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离范武远一点的地方,面色颇为复杂的解开了裤子。
一时。
他不知如何言语。
出来后,南郡王也没有再跟范武说过什么话,整个人仿佛都变得正常了起来,好像没有像之前那么疯癫了。
这让云九卿很错愕。
她总感觉,南郡王殿下是不是变化的太快了?而且南郡王殿下脸上,那种略带自卑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
在两人进入茅房里面之后,南郡王殿下又挑衅了范道长,然后范道长又把他打了一顿吧?
云九卿整个人都打了一个冷颤,这种事情一般般不会发生第二次吧?
呃!
大概?
尤其是这两人,其中一方是范道长,另外一方是一位郡王。这双方要是产生什么巨大的矛盾,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貌似完全插不上手。
云九卿只能略显僵硬的转移话题:“范道长,您之前不是说,您来大周南郡郡府的目的,是为了给您的师尊送一封信吗?”
她问道:“您若是……我是说万一。万一您找不到对方的话,您可以让我来找!”
云九卿拍了拍胸脯,哪怕她已经用布条束过胸,也依旧是一阵跌宕起伏。
她继续道:“我家在南郡郡府之中,也算是有些许能量。只要范道长您要找的人,还在南郡郡府这片地带之中,我保准给您找出来!”
听得出来,她很是自信。
很明显。
云九卿家里在大周南郡郡府的能量,并不只是她口中“些许”那么简单。
“嗯。”
范武没有拒绝。
云九卿这番生硬岔开话题的言语,也让范武觉得……是时候,去见一见自己那位义姊了。
……
眨眼。
便是正午。
范武已经离开了寒岭寺,在离开寒岭寺之前的时候,智空和尚倒是追了过来并且讲了一堆,什么多谢范道长怎么样怎么样的客套话。
那些客套话范武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此时。
他已经身处于南郡郡府的大街上。
不得不说。
这里是范武见过神诡世界之中最繁华的地方,没有之一。
不管是囚龙县、白鹤县、水泽县、七平县、还是应河府府城……
都比不上大周南郡的郡府。
加起来都比不上。
“范道长!这便是我们南郡郡府很特有的一种美食,可惜,我爹他不让我多吃这种东西。说是吃多了,会让修道灵根变得污浊。”
“还有那边那条街!那条是我们南郡非常热闹的地方,那边好多青楼、勾栏。我以前乔装打扮,混进去过一次,嘿嘿……”
“哦对了!那家客栈是我家的,范道长您只要看见挂有‘云氏’的商铺客栈,不是我哪个叔叔开的,就是我哪个表舅开的。”
“范道长,您在我家开的客栈住房,我可以让掌柜的,不收您一文钱。”
“……”
云九卿回到南郡后变得更加自来熟,而且那随便一句话吐露出来的信息,都说明了她的家族在南郡郡府,究竟是有多么的有钱。
这一路上,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范武明明一句话都没有回复过,可她依旧是说的很兴奋。
走着。
走着。
云九卿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她突然反应过来范道长是初来乍到南郡郡府,范道长他,真的知道书信该送往哪里吗?或者说……他真的知道书信上的那个地址,指的是南郡郡府的哪个地方吗?
如果,范道长不知道的话,那岂不是在漫无目的胡乱瞎逛?
自己,待会该不该提醒一下范道长,其实她是可以带路的?
毕竟在南郡郡府生活这么久。
云九卿哪儿都认得!
就在这时。
云九卿发现范道长忽然停下来了,然后她就看见自己的前面,是一片很是熟悉的建筑。
“衙门?”云九卿满脸愕然,她忍不住好奇问道:“范道长,我们这是?”
“送信。”范武简单回了两个字,朝着郡府衙门方向,迈步走了过去。
“啊?”
云九卿人都有点没反应过来……范道长的那位师傅,临终写下的一封书信,是送到衙门来的?
她晃了晃脑袋,甩开心中的杂乱思绪。
急忙跟了上去。
……
“听说新凤楼来了一位新的当家,那位当家把里边的姑娘全换了一遍。也就是说现在新凤楼里那些姑娘,大多都是新来的啊!”
衙门的大门前,一个腰间佩刀的衙役靠着石狮子,对着旁边的同伴低声道:“新来的姑娘,就意味着没名气,意味着很便宜!”
“今晚……嘿嘿,要不咱们哥俩一起,去试一试新凤楼的深浅如何?!”
他的同伴皱了皱眉,回应道:“我是成了亲,有妻室的,不去这种地方。而且,回去后,我还要修炼,更不能去。”
“切!没劲儿!”衙役翻了个白眼,不由得吐槽道:“你这厮这也不玩,那也不玩。还整日想着修炼,莫非是想进入钦天司吗?”
“有这个想法。”同伴回答道。
“好家伙!你真敢想啊!”衙役瞪大一双眼睛,低声震惊道:“咱们这些人也就是沾了郡府的光,身为普通衙役也有功法修炼。能够修炼出一点法力,就已经是很难得了,你还想进钦天司?”
“打住,有人来了。”同伴忽然将目光,看向了另一边,并提醒了一下他。
那个不太着调的衙役。
立即正了正脸色。
也看向了同一个方向。
然后。
他们皆是一愣。
来者的身形实在是过于彪悍,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更是令人畏惧至极。以至于让县衙大门处的这两个衙役,第一个反应还以为是有什么反贼,想来南郡郡府衙门闹事!
尤其是那个魁梧的夸张的大个子,还背着一把大剑!
更吓人了!
“止……止步!不要再往前了!再……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击鼓喊人了!!”
那个不太着调的衙役,被惊得急忙开口喊道:“你杀了我一个小喽不打紧。可你一旦惹怒了里面的府君大人,那可是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旁边,他的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提醒道:“此人虽说气势极为逼人,但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
“啊?”衙役有点不太相信:“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样子啊……”
当然,他这一句话,说话的声音非常的小。
小到如同蚊子在飞动一样。
显然。
他不敢让范武听见。
而实际上……
范武早听见了。
就连他们这两个人,先前在讨论着什么青楼、什么勾栏之类的东西,范武也是一样听见了。
“你可别乱说了!”看起来比较正经一点的衙役,无奈瞪了眼另一个人,然后正色对着范武,张口还算客气的问道:“敢问……这位壮士直奔县衙而来,所为何事?”
“如若是有冤屈需要击鼓鸣冤,还请这位壮士,敲击左边这擂鼓。如若是普通的案子的话,可以直接跟我们两个说,我们会禀报上去。”
“如果是涉及到诡怪之事……也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会让专门的人,将情况告知给钦天司。”
范武开口回答道:“都不是。”
他在两个衙役诧异的目光之下,平静说出自己来此的原因:“贫道来此是有一封书信相送。”
“书信?贫道?道士?”两个衙役没看出范武像个道士,因为范武的道袍已经全军覆灭了。
他现在的穿着打扮并不像道士。
范武浑身上下唯一与道士能够沾上一点边的,可能就是他背着的断魔雄剑了。
哦……城隍令也勉强算一个。
“书信,是送给何人?”压下心头的万分困惑,一个衙役好奇问道:“如果,是我认识的人,我可以进去,将他喊出来。”
“南郡郡府的府君。”范武语气平静地报上了一个名号。
两个衙役:“???”
云九卿:“!!!”
“你说什么?”一个衙役满脸匪夷所思,他双目之中,尽是震惊:“府……府君大人?”
范武点头。
“嘶!”衙役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刚想质问放武,是不是来捣乱的。可是,迫于范武身上那种逼人的气势,他想说的这一句话被硬生生的堵在了喉咙之中,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你……你……”衙役努力地压下心头的情绪,当即回应道:“府君大人他平日里,可是忙得很!而且……而且大人他也不是我们这种小衙役,说见就能见的。”
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太过于生硬的话出来。
没办法。
他怕一旦自己说的话太过于生硬,眼前这个很是魁梧的大个子道士,会一剑把他给砍成两半。
“那个……”这时,范武身后的云九卿,弱弱的说道:“范道长,您那封书信是要送南郡府君?”
范武回应道:“确切的说……是府君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