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道兵开始的都天灵官路 第163节

  又在魇部的追击间,以丹青法作画,以鬼郎剪咒杀了魇部二转魇修二十六尊,待得之间众人寻到,场中只剩下五十二截残躯以及那被一剪为二、惟妙惟肖的丹青人像……

  那鬼郎剪中封了一只恐怖的上古鬼母,有极高的位格,传闻执掌鬼剪之人若能受鬼母青睐,几乎不死,即使死了之后也能化身鬼郎,除非阴寿耗尽……

  于是各部也想夺了那传说的鬼郎剪,并以此掌控魇部,纷纷追击上去。这一下倒好,教那少年咒了个对穿,昔年令人闻风丧胆的魇术倒是以这种戏剧性的方式重现了。

  “这,这倒是跟话本里的主角儿似的。”

  “然后那少年就踩着武庸的脸上位,把我们揍得七零八落,打破我们的阴谋算计,然后在魇部危难之际,上位魇王,再修行数年,一统南域,建立蛮部王庭……”

  “破案了,破案了!”

  蝎子精一脸兴奋地鼓着掌,她是真想看热闹。

  只是场中此时并无人应和她,甚至有人还翻了个白眼。

  武庸此时才放下那卷丹道经书,突然转头问向琼明几位法师:

  “你家真君真想要魇部圣殿的福地,可有想过除了强抢外,收服了蛮部,或者?”

  “或许收了那魇王的女子为徒?或许与魇蛮部联姻?或许如何保住魇蛮一脉?”

  “想要解决诸蛮可以有很多方式,但若是这魇蛮直接投了一方,我等却是更难插手咯!”

  或许那兽王便是如此想,收了魇蛮王女联姻?那其他蛮王呢?或是想收了其为弟子再介入?

  这一问却是让众修惊住了,那金冠道人立刻便是传讯老祖,想来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只是,我等如今在这群山中空度时日,连魇蛮一脉在哪里都还不知道,有何办法?”

  或许意识到此言有些怨怼,那法师又改口道:

  “即使我等想要接触,其他蛮部也定不会让我等如愿!”

  如今的道军锁了那数千蛮修直往群山之南的蛮部而去,当然也早就收到了各蛮部的拜帖,只是未回罢。

  “他等不愿就接触不了了?”

  “且见了那几位蛮王再说,”

  几人还在犹豫如何插手那蛮部事务,只感觉整艘宝船猛然一震,案几上的物甚稀拉拉地倒了一大片。

  五座宝船驻扎在某处灵峰之上,但自缥缈的云雾间突伸出一只巨大鬼手,一掌拍向了最中心的宝船。

  峰下南、西、东各涌上了一军兵马。

  东面的诸蛮要么举着鬼气缭绕的黑幡大帜,要么就是双手捧着、腰间挂着一座黑坛,只一望去,那营蛮修面色苍白,一股与生人不合的气息在其上环绕,一看便知其为鬼蛮。

  南面的蛮部更不用多言,整片天空中尽是蛇虫蜈蚣飞舞,一个个蛮修皆是身上挂着各式的囊袋,颇为异类。

  西方的蛮修倒是眼熟,身形高壮,甚至有不少蛮修披着一身兽皮,那便是兽蛮中的披甲兽蛮了!

  果真,这群家伙可是敢直接伏杀道庭修士的。

  “又是你们,先前便与你等说了,仙人曾对吾祖有言,我等巫脉,永镇南域,你等却是屡屡越入南域侵扰,那就怪不得我等了。”

  那鬼蛮一脉的老叟坐在一座竹辇上,声音嘶哑。

  “永镇南域,但前提是须得尊道庭,你等在群山之北设卡百道,莫不是要筑下结界,果真要立下巫蛮王庭了?”

  六尊护法立于宝船之首,沉声喝道。

  这一诘问却是让三方蛮王无语,面上更怒:

  “好小子,打进南域,破我布置,杀我儿郎,反倒成了我等的不是了?”

  “本王倒要看看拿下你之后,你这张嘴是不是还这么硬。”

  当即那三方蛮部就动起来手来,鬼王挥手,那雾中鬼手呲喇一声当即就撕开了其中一艘宝船的防御。

  鬼蛮一脉驱使各类阴灵鬼物,黑幡一摇,幡面上就不断的厉鬼阴魂钻出。或有鬼坛往地上一摆,地脉浊气入得坛中,便自其中跳出山魈、灵怪、伥鬼、魑魅,两步一跳,直冲那宝船中去。

  蛊蛮一脉的几位大祭司,徒手伸进腰间竹篓中,有形如肥虫、坚如法宝的黑纹金蚕蛊;有迎风便长,出的竹篓就化作数十丈巨凶的飞翅蜈蚣蛊;有身如小山的巨鼠;有蟒蛇大的赤练毒蛇;有瓶中瘴气、五毒桃花……

  那蛊王却最是不同,只见其周身得体干净,如文士一般,也不豢养各类虫兽,只在手背上趴着一只六翅金蝉!

  兽蛮一脉便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了,只是双手碰拳,嗷嗷数声就往那结界中冲了上去,其中的精英披甲兽蛮更是凶悍。

  这般粗一望去,三转蛮修少说有也有八九位,也难怪能把东州道军打了个溃散而归了。

  只是,不等那诸多老蛮攻上来,这边道兵并法师也有八九位出得宝船,与那等蛮修厮杀作了一起。

  王捧着白玉琵琶,右指轻轻一弹,琵琶上的明玉气便化作道道白脂风刃,这风刃远甚寻常罡风,那神似兽人的披甲兽蛮只是一碰,便被撕作两片落了下来,只得一尊兽蛮统领身骑插翅飞虎,手执丈许法锤,一击荡开那明玉罡气,驭兽冲了上来。

  一边是明玉万变气,一面是大力虎兽巫,二者相斗就像是大象斗蜜蜂,各有各的难处!

  六名护法冲下战场,三营道兵紧随其后,身执锐器,挥手间便是法力激荡。

  有三转蛊兽入得场中,有刚猛兽蛮侵入峰顶,还未站稳身形便看到隔空两道长弧弹射而出,一左一右,两拳就像那小山一样的黑纹金蚕蛊和兽蛮统领打了出去。

  再就是一执鞭护法,一手鞭山赶石舞的虎虎生风,硬鞭往地上一挑,顿时就有百丈石山冲天而起,再虚指一方,那巨山轰然镇下,只压在兽王身上。

  “嚯,这蛮子好大的力气!”

  这赶山护法倒是一惊,但手上丝毫没有停滞,在地上连抽数下。

  “你能扛一座,那三座五座,你该如何呢?”

  紧接着又是四五座巨峰当头砸下,齐齐再朝那兽王头顶镇压而去。

  见得那道兵护法如此轻慢,蛮王更是心生愠怒,双腿往地上一踏,瞬间化作一只白毫狼蛮,化身之后气力暴涨何止十倍,高举石山以作武器,将那几座巨峰一一化解。

  紧接着,那几座巨峰就像是破石头一般被兽王给丢了回去,狠狠的砸向宝船的结界。

  蛊王不知何等心思,立于原地,垂手以待,鬼王一击之后便遁入了战场中却是找不到痕迹了。

  武庸坐在船舱中,坐观四方战况,右手轻轻摩擦着节杖。

  “还请法尊为我等压阵,这区区的三尊蛮王大法师,我二人拿下便是!”

  话音刚落,这两名金冠道人气息也不再掩饰,顿时爆发出那五气朝元、三宝照身的大法师修为,两名道人各背后各背一柄七星宝剑,掌中护持着一柄莲花拂尘,驭风便下得了战场。

  二道一入战场,那附身在某修士身上的鬼王便心头一寒,下意识地连忙一低头,咻的一声,一道青芒剑气就从他的头顶掠过,斩在了数里之外的峭壁之上,直接将那块峭壁断了一截下来。

  而那剑气仅仅是擦过鬼王的头皮半丈之远,就让鬼王见了血,给他头顶破开了一道半指长的小口,鲜血汩汩的流了下来。

  这便是修得琼明玉气,最正统的元婴大法师。

  两位金冠道人入场,便各自找上了兽王与鬼王,与鬼王捉单斗法的大法师名为王琼,腹中一口玉琼剑气,剑随指落,每一道剑气都不亚于三转巅峰大法师的完整道法,一息连斩三百八十剑,直将那鬼王驭使的雾中鬼手削成了白骨臂!

  惊得鬼王单膝跪地,双掌往地上一拍,唤出了本命鬼王-乌目饿死鬼。

  只见一只巨大的黑皮饿鬼自地底爬出,浑身乌青宛若死婴,眼眶之中没有眼珠,空洞洞的,乌黑一片,生得一双裂到了耳朵的大嘴,身宽体胖,挺着一个宛如孕妇的大肚子。

  这饿死鬼生得一身坚皮韧骨、力大无穷,口中大嘴连剑气都能吞进去,乃是南域鬼蛮老祖亲自喂大的恶鬼之一。

  王琼道人从各个角度连发数剑,但那饿死鬼的的大嘴仿佛有什么奇异的规则一般,剑气竟然拐着弯进了他的狰狞大嘴中。

  愠怒之下,王琼道人左手莲花拂尘一甩,三千尘丝化作无尽银丝,缚住那饿鬼的脖子就是一提,拂尘左腕一抖,反手便是一道过肩摔……

  而另一方的金冠道人名为王衿,其擅修一手拂尘法,号为百炼钢与绕指绕。

  一落至地面便是拂尘轻抖,三千银丝瞬间就绷得笔直,如同一朵银丝芙蓉一般盛开,而在那华丽的银光下,隐含着的是无限的杀机,只见拂尘中银光四散,那无尽的银光随拂尘一甩,立时就化作密密麻麻的三丈光矛。

  宛若梨花暴雨般叮叮当当落下,正面场中不论是蛊、兽、蛮、鬼,遇上那银芒皆是被洞穿之命运,甚至落入地底钉进了数十丈。

  兽王先是抬起那石山一挡,谁知一瞬间就像是被那银芒冻豆腐一般打了个粉碎,再是两个腾挪跳跃,也是未躲过那银芒贯穿,半个身子扎满了银芒。

  这便是百炼钢!

  兽王哪里抵得过这般的银芒,这银芒论锋芒还在那剑气之上。

  只在一瞬间,半场的蛮修就失去了战斗力,被地表一根根三四丈长的银芒毫矛给贯穿,挂在了上空。

  便是在这时,那蛊王斟酌再三,还是出手挡下了那王衿道人,六翼金蝉化作金虹,只往兽王身周一扑,刹那间便不知那金虹冲撞了多少次,兽王身上密密麻麻挂着的银芒便被一一打破祛除。

  “六翼金蝉?”

  王衿道人微微打起精神,右手拂尘一收,反手再是一甩,那万千银丝同样化作几不可察的银丝,速度几乎能追上那金蝉。

  那金蝉每飞一寸,它便跟上一寸,每退一丝,他也退上一丝,没两个呼吸的就化作了一个软似无骨的牢笼。

  无边的牢笼!

  六翼金蝉永远都够不上牢笼的边缘。

  此便是绕指柔……

169.第169章 入魇城

  169.

  “孽畜!”

  王琼道人面若寒霜,七星宝剑御空环绕,宛若游龙,最终停留在其身侧,剑锋直指那只乌目饿死鬼。

  殃殃恶鬼,无不是阴灵得生,虚实不定,唯有这八百余劫饿死鬼,与众不同,独有戾厌鬼躯,一层乌青鬼皮刀砍不进、剑戳不伤、水火难浸。

  也不知该是吞食了多少的生灵,才养得出如此恶鬼。

  道人双眸再一凝,右手反持拂尘,左手化剑指,七星法剑再随之一掣,玉琼剑气纵横千丈,剑气成丝,化作锋锐剑网直朝饿死鬼头上一罩。

  王琼左指一提,七星宝剑便环绕于侧,剑气丝网猛然一收立时便将那通体乌青的大肚饿鬼勒起,此剑气似虚还实,剑丝如钢,终是将那饿鬼缚住,深深地嵌入了那乌青鬼皮之中。

  “斩!”

  紧接着,身侧七星宝剑冲天而起,化作千丈斩妖光当头劈下,直取那饿死鬼的头颅。

  纵使那饿鬼百般挣扎,大力之下连连扯断缚身剑网,也绝难躲过这道剑光。

  只是那鬼王却是轻摇黑幡,甩出断头鬼、食心鬼、吊死鬼、无目鬼、溺死鬼,五鬼手手相连,阴气缭绕,围成一个圈,只往那道剑光上一扑。

  二者陡然相交,无声无息间,下一刻却都消失不见了去。

  “五鬼大搬运术!”

  蛮部鬼王嘶哑着阴笑,他舍去五鬼,以搬运之术夺了那剑修的剑器,当即便是去了对方五分战力,剑丝缠绕下的乌目饿死鬼也终是撕碎了那玉琼剑气。

  顷刻间,战局扭转!

  鬼王摇动着大幡,层层阴雾遮蔽了天空,自此,这老蛮才现出本相,半人半鬼,丈二身子,青面赤发,鬼气只一展开,身周百丈之内草木凋零,最是阴狠。

  “看来倒是个大族出身,只是本王倒是要看看你这剑修没了剑器,是否还那么趾高气扬?”

  那鬼王粲然一笑,周天阴云中亦是狺狺鬼笑回荡四方,乌目饿鬼大步追上王琼道人,一时间倒让其节节败退……

  倒是另一个方向。

  那王衿道人背负长剑,手中莲花拂尘克礼挟持,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

  面对那蛊王的六翼金蝉,尘丝纠缠便将其杀招玩弄于股掌,兽王凶猛,却也要对他罡锋锐银芒退避三舍。

  休叫那蛊王往袖中摄取何物,万古瘴气也好、五毒桃花罩也罢,也不过拂尘一甩,玉虚琼明气一荡,尽可破得。

  兽王化百丈白狼真身,欺进王衿十丈之内,还未触碰那御风而行的道人,只是受到那拂尘一挑,反向一拨,顷刻间就被打翻在地,胸口似是受万箭穿心般剧痛不已,涓涓血流自那密密麻麻的血痕中汨出。

  “你等孽障,道庭号令也是不听,坐居南域数千年,真真是忘了你家老祖宗是如何跪伏在仙人座下,才有你等今日。”

  “还不早早伏法,收了神通?”

  王衿道人两道打退蛮王,又御风在上,反持拂尘打了个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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