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土周国辐野辽阔,占了此界大半灵地,国师-慈航普渡无上妙尊,七百年前入东周,号九帝之师,门下弟子三千,遍布东周,六百年来为东周国开疆扩土十万里。”
“东周之南,有万里大泽,号真龙海,两千年前有老蛟行洪,水道大变淹却东周子民众亿万,以遍地阴殍,无尽水尸,化蛟成龙,入主真龙海!”
“又是东周南部行省,有黑山化妖,吞得一方生灵百万,掌驭山妖、猖鬼无计,后得残界,开枉死城,自领冥府判官之位,号-黑山君。”
“东周都城,万年祭祀,国运生成,帝都之中,有一座城隍庙,庙中城隍爷得万民祭祀,号护国王,以都城隍为核心,下辖府城隍威灵公,州城隍灵佑侯,县城隍显佑伯,辐射东周大国,乃是最势大之香火一神道!”
“东周之西,莽莽万里尽黄沙,黄沙中生得一蜃妖,吞尽沙漠生灵,使得鸟雀绝迹,鳞虫难寻,为绝域。”
“东周国旧都,传闻曾有尸皇出没,正巧就居与东周宗室的皇陵,有传闻东周宗室一脉,有一战皇,功德显著,生前百战百胜,常祀天地。戎有成,祀有得,死后当化尸皇,为东周皇室续国运万年。”
武庸接过那大界中的情报,琢磨数息,皱眉问道:
“四品大界,只有六尊元神?”
“是了,妖、鬼、尸、神都凑齐了,真是够乱的!”
慈航普度、黑山老妖、行洪恶蛟、绝地蜃妖、龙脉尸皇、都城隍……
这东周到底是什么国运?这六个破玩意儿都没给他整灭国?奇了怪了!
“我家里甲子前曾遣人入那东周大界,得出大致的信息。”
“应当是明面上只有这六个,但实际上不会超过十位,因为此界道韵,便不足以供养十位以上的元神。”
“我蓬莱有道将一位,大法师六位,我有灵宝两尊,可比二尊元神。”
“加上你,明面上六比六,或可一图?”
袁仲见武庸蹙眉沉思,知其怕是心动了,心头火热,加码道。
“那东周界各尊势同水火,东周国外,走洪老龙和黑山君时时相搏,东周国都,都城隍与那慈航普渡国师隐隐较劲。”
“甚至东周旧都皇陵中的尸皇曾与那慈航普渡大战,料想是那国师欲窃国,尸皇断了其双手一脚,自身也伤了元气,退回皇陵。”
“依我看,或许是这样,那慈航普度欲窃国,尸皇或许便是东周宗室老祖,二者斗了个平,于是从此以后,东周国三位元神达成了一个巧妙的平衡。”
“走蛟老龙,黑山君,又与东周关系紧张,食人无数无法抑制。”
“我料想那东周大界的修行界,如今还没有元神,否则也不会是如此的局面,偌大的国家,遭妖鬼侵占。”
“你我大有可图啊!”
跨界征伐,并非试试需要灭绝,譬如,他等只需借机先除去一两位平衡的元神,如东周三尊。再回头将那些势同水火的妖鬼一一除去。
届时便直接收摄灵地,一界灵机,取其一半,依大道律,并非做绝了,应当成功的机会极高。
武庸却是任由袁仲在旁鼓捣,蹙眉深思。
那几位老怪,仅从字面上看也并非是简单的货色,香火城隍一道,在神道中虽不如天神地,算不了上品,但亦是通天大道。
九州神道不昌,可想而知,其法,怕是奇诡难制。
黑山成妖,割据一方,又窃举冥道判官职权,立枉死城,想必是妖鬼二道皆有涉猎,两道同修,或许比那南域鬼蛮老祖还要强上不少。
武庸太知道多道同修对自身神通法力的加持了。
至于慈航普渡大国师,旧都皇陵老尸皇,走蛟化真龙,没一个省油的灯。
好吧,能修至元神,又有几个是省油的灯呢?
东周大界确实应该算是武庸这等,在此时此刻最适合去征讨的四品界域了,太难的他们短时间根本征伐不过。
就这般的大界,还需两家联合,方才有个六七成把握!
“道官且莫急躁,还需缓缓议定。”
武庸轻声笑道,再抬手斟茶,为袁仲递上一杯。
“我没办法不急,若能得证元神入那大世闯上一闯,借著九州灵机大运,你我或许百来年间证个大真君都有可能。”
“可要是令人捷足先登了,武庸,你我二人恐怕就得被人生生踩在脚下了!”
袁仲接过茶盏后,一饮而尽。
赶上了那大世机遇便是通天大道,错过之后,那便是悔恨终生,正所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有这么严重吗?”
武庸眉头一挑,却是觉得其有些患得患失了。
“你且听我言,你我所谓的灵机之法,本就是取诸界炼化,算是地仙一脉的蛇吞象之法。”
“但那大世晋升时期,道则蓬发,上面的仙君会收摄灵机、道理入昆仑仙境,让我等在其中争上一争,胜得其尊,败者食尘。”
“你若无此心,也无妨,盒饭今日吾醉酒畅言了罢,吾也只能去寻一尊真灵世家了!”
费干了口舌,却并未得到武庸太多的回馈,袁仲心中愈发不渝,此刻也已没了耐心,面色一冷,转身就走。
这武庸,本尊如此好言,却是不放在心上,这般秘闻,若非吾,亲若天香、近似琼明,有谁会告知与他。
真就当……
“道兄留步!”
武庸却是留住袁仲,将其引到自己的那张主座上,又在为其斟上一杯清茶润嗓。
“庸方才是想那尸、妖、鬼、神等等各尊该如何个针对,并非是不在意。”
“神道奇诡、尸鬼二道也颇为难缠,何况,我看其中好几位老怪,似乎都是多道同尊才证得元神,只怕神通不弱。”
“你我二人可得好好琢磨一番,提前做好应对。”
武庸奉上清茶,一一剖析道。
“倒也不必如此谨慎,从那名头上你我也卦推算不出他等根脚,你我只需点足道军,莫要藏私,携上法宝道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你我既结同盟,明日我将金枢道契送来东海,岁末的道庭论品你也不用去了,琼明、太阴两家足以帮你一切安排妥当。”
“你我就此点兵,编练上兵马,待来岁春日,一同出发!”
袁仲醉意似渐渐萌生,狂悖之色上脸,摇头嗤笑著武庸的小心,与武庸再三叮嘱。
玉京、蓬莱诸世家与他关系皆不甚好,也就东海道官与其相交至今未有摩擦,这才有了今日一行。
望著那约法三章后,离开时带著些许醉意的袁仲,武庸目光闪烁不休,又令一队道童送其至渡口上的蓬莱宝船。
武庸这才右手重重地往那香炉上一拍,五指一屈,径直将那铜炉给扭成了铜疙瘩。
世界晋升?仙君垦伐诸界摄取万界灵机原是为此!
武庸再也难掩心头火热。
他可是曾经在某一处界海中得了一尊半仙神的,若能早早修成元神道将,或许,仅此一劫,便能将四阶仙路的最后一阶走完大半。
以九州的半仙果位加之巫灵神神,直证道兵法之半仙,灵官行走吗?
“说起来简单,实则大浪淘沙,即使是大世就要来了,也还不知得鏖战多少年呢?”
“先炼内外三才,摘了道果再言其他。”
“倒是那袁仲,为人心机不算阴沉,但轻浮之色难改,这般人物恐怕少不了出么蛾子。”
“还得细细琢磨,多番准备!”
武庸先是亢奋,细思一遍后,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心中当即便有了定计。
略微改变一番计划,就去那东周聊斋大界闯上一闯。
只是不能尽信袁仲其人,此人耐心、魄力、格局皆是一般,不像是个能成事儿的,整不好还得被他死拖后腿……
就是咱们异志故事里面的几个大妖魔。
然后我修改了一下,给他放到一起,做了个平衡。
统称就是
王朝末年,但是修行世界,又有祖上积的德,各地大妖魔侵占国运,半死不活的东周修行界。
第188章 变化
经蓬莱道官这么一提醒,武庸立时便调换了一番将行的计划。
与他去那界外搏上一搏!
为此,扶摇武氏的门第定品都尚且可以稍稍搁置……
扶摇山下。
武庸与五雷猖兵统领-葛道人坐而对论。
“我灵识中未有生前道则法理记录,即使有,道庭重祀我等猖神之身的时候也掏干净了!”
“就连那《抱朴子》能存续,也似是老夫生前怨念难消散,埋在五雷坛中才得以传承。”
葛道人摇了摇头,过去已经数个纪元了,如今他只有一副归属道营、听令武氏的猖鬼躯壳而已!
“元神道果为修行精粹,乃是你道行之显化,何必强求三道灾法?”
“道有三才,天地人,上有三光,日月星。”
“外道三灾有异,成坏往空-水火雷,又有小灾-瘟刀饥。”
“你所求的是你自己敕令的天灾-风火雷,还丹天地中有扶桑神木,诸世大火皆绕其而生,可成驻世火灾;你得风法飞砂走石、由心生恶风,遮天蔽日,此可为坏生风灾。”
“我见你曾使用过一道雷公宝术,唤醒我等,不妨就从此入手,花些精力推衍上去罢了,得一道天雷便止……”
“观自然而得道,此道便是超脱无尽之机;道中求一法,此法乃成仙之途;法中求一术,此术止步元神而已。”
“只修神通,不受天数,终究是难成大道啊!”
葛道人这猖身虽失了三魂,散了七魄,也无了往昔的大部分的道则,但高屋建瓴,言语之间轻易就替武庸省释了诸多疑虑。
“我明白了!”
武庸恍然点头。
葛道人所言自然是有理,只是他本是古天庭时代遗留下来的元神雷将残灵。
上古时代若只修神通,不识天数,但凡站错了位置,自然就过不得大劫。
可如今,诸道崩坏,散于混沌,三千法则化为十万八千道。
这个时代,仙道头上也无天尊护佑、大帝显化,尊位与否,只靠你麾下兵马神通,道行高低,何来天数之理?
时代变了,如今是逞道之威的时代。
神通弱了、法宝低了,那才是真正的不如人!
既为求问,武庸也不好多言反驳,只能取用精粹,自行分辨个中道理……
武庸心中一动,再突然转移话题,将其引到了五雷兵马上。
“不过,葛道可要与那三煞君一般,以祈祀道,礼祭敕封作阴神?”
“如今那阴二郎得机缘,阴神一道再化生元婴,已更进一步,得了大法师之位……”
“道庭那一面,想来以我武氏如今的地位,也有转圜之余地,总好过雷营诸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混混沌沌,若幽灵般躺在庙中!”
“吾心不忍。”
如今这营五路兵马,虽说在战力这一方面,几乎是帮不上武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