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少爷终于没有了前几天在田林面前的倨傲,着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侍剑本来不是特别胆小的人,但这茫茫大海上孤立无援,再加上漆黑里游魂四处飘荡,不免加重了她心头的恐惧。
她打着哭腔道:“船底下好像有水鬼,不断地在凿咱们的船。”
七少爷听言立刻断然道:“不可能,什么样的鬼,能在沉仙塘里作恶?”
他脸上一狠,忽然看向侍剑道:“侍剑,你下去看看。”
侍剑一惊,看着七少爷道:“少爷,这沉仙塘一旦落水,就再起不来了。”
七少爷道:“你是我的抱剑,就该如同我的剑一样顺从我的意志不是吗?
童家培养你,不就是替我去死吗?”
侍剑擦了擦眼泪,只能道:“少爷,我死后,你会找个新的抱剑吗?”
七少爷为人比较坦诚,想了想点头道:
“咱们这样的世家子弟,身边不能没有抱剑伺候着。你放心,你死后,我会记得你的名字的。”
侍剑无话可说了,只能在船头处跟七少爷磕了磕头。
她这时候仍然害怕,看着黑漆漆的海水,整个人的脸上早已失去了血色。
她握紧手里的剑,一咬牙钻身入了海中。
海底下,正用千年木做成的铁锥凿船的田林愣了愣。
他把手里镶了千年木的铁锥一丢,望着奋力朝着自己扑来的侍剑。
可惜,侍剑虽然是炼气十二层的修士,在沉仙塘里却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他手里的飞剑失去了控制,灵识无法操控飞剑刺向田林。
而她整个人,也只能瞪大着眼睛,咕噜噜的冒起一串气泡,不断往下沉去。
田林见状,一面收了侍剑的飞剑,一面游到侍剑身前给她‘宽衣解带’。
他在侍剑的身上,只摸到一颗集魂珠和一张锦帕,其余的就没什么了。
田林无可奈何,只能丢下侍剑重新游向逃跑的船只。
他以为侍剑已经放弃挣扎了,未想侍剑却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腿,不许他去追七少爷。
田林皱眉,转身用飞剑切断了侍剑的胳膊,带着侍剑的断手朝着七少爷继续游去。
七少爷划得快,田林追击的也不慢。
不多时,田林再次出现在了七少爷的船底,直接用飞剑捅穿了先前就已凿出来的坑洞。
那海面上,七少爷划动的船只瞬间开始下沉。
田林只听到七少爷在船上气急败坏的喊道:“到底是什么水鬼,可敢出来一战?”
田林任凭七少爷在船上无能狂怒,自己却在这时远离船只,静等着船只和船上的七少爷落水。
在沉仙塘里,筑基修士和炼气修士并无太大的区别。
七少爷的真气只能在体内运转,却无法透体而出。
他在海中,终于看到了田林的身影。
他瞪大着眼睛,手里拿着飞剑,张口想要叫骂什么。
但他每一次开口,都会灌入大量的海水。
而沉仙塘的海水,却是带毒的。
田林估摸着,七少爷除了骂自己外,肯定还想问他田某人为何不怕这沉仙塘的海水?
又为何因为一点口角之争,竟然要他七少爷的性命?
田林只抱着胸,静看着七少爷的身体越沉越深。
直到七少爷整个人失去了叫骂的力气,开始神志不清后,田林才游上前取下了七少爷身上的储物袋。
此次出行,还没检查过七少爷的储物袋。
但光手头的两把飞剑,田林的收获就不可谓不菲了。
他在近海处放出千年木来,坐回船上将七少爷的储物袋打开。
储物袋里两颗上品灵石和十来颗中品灵石格外显眼,除此外还有一些田林不认得的丹药。
田林又翻找了一番,除了几颗集魂珠外,并不曾找到天一生水诀的功法,心头难免有些失望。
“天一生水诀毕竟是水云宗的神通,或许整个童家也只有童瑶一个人修炼过。
况且就算有弟子修炼了天一生水诀,却也未必会带在身上。”
田林压下心头的失望,从储物袋中又取出一把桃木剑来。
这桃木剑并不是飞剑,却能用灵识驱动。
最关键的是,这桃木剑杀人不行,用来对付游魂一类的邪物却颇有奇效。
田林把这桃木剑塞进了自己的储物袋里,又把七少爷储物袋里的东西都收进了自己的储物袋中。
他这几天下来,加上五少爷等人的遗物,拢共得了八颗左右的上品灵石。
这么一算,恐怕不用半年,自己就能攒够传送阵所需的灵石了。
“可惜,这五少爷和七少爷的储物袋上都有他们的标识,却不好让玉儿出手卖掉。”
田林想了想,又摸出侍剑的锦帕来。
侍剑的锦帕也是个空间类的法宝,类似于在玉龙大洲时,刘云九送给田林的帕子。
锦帕能储存的空间不大,里面放着一些普通的丹药还有几颗中品灵石,想来就是侍剑的家底了。
“这锦帕倒是卖不了多少灵石,可以给翠儿使用。
这飞剑,五少爷和七少爷的飞剑不好贩卖,但侍剑的飞剑却没有铭纹标识。”
田林盘点了一番收获,却并不着急上岸,而是穿着七少爷的衣服,易容成了七少爷的样子,在众目睽睽中朝着西面划去。
他在西面又脱下了七少爷的衣服,换回原先的老者容貌,钻入海里游回南面,从南面划船回得平阳城。
隔天一早,七少爷一夜未归的消息在平阳城里传开,立刻就有童家的人找上了田林。
第178章 九姨娘,自证清白
第178章 九姨娘,自证清白
彼时田林还在修炼,他的佛魔自在功修行日久,已修炼出了佛魔自在功所说的佛魔二气。
只是这佛魔二气不但数量稀少,在体内运转也尚且难以自如。
就当田林修炼的关键时刻,门外有破门声响起。
宅院大门此时被人一剑劈开,由外而内走进一个手持飞剑的老妪。
老妪看了一眼正抱着柴禾往厨房走的厨娘,嘶哑着声音问道:
“姓田的那老贼呢,让他给我滚出来!”
她一句话出,那厨娘自然害怕的后退两步,望向了田林所在的正屋。
厨娘虽然没有明说田林的去处,但她露怯后下意识的举动,却也暴露了田林的位置。
老妪见状,又提着剑往田林所在的正屋而去,却被屋里赶出来的翠儿给拦住了。
翠儿显然认得这老妪,她喊了句‘谭婆婆’。
这谭婆婆却不肯听她说话,飞剑直接化作流光飞向翠儿。
也在这时,田林屋子的窗棂忽然破口,一道流光同样从破口处飞出,直刺这谭婆婆的脑袋。
谭婆婆连忙后退,隔空操控着她自家的飞剑回转‘护驾’。
谭婆婆的出手和田林的出手都是转瞬间的事儿,也在这转瞬间,翠儿便在生死间走了一遭。
“谭婆婆?”
屋子里,田林开门走了出来,脸色有些难看。
他运功到了关键处,突然被这谭婆婆搅扰。虽不曾走火入魔,此时也难免气息不稳。
田林站在翠儿身前,此时他的飞剑还悬停在原地,剑尖却指向对面的谭婆婆。
田林一面将悬在空中的飞剑取下,一面看着谭婆婆道:
“尊驾是哪家的婆婆,跑来摔我的门杀我的人?”
谭婆婆还没开口,田林那破掉的大门外就走进两个女子来。
这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已经徐娘半老,却也有谭婆婆一样筑基初期的修为。
而另外一个女子则是个侍婢,搀扶着那徐娘半老的女子走进了屋里。
只见那徐娘半老的妇人出现后,谭婆婆就收了剑退到了妇人身旁,就听那徐娘半老的妇人冷着脸问田林道:
“你把我家靖儿藏哪里了?”
田林偏头望向了翠儿,脸色惨白的翠儿颤声说:“这位是九姨娘,她口中说的靖公子就是七少爷。”
其实不用翠儿解释,田林如何不知道这面貌酷似七少爷的人就是七少爷的母亲?
他从翠儿身上转过头,同这妇人抱拳道:“原来是九姨娘驾临
只是我有一事不解,这七少爷去了哪里,九姨娘您这个当娘的不知道,怎么跑来问我一个外人?”
妇人旁边的谭婆婆生气的骂道:
“老匹夫不要装模作样了,谁不知道你同我家少爷有仇?
你们这类华花郎,一个人时偷鸡摸狗,有了主家也卖主求荣。世人说的白眼狼,讲的就是们。”
田林不知道这老妪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怨气,他只是嘿嘿笑着不说话,看向了龙丹师和高鹤夫妇。
先前这谭婆婆又是破门,又是要杀人的,动静闹得不可谓不大。
高鹤夫妇和龙丹师也不是聋的,怎么可能不被惊扰?
他三人一进门,恰好就听到了谭婆婆的话。
高鹤夫妇还好,但龙丹师却不能假装听不到。
他气的一跺脚,骂道:“咱们这些华花郎,什么时候成了白眼狼?我们做了童家的供奉是不错,但什么时候卖身成奴了?”
谭婆婆扭头看了龙丹师一眼,她是不认得龙丹师的,以为田林的‘高邻’也是田林一类的人,听她立刻冷笑道:
“你这个胖子,明明筑基期的修为,气息却比凡人还要紊乱。必然是花天酒地,纵欲过度了吧?
今天是我家奶奶出门办事,识相的你就给我滚出去。”
“谭姨,今天咱们是来找姓田的,不是来惹事的,你不要与其他人斗嘴。”
贵妇人说完这句,同龙丹师道歉说:“道友千万不要介怀,方才谭姨实在是担心我家靖儿的安危,所以说话时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