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到了阳神这个地步,聚会也变的很艰难,没有阳神会孤守域内,外面的宇宙才是它们停留的地方,一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也影响不到他们的判断,天狼星域十数万年来,已经历了太多,多的这个以战斗劫掠为生存的星域都有些麻木了……
天狼的阳神当然不可能便只这几个,只是现在出现的,代表了天狼最大的几个势力,无相劫宗,血河教,万化门,戮神宗等等,
“玲珑疲弱,深空平稳,无事便散了吧,散了吧……”一道神识很是不耐,
“每次相聚,你都以散场开头,真正是……不过也确无大事,散了吧……”另一道神识应和,
也有认真做事的,“一切皆在准备之中,对玲珑的渗透有得有失,包围正在逐渐形成,至于那玲珑塔,也在安排之内,总体顺利,只待时日……不过数年前派出的前哨探者,在左周遇到伏击,全军覆灭,那星系的人也是胆大,竟敢回袭我天狼法阵……”
一道神识懒散道:“屁大的事,也拿来说!我天狼擅长反物质渗透,早已不是秘密,十数万年来,以为破坏法阵我们就找不到他们的星系还少么?”
有神识附和,“耍烂的计谋!还能玩出花来?无非是两只弱鸡的联合!正好一锅端之,倒省了我等好大的麻烦……”
“反物质空间,便由得他们去折腾,我们不管,就看着……散了吧,一群跳梁小丑而已……”
“散了,散了……”
………………
玲珑山门,云殿之中,
燕信尘沉神敛心,坐忘无我,整个身体,在有无,虚实,生灭,过去未来之间游移不定,这是阴阳大道演至极深处的外象,作为阴阳道出身的道主,他在这道本命大道上的理解已经快接近不朽还神的境地,
广真君出现在殿口,静静站立,在师傅的悟道中偷得一丝神韵,这些东西是没有办法教的,要想更进一步,更深一层,就只有自己去领略,机缘巧合,偷师窃道,才能真正变成自己的东西。
这样过去了很长时间,燕信终于收拾演法,在入定中醒来,看着依然痴迷的徒弟,不由笑道:
“徒儿,今次又偷得几分?”
广真君骤然醒转,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师傅每次布道演法,在他接近时,都会演的格外的仔细,师徒之间,有些话也不必说,心如明镜,
“弟子略有所悟,不过还是不够真切,需得回去再做参详;弟子鲁钝,大道意境总觉格格不入,便似好像缺一把钥匙,总是隔了一层!
我观那李绩对阴阳大道的掌握不在弟子之下,若是他在,想来能更多些领悟吧?”
燕信一笑,“终是外人,外物可以给,内秘又如何能轻授?那厮确实鬼精,便当初镇压天狼人那短短十数息,便让他偷去不少东西!
不过要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他一日不接剑道之主,便再也休想!
你来我这里,可是有事?”
广真君禀道:“正要向师傅禀报这些时日来对回迁人群的详查!据我们大半年的疏理,可以确定有两名回迁凡人有问题,另外还有十数名自进入玲珑后踪迹皆无,想来是躲在某处,等待时日,要查清他们的底细,还需要很长时间。”
燕信点点头,这都在情理之中,不是大事,少许天狼修士混在玲珑界内,对大局的影响终也有限的很。
广真君又汇报了一些界内动向,事无巨细,正要离开时,燕信忽然问道:
“那个李绩,可是走了么?怎么我的感觉,天机却没有任何动静?”
广真君憋住笑,略显尴尬,“没走呢!这厮自那日云殿之议后,便借口采风,去周游玲珑各城;虽然我们也没刻意关注他,但他既不故意隐瞒踪迹,所以行踪还是大概知道的!”
燕信点头道:“嗯,历炼之前,放松心情,收拾浮燥,也是题中之意;名川大山,锦秀山河,能陶冶情操,净化灵魂,树立信心,这小子,很懂呢!”
广真君不得不打断他,因为师傅的判断和那小子的行为根本不搭调,
“师傅,却不是您想象的那般陶冶情操,他也根本不去名川大河,就只是寻那最繁华的城市,喝酒,美食……那个,逛窑子!”
燕信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第1025章 上河
上河城,是玲珑上界最繁华的大城,这里权贵无数,商贾如流,百业兴旺,娱乐发达;因为距离玲珑道山门比较遥远,所以修士的力量在这里就比较有限,那些真正好道者也会自然而然的疏远这种红尘是非太过的地方。
上河城之所以名上河,是因为城中有一条河把城市一劈两半,诸般繁华,万种风情,都集中在了上河的两侧。
上河两岸,庭台楼阁,高门大院,竞豪奢;上河之中,画船如楼,蓬舟穿梭,争相艳!
如果一定要找个模板,那么这里,便是李绩前世古代闻名于世的秦淮河,还是加强,加精版的,毕竟,有修真世界在,器物之精美,人物之俊雅,可不是纯粹凡人世界能比拟的。
阳春三月,蛰伏了一冬的娱乐界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一场大型的游河花会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之中,这也是每一年的惯例,足够的排场,燥动的人群,美丽的花魁,背后各大娱乐势力的角逐,都在等着这一天!
等着刺激起游人们消费的热情,古往今来,都基本是一个商业模式。
这也是上河城最热闹的月份,无数慕名而来的商人士子,大户强人,直把这里当成自己的销金窑,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至于过了这个疯狂的月份,还有没有盘缠回乡,谁又会去管这些?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负年华悔少年!
上河两岸,最多的场子就只有两种--酒楼,青楼!
都是满足人类原始-欲-望的地方,在歌舞升平的年代,其畸形的发展,已经成为了这座城市最庞大的支撑产业,不仅拉动了内需,还拉动了外需,下游产业无数,真正成为了这座城市的基石,名片。
青楼有无数,层次有高低;出来票,也是要讲层次的!
雅,就是区别层次的唯一标准!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你不在其中占一样,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开青楼的!所以,一首好诗,一曲好谱,在这里往往都被炒成了天价,不仅是姑娘们会重金购买,便青楼后台们也在绞尽脑汁的收购,就为了在三月游河花会上一展头脚,拔个头筹!
有雅的,当然就有俗的;往来都是客,有富也有贫,有花得起价钱的,当然就也有花不起的;作为引领潮流的上河城,当然也多的是这种单纯解决生理问题的地方,只不过这样的地方,无论名气,还是后台,都远远和那些雅处无法媲美罢了。
这些地方,是不可能占据上河两岸的黄金宝地的,它们分布在城市各处,甚至窄街小巷,被统称为河外一派;而那些独据上河两岸,名声远扬的,则称为河内派,泾渭分明,互为寇仇。
河内派当然是看不上河外派的,事实上,它们之间也确实没有什么可比性,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这一日,上河城南门又进来了一群士子,个个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神色中透露出比面对圣贤书时还要热切的向往,
他们在城门口简单登记后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惹得几个门丁不由得撇嘴讥笑,一个嘴酸的门丁不耻道:
“瞧他们那副德行,以为来了我上河城,一切就都由他们予取予夺了?等他们真正入得其中,恐怕才知道什么叫囊中羞涩,斯文扫地!”
另一个门丁应道:“王二哥好眼力!你看他们的御马,其中倒有一多半的黄牙老口,拉车的货色;再看穿着,干净是干净了,但材质普通,素布而已,甚至有个家伙里衣上还打着补丁,这样的成色,也不知到底兴奋个甚?恐怕也就是去河外派稍微见识下的水平!”
第三个门丁笑道:“你以为河外一派就是个人就能见识的?虽是便宜了些,但你体力不足,那些姐儿怕也看你不上!既无身家,又无身体,这些穷酸,也真正是废物的紧了!”
不提门丁们在那里酸口,一群士子顺着人流在大街上东张西望,其中唯一一位以前来过,有经验的士子问道:
“诸位兄台,都在瞅什么呢?注意脚底下,别踩着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