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修士,就没一个好糊弄的。
李绩也分到了一段亿里的范围,他要做的就是,不断在这个范围内巡视,以发现可能出现的空间异常。
剑府里究竟有什么?他很好奇!现在看来,十一个人中,似乎就他这个纯正的剑修蒙在鼓里,也是个笑话!
星宿洞的三名修士,他不知道他们是否修练了那所谓的星剑之术,以他的剑修感觉,并不认为他们是剑修,没有剑修的那种气质,对此他很确定。
十个法修,到底在寻找什么?
少宰之星,缓缓照了过来,划过李绩看守的范围,什么都没发生,然后,继续照射下去……
直到十天后,一道法信传来,所有人迅速集中,李绩算是离的近的,有幸看到剑府遗址空间的形成。
左枢,上卫,少宰,三颗巨星照射重合下,仿佛就是部光刻机,扭曲的光线,扭曲的空间,水波般荡漾不定的画面,
画面中慢慢出现的,是一座类剑似的建筑,如果一定要形容,有点象方尖塔,高达数百丈,威压凌厉……
因为现在的剑府空间还很脆弱,不够稳定,所以大家只能在外面等待,另一方面,也是为防备偶然接近的陌生人,分蛋糕的已经足够多,再有人来,不听劝告的话,那是真会下狠手的。
李绩暗运天干周衍之术,企图对剑府空间的出现寻根问底,遗憾的是,在宇宙天地异象之下,他那半吊子空间术发挥不出多少作用,在场诸修中,也不止他一个人在这么干,也包括阳神在内,可惜,一无所获。
这反倒引起了众人更大的兴趣,说明建立这座剑府遗址的存在,已经不仅仅是衰境的层次,而是更高!
真让他们轻而易举看出根脚了,恐怕也就没什么意思。
十日后,空间开始稳定下来,方尖塔也不再模糊波动,仿佛实物一般的耸立在虚空中,是时候动手了。
当初三名阳神老祖的封印,准确的说,并不是真正对这座方尖塔封印,阳神境界层次怎么可能对比他们高很多的大能空间进行封印,准确的说,只是一种隔绝,让人无法接近。
巫芜,七戒,优游,三名阳神各持门符,在方尖塔前依某种玄奥的方位按下,然后潜运法力,各输道统,
一刻过后,慢慢的有了变化,方尖塔褪去一层灰朦朦的昏暗之色,露出真面目,
那就是一把巍峨的长剑!既不是内剑的剑丸之剑,也不是外剑的小剑形制,而是,
凡俗间的长剑!
剑锷因积血而变的深红发黑,吞口被削去一角,三尺剑身,哦,现在按比例应该是数百丈剑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缺口,最深处长剑几欲断折,
李绩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一定是一把战场之剑,每一个缺口,都代表了一次生死,无数处残痕,说明了这把剑光荣的一生!
这里,便是剑府遗址的真正入口!
第1258章 军营【为三千月票加更】
巫芜慎重道:“几位先贤在上一次探秘的后记中,从没有提过真正进入剑府的诸般考验,似是而非,模拟两可,
不过以我们估计,不是没有,而是上法飘渺,不留于痕;经过了,却不能说,或是根本就忘记了!
所以,诸位一旦进入,不管遇到什么,也许就是考验而已,不必惊慌。”
七戒也道:“本其心意,随其自然,是你的,别人也拿不去,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
上穹碧落道友说取二成,其实是指剑府中之实物罢了,诸般传承,另有神妙之处,怕也很难用几成来界定,
我只说一句,适度!
尽掠豪取,让他人不满,对你自己也未必是好事,像这种地方,你得到的最多,担下的因果也越多,真当都是无主之物,白拿白取的?”
众人点头称是,这种老生常谈,是几乎每一次探秘团队进入前的必说之话;但到了真君层次,各人自有主张,都是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的主,又能听进多少那是只有天知道。
优游一叹:“道统为本,合则争,不合则弃,留待他人,是为大道!”
井犴君也道:“多言无益,都是至少千年修行,取舍之道自有分寸,吃的多了,也未必消化得了,等出得空间,你再想吐,未必来得及!”
四位阳神各出警言,有云淡风清,也有暗伏警告,都是一个意思:威胁别人少吃点,至于自己嘛,端看胃囊大小。
闲话已毕,众人鱼贯而入,剑府开启的时间未知,可三家门符的封印解封时间却很短,进的晚了,就只能留在外面吹风,一息之内,十一名修士融进方尖塔,踪影不见。
随着封印的恢复,青光杀气毕露的方尖塔,又恢复了被封印后灰朦朦的古朴形态,若是再有修士经过,单这道封印,便能阻他至少十年八年。
他们没考虑过在外面留人,没必要,反而惹人耳目,而且,这种情况下,又谁能在外面待的住?大宴堂内,你让饕餮之徒堂外守候,那只能是守出祸端。
………………
“军候有令,我等十一人前出峡谷哨探,你等各做准备,二刻后西营门外集合!”
领头的哨正老军阴沉着驴脸,给自己的斥候小队下达了命令,随即自去复命。
这是一支远征大军,在远离本土的外域征战,这样的环境下,作为大军的眼睛,斥候的作用就显得无比的重要。
远征已进行了数年,辉煌的战绩下,是无数底层士卒的死伤,而作为军中之眼,军中之锐,斥候们的损失尤其大;
单只老军这支哨队,出征以来已经从十九人变成现在的十一人,不是只损失了八个,而是损失了十七个,除了哨正和另一个老斥候外,剩下的九人都是临时从战斗部队中选优异者补充而来。
战争,高层统-治者要的只是结果,却没人来管这些底层的卒子。
嘎子把横刀擦试光亮,虽然刀锋上又多出了几个细小的缺口,但并不耽误使用,这是军中最好的横刀,只配备近卫军和他们这些终日与敌交手的精锐斥候,所以,要珍惜。
摸了摸腰间的短刃,那是他最后防身手段,想了想,却把短刃从腰间抽出,用布条细密的捆在了右小腿上;这是一次很反常的举动,数年征战,从尸山血海走出来的他早已从一个见血就哆嗦的新兵蛋子,进化成杀人不眨眼的冷酷老兵。
放弃习惯了数年的配刃方式,连他自己都有些无法理解,但不知怎地,他就是有一种这么配戴的冲动,随手抽拔数次,直到找到最满意的角度方才罢休,
今天,他就觉的自己与往日有些不同,但不同在哪,他也说不清楚!
也许,是严酷的战斗让他慢慢长大,脑子更清楚?眼界更开阔?
水囊,馍袋,勾爪,小斧,止血散……等等必备之物一一放置齐整,紧了紧身上的皮袍,抓起骑弓和两壶箭矢,一低头,走出肮脏,充满异味的帐篷。
斥侯是不配铠甲的,除了头盔,因为不利长途奔波,虽然他们实际上是整个大军中战斗频率最高的军种,这很矛盾,却没办法,防的严和跑的快你总得选一个,没人会选择套着沉重的铠甲当斥侯。
从马厩中牵出自己的枣红马,这家伙休息了几天,又有精料喂***神很亢奋;他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的第几匹马,战争中,战马的损失和士卒的损失一样高,没人能一直骑着属于自己的战马,除了指挥战斗的将军。
所以,和马匹谈生死感情就很扯-蛋,他们只是伙伴,短暂的相处。人死了,战马会换一个主人,同样的,马死了,骑士就换匹战马;伤春悲秋不是战士,没功夫也没那么多愁善感,
战争,让人忘记一切的柔軟,只剩下心中最冷硬的那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