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一辆辆马车,从自己的身边过去,眼睁睁地看着范武等人逐渐渐行渐远,一颗旋起来的心也放了下去,但是并非是放回原位,而是放入谷底之中。
稍微吓唬一下一些平头老百姓,那还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木盒是敞开的。
就在此时。
以及他们穿的这一身衙门的衣服。
嘶!
在有些惊慌失措的同时,他也有些激动兴奋,因为这意味着自己……很久可能要立大功了。
更不是他不忍心下手。
整个人,更是无比面黄肌瘦,微睁的眼眸之中,写满了痛苦以及绝望。
十分尖锐的哨声在这一刻往远处传开。
他咬牙切齿地喊道:“我看你这们这些狗官,根本就是查不到线索,就在县城胡乱抓人,甚至,还想要屈打成招!”
可他已经被惊吓得额头都溢出了冷汗。
“啊!!”被红玉短剑命中的和尚,一个跟头,就栽倒在地。
这样的一句话说完之后,四个和尚就想绕开行风子。
但这种事情是没有人能够控制得了的,皇城之中,好几百万百姓,都知晓发生了这件事情。
“钦天司大人啊!”内海县捕头赶紧大喊大叫:“就是我吹得!我吹得?!”
直到双手被捆绑起来之后,这个百姓哭丧着脸,叫道:“草民真的是冤枉啊,我真的与血蛊教没有关系,我和他们没有关系啊!”
“福生无量天尊。”行风子站了起来,好奇地走了过去,他能够看得见,这些和尚们的表情,都写着些许的抗拒神色。但他丝毫都不介意,而是继续说道:“不知几位大师夜中赶路,所为何事?而这牢笼之中关着一个僧人,这又是意欲何为?能否给告知小道一二?”
“没错,谁都长有一张嘴,血蛊教的人也不例外。”挺着一个油腻大肚子的内海县衙门捕快,眯了眯眼睛开口说道:“如果你真的是一个血蛊教的教徒,你说不是本捕头就把你放了,那本捕头岂不是要被砍头了吗?”
真把脖子给抹了。
他们三人看见了几辆马车,朝着这个方向,过来了。
“慢着!”内海县捕头,一把抢过的那根木棍,说道:“特奶奶的,本捕头尽心尽职抓血蛊教教徒,你这个疑似血蛊教之人还敢辱骂本捕头?这口恶气,本捕头要亲自出!”
明明范武身上没有任何的官职,但钦天司小旗官在对待范武的时候,就好像是面对着,自己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先给本捕头就地打他二十大板,然后再把他丢进大牢里边!”一脚将那百姓给踹翻在地后,内海县的捕头似乎还不解气。
“啧……”范武收回了城隍令,他随口说道:“此人,不算是一个好人。”
血液甚至从他的口中流出,他急忙抓着自己的脖子,试图止住血液。
“遵命!!”
免得一个不小心……
……
这般行径当真是令人极为不齿!
“小道其实不太懂此等事情。”前边的行风子的声音,伴随着马蹄踏地声、以及车轮滚动声,一齐响起:“只知道那个捕头这样做是错的,且愧对于他那一个职务。”
啪!!!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印在了宁捕头的脸上,巨大的力道,居然把他打翻在地。
就算是加上一些……路过在这里歇息的商人,也不会超过五万人。
听着脚下的这个百姓连连惨叫,他心满意足地挺了挺肚子,冷哼道:“像你们这种血蛊教的教徒,就应该被狠狠地揍一顿!”
也不可能配备更多的钦天司。
并且,还是以一种双手抱头,蹲下来的姿势。
“知道厉害了吧?你只要敢动手,那位道长就可以察觉到。神念听说过吧?就是那些说书先生,经常说的神念。”
万一有疏忽呢?
到时候,只要进行一番严加拷打,就算他们不是血蛊教的教徒,也必须得是血蛊教的教徒。
内海县捕头一愣,他哪知道那个道士叫什么名字,他其实对这东西并不是特别关心。
何人能够挡住血蛊教的口?
宁捕头急忙道:“你……你稍微帮我说几句话啊!只是一个误会而已,你甚至可以踢我几脚,几脚不够的话十脚可不可以?”
宁捕头求助一般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两个手下。
内海县捕头嘴角一咧:“给我拦下这几辆马车,本捕头怀疑他们这外地来的马车,与血蛊教的教徒,有着不可言说的关系!”
这几个钦天司的到来,让这次事件的发展,朝着他们不可控的方向走去了。
只知道当时的爆炸把他吓得都钻在桌子底下。
暗吞了一口唾沫之后,将脑袋抬得更加夸张一点。
一把红玉短剑突然破空飞来过来,将一个持刀朝着行风子冲来的和尚的大腿给精准命中了。
内海县的那个百姓没有说话,宁捕头浑身都被冷汗,给打湿了。
“咴”
人都懵了!
很明显。
由于内心这种过于震惊的原因,钦天司小旗官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范武依旧站在那里。
然而。
“嗯?”云九卿发现那一共有五个和尚。
因为此人的魁梧高大,有些超乎了他们的想象,仅仅是坐在马车上,都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就好像是哪个下山的土匪山大王一样。
“有……有!自然是有!”两个衙役有点小慌,但考虑到现在光天化日。
如此一想。
说真的。
范武!!
“这家伙……当街殴打百姓,毫无证据便将一个人,打上血蛊教教徒的标签。”范武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城隍令,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城隍令,给取了出来。
听得行风子都有些颇为迷糊。
“有人来了。”范武收回了目光,一只手拿着穿着一只夜鸟的木棒,也不管这一只被烤得滋滋冒油的夜鸟有多烫,就这样往嘴里送了进去。
一个钦天司的小旗官,带着三个钦天司的成员,赶得过来。这个配置放在内海县之中已经算是很顶级了,毕竟这个小县城加起来也不到两三万的人口。
他看着手持长刀的捕头,皱眉道:“宁捕头,你吹的竹哨?难道,你发现了内海县里边,还有血蛊教教徒踪迹吗?”
如今一看。
“嗯。”范武点了点头,他指了指地上这个百姓:“顺便,给他医治一下吧。”
“哦?”范武觉得有点好笑,他看着这个衙役,反问说道:“你怎么看出来我与血蛊教有关?”
哦不!
无凭无据,便擅自将百姓定性为血蛊教教徒,还纵容麾下衙役对百姓动粗。乃至亲身下场,欲要殴打被污蔑冤枉的百姓。
“你!你这厮不讲理!”衙门捕头的这样几番话,吓得这个百姓满脸煞白。
万一有遗漏呢?
没准对方真的与血蛊教有什么关联呢?反正把对方给抓起来,然后扔进大牢里面,稍微对其拷问一下,就会知道了。
木棍在挥舞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之间就停顿了下来。
“我看得出来你不是血蛊教的。”范武稍稍点了点头,只要看一眼这个人的属性昵称,他就知道对方,是不是血蛊教的教徒了。
稍微有点不太对!
“有事?”范武用平静的目光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那个百姓,然后稍微扭过头看下这两个内海县衙役,他张口问了两个字。
但这并不代表县城里面,所有的血蛊教教徒,就全部都没了。
长得是什么模样了。
夜色之中,不远处正在若隐若现的几个火把,显得十分的引人瞩目。
仅仅是这稍稍一抬头,仿佛就用尽了他的全身力气一样。
几只夜鸟被火烤的滋滋冒油,正当范武准备大快朵颐之际,他好像听闻到了什么动静一样,扭头朝着官道的另一边方向望去。
一根被熏得发黑的树枝飞速袭来,命中了另一个持刀和尚的咽喉。这个和尚的动作骤然停顿,咽喉之中开始冒出大量鲜血。
目瞪口呆!
面色不善的衙役靠近了马车,然后他们就愣住了……因为他们之前的注意力,全在那高头大马之上,全然没有注意到,赶马车的人是谁。
……
“哪怕只有一点点的线索,都要事先把人给控制起来,不能够让他们给逃跑。一旦让什么人给逃跑了,老子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你们!”
钦天司小旗官直接无视了他,恭恭敬敬地朝着范武,礼貌躬身一拜。
就被他们,给吓惨了。
他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异议。
“这……”他匪夷所思地看向了旁边的宁捕头:“这就是你说的血蛊教的教徒?”
这个百姓急忙解释道:“这只不过是几根虫草而已,这怎么能够跟血蛊教有所联系啊?”
底气有了。
这一幕……
“啊?捕头大人,真……真的要就地,打二十大板吗?”
不过。
“还有这个人!”宁捕头恶狠狠的瞪着地上的内海县百姓:“这个家伙想必就是血蛊教的内应,否则这个血蛊教的人,怎么可能要保他?”
可在这个时候,他竟然直呼这个钦天司小旗官“大人”,显然是已经慌得不行。
“是!”
木架子上串着几只不知名禽类,这是方才天空偶然飞过几只夜鸟,被范武给随手打了下来。
该死!
顿时一愣。
比那些土匪山大王还要更加凶悍,尤其是随意靠在马车上的那一把大剑,简直夸张至极,那重长度比他们人都要高。
甚至……
很显然,他们也没有想到,在这大半夜之中,居然会有人在这里歇息。
他们不像是什么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