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之我能置换万物 第117节

  她看到了什么?

  她竟是在极致的黑暗中,走进了一个纤陌纵横,屋舍俨然的田园世界!

第188章 颠倒奇诡桃花源

  宋辞晚站在明亮的天光下,面对着前方的田园阡陌,屋舍炊烟,脑海中不自觉竟冒出了一段话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这是哪里?这里的一切为何竟仿佛都如《桃花源记》所描述的那般?

  那般祥和,愉悦,生机盎然,俨然便是世外桃源!

  宋辞晚踏进了这个世界,听着那前方传出了一阵阵青年的笑闹声,又听见那远山脚下,湖泊之上,有渔夫摇橹行船,放声高歌:“阳春三月嘞,农桑事事忙,打得鱼儿赛金鳞,风调雨顺仓仓满……”

  歌声飘扬在明媚的晴空之下,春风徐徐吹拂,吹尽了人间浮躁,吹出了无限祥和。

  宋辞晚站在当下,目睹此景,脸上亦不由得露出了些许微笑。

  便在此时,忽见那左边阡陌之上遥遥走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他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在小路上,后方蔫头耷脑地跟着一群白发苍苍的老者。

  孩童一边走一边教训身后的老者们,话语老气横秋:“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我这一日日地苦心教导你们读书,是为了害你们吗?若非是为着你们好,想要你们往后能有大出息,夫子我劳心费力,图什么?”

  后方的老者们有的垂着脑袋,认真听训,有的将袖捂脸,羞愧难当,还有极个别,却是眼珠子转动,悄悄冲前方的孩童做鬼脸,显然并不服气。

  孩童背着手走在前方,后脑勺上却仿佛生出一双眼睛,一瞬间,他回首冲着身后做鬼脸之人瞪了一眼,口中则呼喝:“怎么?你不服?狗子,咬他!”

  “喵汪!”

  孩童身后忽地跃出一道矫健的身影,那是一只足有两尺高的巨大狸花猫。

  狸花猫一个纵跃,便如离弦之箭般,猛地扑中了做鬼脸的老者。

  老者一声惨叫:“啊!夫子,夫子饶命,学生知错了!”

  可是已经晚了,喊叫间,狸花猫已是严严实实将他扑倒在地,并在瞬间张口,咬下了他一只耳朵!

  “啊!好痛,我的耳朵……”老者缩在地上惨呼,狸花猫却叼着那只耳朵,又在瞬息间返回了孩童身边。

  孩童威严的神色稍稍缓和,他伸手轻抚猫儿毛绒绒的头颅,夸奖道:“好狗子,这眼睛便赏你了……”

  “喵汪!”狸花猫含糊地叫出了声,欢欢喜喜蹲到一边,形态动作就仿佛是一只狗一般,将口中鲜血淋漓的耳朵一咬一咬,嘎吱嘎吱吃进了腹中。

  ……

  不远处的宋辞晚目睹了这一切,一时间只觉得大脑中似乎生出了一片迷雾般的混沌。

  田间微风依旧和煦,天上阳光亦是明媚和暖,可这眼前情景却又是如此荒谬扭曲,扭曲到微风徐来时,宋辞晚忽觉一阵寒颤。

  她居然觉得好冷!

  以她如今修为,要达到寒暑不侵的一般境界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是此刻,在这和暖的阳光下,她却感觉到了冷……这自然不是正常现象。

  哦,还有更不正常的。

  宋辞晚发现了,她一身真气法力,忽然就沉淀在丹田经脉中,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沉重的禁锢,竟是动弹不得了!

  因为真气无法调动,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她的纳物符也用不了了,还有沧海洞天,她也无法联系。

  倒是天地秤,不受任何限制,宋辞晚意念一动,只觉仍能自如控制。

  所以,这里……这哪里是什么世外桃源,这分明应该是一处诡境!

  是了,这必然是一处特殊的诡境。

  宋辞晚原本身在彼世,她来到望江山,是想要通过山上的光幕回到现世。

  照理说,正月十四即便是百鬼夜行,身在彼世的宋辞晚与现世中的诡异们,也不该产生交集才是。

  可是就在她穿过树墙,来到这一片诡境中的那一刻,她却忽然就像是从一个反面的世界,来到了另一个反面。

  很难说,究竟是这片诡境的等级太高,将现世与彼世都串联成了一片,还是说宋辞晚穿过树墙,实际就是从彼世回到了现世

  她站在原地,一时之间着实是有些懵,竟分不出今夕何夕。

  另一边,那狸花猫吃完了耳朵,孩童则迈着步子,又继续向田地的这边走来。

  他身后那一群白发老者连忙亦步亦趋地跟上,就连失去耳朵,痛得在地上打滚的那位,也连忙翻身爬起来,捂着残耳跟在队伍后方。

  他脸上的神色变得悲苦又恭敬,再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

  孩童背着手,带着队,溜溜达达走过一条条纤细的田埂,终于从那大片的水田中走了出来,来到了宋辞晚面前。

  随着他的走近,宋辞晚只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凉意扑面而来,有一丝丝奇诡的森寒之感,从脚底板直直延伸到了宋辞晚心底。

  孩童歪着头看向宋辞晚,声调稚嫩却语气成熟道:“咦,你是哪家子弟?吾怎地未曾见过你?你今年几岁了?为何不到学堂来读书?”

  他的问话有着一种奇异的魅力,宋辞晚张口便要回答她准备要回答的自然是自己捏造的辛免履历,照宋辞晚的设定,辛免应该是二十五岁。

  可就在一句“二十五”将要脱口而出时,宋辞晚心中忽然又生出一股警觉。

  电光火石间,她看到了,她通过对面孩童的眼睛看到了!

  只见那一双漆黑的眼睛映照着,在那瞳孔里显露出了宋辞晚缩小的形象:这形象,又哪里是什么温文清秀的年轻修士?竟分明是一个两鬓花白的老头儿!

  宋辞晚顿时惊住了,眼看对面孩童微微皱眉,似有不满显露。

  他应该是要责怪宋辞晚回答太慢,心念电转间,宋辞晚立刻张口道:“回夫子话,小的今年五十二了!我……我家里遭了难,如今只剩我一个。我也并非不想读书,实在是、是囊中羞涩!”

  说罢了,宋辞晚脸上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羞愧表情。

第189章 入诡异学堂

  诡境中,宋辞晚面露羞愧,发挥出了毕生演技。

  她的心脏却是扑通扑通跳着,不知道自己的应对究竟是否恰当,紧张的情绪在无形中蔓延。

  说实话,打从修行起,宋辞晚就基本上没有过情绪如此不稳之时。这种感觉其实并不好,它一方面是新奇的,可另一方面,它更显得诡异而失控。

  数息之后,宋辞晚对面的孩童微昂下巴,从鼻腔里嗯了一声道:“五十二啊,虽不算十分年轻,但也正是该读书的好时候!你说家里没人了,那你原先可是住在山那边西园村?”

  “听说西园村遭了山洪,倒也是可怜见的……”

  孩童自顾自说了一通,三言两语就将宋辞晚的来历定好了,然后他道:“你如今既是该读书的年纪,那便到老夫的学堂来读书罢!”

  “圣人教谕,有教无类。你这般年纪成了孤儿,既叫老夫遇见了,便没有不管之理。”

  “也是你的幸运,行了,你去队伍后方候着,与你的师兄师姐们一起,跟随老夫游学诵读。”

  说完,孩童微微偏头,示意宋辞晚跟到队伍后方去。

  宋辞晚连忙向孩童躬身道谢,紧接着飞快走到队伍最后头,规规矩矩排好位置。

  她初来乍到,完全摸不清这个诡境的情况,再加上自身修为被锁,一时间真是要多老实有多老实。

  孩童看她表情恭敬,神态诚恳,当下暗暗点头。

  远方,渔夫还在放歌,孩童面露微笑,背着手沿着这边一条蜿蜒的土路,带着他的学生们便继续向前走。

  一边走他一边说:“今冬天色实美,合该背诵先贤诗词,谢云祥,你来,便以渔歌为题,先背一首。”

  谢云祥!

  宋辞晚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心下又是一惊。

  她目光微动,只见那前方队伍中走出一名弯腰弓背,白发苍苍的老者。

  这人比起宋辞晚还要显老许多,只见他面皮松弛,齿摇发落,布满皱纹的脸颊上甚至还生着星星点点的老人斑。

  要不是孩童称呼他为“谢云祥”,宋辞晚仔细观察后,又发现此人的五官果然便是谢云祥的模样,她只怕是根本就没有办法认出这一位竟会是她认识的那个世家子谢云祥!

  谢云祥也变老了,这模样,说他如今是凡人的八十岁都毫无问题!

  谢云祥同样并没有认出“辛免”,他只是弓着腰,恭恭敬敬地对着前方的孩童拱手,然后朗朗背诵道:“回夫子,学生背诵一首渔歌。”

  “自得元无趣,悠然与世忘。一声来乃,孤棹在沧浪。云断暮空碧,江清秋思长。欲将湘笛和,无调入宫商!”

  他背得顺畅,前方的孩童便拍手抚掌,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孺子可教。谢云祥你进步不少,当赏!”

  赏字说完,孩童将手一挥。

  只见一团蒙蒙绿光在孩童手掌间拂过,片刻落入谢云祥身体之中。

  数息之后,谢云祥原本屈得厉害的腰背忽然微微一直。

  是的,他的腰背挺直了不少!

  这种挺直并非是他主观上做了“挺直”这样的动作,而竟是因为随着这绿光的注入,谢云祥的身体明显变好了。

  从齿摇发落,白发苍苍,满脸老人斑,到斑点变少,头发转乌虽然转得并不多,但也能够明显看出来,谢云祥在这一瞬间似乎是年轻了十岁左右。

  这是何等神技!

  队伍中,其余白发学子们纷纷红了眼。

  人人目光灼热看向前方的孩童,一个个简直恨不得当场背诵无数首渔歌,以获得夫子的奖励!

  孩童治学却显然十分严格,他不主动点名的话,其余白发学生们即便再想表现,也并无人敢主动站出来。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些人根本就背不出诗,他们还要庆幸孩童并未点中自己。

  前方,孩童收回了手指,他又背负起双手,继续老气横秋地向前方走去。

  走着走着,前方的道路上忽然窜出一只扑扇翅膀的大白鹅!

  “咕咕咕!”白鹅欢畅地叫着,一边叫,一边伸着扁扁的嘴巴,一点一点地满地乱啄。

  宋辞晚顿时心生古怪,白鹅身影出现的那一瞬间,她几乎疑心看到了自家的大白鹅。

  当然,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并不是她的大白。

  大白还躺在她的灵兽袋里,好生休养着呢。

  眼前这一只,似是白鹅,可它一边“咕咕”叫着,一边满地乱啄,真可谓面貌是鹅,可行为上,却居然像是一只鸡!

  而孩童指着前方的鹅,口中则道:“诸位请看,这鸡如何?”

  白发学生们没有谁主动答话,大家只是立刻纷纷看向那只“鸡”。

  指鹅为鸡,却无人反驳。

  孩童脸上噙着笑,道:“这第二题,大家便对鸡背诗,如何?”

  他出的题其实都很简单,毕竟他只叫大家对着鸡背诗,又没叫人作诗。

  要说作诗,这个不见得人人都能做,但如果只是背诗,还能有人不会吗?

  不,还真有人不会!

  毕竟这一批人,可不见得个个都是读书人。

  其中有些修仙者还稍微好些,比如谢云祥之流,出身世家,总要多读些书。

  可还有不读书的,又或者说,虽然读书,但却并不涉猎读诗的那种……武者当中,这类人是占多数的。

  尤其有些武者出身底层,他们就更没有读诗的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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