
莫非……建宏帝虽在明面上不想查此事。
但心中对此事定然是有芥蒂的!
沉思了片刻之后,他抬头问道:
“莫非陛下……”
白子青意外的看了一眼曾安民,随后凝重的点头道:
“嗯,我暂代北提都后,私下进了一次宫。”
“陛下还是想让我查清那条青蝮蛇的来历。”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暗中调查,通过皇城司的天罗地网查到那唤作“香春”的丫鬟这二年暗中与一处院子之中的主人频繁来往。”
说到这里,他的嘴角轻轻扬起,还想在曾安民面前装个逼。
“但被他逃了?”
曾安民联系到白子青说的要出京的话。
抬头认真的看着白子青的眼睛。
这么突兀的便要出京,想来应该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若不然外界那么大,他怎么可能直接出京?
“而且你应该也查出来他前往哪个方向了吧?”
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看着白子青。
“嗯。”白子青的脸色轻轻呆滞了一下。
身上那股故作高深的气势瞬间消散。
他的目光有些幽怨:
“我在那院中仔细排查良久,发现了东方教之人的踪迹。”
“江国的东方教?!”
曾安民猛的抬头看向白子青。
大圣朝有徐天师的玄阵司坐镇。
江国的国教便是东方教。
但曾安民对其了解不多,只在某本小黄文上看过一两句描述。
江国东方教,有梦入图录妙法,一钱阳寿可换整夜欢愉,大赚……
“嗯,现在能推测出来,这条青蝮蛇能在京中潜伏这么久,背后有东方教的影子。”
“但是无所谓,我有玄阵司的寻迹竹,能顺着东方教细作的气息追踪过去。”
白子青嘴角轻轻一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