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安冷冷的道:“你莫非以为合我二人之力将你逼不出这方圆十丈?”
左丘嘲讽一笑:“就你们二人,也就只能乘人之危!至于现在,若能伤我半个汗毛,左某立马就转身就走。”
话语声中,他肩头一提,肩上大刀弹起,他顺势一斩,刀气掠过,那被封锁修为,捆住手脚,拖拽过来九位镇魔司军士皆头颅飞起。
“你敢!”李世安大怒出手,剑气纵横。
季岱也立马出手,道道寒光直袭左丘。
这二人认识上百年,彼此配合天衣无缝,封锁了左丘所有应对的可能。
不过左丘只是冷笑,真元运转,刀势磅礴,手中之刀临空劈下,血色罡气之下所有袭来的攻击皆烟消云散。
所谓一力降十会,恢复伤势的左丘,真正让李世安和季岱感受到完全不一样的压力。
根本就不用燃起道火,也可以将二人所有攻势轻易挡下,
当被杀的九人鲜血喷洒在地,左丘身上猛然燃起熊熊道火,暴涨的血色刀光直接将季、李二人逼退,然后他捏了一个印决,身躯周围一个阵法符文虚空复现,接着他猛然印在地上:“各位,准备看好戏开场!”
季岱怒吼道:“不可让他起阵!”
李世安道心也在示警,大喝一声:“刀来!”
在陈敖手中的乾龙天刀,一声、、龙吟之声传出,然后腾空飞起,落入李世安之手。
左丘看向这把长刀,虽比不上自己的血虎妖刀,可已入法宝之列,他眼神内闪过一丝贪婪,狰狞一笑:“晚了!”
刹那间,围绕大禹山周围,三百余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
李世安怒喝一声:“你休想得逞!”
他竖剑指在刀上一抹,一缕道胎精血渡入刀内,乾龙天刀光芒大盛,李世安飞身而起,怒斩而去。
轰隆!
整个天空被血光和青光所笼罩。
血光一阵摇晃,可并未散去,李世安被反弹而回,虚空中一道冲击波四散而开,卷起漫天尘土。
血光冲天而起后,三百余道血色光柱在半空汇合,化为血色光幕徐徐展开,要将整个大禹山笼罩其中。
李世安怒吼着拼尽全力不断挥刀,但毫无用处。
季岱也爆发了,虽不知道这阵法到底何用,但道心疯狂示警绝不会错。
只是,任凭如何,浑身真元道火皆已使出,依旧无法阻止。
反而随着左丘道火爆发,二人皆如破麻袋一般,身受重伤,倒飞而出。
“我去破坏其他阵基!”
季岱在地上翻滚几圈爬起身。
“咳咳,来不及了!”李世安一口鲜血喷出,脸色惨白,刚才几刀动用的是本源,几乎耗尽真元。
“那你还有其他办法没?”
李世安惨笑摇头,忽然触及腰间一块玉牌,想到了顾元清的话!
第94章 滑溜的小鱼又跑了
大禹山内,镇魔司镇魔将军赖天锋怒吼起阵。
所有将士、皆运转真气,祭起奇境,九件宗师秘器之力汇成一体,化为一只巨手不断拍向血柱。
血柱荡起涟漪,诸般攻击皆是无用。
无数前来助阵的江湖修士,也想尽办法攻击血柱,也犹如蝼蚁撼树,都是徒劳。
大将军陈敖跃下城墙,帅龙骧军、虎贲卫,结下军阵,所有力量汇于他真武奇境之中,凝聚在他佩刀之上,施以撼天一击。
集两军之力,可敌宗师,可面对宗师之上的力量,一点浪花都未溅起。
左丘咧嘴而笑,忽见一刀自皇宫而来,刀至半途化为金龙,龙吟长啸,有人道气运夹杂其中,足以比翼道火境大成修士全力一击。
“这大乾倒也有点东西,可惜终究是土著,血魔大阵也不识得,若换成外面修行界内,这种阵法凭我一人之力根本就布不起来。”
此阵以人之鲜血精魄为阵基,若是外界,稍有见识之辈,在阵法未激发之前,以炼神法化解阵基怨气,再破了血气,阵基自破。
“可惜这一界元气贫瘠,不然老子就将这皇城一同炼了!”
左丘道火燃烧,手中长刀悍然而起,十丈刀气将金龙拦截在阵法之外,人道气息可破阵中血气和怨气,他不敢在阵法未完全祭起之时,被其冲入。
“唯有此时了!”
嘴角挂着血迹的李世安自腰间袋中取出了这枚玉牌,与季岱相视一眼,皆运转起剩余不到的真元再次扑去。
掠起同时,李世安往玉牌之中注入真元,随后抬手一扬,玉牌向左丘飞去。
左丘面对袭来的二人,淡然冷笑,就算加上眼前的这一刀,那又如何?
那皇宫袭来一刀与左丘的刀劲激荡起漫天劲风,但也仅仅只是如此。
左丘刀势横扫,刀劲向季、李二人卷去,同时探手一掌拍向玉牌。
对这玉牌他并未太在意,或许暗藏一击,但他对自己依旧自信。
别说现在这般,就算来了四位道火境修士,他也可从容应对。
皇宫之中,高台之上,李颢天手持长刀,头顶金龙大印悬浮,借助周围皇室成员同源血脉之力与整个皇宫大阵合一,怒吼一声,再次斩出一刀。
刀气飞出,化为金龙,而他自己站立片刻,仰面倒下,七窍皆有鲜血流出。
不过真武九重的他,哪怕借助金龙大印,也难以承载这样的力量。
“陛下!”
徐莲英飞身掠去将李颢天扶住,庆王快步上前,拿出一颗丹药喂入李颢天口中。
左丘看到这一刀时,眼神一凝,莫名的危机感忽然升起,正要将季岱和李世安逼退,迎接此刀,可陡然又扭头看向玉牌,此时方惊觉,危机之感不是来自那一刀,而是这玉牌!
玉牌碎裂,刺眼的光芒之中,一只真元组成的白皙手掌自玉牌中探手而出,迎风便长化为十数丈,向他当头拍下,青山虚影浮现。
“这是……北泉山的气息!”
那在北泉山被镇压的感受再次浮上心头,瞳孔几乎一下子缩小到针尖大小。
道胎不住跳动一次又一次给他危险的感觉。
左丘怒吼一声,几乎毫不犹豫的燃起道胎精血,浑身道火熊熊腾起五丈之高,似将周围的空间都烧得出现扭曲。
他功法刹那间运转到极限,道胎不断将力量压缩而出,通过全身经脉窍穴输送出来长刀劲气突破三十丈,凝练到如同实质,强悍的气息直接将季岱和李世安的攻击震荡破裂,两人皆倒飞而出。
强悍、无敌,不可战胜!
这是季岱和李世安此时的感受,就仿佛他们与左丘之间的差距不是同境界,而是一个大境界!
这便是全力爆发的左丘,那刀劲周围不断产生又瞬间消失的空间裂缝,说明此时的他同样是处于这个世界的极限巅峰!
轰隆!
气劲触碰,光芒绽放,冲击波席卷而来。
但是,那道掌印上只有道道涟漪出现,青山依旧镇压而下。
左丘知道,这是道蕴的缘故,可是,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一浮游界内,天地不全,怎可积下足以比翼神台境修士的道蕴!
不过,现在不是深究之时,他怒吼一声,秘法运转,整个人仿佛变大了三分,双目红光透出,头发衣袂狂舞,整个人都染上血色,短时间连劈十数刀,刀劲汇聚一体向那青山而去。
在他的身上因过负荷的动用力量,一缕缕血迹自全身毛孔渗透而出。
面对他的巅峰一击,掌印依旧从容落下,所有袭去的力量都仿佛被镇压,所有的抵挡只是让青山颤动,下落之势变缓,而无法阻挡。
左丘所站立的地面也缓缓开始下陷。
这一刻,他知道若再想图谋其它,唯有身死!
他猛的一跺脚,那本来散开化为大阵屏障准备炼化整个大禹山的力量向他汇聚而来,稠密如同实质的血光向青山冲击而去。
远在北泉山的顾元清,转头望向了王都,借助真元和道蕴,他意识仿佛凭空降于此地。
随着他意念一动,左丘感觉他所有的力量开始滞涩。
他面色陡变,那种被镇压一切的感觉又出现了,仿佛他又回到北泉山内。
此刻,飞来的金龙也闯入了战斗现场,三种截然不同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夹杂众生意念的人道气息驱散了血气和怨气,却也让青山下坠之势受到了些许影响。
左丘感觉被压制的力量出现一丝松动,几乎绝望的他,秘法运转,道胎精血再次燃烧,体内血液自全身喷洒而出。
真元爆发,刀势悍然而上,接着血魄刀悲鸣声中炸裂,硬生生在掌劲之中破开一道缝隙,随后,血光裹着他的身躯从这一道缝隙中远遁而出,同时他震断了一条手臂和割裂了一道神念气息留在原地。
这一切说来虽慢,可实则倒飞而出的李世安和季岱跌落地上,还未来得及爬起!
他们看到了左丘逃走,起身想追,但那青山已落下。
轰隆声中,旁边整个皇朝都一阵晃动,漫天沙石尘土飞起,而左丘和季岱也被阻挡了前路。
北泉山内,顾元清微微皱眉,又让其跑了?这些天外之人太难杀了,那割裂出来的气息牵扯住了他掌劲气机,他又不在现场,根本没办法阻止。
但是,他也仅仅只是皱眉而已,此时的左丘已不被他太放在心上了,他能做也已做了,只是李世安没有利用好机会。
第95章 又一次蜕变开始(20万字了,求追读)
皇宫之内,皇帝李颢天侧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身体虚弱。
“老祖,这么说来,倒是朕这最后一刀让那左丘寻到了逃脱之机?”
李世安苦笑道:“皇帝你不必多想,将身体养好即可。若真说来,倒是我失策了,要是早些拿出那枚玉牌,或许左丘已是毙命。也无需耗费金龙印之力,此次之后,怕是至少三十年无法动用了。”
李世安完全没有想到顾元清所谓的一击之力,竟然如此强大,早知如此,他又何须耗费寿元苦苦拼命。
现在寿元亏损,皇帝也身受重伤,反倒让左丘逃得一命。
麻衣老者季岱散漫的坐在一旁,说道:“都愁眉苦脸做什么,虽说左丘逃得一命,但断了一臂,身受重伤,我看此战之后,他怕是也不敢再出来闹事了,以前是我们怕他,现在是他怕我们,我看现在多半是躲在什么地方,等候着试炼结束,好离开此界。
唯一可惜的是,没从他的话里知道些别的东西。”
李颢天咳嗽两声,勉强露出笑容,有气无力的说道:“季前辈说得是,现在这个结果,已算不错,至少保住了大禹山,保住了大乾子民和一众将士,左丘之事也算暂时解决了。只是,老祖,你和季前辈……”
此时的季岱和李世安头上都是两鬓斑白,燃烧道胎精血,有耗寿元,哪怕日后调养,元气恢复,头上之发色恢复正常,可耗去的寿元却不会恢复。
李世安淡然笑道:“我说皇帝,你与其担心我等,还不如担心一下自己,我这老头子再怎么亏损寿元,也至少还有一甲子可活,至于你,本就伤过根基,再加上这一次,若是无法突破宗师,能再活三十年就算不错了。”
他说话的同时,又瞟了一眼庆王,这二人算是这两代李家之中的佼佼者了,可都未突破宗师。
这两眼看得庆王尴尬一笑,他也是一把年纪了,可谁让李世安是他叔,幼时还曾跟着一起修行。
庆王未转移注意力,连忙岔开话题道:“三皇叔,你是说那一枚玉牌是得自北泉山顾元清之手?”
李世安颔首道:“不错,若无意外,此玉牌乃是我去他山中之后,他才亲手所制!”
李颢天和庆王对视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震撼和惊讶。
顾元清所制的玉牌便能一举镇压他们集合几乎举国之力也难以应对的左丘,那其本人又该何等厉害了?
只是想想一年多前,尚是一名被囚进山中的元士,突然变成了这等人物,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