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之我能置换万物 第116节

  这话可捏到孙娘子命门了,孙娘子顿时便顾不得跟他生气,只连忙竖起耳朵细听隔壁声音。

  听了片刻,她有些慌道:“真、真没有了,似乎是有一段时间……那白鹅大仙都不曾再叫了。”

  孙郎君急了,他嚯一下从桌子边站起来,焦虑道:“那可如何是好?这白鹅大仙不叫,夜里若再有怪东西来敲门,我们、我们又如何应对得了?”

  孙娘子稳了下心神,却是安慰道:“许是夜深了,白鹅大仙也要休息呢。人家往常也并不整夜叫唤呀,不怕、不怕,白鹅大仙最是好心肠不过,倘是我们再遇危险,白鹅大仙必定还会再来相助。”

  说着,她一转身,却是对着隔壁宋家的方向合掌拜了起来。

  她拜得还挺虔诚,一边拜,她口中一边念叨:“大仙保佑,大仙保佑。信女不敢相扰,只求大仙危急时护佑一二,保我夫妻二人性命,信女愿早晚上香供奉,瓜果进献……”

  说着说着,一缕颜色白中透青的无形之气从她头顶忽似流光射出。

  宋辞晚刚刚转过一条街,忽然只觉一缕清气投来,她遁术一停,身旁天地秤浮现,自动将那一缕投来的清气采集。

  【万物有灵,皆可笃信,凡人的虔诚愿力二斤六两,可抵卖。】

  竟是凭空获得了一缕愿力!

  自来人欲易得,愿力难有,宋辞晚怔了下,一回头,灵觉延伸,似有所感。

  这……这愿力似乎是来自于孙娘子。

  虽则孙娘子虔诚笃信的并非是宋辞晚,而是大白鹅,但是,因为大白鹅如今已成为宋辞晚的灵兽,所以投向它的愿力,也被天地秤自行采集了。

  这其中的因果联系其实也是顺理成章的。

  大白鹅成长至今,离不开宋辞晚的倾力培养。

  光是给它吃过的灵丹与蛊虫,不必去计算能值多少灵珠,只说这些资源这些资源绝非常人能够拥有,更不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凡鹅能够接触到的。

  再加上养灵术,将大白鹅牢牢绑定在了宋辞晚的战车上,如此关联,便可知天地秤的主动因何而来了。

  宋辞晚若有所悟。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夜色中,她如今所在的位置其实已经与孙家相隔有两条街了。

  往常,天地秤采集无形之气,有明显的距离限制。

  气蕴之时,宋辞晚所处位置不能与其超过十丈。

  到如今,这个限制似乎也并未解除。

  但愿力,尤其是“虔诚的愿力”,却似乎有些特殊。

  它能跨越空间的距离!

  只是不知道,这个“跨越”,最长到底是能跨越多远?

  宋辞晚在原地等了数十息,却没有再接收到新的愿力,于是她又继续原定的行程,施展遁术再度穿梭过一条街。

  这个时候,第二次愿力还是没有到来。

  很难说第二次愿力究竟还会不会再来,宋辞晚只又等了片刻,便不再浪费时间。

  她身化暗影,继续穿梭远去。

  宋辞晚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等待思索的片刻时间里,孙娘子与孙郎君之间又有了一番新的故事。

  孙娘子虔诚地拜了白鹅大仙之后,她身边,孙郎君却是眼珠子一转,忽然说:“娘子,你看你拜得这般认真,你可曾想过,咱家隔壁这白鹅,原是人家小娘子家养的看家鹅?”

  孙娘子皱眉不解道:“怎地?郎君这是何意?”

  孙郎君搓了搓手,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道:“既是人家家养的,咱们明日上门去,问那小娘子将鹅买过来岂不是正好?花它个一两银子、不!花十两银子!十两银子买只鹅,谁还能……哎哟!”

  只见,孙娘子抬手一个大拐肘撞到了孙郎君嘴巴上!

  一股痛意顿时便直冲他天灵盖,他跳起了脚,大声呼痛起来:“哎哟好痛!你这恶婆娘,你做什么……哎哟你做什么啊!”

  孙娘子劈头盖脸手挠肘撞,打得孙郎君抱头鼠窜,呼痛不已。

  “呸!就不该与你好声说话!”孙娘子怒道,“没良心的死鬼,人家救了你,你倒惦记着买人家,还十两银子,打量很多吗?我呸!”

  “你当天下就你一个聪明人?其余都是蠢货?”

  “呸呸呸!大仙的主意你也敢打,你不要命了?”

  孙郎君哭天喊地:“饶命,娘子饶命,别打了,哎哟别打了!”

  ……

  声声呼痛,在夜色中传荡开去。

  竟是吓退了好几拨黑夜中的低等诡物。

  说不出的滑稽。

第187章 世界那极致的寂静

  正所谓鬼怕恶人,这话竟是半点没错。

  低等的诡物没有清晰的灵智,只知遵从本能行事。

  而诡物的本能,也是欺软怕硬。

  宋辞晚一路穿梭,这一次,她在街道间停留的时间比起先前赶路回家时要稍长些。

  她就发现,诡异其实也欺贫寒苦弱之人。

  有些大户人家,门前张贴的门神金光闪闪,桃符灵气四溢,又有护院家丁巡逻驻守,纵然是百鬼夜行之时,那充沛的生气与阳气亦使得大多数诡物望而生畏,竟不敢靠近。

  而寻常百姓家,则明显更容易被诡物敲门。

  孙家不是特例,在整个平澜城中,被骗开门户的又何止是孙郎君?

  只不过,孙郎君算是不幸中有大幸,他虽受惊吓,却到底是捡回了一条性命。

  整座城池中,似他这般不幸中有大幸的,也有一部分。

  这些人或是被巡城司的兵丁救了,或是被巡视周边的夜游神救了,又或是被其他民间修士救了……

  然而平澜城太大了,被救的虽然不少,可是没有来得及被救的更多。

  更甚至,还有许多人悄无声息死在家里,都不曾被外界知晓。

  城池上空,一道道无形之气如同云雾般袅袅升腾,最后,一部分涌向了望江山的方向,一部分却是涌向了城隍庙。

  宋辞晚仔细观察,她还记得大年三十的那一晚,她分明看到过满城无形之气飞向空中,落入虚无的奇景。

  那个时候,城隍庙的上空也同样有无形之气汇聚。

  只不过城隍庙上空的无形之气相对于整座城池而言,显得很稀少,很无力

  说得不客气点,当时的宋辞晚甚至有种感觉,她觉得城隍庙似乎是在通过某种手段,偷偷窃取本该飞向幻冥城的无形之气。

  这种窃取,甚至显得有些可怜。

  哪里像此刻,无形之气似乎实现了四六分。

  四分涌向城隍庙,六分涌向了望江山。

  若将这无形之气的分配视作一场拉锯战,那么原本毫无胜算的城隍庙,此刻至少是在快速拉平颓势,拥有了一战之力!

  大战,则必定是要发生在望江山。

  宋辞晚也必须赶去望江山,她如今身在彼世,但她不能一辈子都在彼世。要想回归到现世中去,她终究还是要通过望江山顶的四片光幕,才能找到回去的路。

  赶路途中,宋辞晚又见识到了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诡异。

  多数诡异其实都没有具体形态,它们随性变化,有些无头,脸长在手上,有些无腿,下身却全是触须,也有些没有人形,却好似是各种古怪的物件。

  譬如绣花鞋、金丝剪、旧纸片……

  此类诡异,说实话比人形的还恐怖。

  它们也不必发声说话,只需要出现在人前,就足够令人毛骨悚然,魂都吓飞。

  相比起来,敲响孙家大门的那位“美人儿”,简直都能得一个形象大奖。

  宋辞晚一路飞遁,间或会在某些人家危急时出手相救,放出黑虫撕扯诡异

  但不得不说,黑虫对付诡异并没有那么顺手。

  相比起来,对付有血有肉的生灵,黑虫明显优势更大。

  诡异的性质很特殊,它们不怕黑虫的撕咬,怕的是正气、阳气、生气、元气等各类正向的气。

  原先,大白鹅之所以杀诡异能杀得那么顺畅,主要也是因为它气血充沛,吃多了蛊虫后尤其煞气十足,这才使得它的攻击充满力量。

  只是大白鹅接受了养灵术的蕴养催化,如今还在灵兽袋中休憩沉睡。

  宋辞晚身在彼世,总有种种不便。

  后来她就停留得少了,只是一鼓作气向前飞遁。

  又过了不知多久,或许有半个时辰,只见那前方天际,原先被重重密云遮挡的明月不知何时竟又探出了半边冰轮。

  皎洁的月光与漆黑的云层相互拉扯,在那中天之上形成了一幅泼墨般的奇景。

  夜色飞溅,将前方的一切都浸染得朦胧而虚幻,似乎遥远,又似乎极近。

  宋辞晚飞遁过一重又一重的里坊,终于在某一刻,重新踏入了望江山的范围。

  这一脚踏入,她却只觉得自己仿佛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范围外的世界是奇诡的,又是喧嚣的,有各种人类与诡异的故事在闹哄哄的发生。

  可是范围内的世界,却寂静得不可思议。

  明明宋辞晚此前离开望江山时,还听到过无数的声音在山呼海啸,齐声呐喊:“神仙,坠下山来罢……”

  山上的修士们虽非真正的神仙,但亦有回应。

  那时候群星列阵,大战一触即发。

  可此刻的望江山却居然如此寂静,那些山呼海啸的声音不见了,那一只冉冉飞升的红灯笼也不见了,那些在山巅上,呼喊着列阵、列阵御诡的声音也不见了。

  山脚下,那一座风化般倾倒的执事殿倒是还在。

  执事殿前,那些跪倒的修士们也同样还在。

  半片月光洒下,映照得这些死去的修士面色青白,他们断裂的骨骼仿佛在轻轻摇动。

  宋辞晚不愿多看,她按下遁术,改为施展御风术,开始轻轻向着山上飘。

  她飘飞的速度也并不快,一边飘她一边观察望江山上的各处洞府。

  大多数的洞府都是关闭状态,很难说里头是不是还有修士在闭关。

  毕竟不论是空置的洞府,还是有人在内闭关的洞府,从外面看起来都是一个闭合状态。

  不熟悉这里的人,很难分辨出其中的细微区别。

  宋辞晚飘飞了一阵,只觉得耳边的寂静越发浓重了,不单单是没有了人声,甚至,就连风的声音,又或是树影摇动的声音、山间虫豸的声音,也都通通消失不见了。

  越往上行,元气亦似乎开始变得稀薄

  这明显不对,照常理来说,越往上行,元气应该是要变得更加浓郁才是。

  四周还是没有任何生命出现,现世中人没有,彼世中人也没有。

  宋辞晚走啊走,走着走着,忽然穿过一片树墙,然后眼前霎时光线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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