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云九卿挠挠头:“其实我可以带您,去见一下府君的。”
听到这里,范武回头看了她一眼:“南郡郡府的府君,是不是姓云?”
云九卿讪讪点头。
范武懂了:“你爹?”
云九卿继续点了点头,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弱弱回答道:“我爹,他叫云守稷。我……我娘,叫范槿姊。”
范武沉默。
云守稷这个名字他是第一次听说,毕竟他从来不会关注,南郡的夫君叫什么名字。而范槿姊这个名字,范武那可是太耳熟了!
这不就是他那个骗子师傅,临死之前心心念念的女儿吗?
淦!
这么巧!
范武看向云九卿的眼神更古怪了,他看得出来云九卿没有撒谎……
也就是说她堂堂一个南郡府君的女儿,为了好奇心,独自一人从南郡郡府这里,跑去应河府。而且本身的实力也不算很强,只能算是可以挤进钦天司普通成员的程度。
好家伙!
如果换做他范武是南郡府君,有这样的一个女儿的话,那不得气得血压都得升上来?
果然。
自己最开始觉得云九卿是个“大聪明”,是正确的。
云九卿尴尬的从自己身上摸索出了一个令牌,她给了前面两个衙役看了一眼。
两个衙役一开始还没有在意。
可是定睛一看后。
顿时大惊!
“是府君铁令!”一个衙役惊呼出声:“见铁令者,如见府君!郡府内所有严禁涉足之地,携此令,皆可踏入其中!”
他们两人看向云九卿的眼神都变了,就像是看着什么,比天还要大的大人物一样。
他们不再阻拦范武。
也不再阻拦元九卿。
放任二人进去。
看着范武与云九卿二人深入县衙里面的背影,其中一个不太着调的衙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地庆幸道:“今天究竟是走了什么大霉运,怎么随便碰到两个人都这么的不简单?”
“那个没有穿道袍的大个子道士,给我的感觉,就像个杀人魔一样……像是那种手里头,有几百条人命的朝廷通缉犯!”
“而那个看起来跟个公子哥似的人,居然手中携带有府君铁令!!”
“听说咱们的头儿都没有这个铁令呢!”
较为正经正经的衙役舒了口气,他摇了摇头开口回应说道:“头儿只是一个南郡郡府的捕头,郡府衙门里像他那样的捕头,就算没有一百个,也有好几十个。”
“要是连我们的头儿都能拿到府君大人的府君铁令,那这道府君铁令,就没什么特殊了。”
“嘶,你说的也对……”
“……”
……
在外边两个衙役还在震惊交谈的时候。
云九卿就已经带着范武,在布局复杂的衙门里面,朝着府君日常待的地方走去了。
在南郡郡府的衙门里,云九卿就好像是回到家一样,对哪儿都很熟悉。
而他们俩人在里边也是格格不入。
毕竟衙门里不是忙碌的官员、就是来来往往的捕快、或是一些仵作之流的人。
范武与云九卿出现在里边。
就显得过于突兀了。
不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将他们两个拦下来问话,只是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个一眼,就不再关注,然后去忙别的事情去了。
“到了!”
不得不说,郡府的衙门比那些县城的衙门大得多了……走了好一会儿,云九卿这才停了下来,指着前面的一座建筑说道:“前边就是了!”
“我记得我小时候还在这里撒过……咳咳咳!”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童年黑历史,云九卿立即闭嘴,以咳嗽掩饰尴尬。
同时,她心中也是非常的好奇。
范道长的那位师傅,究竟和自己的娘亲之间,有什么关系?
云九卿着实是没有想到……
自己和范道长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一层关系。
怀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思绪,她缓缓深吸了一口气,挑选了眼前这座建筑的大门。
还没等里面的人说话。
云九卿就率先开口:“爹!我从应河府那边,回来了!”
砰!!
仿若是有一股狂风吹拂而来,大门被无形的大手推开,好在云九卿早有预料急忙往后退了两步,不然这厚实的门板少说得给她撞飞出去。
有经验了属于是。
紧接着。
便是有一道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也能够隐约听得出,语气中压制下去的怒火:“你这疯丫头,还知道回来南郡郡府!?”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官袍的中年人,模样看起来与云九卿不太像,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独特的气质,一眼望去就知道他很不平凡。
若是有寻常普通人在这中年人的面前站着的话,估计都会被对方这等气质压得头都抬不起来。
云九卿嘟囔道:“我只是离开了那么小小半个月的时间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且,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小小半个月?不是大不了的事情?”云守稷的语调都提了几个层次,一张本就已经较为威严的脸,更是直接拉了下来。
他放下手中的毛笔,抬起头,一双眼睛直视门外的云九卿。
结果。
他看到的第一个人却不是云九卿。
而是范武!
没办法,范武的魁梧个子比云九卿高太多了,云九卿撑死就到范武腰间往上一点的身高,这就衬托得范武更加的显眼了。
之后,云守稷才视线挪下来,看到了自己的这个叛逆的女儿。
他忽然恍然发觉……
原来自己女儿。
这么矮啊!
不对!
他立即反应过来,不是他的女儿太矮,而是他女儿身后的那人,长得太高大了。
云守稷一对眉头深深地皱起。
他的直觉,正清楚的告诉他此人很危险!!
这个直觉一冒出来。
就让他觉得很是匪夷所思。
要知道……他云守稷身为堂堂大周南郡郡府府君,同时也是一位修道者。单论修道道行方面而言,他觉得自己在郡府算不上能入前十的,但道行在前二十绝对没问题。
再加上他乃是朝廷二品大员,具有一身大周朝运加身护体,哪怕遇到一些较为寻常的妖魔,他都能不带畏惧的。
偏偏与此人对视时。
有种莫名危机感!
“这位是?”云守稷无视了自己的女儿,他这句话自然是向范武问的。
“囚龙观道士,范武。”范武回答道。
“囚龙观……囚龙观?”云守稷脸上浮现些许愕然,他不确定的试问道:“应河府,囚龙县,囚龙观?!”
范武点头:“正是。”
“范耳是你何人?”云守稷再度询问。
“师尊。”范武回答。
云守稷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他惊疑不定地说道:“本官那位窝在囚龙县一直不愿出来的老丈人,能有这样的一位徒弟?”
“老丈人?!”范武还没有说话,云九卿就已经万分震惊地惊叫出来。
云九卿错愕道:“爹爹,你说范道长的师傅,是你的老丈人?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听娘说过,我有一个外祖父啊!”
云守稷没有理会女儿。
他依旧看着范武。
“我确实是师傅的弟子,如假包换。”范武觉得以这府君目前的反应,应该也是知道他的便宜师傅,是一个江湖骗子。
他掏出一封书信,屈指一弹,书信在半空中飞速旋转,朝着云守稷飞去。
书信在飞到云守稷身前时,停住。
缓缓修复在半空。
云守稷伸手将书信拿捏住,看到了书封上的字,他问道:“本官那老丈人为何不亲自来一趟?”
范武说道:“他去世了。”
云守稷一怔,沉默片刻,叹息道:“他年龄,也确实不小了。没想到……唉!他就葬在囚龙县吧?待明年来春,本官带着妻女去看看他。”
范武好像想到了什么,这件事情让他耿耿于怀,于是他补充道:“他积攒了半辈子的身家,也被夺走了。”
“……何人夺走的?”云守稷眼眸闪过一丝愠怒。
虽然他知道自己这老丈人很古怪,但怎么说也是他的老丈人。生前见不到女儿几面,死后还要被他人强夺财物?何等贼子,竟敢如此猖狂!!
这让他云守稷怎么能忍?!
“真武荡魔大帝。”
范武回答。
“???”
……
……
很多书已经很难再找到,且看且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