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清郡守,十万雪花银。
太踏马清廉了。
“带我去李公子失踪的天香楼瞧瞧。”
“还有当日陪李公子的番邦女子也都召集过来,我要详细检查。”易尘眉头一皱。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袁总捕的能力不能说没有,只能说不多,天赋树都点在了其他方面了。
他只能暂且先去天香阁勘察一番。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天香阁。
出乎易尘的预料,郡守公子无故失踪,天香阁照样打开门来做生意,客似云来。
袁总捕落后易尘半个身位,亦步亦趋,他察觉到易尘神色,默默的朝着天上指了指。
“府城的背景?”易尘顿时了然。
袁总捕满脸呆滞,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撇开办事能力不谈,一时间易尘好似看到了自己的好徒弟…..
很快,入了天香阁,来到李公子失踪的茅坑处。
一处大坑翻覆,出现在了易尘面前,骚臭味道遮掩不住。
现场破坏成这个批样,易尘也只能徒呼奈何。
“把当晚与李公子接触过的番邦女子带过来吧。”
袁总捕贴心的递过来一杯暖茶,吩咐下面人马上去办。
很快人就到位了。
见到乌央乌央十个金发碧眼的番邦女子,一口茶水从易尘口中喷了出来。
“李公子,多少有点爱慕虚荣了。”易尘不禁心中腹诽道。
“李公子的失踪与们有关联吗?”一道幽深漩涡自易尘瞳孔中生发,迷魂异能发动,他对着面前的这群番邦女子询问道。
“没有关联,大人。”
“李公子最后那天跟你们说了些什么?如实道来。”
“他说让我们等着,待会他要打十个!”
“你们喜欢李公子吗?”
“不喜欢,李公子变态,我有个姐妹之前接待了李公子,到现在还在休养….”
易尘:“…..”道具赛啊,那没事了。
易尘顿时心中释然,他就说一个未曾踏上修行路的普通人怎么会如此勇猛。
一番问询后,番邦女子迷茫着来,迷茫着离开了。
番邦乃是大越征服之地,在西北处设置蓟北道,那里驻扎着大越风林火山四大军部之一的风字军。
这群番邦女子,想来便是那位神通广大的天香阁幕后老板弄来的新茶,给平安郡的色中恶鬼尝鲜的。
这群番邦女子虽然身上体味颇大,要以香料掩盖,但是照样掩不住平安郡的老色批们对此趋之若鹜。
别问,问就是这个没玩过。
番邦女子也没问题,一群普通人在他易道长的严格审查下不可能瞒得过他。
一时间易尘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杀人,总得有个动机。
要么求财。
要么报仇。
然而李公子的失踪却是两头不占,这就比较有意思了。
谁会冒这么大风险得罪一个有权有势的花花公子呢?
李公子身上定然有吸引那凶手的东西。
蓦然间一个想法划过易尘的脑海。
李公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么凶手所求的莫不是就是李公子的….身体?
“速速差人前去跟李郡守打听下李公子的生辰八字。”易尘凛然下令道。
一时间他感觉此事绝非如此简单。
一般哪怕命格有异,脑子正常的邪修也不会动郡守这种权贵家族的子弟。
这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的缘由。
谁好欺负就往死里欺负。
距离上一次天地异变已经过去十六天了,易尘怀疑是当初那散落天地蓦然消失的紫色令牌作祟。
一念及此,他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怎么慎重都不为过。
回去通禀的人很快回来了,交给易尘一个火漆封好的信笺,易尘打开一瞧,神色顿时微微一变。
阳年阳月阳日阳时。
果真是奇异命格。
“袁捕头,平安郡最近有没有人无故失踪?”
易尘再度询问。
袁方拱手恭敬的说道:“道长,偌大的平安郡每天都会有人失踪,只不过数量多则十几例少则一二例,有的甚至还是乌龙,几天后人又回来了。”
“小的虽然不才,但是在李公子失踪时也想到过这种可能,我派遣了许多捕快前去勘察,结果除开破获了不少陈年旧案扫除了一个拐卖人口的黑帮外一无所获。”
“李公子跟那些失踪的人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啊。”
“那袁总捕对李公子的失踪一案怎么看?”
“我觉得此案必有蹊跷~”袁方犹疑道。
“有蹊跷就不要你觉得,给我把全部人手散出去严查最近的人口失踪案。”易尘顿时怒斥起来。
“尤其是最近十六天以内的,务必详尽,富户员外等人家也给我严查,我要他们的所有情报,他们的生辰,生前去过的地方,我全都要。”
“穷苦人家有时候家里人失踪并不会报案,你要派人去村镇各处询问打听。”
“此事办不好,有差池,贫道担保你这个总捕就到头了,懂吗?”
同样是媚上,袁总捕却是与他的徒弟相差甚远,此人属于平庸无能之辈,官僚气息太足,对付这等人,以他的官帽威逼,他才能干劲十足。
一番吩咐后众人顿时四散。
道长张张嘴,有人跑断腿。
今夜平安郡的捕快们要加班了。
易尘不让袁总捕好过,袁总捕又岂会让下面的人好过?
一时间整座平安郡的官僚机器轰然运转起来,kpi下达后效率惊人。
将众捕快打发走后便只剩下易尘一人,天香阁的老鸨子十分的有眼力见,吩咐一个头戴绿帽的‘大茶壶’在一旁伺候着。
不知不觉间易尘竟是来到了大堂之内。
两处高台之上,此时左边高台处一个金发碧眼的番邦女子正抖着肚皮在异域风情,摇摆至上,引得一群人围观。
右边高台处一个衣着鲜艳的女子正在浅吟低唱,‘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情字难落墨….’
左边高台底下摆放着无数花篮,然而右边处却是不多。
易尘抬头一瞧,顿时神情变得古怪起来。
右边人竟是数月前要睡他的那个环儿。
那时候他还叫翻天鹞子,当初他一时兴起,还给了她一个信物,给了她一次重新选择生活的权利。
现在看来,她却是在搞事业的路上混得风生水起,都在打pk了….
“这是怎么回事?”易尘唤来龟公,指了指台上的两人。
“大人,这是我天香阁近日来东家出的新招,赛花魁,每日都选,一个花篮十两银子,每个人都可以为自己喜欢的花魁送上支持。”
易尘瞬间了然,其实他早就猜得个七七八八了,如今只不过再次确认一下。
“替我给环儿姑娘送上三百个花篮。”掏出三千两银票,易尘潇洒的转身走人。
霎时间环儿所在的高台下堆满了花篮,瞬间反超。
番邦女子的笑容瞬间僵住,肚皮抖得更厉害了,可惜无济于事,金主已经不跟了。
三千两,镶金了也不能这么造啊。
是谁如此豪横?
花客们纷纷转头行注目礼,只见一个无比宽阔的背影大步远去。
什么样的收入便会匹配什么样的消费。
易尘既见故人,兴之所致便随手刷了波花篮成了故人的榜一大哥,算是了结了当日因果。
“翻天鹞子,是你吗?”瞧着熟悉的宽阔背影,环儿心潮起伏,她欲出声询问,而后又按捺了下去,一抹水雾出现在了她的眼眸。
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是与不是又有什么意义呢?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惯将喜怒哀乐都藏进粉墨,陈词唱穿又如何,终不过匆匆过客。”
一时间环儿的声音有些哽咽动情,心头五味杂陈。
“好!唱得好!看赏!”
蓦然间歌声好似被注入了灵魂,众花客被歌声吸引,纷纷叫好了起来。
天香阁后院,一个白衣清冷女子静静的听着老鸨的汇报。
“义成子给那个叫环儿的送了三百个花篮?”
白衣清冷女子惊诧道,随后略一思忖,开始发号施令。
“自今日起,力捧环儿为花魁,请得力琴棋书画老师悉心培养,即日起不再接客。”
老鸨闻言惊骇莫名,那高大道人仅仅随手打赏了一波花篮,神通广大的东家竟是重视至此。
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易尘自己都不知道,因为自己一时兴起打赏了一波花篮,竟是再度改变了环儿的命运。
修为到了他如今的程度,一言一行皆是有人琢磨,哪怕仅仅万一的可能,还是没人愿意得罪他,反而是细心揣摩讨好。
什么是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