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之我能置换万物 第234节

  太子殿下礼贤下士、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太子殿下怀仁爱民……

  种种赞誉,皆为正向。

  太子在民间,声望几乎没有瑕疵。

  宋辞晚却在这一刻掐指一算,忽然道了句:“殷兄,太子殿下被封为太子,至今也有九十七年了罢?”

  殷循一原先是盘坐在竹筏上,一手举着酒杯,用手肘撑着身体半倚半靠的模样。

  后来说话间,也不知怎么,他就从半撑身体到变成了歪躺竹筏。

  他好像是真的醉了,略带风霜的脸颊上醺染着酒醉的红晕,一双眼睛迷迷蒙蒙的,好似是睁不开一般。

  但他说话的逻辑又清晰得很,他呵呵呵地笑道:“是呀,正是如此,太子殿下做太子,也有九十七年咯!”

  顿了下,他又道:“太子殿下虽是做了九十七年太子,但九十七年的光阴中,他从未出过中州。非但是不出中州,便是京师,他也甚少离开。

  最近这些年,太子常驻京师。学着成祖编写农书,倒是颇有几分著作。”

  宋辞晚问:“殷道友,太子殿下也是读书人?走的也是儒道之路?”

  殷循一道:“是啊,太子殿下是读书人。既是儒道,又是农家。朝堂中常有大臣评价,太子极为肖似成祖,呵呵……”

  他一边笑,一边饮酒。

  那个小小的酒杯只要空了,悬在半空中的酒神葫芦就会自动为他续酒。

  宋辞晚比他喝得少,喝到后来,殷循一几乎是一口一杯酒,而宋辞晚则只是小口慢酌。

  但宋辞晚的脸上也略微显露了三分醉态,她徐徐饮酒,又问道:“陛下最喜爱二皇子?”

  殷循一道:“是啊,陛下最最喜爱二皇子,给他最富饶的封地,亲自将他带在身边,手把手教他修仙练道。甚至,陛下曾多次公开言论,亲口说最爱二子!

  呵,若非陛下亲口所言,谁又敢做这样的定论?谁又敢妄议天家?”

  话说到这里,殷循一忽然转过话题,却是问宋辞晚:“宋道友,天骄榜上,人人皆是时代天骄,可做当世英豪,道友如今初登榜单便是第十名,一夕之间,你的名号便将传遍大周。

  不止是大周,便是天妖九国、离海之渊、世外之世,都必将响彻你的名号。天下之大,宋道友不论去向何处,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成为任何一方势力的座上宾!

  宋道友,你如今可有想去之处?”

  问得这么直白,宋辞晚都愣了下。

  然后宋辞晚笑起来道:“殷道友今日与宋某畅谈,表面上是为交友,实际上莫不是要为哪方势力做说客来了?”

  这一反问,殷循一顿时哈哈笑道:“宋道友却是高看殷某了,我自己尚且没有势力呢!还为某方势力做说客?哈哈哈,我这等落拓浪子,哪家势力敢将这等要事托付于我?”

  宋辞晚奇道:“殷道友不是出身莽山?”

  殷循一道:“莽山是世外门派,又不参与天下之争。不瞒宋道友,方才殷某胡话许多,可实际上这天下纷争,诸多破事,我却是一点儿也不想理会!”

  宋辞晚回道:“说得好像谁想理似的。”

  殷循一:……

第375章 山河万里,对坐说荣辱

  后来,殷循一说:“宋道友,覆巢之下无有完卵,许多事情要想不理,那便一定要具有绝对的实力。

  然而,什么样的实力才算是绝对实力?真仙?武圣?只怕也未必能够啊……”

  宋辞晚道:“真仙武圣都未必能够,你我如今却连地仙都不是,殷道友,思虑太远有时候也未必是好事。”

  殷循一躺在竹筏上,手伸在了水中,碧蓝的水流从他玄青色的袖间拂过,他的衣袖飘在水上,像是轻纱在水中流逝。

  他迷蒙醉眼,低吟浅唱:“英雄聚散阑干外,今古兴亡乃间。

  燕子不知红尘事,还入斜阳古道边。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万里,对坐说荣辱。

  千秋功业皆作了尘土!”

  唱罢了,他又轻轻笑起来:“呵呵呵,哈哈哈,千秋功业皆作了尘土,皆作了尘土啊……”

  笑着笑着,他说:“此番离了雍州,我便要去镇妖关了。人间无趣,不如杀妖。反正几百数千年后,一切都要化作尘土。

  宋道友,你呢?你又要去向何方?”

  宋辞晚没有回答他的话,只在他问话之后远眺前方山水。

  只见远山如雾,黛青的颜色在天地间起伏,金色的阳光自天际挥洒而下,照射在山间云雾处,将整个世界都折射出一重重辉煌的彩芒。

  这是九州的山水,人间常见又不常见。

  它们数百年、数千年,甚至数万年地屹立在这天地间,人这一生,即便是修成真仙,于这天地山河而言,也不过是短暂如尘埃。

  可宋辞晚不同,她有更长久、更长久、甚至有可能是无尽长久的寿命!

  千万年后,如今这一代的天骄都化作尘土了,她必定也还在。

  时代兴亡,朝政更迭,这些对于此刻的她而言似乎都很重要,因为她还年轻,她还弱小。

  但若是千万年后呢?谁又知道一切都会变成什么样子?

  因而此时此刻遥想往后有可能存在的漫长岁月,即便宋辞晚向来道心坚定,在这一瞬间,竟亦不由得忽生了片刻茫然。

  时光如若足够漫长,那么长生,究竟是幸运还是惩罚?

  前方一道急弯,竹筏蹁跹而过。

  蔚蓝的天穹上,一行鸿雁振翅飞过,在天空中留下了袅袅的鸣叫声。

  宋辞晚身边,大白鹅亦不由得伸长脖子,引吭高歌,与天上大雁酬唱相答。

  “昂昂昂!”

  “亢亢亢!”

  宋辞晚在瞬间回过了神,忽地哑然失笑。

  此前她开导文婶子的时候说得挺好,世之奇诡瑰丽常在险远,在人所不能及……人在世上,要想达成常人所不能达成的成就,必然便要经受常人所无法经受的考验。

  这是亘古长存之道理,若是想不明白,那还修什么仙,问什么道?

  宋辞晚当然一向来都是想得明白的,只是人心如魔,心猿意马时刻存在,即便一时降服成功了,不多时它又会重新出现。

  人心变幻,如白云苍狗,无时无刻,无处不在。

  何谓修行?

  便是要且修且行,行一程问一程,不停地降服内心的心猿意马,使之千般变幻亦不动摇。

  宋辞晚站在竹筏上轻轻吐出一口气,气若烟蛇,须臾破开前方数十丈的空间,落在了水岸边弹跳而起的一只青蛙身上。

  那青蛙伸长舌头本来在捕虫,不料那小虫十分灵活,蛙舌伸出,眼看那小虫便要从旁穿梭而过,青蛙的这次捕虫即将失败

  便在此时,那缕烟气落到了青蛙身上。

  这青蛙便忽然多生了一股力气,只见那绿油油的小身躯在半空中忽然形成了一个二段跳,凭空前移半寸。

  青蛙舌头一卷,倏地便将那只飞虫给卷入了舌中!

  “呱呱!”

  重新落回水岸的小青蛙将虫儿一口吞下,随后欢畅叫喊起来。

  风吹水岸,稻田沙沙。

  蛙鸣蛙唱,如歌如画。

  宋辞晚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转头向身后看去,只见身后的殷循一不知何时竟是躺在竹筏上,就这样睡死了过去。

  他的衣袖越过竹筏,缀在水中。水流将他托起,亦仿佛是要将他送向远方。

  一只酒杯落在他的衣襟处,倒扣在他胸膛,随着他呼吸的起伏,酒杯骨碌碌在他胸前滚动,却不知怎么始终也不掉下来。

  宋辞晚轻笑了声,临着水,迎着风,说了句:“殷道友,别过了,山长水远,后会有期。”

  她拍了拍身边的大白鹅,白鹅振翅飞起,欢畅高歌:“昂昂昂!”

  大白鹅会飞,虽然它的身躯沉重丰硕,但它蜕凡成妖,振翅飞行已不在话下。

  宋辞晚轻步上前,凌波而行,不多时便在水面上远去。

  此后数日,宋辞晚都在一路北行。

  她其实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地,也不是说非要去到什么地方不可。

  只是想要在这大好河山看一看,看看过了雍州以后,荆州的风,扬州的月,青州的碧海,徐州的雪……

  她不需要匆匆赶路,也不必理会江湖险恶,朝堂风波。

  谁起势,谁上位,谁衰落,谁跌倒,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吗?

  世事变幻,我心不移。

  当然,朝堂的权势更迭她可以不感兴趣,但有些事情她却势必还是要挂心。

  比如说灵界秘境之事,金丹生虫,这个事情事关种族,甚至是事关天地秘密与真相。

  一旦宋辞晚闭目塞听,为了一时安逸而假装此事与己无关,那么天长日久以后,她就有可能变成那传说中的瓮中之鳖。

  一如某位前辈所言,在漆黑的世界里,蒙上眼睛,糊涂死去。

  毕竟,她虽是拥有了长久的寿命,却并没有天下无敌!

  而虫族之事,既然冥冥中有大恐怖在世间布下禁咒,不能说,不能提,使宋辞晚无法在世间传递消息,那么宋辞晚的应对之法,便唯有勇猛精进

  此时不能天下无敌,那便修成天下无敌。

  以举世莫敌之伟力,应对世上一切危机,如此岂不快哉?

  数日行走,宋辞晚捋清思路,念头渐渐通达,心志又更坚定几分。

  期间,她每日抵卖魔灵戾气,寿元很快增长到了七万六千年。

第376章 载着晚晚飞上天空,去向远方

  宋辞晚从苍灵郡走到了风灵郡,又从风灵郡走到了留仙郡……如此又过数郡,径直走出了雍州。

  雍州的深秋过去了,到了扬州,迎面便是一种冬季的湿冷。

  这期间,宋辞晚每每入夜便放出自己的晗光琉璃居,在修炼室中一边修炼,一边进行各种抵卖。

  除了每日固定要卖的魔灵戾气,她还会卖出各种各样的其它的气。

  前段时间的收获着实是太过丰厚,许多好东西宋辞晚都需要时间才能逐一消化。

  比如说:【你卖出了邪修的转灵祭坛,获得了可成长型极品法器血玉甲。】

  血玉甲:炼化佩戴后,可融入血脉,形成护甲,防护己身。此甲可以吸收生灵精血以成长,具有战斗中嗜血创敌之功效。

  宋辞晚看后,沉吟片刻。

  这东西有点邪性,等级也未到法宝级。她是用不上了,倒是适合给大白鹅使用。

  宋辞晚便直接炼化,而后通过养灵术将其打入大白鹅身躯之中。

  大白鹅是宋辞晚的灵兽,在一定程度上,它可以直接承受宋辞晚的真气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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