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又出现了,距离试炼结束的时间越来越近,他不会就此罢休的。所以,老朽此来是想请小友下山,与我等一起动手,围杀左丘。”说话之时,李世安看向顾元清的眼睛。
顾元清闻言皱起眉头,久久未曾说话。
李世安失望的一声叹息:“是老朽失言了,顾小友若是为难,就当我没说。今日前来,其实也是替皇帝过来看看,送了些东西过来,应该午后便会送上山来,老朽就不在此多有打扰了,多谢小友这一盏灵茶。”
话语声落,李世安起身抱拳。
顾元清站起身来:“前辈稍等。”
李世安大喜:“难道小友你愿意下山?”
顾元清心中早有推脱之法,摇头道:“此山阵法就我一人掌控,若是离开,便是拱手让与他人,所以请前辈见谅。不过,我有一物可送于前辈,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谢谢大家的月票和推荐票支持~
鞠躬~
第92章 玉牌
“哦?何物?”李世安诧异道。
“前辈且在此稍候,也可以出去走走,看看这北泉山和以往有什么不同,我可能需要花一些时间。”
顾元微笑着说了一句,独自一人回了屋内。
李世安坐在院中,为自己又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下,感受着体内的灵气,心中暗道:“这灵泉之水比起以往,也不知好了多少倍!就算我等道火境用之也有裨益。”
“这一座山当真不一般了,若是传出去,只怕任何修士都会心动,难怪顾元清不愿意下山,若在此山之中,哪怕是我也可一窥道火境之上。”
李世安又注意到旁边这一树开得正艳的梅花,这个季节根本不是梅花开放的季节,或许只有这等灵气充沛之地才有此奇景。
顾元清静了屋内也不知在忙活什么,最开始隐隐有压迫极强的气息传出,可后来李世安什么都感应不到了,那屋内的气息一片模糊,宛如层层迷雾遮挡。
李世安耐心等候,过了好一阵,才起身在院子里转上一转,当他走到院中装杂用之水的水缸面前,神情沉默下来。
“这……不会也是灵泉之水吧?”
身在别人的地盘,他不好以意念去窥探什么,但哪怕只是本能对这片天地的感应,也能感觉此水与众不同。
他探出真元,立马就察觉这水中混杂的充沛灵气,与刚才所喝的水一般无二。
“好吧,这山里,就他和一位老仆,或许是灵泉的水用不完的缘故。”
李世安心中如此解释,但怎么想都感觉这是不是太过浪费?
随后又看到一把随意丢在屋檐下的一把刀有些眼熟,认真一瞧,这不是左丘的那一把妖刀吗?
看刀身上还有一些木屑,有些怀疑这把妖刀是不是被拿去砍过柴?
“好吧,或许这刀他也用不着。”
李世安转了一阵,没见顾元清出来,便走出院落之外,他随意在山中闲逛,隐隐感觉这山比以往似乎要大了一些。
他来到了后山的泉眼处,看到那两级灵潭水,还有不时过来饮水的动物,终于理解为何山中洗手的都是灵水了。
“若是这些灵泉之水都拿来修行,只怕要不了多久,我大乾就可养出来一批高手。不说宗师境,至少真武九重只是寻常。”
这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现在,顾元清已为此山之主,这些事情皆需其同意,哪怕皇帝也不可能一声令下就让道火境的修士做什么,而朝廷也要想好拿什么东西来换取。
李世安又注意到了山中树木、花草、动物的蜕变,这整座山皆已然不同。
而同时,他更清楚顾元清既放心让他“看”这山中变化,也说明着并不惧怕任何外人得知山中情况。
“前辈可以回院中来了。”顾元清的声音遥遥传来。
李世安收回诸般心思,身法施展,未要几步,就已然到了院落内。
“刚才小友说要送我一物,老朽可是早就等着大开眼界了。”他一进来就大笑道。
顾元清轻笑道:“让前辈久候了,我说的便是此物。”
话语中,他递上一块玉牌。
“上次徐公公来北泉山时,带来了一块玉石,没想今日倒是派上了用场。”
李世安接了过来,仔细翻看,也未看出到底有何奇特之处,注入真元意念,也只感觉可以里面有一道阵法。
他迟疑了一下:“恕老朽眼拙,不知此物到底有何妙用?”
“也不是什么奇物,只是封存有我一击之力,只需以真元激发便可,或许届时可一助前辈。”
顾元清微笑,此法是他自九幽炼狱经的一门秘法修改所得,这所谓的一击之力可并非寻常真元一击之力,而是将道胎青山意境也烙印其中,这力量太强,哪怕有阵法维持,可那块玉石分成的玉牌其中四块,都因承载不了这力量而崩碎。
成功了两块,一块现在给了李世安,另一块准备留着备用。
李世安笑容微微一滞,一击之力?大家都是道火境修士,这一击之力能有大多作用?
若是此物给一些晚辈,行走江湖作为护道之物,自然是上好的宝贝,但用来应对左丘,怕是……
也不好驳了顾元清好意,李世安挤出一点笑容:“多谢小友耗费时日制作这等宝物,有此之助,应对左丘又多了一份把握,不过,老朽也只有他日再表谢意了,现在也该告辞了,左丘随时都可能会来王都,我需回去做好应对。”
“那晚辈也就不多挽留了,等以后再无俗事之扰,前辈可再来北泉山坐坐。”
李世安拱手回礼,飘然而去。
顾元清能看出,这位李前辈似乎有些许不满意,不过顾元清也不太在意他人想法,他能做的也就这些,至于这玉牌,李世安是否能抓住时机使用好,就看他自己了。
李世安刚走不久,山下就送上来了一大堆的东西,领队的是以前经常给顾元清送东西来的小公公。
他见到顾元清后,连忙跪下磕头:“奴才见过顾公子。”
顾元清调侃笑道:“小公公,这次见到我可以说话了?”
这小公公连忙又磕头道:“公子叫我小李子就行,以前并不是奴才故意不说话的,而是不敢。”
“小李子?这名字倒是挺熟,起来吧。”
小李子起身欠着身子道:“这些东西,奴才让人给公子送回院里去……”
顾元清正要开口说话,忽然抬头望向远处。
那是距离北泉山距离将近二十里外,归云山脉的一座山头上,在此山之上,可遥遥看到北泉山内。
那里,左丘背着一把长刀,神色冷峻的矗立山头。
看向北泉山的眼神充满怨恨,这一次试炼,他便是从此地开始跌的跟头,若是有血虎妖刀和诸般底牌在手,他应早就杀向了王都之内。
而现在则唯有仔细谋划,寻找机会。
“顾公子,你怎么了?”小李子见顾元清半天没说话,轻声喊道。
“没事儿,你们东西放我院里就行。”
顾元清应了一句,就重新将目光落向了左丘所在。
他皱了皱眉头,左丘距离北泉山太远,二十里外借用北泉山的力量将衰减到极点。
“若是八里内,不,他进来十里内,现在的我或许便有机会一举镇杀!”
可左丘并未向前迈出半步,那日一剑,已让他失去了再闯北泉山的勇气,他顺道来此地,看一眼北泉山,只是想借此告诫自己,以后无论遇到谁,都不可大意轻视。
半响之后,他转头望向王都方向,眼神里全是疯狂、血腥的杀意。
“现在唯有大祭一场,方有可能弥补损失了!”
第93章 一人可敌国
“听说没,山外又有人死了,而且死的人又是九个。”
“这已经是多少起了?”
“早已经数不清了,这短短几日,起码有数百个地方皆是死了九人。”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残忍?
“听说是赤龙教的,这些天大家都记好了,千万别乱走,更是别走出了大禹山,要不然就是自己找死!”
大禹山内,所有的人皆紧张无比,他们都知道来者是绝对的高手,单独遇上,山内几乎无人能活,之所以对方不敢闯进来,是因为山中有阵法。
但是只要有任何疏漏,对方绝对不会介意入内破了阵法。
大禹山顶。
玄青道人站在山顶,他的双眼满是血丝,早已没了以前那般风轻云淡的的模样。
山外那一道气息时隐时现,最近一次竟是陡然出现在大禹山内,若非反应及时,只怕山中阵法早已破碎。
左丘的蛰龙术出神入化,就算他的望气之术也很难在其完全收敛气息的状况下发现其踪迹。
秦无涯也回了山内,他站在旁边微微皱眉:“真人,你应该休息了,这左丘现在根本没打算马上进入山中,他现在是要弄得山中都风声鹤唳而已。”
玄青道人苦笑道:“我也知道友所言,可若是被其抓住机会,他也不会介意破了山中阵法,若真到那时,就算能将其驱逐,也会付出很大的代价,别说这些真武境的修士,就算我等二人,若不借助阵法之力,怕是接不下来的他一招。”
秦无涯沉默,也是有心而无力,宗师境中,他自信可无惧任何人,但是面对宗师之上,大境界的差距太明显了。
李世安站在城墙之上,皱眉看着远处,静静等候。
片刻之后,季岱自城墙之下一溜烟上来站在他的身旁。
“怎么样?可有寻到他的踪迹?”李世安问道。
季岱恨恨的道:“他娘的,这家伙太滑溜了,几次本以为快要寻到踪迹,可最终都慢了一步,有次还差点被其埋伏,要不是反应得快只怕已经被其重伤。”
李世安也不意外,上一次是左丘重伤,才能被季岱所轻易追上,而现在伤势痊愈,自然难缠,也亏得季岱身法过人,灵觉敏锐,换成自己前去,怕是早就吃了大亏。
“这左丘已是连续杀了数千人,他杀人的位置,皆是绕着大禹山而进行,我看怕是要用什么邪法。”
“我也研究过,看不出什么阵法,这些天外之人,手段诡异,很多都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那些他杀人的地方,虽然都被我们处理过,但不知暗中是否残留什么手段。”
距离大禹山三十里远处,一座山顶之上,左丘拿着刀在地上划着。
“还有最后三处了。而这一处正在大禹山和王都城墙之间,这一地带山势怕平坦,怕是避不了,不过,我躲了这么久,他们不会真以为他是怕了吧?”
左丘冷笑一声,抬手一拂,地面上的痕迹尽数消失。
一日之后,又有两地添了人命。
那左丘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犯下桩桩血案,却几乎无人能够提前发现和制止!这一幕幕就像一个又一个巴掌拍在大乾的脸上。
一种无力之感,自李世安、季岱,乃至所有镇守此地的人心中升起。
直到这日下午,扛着大刀的左丘大大咧咧的拖着一串被捆上手脚的镇魔卫军士,走到了皇朝和大禹山之间的空地上。
大禹山上,众人站立,山中阵法已然运转,蓄势待发。
皇城之上,众军士皆张弓搭箭。
奉天城北门之上,大将军陈敖手持大乾祖器乾龙天刀,站起身来,那一刹那,似乎整个皇城都苏醒过来,化为大势向左丘笼罩过去。
李世安和季岱已是自城墙而下,来到距离左丘三十丈远处。
“我们又见面了,左丘!你若是安心在这世界待到试炼结束,或许谁也奈何不了你,但现在,出现在了这里,谁也救不了你的性命!”李世安冷声说道。
左丘微微一笑:“二位数千里追杀之恩,左某可还记在心上,不过,两位是不是高兴得早了一点?
难道真以为左某这些时日在陪你们玩?还是以为左某不通阵法,算不出你们皇朝之阵,还有大禹山之阵,皆有破绽,刚好都难以触及我所站立位置的周围方圆十丈左右?”
这话一出,李世安心中微微一沉。
“老李,真是他说的这样?”季岱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