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氏在年底论品前好歹还顶著六品世家的名头,当街刺杀世家宗子?敢问他背后站的是哪位真君,还是哪位仙人?
嬴冀面色一阴,勃然大怒!
这道怒吼下,法力一凝,险些化作百丈黑蛟,但仅仅是这一声怒喝,就已经完全影响了一郡的天气,乌云汇聚,平地惊雷,郡府方圆近里骤然下起了雨来。
“我东郡与那等豪强劣郡不同,嬴武周三家向来同气连枝,老家伙莫慌!”
“来人!去启出海国大龙舟,领上道兵三百,道人一队,老夫今日要亲自为武氏压阵。倒是要看看那何等的孽障,敢当街围杀我东郡世家宗子。”
嬴冀这一声龙吟行云布雨,实在给众修打了个措手不及,尤其是那两位寿春来的法师。
总不能人家无意间的怒气流露,你撑起法器、道术来?或者躲起来避雨?
这一来面皮上就低人一截了!
只能是面前用法力在体表挡住那丝丝涓滴。
谁知那嬴老蛟也是个浑人,在那一道有意无意的行云布雨中加上丝丝重水,雨滴叮当叮当的直打在几名法师身上,让二人生生吃了个闷亏!
嬴冀借题发挥后当即转过头来又是一副脸色。
“今日恐怕是不能再议了,我东郡世家宗子遭贼人围猎,此乃奇耻大辱!”
“我于公身为一郡牧守,于私更是武氏的多年知交,无法坐视不管。”
“且待我等斩却贼人,救出武家世侄后与两位道兄再议。”
嬴冀借题发挥,直接就开溜。
而周家的老家族也是如此应和道:
“我东郡三家向来一体同心,此事绝不可纵容,老蛟,我与你齐去”
二人借题发挥,直接就将这一轮交锋给打岔推掉,饶是两名法师再是不乐意,也没法在这个时候挡住人家救人!
可恨的老泥鳅,滑不溜秋,还让他躺在家中又赚了百万道铢。
两名法师对视一眼,皆是面色不甘
丹阳河畔。
此时的武庸还不知道因为那卫队成员自作主张而模糊不清的求救信号,造成了何等的蝴蝶效应。
同为二转,以一敌三却是让武庸陷入了劣势中。
一位伪剑道,两位水道术士,三人齐攻武庸,却也是久攻不下,这让三人尊术士心中也是越来越不安。
“哪有这么强的力士啊?他到底哪来那么磅礴的灵力!”
“不管了,必须尽快解决他。”
这三名术士攻势更加猛烈,而何偃几人到底也是没有把坊市的队伍拉出来。
好吧,武庸也没指望过他们,只期望他们离远点别被顺手宰了就行!
狐狸面具的术士最擅长硬涡水刃水刃,法术速度极快,攻势尤为猛烈。
天狗面具的术士擅长大规模水道秘术,那水龙吟一波冲下就直接将武庸那吐焰之术制造的火海给熄灭。又有一颗势大力沉的法器玄水珠。
倒是那伪剑修,以御物之术强控法剑,却略微显得不那么如指臂使。
武庸脑海中飞快的思考者突破口,紫青法矛轻轻一转,一击月牙斩就将突至身前的水刃破开。
对著从尖酸的角度突刺而来的法剑,武庸不再躲避左袖一挥,瞬间化作一片苍金铁袖,将法剑牢牢的绞住。
趁那剑修正在调动御物术时,法矛一挺,瞬间化作一道流光将其刺穿,法矛猛然将那名剑道术士的脊椎折断,钉死在地上!
“不会御剑就别耍剑,如果你是为了好看的话,那我只能恭喜你了!”武庸嘴角一撇。
法矛之所以叫法矛,那便是它的用法,迅如流光,无坚不摧,如同长矛般专破护体法器,一击之下连带著那剑修的护体法袍直接贯穿!
顷刻之间,便解决一人。
但武庸并未掉以轻心。
面对身后如同炮弹般疾射而来的法珠,武庸避无可避,左袖将束缚著的法剑一甩,整只右臂缠绕著浓郁的黄天之气,如同套上了一层流光护甲般。
武庸反身就是一掌,掌心直直抵住那颗宛如炮弹般的重水法珠,黄天之气宛若实质,玄黄之手五指呈爪,而飞速转动的玄水珠正定于掌心,缓缓旋转著。
二者完全是力量之间的博弈!
这便是上品覆海力士,掌撼法器,力能覆海,乃是斗战护法之士。
只是,武庸蓦然感受到脑后生风,右手猛然发力,一击之下将这颗玄水珠原路打回。
再度回首,却也是慢了一丝,那狐狸脸修士一道变招,赶海鞭一鞭抽在了武庸的额角,直鞭的武庸眼冒金星,竖起的狼尾发髻散落,化作齐肩的黑瀑垂下。
鞭山赶海的一击正中其额角,竟仅是让他微微有点踉跄?
“这是何等的怪物啊!”
带著天狗面具的术士连忙躲开反撞而来的玄水珠,亲眼看著自己日夜祭炼的法珠将自己脚下的巨石轰成碎屑。
这法阵配上水道大术催动,足足有十万余斤的巨力,竟被武庸单手抵住,反手又丢了回来!
武庸被那狐面术士一鞭正中额头,脑袋混混沌沌,然后又被一道水炮正中胸口,一时间竟将他轰飞十数米,连连翻滚数周。
但这还没完,那狐面术士紧接著又是一鞭正中武庸脚踝,玄水珠也再度当头爆射而来。
招招皆是死手!
“鞭我?你力气很大吗?”
武庸混沌见反手握住道人的赶海鞭,纵使那狐面道人在滔海水道巨力的加持下,仍旧不敌武庸那黄天道力,被连人带鞭重重的砸在地上。
武庸抽出长鞭又是朝著身后的法珠一砸,一鞭一珠,顷刻间就碰撞到了一起。
咖嚓!
宝鞭的质地似乎不如法珠,二者相撞后,虽法珠子被打偏但这赶海鞭更是当场折断。
鞭珠相撞,神识附于法珠之上的天狗面具术士面色陡然一白,他的那一缕神识却也是被这一撞给震伤了。
武庸此时披发足,额角破开一指甲大的小口子,微微留下一道需痕,衣甲半碎,看上去好不狼狈。
只不过,对道兵力士而言,这点小伤,却却又算不上伤口了!
却道那被法矛贯穿的术士,回光返照之际,竟还在拼命御使飞剑偷袭武庸,只是力道却是绵绵无力,被武庸轻易躲过!
下一刻,之间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双手按著法矛的柄重重一按。
噌!
法矛贯穿的更深,几乎三分之一的长矛直接没入了那剑修的身体中,已然完全贯穿了他的脊椎。
武庸一脚踩在他的胸口,法矛呈弧形角度往外用力一拔,那剑道术士当场便被武庸一分为二。
“哼哼!”
“我还道你们是何等成分,当街围杀我,就这,你们是否太看不起我武庸了,啊?”
“哈哈哈哈!继续,来战!”
武庸右手持著法矛,轻轻一甩就将法矛上的鲜血洒落在路旁的草叶上。
左脚脚踝受了那赶海鞭一击,此刻微微有些影响步态,但还是并不足以阻碍武庸释放怒火,他不疾不徐,朝那刚刚起身的狐面术士一步步靠近!
对面两人也是面色发白,忙忙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瞳孔中都看到了同样的惊骇。
这武庸,简直也太刚猛了,连法术都不使了,金光覆体硬撼两鞭水道巨力加持的赶海鞭,掌接重水珠.
就跟,就跟.两人此刻也找不出恰当的形容词,只得苦涩一笑。
而刚刚处理了一番坊市动乱,带上了近二三十名练气道人集合的何偃几人也是心头狂跳。
只因他们恰好看到了那术士被武庸一矛贯穿脊椎,再反手拔出将其撕裂,一分为二的凶厉之貌。
恰好看到武庸肆意狂笑,一步步逼得两名术士不敢对视的压迫感。
“好好生凶啊!”
“这,真的还用得著咱们救吗?”
第30章 初,落幕
武庸反提法矛,一步一晃,直朝那狐面术士缓缓走去,矛尖划过草皮,顷刻间就在地表留下一道裂缝。
黄天道力氤氲流转,破碎的袍甲下,呈现出英武健硕的胸膛,搭配著散落的披肩黑发,微微磕出血痕的额角。
颇有一丝穷途道将的既视感!
一时间,二人紧盯著武庸,却是丝毫不敢异动,那柄法矛刚刚已经展现了它真正的用法,若是谁敢背对武庸,想来下场不会比那剑修好到哪里去!
此刻二人心中打鼓,已然是心生了退意。
“你们跑不了的了”
“即使是跑了,我若追查起来,背后的人恐怕也容不得你们活下去了,对吗?”
“不如就在这里让我打杀了事。”
“你们想杀我,分了生死,也算全了们执念。杀了你们,也能让我念头通达!”
武庸高抬法矛,黄天道力缠绕而上,神行甲马之术化作奇门符缠绕在双足上,足底生息,身轻如燕,一步迈出,陡然就跨越了数丈的距离。
三两步轻赶间,只是微微侧身就躲过了狐面术士的硬涡水刃,
再见到武庸,他却是已经欺身至了那术士身前,法矛在掌中轻转,当即就是一道弧形的风刃斩下,轻松就贴著脸将那狐面术士轰飞数丈!
“缩地成寸?”
狐面术士被武庸一击打退,不可置信的的看向武庸。
这家伙哪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法术?
只是,武庸所说也未尝没有道理,若是拿不下武庸,只怕在事后的调查下,怕是就活不成了!
该死!谁提供的消息,不是说武氏败亡,武家的嫡子灵根有缺,转行了道兵法吗?
怎得越南战争越勇了起来!
此刻的狐面修士也对自家身后的大人起了一丝怨怼,有更强的罡煞大修不用,非得让他们来行这斩首之数。
恐怕就是为了在失败后可以将他们随时抛弃吧?
“你们上去缠住他,待我斩了这狐狸。”
武庸朝著那天狗面具术士一指,也不管何偃几人如何去应对,反提著法矛便是直冲狐面术士而去!
赶海鞭被打断,狐面术士身上已无趁手法器,仓促取出的法器长剑竟不是这杆法矛的一合之敌。
武庸只是两个交击,以矛化刃,持矛单手一劈就将狐面术士的双足震的陷入地底。那把仓促取出的法剑也几乎被压的变形。
这法矛是以秘银金精,配和日上中天的大日阳精洗练,专克护体罡气。
若是那道人不强自以法器抵挡,只怕稍不如意就要步了那剑修的后尘。
在这种专精破罡破煞的法矛面前,他可怜的护体法术就和纸糊一般。
武庸在瞬息之间单提法矛进行了数道劈斩,每一斩都压的狐面术士连连后退,每一劈都直将狐面术士震的双手发麻,灵力不稳。
直至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