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很久,也做了一个很久的梦,至于梦里梦见什么,她已经完全忘了。
毕竟如果让它们这些阴差知道,它们头顶上的一些顶头上司,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此人……”这位地府判官所带来的一众阴差之中,其中一个阴差随着范武愈发朝着这边靠近,它愈发察觉到一种很是不安的感觉。
别说是插手入其中了。
连一个府城的城隍都无法看得清范武的详细底细,这种事情在大周王朝这一片的阴曹地府之中,还是头一次出现。
她只是一个观众而已,完全就没有机会能够插手,范道长和十殿鬼王之间的战斗。
她正目瞪口呆的看着,悬浮在判官神像掌心之上,那一道城隍令!
判官神像好似察觉到了什么,神像面庞之上的那一双眼睛,在眨眼之间就突兀变换了一下,一双眼睛之中的眼球盯着右侧。
在问这一句话的时候。
她看见了躺在自己旁边不远处的车夫,很显然她并不认识这个车夫,毕竟车夫将她运过来的过程之中,她都没有苏醒过来一次。
城隍令!
那是城隍令啊!
这等手段。
那一只变得空空荡荡的手掌,缓缓掌心向上,并且摊平。
这样的一尊恐怖无比的存在,怎会器重一个人间道士?
这个阴差想不明白。
对方的步伐丝毫都不急切。
“是啊……”另一个阴差低语呢喃:“判官大人,说他是囚龙观范武。囚龙观,大周地界,有这样一座道观吗?怎么没听说过?”
莫非……
范武低着头,打量着手中的城隍令。
哪怕是以一个阴差的眼力劲儿,都能够看得出来,范武的年龄绝对不超过三十岁。
酷刑也不过如此了。
“嗯,被那个判官给关上了。”范武随口回应了一句,然后他将目光挪到脚边不远处。
譬如,在一两岁的时候,故意踩死了一只老鼠,将死老鼠扔进一个云府丫鬟的房间里面。当晚,她就尝到来自娘亲的一顿竹笋炒肉。
一只手持着一本不知什么的书籍。
在一众阴差与地府判官的注视下,范武从远处,一步步走了过来。
那里躺着两个人。
好像,并没有因为见到一尊巨大的判官神像,而变得很焦躁不安一样。
这不就是在他们县城之中,德高望重的袁道长吗?
袁道长没有搭理这伍家大小姐,在他眼里这个家伙,只不过是一个工具人罢了。既然已经没有用处了,那就没有必要理。
譬如是近一段时间之中,她偷偷从郡府留到应河府,以至于让她的父亲派出很多人去搜寻她,平白无故耗费了不少的财力物力以及精力。
也就比那些在平地上疾驰的骏马要慢一点了。
润色城隍令?
范武不知道这位地府判官口中的润色是什么意思,不过想知道是什么意思也简单……
云九卿错愕一看,就震惊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被一群高大的阴差给包围住了!
每一个阴差起码都有一丈高,高高瘦瘦的身影,看着很是有压迫感。
“为本判研磨。”
“?”正当云九卿把自己身上贴着的那些符,都给摘下来的时候,忽然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她立即想了起来:“范道长,通往阴曹地府的裂缝好像不见了?”
嘶!
没有可比性!
这样的一个离谱的年轻人,哪怕是死了后来到阴曹地府,估计也会被地府吸纳成阴差之一吧?甚至,可能直接就会成为阴差之中的领头?
给予云九卿的压迫感更加知道了。
袁道长的目光慎重地挪向它处,想看一看云九卿这个陌生的年轻修道者,究竟有没有同伙?
然后……
“按照时间来推算,老祖应该早已从地府之中出来了。按理来说,老道我应该早点来接应才对……不过,等到现在才过来才是最佳之策。”
就在一众阴差只觉眼前这一幕,显得过于魔幻的时候,地府判官并没有在意它们这些阴差是怎么想的,而是对着范武这般说道:“你将城隍令取出来,本判将其润色一番。”
“唔……还有一头牛?!”
“不如这般。”
在漫天神佛之中有多么高。
到时候如果他这个后辈也在场,然后还被老祖出卖了的话……
两种气场在互相不断地纠葛,让身处于其中的云九卿,感受到一阵阵心惊胆颤。
怎么感觉这玩意儿很耳熟?
见到这一幕,范武就知道,自己回到人间了。
那肯定会出现一些小乱子。
它们刚才好像还听见了断魔雄剑?
云九卿更是差点被吹飞了出去,好在她经验丰富急忙抱住老青牛的牛头,借助老青牛很是沉重的身躯给自己固定,才没有被吹飞出去。
满脸震惊!
城隍令悬浮在判官神像的手掌之上。
怎么回事?
的声音再度响起:“竟有恶鬼胆敢打破地府与人间连接之处?还将那连接之处打出一条裂缝?竟然有恶鬼还自称十殿鬼王?”
“无妨。”范武倒是觉得无所谓,他觉得这位属性信息数值,也是满是问号的地府判官还挺有礼貌的。他有些期待,这个地府判官能不能看得清,自己身上的一些虚实?
“善!”地府判官仿佛是带着一丝笑意回了这一个字,不过判官神像上的面容依旧是很僵硬,和之前相比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另一只手则是握着一支判官笔。
相比较之下……
云九卿这般解释道:“我们并不是什么土匪,这事……嘶,这事有点说来话长。”
那两个人的其中一个自然是之前晕倒过去的车夫,这个车夫至今都没有醒过来,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或许也因为被阴气影响到了。
他发现眼前狼狈半坐在地上的女子,果然是伍家大小姐……?不对!如果老祖夺舍了她的身躯,那为何会如此狼狈,为何会满面惊恐?
就连云九卿自己对自己说的这些话,都有些不太确保其真实性。
范武手中的城隍令,就好似受到什么召唤一样,吵着那一只巨大手掌飞去。
只见右侧的方向有一道人影,缓缓从远处出走了过来。
是的!
“有活人的气息……”随着老道士越接近那所谓的极阴之地,他就察觉到有活人在前边。
直至……她看见老青牛背上被绑着的南郡王,她的呼吸险些停滞住了!
当她看见赤着上半身,浑身都是一块块虬结肌肉,并且背着一把看着就很不好惹的夸张大剑的范武之后,她心脏都差点要骤停了。
雄剑……
如果它们是应河府那边的阴差。
该不会!
云九卿回想起那声音所说出来的一个关键词汇判官!
她瞠目结舌:“该不会是阴曹地府的判官吧?”
它完全搞不懂。
因为那一张面庞看起来有些失真,更像是一尊栩栩如生的神像的头颅。
天啊!
譬如在五六岁之时,她成为了世家圈子之中的小霸王,揍得一群同龄人都得喊她一声大姐头。最狠的一次是把一个同龄人的头发剃光了,让她爹爹不得不带她上门登门谢罪。
那种感觉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老道士根本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地方为何会有这么多的人?甚至还有修道者!他的老祖哪儿去了?
那个大活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血,简直就是令这位地府判官……都觉得有些咋舌与惊讶。见过犀利的修道者多了去了,但是像这般气血磅礴的修道者,还是头一次见。
她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接着响起:“竟由本判的判官笔书写过的城隍令,有明辨是非善恶之分。只要其遇见恶人,它将会给你指引;如若遇见善人,它便会毫无反应。”
这些阴差,明显和应河府之中的那些阴差,不是同一批地府阴差。
更别提是一个判官。
乖乖!
虽说这个判官看起来,并非是真身降临于此,而是一尊神像坐落于此。
沾染了墨水的判官笔,在城隍令之上,龙飞凤舞。
它很震惊,很错愕,范武的存在触及到它的知识盲区,它就未见过如此离谱的年轻人。
这位地府判官,给予了范武一个极高的评价。
判官神像的声音。
对于阴曹地府之中的地府官职,云九卿其实并不是特别了解,毕竟什么人会去了解这种事情?
不会吧?
好在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被云九卿给猜中。
和应河府城隍看的一模一样,那不就是意味着,什么东西都看不出来吗?
地府判官继续道:“那个小娃娃口中的十殿鬼王,是被你斩灭了吗?”
她察觉到了异样动静!
……
毕竟……
判官大人刚才说……应河府的那位城隍老爷,给予过眼前这个人一道城隍令?
但云九卿显然没有在意这一点。
然后她看见了云九卿。
草?自己的后边怎么会有一大片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