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这贵妇人又望向了田林,冷然道:“姓田的,你快说,你把我家靖儿藏哪里了?”
屋子里正在养病的玉儿也走了出来,但她身体实在不适,走路都得扶着门框。
田林一面给翠儿使了个眼色,一是让翠儿去搀扶住玉儿,二来是让翠儿离开这处‘战场’。
他怕待会儿真要打起来,翠儿帮不上忙就算了,反而平白丢了性命。
“我真不明白,九姨娘你何以断定我知道七少爷的去向?一如你那老奴所说,我同七少爷的关系并不好,他又怎么会把他的行踪告诉我这个外人?”
“你还抵赖?”
这贵妇人对田林,就不如对龙丹师那样客气了。
就见她忽然上前一步,抬手抓向田林的喉咙。
她速度快,田林的速度却也不慢。
田林疾步后撤,手中飞剑一瞬间出现在了贵妇人的身前。
但怪异的是,妇人的手掌忽然如同渡了一层金粉,带着金光直接一把抓住了田林的飞剑,轻松将田林的飞剑甩飞。
这一手空手‘拿’白刃的本事让田林心头一寒,连忙就是一个龙象神功一拳朝着这妇人砸去。
高空上,一头幻化的巨像一脚朝着妇人落下。
妇人神态不变,轻飘飘的一掌与田林的手掌相撞。
这一掌,田林背后幻化出的巨像瞬间被打散,而他整个人也撞飞向了身后的石壁。
石壁被田林的后背生生撞垮,落了田林一身的灰。
此时妇人的右手带着一丝金色的血,那是她先前强抓田林的飞剑所造成的。
而田林此刻嘴角也渗着血,这是被妇人的掌力所伤到的。
两人心头都是一惊,田林惊讶妇人的实力,而妇人也惊讶田林肉身的强悍。
他两个这一交手,倒霉的是整个院子。
院子在田林幻化出巨响后垮塌了一半,而玉儿翠儿几人,亏得有龙丹师从旁护住,要不然一定被这余波打的重伤难治。
“姓田的,刚过我没想杀你,所以没用多大的力。你若还不老实交代,别怪我真的要动手杀人了。”
贵妇人不着急上前,冷冷的看着田林开口道。
田林笑了笑,擦去嘴角的血渍,冷眼看着贵妇人:“九姨娘好大的威风,空口白牙就要我交代
可田某好端端的,到底要交代什么?”
这时候大长老的身影忽然出现,就在九姨娘还要动手时,大长老喊道:
“九姨娘且慢动手,如今正是全城力同心的时候,岂可自相残杀?”
他说话间已经到了田林身前,而九姨娘则怒视着大长老:
“我也正要问大长老你,靖儿是为平阳城乃至全天下人的安危,才去沉仙塘除邪祟的。
如今靖儿被奸人所害,你要不要给我一个交代?”
大长老先扭头看了身后的田林一眼,接着又望了一眼闻声赶来的一些供奉,这才看向了九姨娘:
“靖儿是平阳城的英雄没错,但他的失踪是否与田供奉有关,却也犹未可知。”
说完这句,他望向田林:“田供奉,你是几时上的岸,几时回的城?”
田林道:“田某是丑时一刻左右上的岸,上岸后就直接回的平阳城。”
田林说完话,本来护着玉儿和翠儿的龙丹师这时候也站出来道:
“此事我可以作证!今天半夜丑时二刻,田供奉还来过我家,替她的婢子问药。
我这人炼丹成狂,以至于日夜不寐身子发虚。所以田道友过来找我时,我还不曾睡下。”
他说他身子发虚是因为炼丹成狂这句话时,目光有些不忿的看向了那边的谭婆婆。
但这时候谁管他身子发虚到底是因为炼丹,还是因为纵欲过度?
所有人都看着大长老,只见大长老跟九姨娘道:“田供奉的话不假,我已经问过沉仙塘岸上的人。
他们都说昨夜子时二刻曾看见靖儿孤身一人去了西面的海域,而田供奉丑时一刻却是从南面回来的。
两人一南一西,并不曾有过交集。所以靖儿的失踪,应该不是田供奉所为。”
九姨娘眯着眼,目光看向了田林,似乎要从田林脸上瞧出破绽来。
而田林这时候也皱着眉,不同九姨娘对视,一副思索的样子喃喃道:
“若我没记错,这位七少爷身旁一直都有着个叫侍剑的侍婢。
大长老方才说七少爷孤身一人去了西面,莫非这个叫侍剑的当时没跟在他身边?”
田林说完这句,望着九姨娘道:“既然如此,九姨娘你何不找这个侍剑过来问清楚就好。”
九姨娘笑了,她看着田林道:“你不肯承认没关系,总之我再等七天。若七天后我家靖儿再不出现,那我就再来找你。
到那时候,我可就不会等大长老来救你了。”
她说完话,拂袖转身就走。
谭婆婆也冷哼一声,扫了在场所有供奉一眼,昂着头跟着九姨娘离开了。
田林这时候同大长老抱怨道:
“这位九姨娘明明没有证据,只凭我跟七少爷发生过口角,就断定是我暗害了七少爷。可我的修为,如何是七少爷的对手?”
大长老安慰田林道:“田供奉无需担心,此事老夫会查个明白的。”
第179章 周仙师
第179章 周仙师
大长老说完话,一面让人去府里请工匠修葺田林的院子,一面又跟周围的供奉浅聊了两句这才离开。
等田林送走所有人后,时间又费去了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房屋已被修葺好了大半,尽用的都是特殊材料。
小院恢复了清净,田林只等厨娘关门,自己回屋后才把憋在脏腑里的血给吐了出来。
被翠儿搀扶着进屋的玉儿脸色一变,急切道:“老爷你不要紧吧?”
田林摇了摇头,漱口后才道:
“这个九姨娘,是炼成了金行法身?她一只手掌,竟能挡住我的飞剑,可见我远不是她的对手。”
听田林还能心平气和的‘夸赞’九姨娘,玉儿这才放心下来,知道田林并无大碍。
她也不禁有些惊诧,忍不住道:
“比起九姨娘,老爷您也很厉害呢。要知道,九姨娘虽然只有筑基初期,但已把金神诀修炼到了小成境界。
她纵使不曾出力,但那一掌普通的筑基初期受下,也会中金毒。”
毒?
田林倒不怕入体的毒。
想了想,玉儿摆手让翠儿离开,等翠儿离开后才问田林道:
“七少爷的失踪,真的跟老爷您无关?”
她本来也不相信田林能杀七少爷。但田林方才表现出来的实力,明显不是一个普通的筑基初期。
玉儿承认自己有些看走眼了,因此也怀疑七少爷是否真的死在了田林的手上。
“方才大长老的话你也听到了,七少爷走去了西面,而我是南来的。我同七少爷南辕北辙,最后时间不曾碰面,我又如何杀他?”
田林说完,再次用茶水漱了漱口。
他始终相信,秘密能不暴露就最好不要暴露。
虽然按道理,抱剑是最亲近的人,是可以一起谋事的。而玉儿和翠儿,也先后在紧要关头表现过她们的忠诚
但田林自己不是个忠诚的人,他也不太相信忠诚这样的品质,更不相信这些品质会有多久的‘保质期’。
见田林否认,玉儿也就信了。
她也觉得,田林就算实力不俗,确实没法儿在短时间内跑到西面去找到七少爷又将七少爷杀死。
“所以,这么简单的道理,九姨娘不可能不明白。
或许,她自己也知道老爷您是无辜的。而她找上您,实在是她也无法可查,所以便要逼得您不得不帮她去查。”
玉儿说完,田林点头道:
她要逼我自证清白,到时候我帮她找出真凶或是找到七少爷,她连道歉都不用就可以达成目的了。
但若到时候我自证不了清白,而她又实在找不出真凶,那就杀我泄愤。反正我跟她儿子也有过龃龉,她杀我就当做是‘祭奠’她的儿子了。”
玉儿皱眉道:“若九姨娘真要如此行事,老爷又该如何办?”
“逃跑便是坐实我是真凶,所以也没法儿逃跑。迫不得已,我只能中她的计,去沉仙塘帮她寻子了。”
田林一脸无奈的样子,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
因为九姨娘来闹了一场,田林在平阳城也算有了些名头。
这些人茶余饭后,在聊到七少爷的失踪时,难免也会聊到田林,更会聊到住在老宅不走的九姨娘。
九姨娘修炼的是金行法身,如今金神诀已经修炼到了小成境界。
况且她又是长房‘童先生’的妾室,不论是地位还是实力,都不是田林一个‘捞尸人’所能比的。
若九姨娘真要对付田林,那田林也只好自认倒霉了。
比起九姨娘同田林之间的龃龉,大伙儿聊得更多的还是童家发布的赏金。
童家此刻已发出悬赏,谁能找到七少爷,不拘是尸体还是活人,都可以拿到七十多颗上品灵石。
七十多颗上品灵石不可谓不少,很难让人不心动。
以至于接下来的几天里,往西面去寻找七少爷行踪的筑基修士,比起往南面去捕捉邪祟的修士要多了不少。
这其中,也包括这些筑基修士下的抱剑。而田林的抱剑玉儿和翠儿也在其中。
偏偏当事人田林,连续四五天也不曾出门。
仿佛找人的事儿与他无关,竟然全不将九姨娘的警告放在心上。
直到第六天,已经笃定七少爷沉海了的筑基修士们回了城,或是重新去了南面的沉仙塘时,田林才出门。
他花去了六天的时间,终于把佛魔自在功嗑到了小成境界。
但这不足以让他心安,因为九姨娘如果真要纠缠他,田林需要有杀了她之后,安全逃跑或是安全呆在平阳城的实力。
“不知道鱼长老的腰牌有没有用?也不知道童瑶认不认得鱼长老的腰牌。”
田林听说童瑶这段时间已经回来了,就住在坤湖旁边的乡下茅屋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