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之我能置换万物 第232节

  小青神躲过了大青神的一击,当下便得意地在山坳里回转头,对着山神庙所在的方向又扮鬼脸。他嘿嘿笑:“略略略,阿娘打不着我……哎哟!”

  第二声“哎哟”喊过,却原来是有一个透明到毫无存在感的圆球气泡,便在这一刻忽地从小青神身后出现,噗一下,这气泡伸过来,就将小青神团在了气泡中。

  小青神反应不得,更是挣扎不开,一个瞬间就被气泡包裹着,又一次出现在了大青神面前。

  只见大青神侧卧在自己的床榻上,一手拎着个新的酒缸,正在咕咚咕咚灌酒。

  哐一下!

  她喝完了缸中酒,又将酒缸扔在地上摔碎。

  小青神在气泡中抖了抖身子,气得大喊大叫:“你太过分了,阿娘你偷袭!你以大欺小,你不讲武德,你你你……你这个坏蛋!”

  大青神一手斜斜撑着自己的侧脸,醉眼朦胧地看着小青神,似笑非笑道:“便是欺你又如何?谁叫你就是比我小呢?”

  小青神:……

  小青神气死了,他开始在气泡中施展各种法术,于是这气泡中瞬间便是烟火齐放。

  奈何种种火焰烧灼,气泡却是纹丝不动。

  小青神恼火得哇哇直叫:“阿娘你太坏啦,我叫你不喝酒,你不听我的,我看你戒不了酒瘾,替你心疼酒神葫芦,你又不听我的。你总是不听我的,你图什么嘛,呜呜呜……”

  说着说着,眼看着怎么都损不到大青神,小青神竟是气哭了。

  这下可就戳中大青神的死穴了,她喜欢逗孩子,却也心疼孩子,眼看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气泡中泪水与火焰齐飞,不过片刻,那气泡里头就冒出了阵阵白烟,直将这气泡折腾地好似是要沸腾了般。

  大青神就叹了口气,她将气泡招到自己面前抱住了,一边隔着气泡轻抚小青神,一边放柔声音道:“小青呀,我们往常在这山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仿佛无所不能,你就以为阿娘是世上最厉害的阿娘,是也不是?”

  小青神抹着眼泪,哼道:“你是最厉害,你欺负小孩儿最厉害!”

  大青神无奈一笑,道:“你虽然还小,阿娘如今却还是要让你知晓,灵气潮汐上涨,大争之世来了,我等山中精灵看似依山而生,不腐不朽,实则亦脆弱如风中细沙。

  青瓶山的上限决定了我们的上限,而若放到整个世界,青瓶山又算得了什么呢?

  早晚有一日,你会发现你我皆如此渺小。而人族,却有无限成长可能。宋昭此人,更是天骄中的天骄!其以练气之身,却一步跨入万灵天骄榜第十名,你可知这代表着什么?”

  小青神张着口,眼泪挂在睫毛上,答不出话。

  大青神一叹道:“此番结交,不求其它。但求他日若有一丝机缘,宋昭能救你……也好。”

  最后一句话,大青神的声音极轻极模糊。

  轻到小青神与她,明明近在咫尺,可竟然都有些听不清的程度。

  幽幽的叹息模糊在了山风中,飘向了未知的远方。

  汇江城外,竹筏上,宋辞晚与殷循一对饮了数杯众生酒。

  竹筏在水道中徐徐漂流,又过一道弯,殷循一道:“宋道友,你可知允王世子为何要与蹑空族联姻?”

第372章 虚空开门蹑空族

  竹筏游过了一道弯,殷循一提到了允王世子与蹑空族的联姻。

  宋辞晚老实道:“允王世子与三公主既然成婚,想来必是两情相谐,还有其他的原因么?殷道友若有高见,还请教一教我。”

  殷循一摇头一笑:“宋道友可真是滴水不漏啊,呵呵……”

  一边笑着,他一边又饮一口酒,随即道:“蹑空族,乃是天地异种,生就蜂王形态,一夕之间可以产卵七千二百颗,每一颗都能沟通天地,持卵者修行,必然获得悟性加持。”

  说到这里,殷循一啧啧一叹:“悟性这东西,可太没有道理好讲了,有些人修行一辈子,都未必能有片刻开悟。世间绝大多数修行者,被困于化气期,甚至连练气都达不到。

  至于说化神、乃至化神往上,就更不必提了。而蹑空族所产的金樱子,又不仅仅只是对修仙者起作用。习武的、读书的、修佛的,但凡手持金樱子,都能在短时间内悟性大涨。

  若有人被困于瓶颈,因此而一朝突破也不是没有可能!

  金樱子产量大,不论是对于个人,对于家族,对于门派,甚至对于国朝,都能有大用。宋道友,你说,这般宝藏,谁能不喜欢?”

  殷循一转头注视宋辞晚。

  他的身上总有一种落拓风霜之感,眼角的细纹使他看起来并不年轻。像是三十岁,又像是四十岁,当然,也可能更大,也可能更小。

  毕竟修行之人,驻颜之术总是常有。

  而像殷循一这样,身在万灵天骄榜,算起来应该是年轻一辈,可面容却沧桑的,反倒是少见。

  但他的眼睛却很有特点,一双瞳仁黑漆漆的,瞳孔深处又隐约泛着些蓝光,当他专注地向着某个方向注视的时候,总是容易给人一种此人极为有情的错觉。

  正所谓看狗也深情,说的就是殷循一的眼睛特质。

  宋辞晚当然不可能自作多情,她道心坚定,对于这种眼神只当是清风拂明月,无好感也无恶感,风过处半丝儿痕迹也不会留。

  殷循一说到了金樱子,宋辞晚顿时有所思道:“喜宴上,大公主却是分发过一批金樱子。”

  她并没有直接提到是三公主在喜宴上当场产子,毕竟这是人家的隐私,就算大公主与三公主似乎并没有隐瞒之意,宋辞晚也不可能在旁人面前大剌剌说出“三公主喜宴产子”之类的话。

  却见殷循一将手一翻,一枚金灿灿的小颗粒金樱子就这样出现在他手掌中。

  这颗金樱子金光熠熠,明亮照人,看得出来这是一颗还没有被使用过的金樱子!

  殷循一将金樱子摊在手掌上晃了晃,很快又收起来,道:“正是,所有参宴宾客,人人分得十颗。我这里有十颗,宋道友手上,想必也有十颗罢?”

  宋辞晚微微颔首道:“是,有幸得赠。”

  至于说她的金樱子都被使用过了,并且还都被她给扔到天地秤里给卖掉了,这些话宋辞晚当然不会提。

  殷循一“嘿”一声笑道:“大公主分发的那批金樱子,也不知是从前积存,还是从何而来?”

  接着,他意味深长道:“金樱子,蹑空族十年也只能产一批。”

  宋辞晚“哦”一声道:“那倒是有意思得很。”

  殷循一道:“是啊,此番误入蹑空族的喜宴,我也未曾料想,她们居然大方到拿出这许多金樱子来宴客。”

  宋辞晚注意道“误入”二字,顿时奇道:“殷道友也是误入的喜宴?”

  殷循一道:“是,不瞒宋道友,殷某昨日还在梁州,夜间与友人相会,告辞之后走在长巷里,结果不知怎么,一步就踏入了喜宴之中。”

  这个经历与宋辞晚原先的经历何其相似,宋辞晚默然片刻,随即告诉殷循一:“原来如此,殷道友,昨夜我亦类同。”

  殷循一呵呵笑了:“蹑空族,之所以其名蹑空,除了是因为她们盛产金樱子,天然便能纳须弥于芥子之中以外,更在于蹑空族的王族拥有虚空开门之能。”

  宋辞晚道:“虚空开门?”

  殷循一见她对此似乎缺乏了解,便又详细解释说:“是,蹑空族,寻常不在人间出现,而是生长在冥冥中的虚空裂缝间。蹑空族辗转虚空,能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在人们料想不到的地方任意开门。”

  这种能力,比起宋辞晚的空间跨越,还要可怕许多倍。

  也就难怪在昨夜的喜宴上,随时随地似乎都有各种各样来自其它空间的画面传输而至。

  原来昨夜那喜宅,本身便处在某一处虚空裂缝中!

  大千世界,经纬纵横,空间无数。

  身处虚空裂缝,随时捕捉天下各地动态

  虽然从昨夜的情况看起来,蹑空族的这种捕捉能力似乎还有些不稳定,但是,谁知道这个不稳定是真不稳定,还是只是人家想给他们看到的不稳定?

  就算是真的不稳定,这种捕捉仍然十分恐怖。

  难怪允王世子要与蹑空族联姻,娶到这样的妻子,这天下间还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住允王世子的耳目?

  天下之大,又有何处不可去得?这简直就是一种无解的能力!

  宋辞晚站在竹筏上,默默感应四周,这一刻竟生出了一种四周虚空,无处不存在耳目的荒谬之感。

  明明四周只有荒野再无其它,但她却不由得产生了一种仿佛被监控的感觉。真是站也难安,坐也难安,行也难安,静也难安。

  这种感觉是人的本能,但只是片刻,宋辞晚就从这种不安的本能中缓解了过来。

  有没有被监控,到了她这种境界,其实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倘或是当真有种监控可以避过她的感知存在,那么说句实在话,她就是不安也没用。相反,还容易乱了方寸,失了心境,最后乱中出错,走向不可测的结局。

  宋辞晚轻笑一声,吐出一口气道:“厉害!”

  只说了两个字,一种无法言喻的惊险感便在这两个字中弥散开来。

  殷循一看着宋辞晚,又向她举杯。有些话不用说透,双方自然就懂了。

  蹑空族的能力,其实只是理论上无解,但实际上具体运用起来,肯定还是存在有能力限制。

  修行者境界高深以后,往往存在有一种奇怪的能力,道家将其称之为“心血来潮”。

  也就是说,修行高深的人,往往在面对与自身相关的事情的时候,存在一种特殊感应。

  某一刻,这种感应倘若突然生起,那么便是冥冥中的知觉在自我提醒,这个时候一定要给予重视。

  因此又常常有种说法,地仙以上能胜难杀。

  为何?

  皆因到了地仙境界,天然便会对自身劫数存在感应。趋利避害,趋吉避凶,这是地仙以上修士的本能。

  当然,这种本能也并不万无一失,要不然就不会有在劫难逃这种事情存在了。

  与这种本能相对的,又还有各种蒙蔽天机与测算天机之法。高手过招,若是感知被蒙蔽,又或是因为感知的存在而做出了错误的选择,那么一招失误便有可能满盘皆输。

  其中种种杀劫,此处倒也不必深谈。

  而宋辞晚早先修炼大衍化生术,也正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

  她的思绪穿梭如光,在一个瞬间发散开来,猜想了许多许多。

  殷循一似乎并没有直接解释允王世子为何要与蹑空族联姻,但他说了这么多,又好像是将一切都解释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宋辞晚又给他斟了一杯酒,而后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忽然反问道:“殷道友,你只说了允王世子为何与蹑空族联姻,那么三公主又为何要嫁给允王世子?殷道友可是知晓?”

  殷玄一愣了下,没料到宋辞晚居然换了个角度这样提问。

  他怔愣片刻后,笑了。他仰头饮酒,盘坐竹筏,一只手越过竹筏边缘,探在了水中。

  那水流如同丝线般从他的指缝间溜走,他似醉非醉,呵呵笑道:“诗有云,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谁知道呢?或许便是如此?”

  宋辞晚看他一副意态疏狂的模样,顿时也笑了。

  她道:“殷道友自己似乎都不信这句话?”

  殷循一道:“是啊,世事无绝对,我年少时还曾迷恋师姐,海誓山盟,要死要活,只差没将心肝都挖出来给师姐看看。可是我师姐上一刻还与我情深义重,转身却又能另投他人怀抱!

  世人都言,痴心女子负心汉。然而种种世人言语,都不过是偏见罢了。

  女子中有痴情者,也有负心人,男子中有负心人,也有痴情人。宋道友,你说……可是如此?”

  这一段话,堪称是自爆情史!

  说实话还挺劲爆,原来天骄榜排行第十三的殷循一,年少时居然被人负心过。

  最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位天骄直到如今,似乎还对他师姐念念不忘的样子。

  既然他都自爆了,宋辞晚自然就好奇问:“殷道友,你既然心有不平,为何不索性将你师姐追回来?”

  殷循一举起酒杯,酒入肺腑。

  他迷蒙着眼睛,手在水中轻轻弹动,像是打起拍子,哼起了一个古朴的小调。

  “她既无心我便休,人家都不愿意了,我还死缠烂打,那像个什么样子?殷某是那等纠缠不休的人吗?不行,不能够啊!呵呵呵……”

  他一边笑,一边哼,果然应了原先的那句话,宋辞晚有酒,他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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