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便欲离开,看了眼那片拟态森林,又觉的有些可惜,心中一动,便如那血河道人一般的钻了进去,他有了前次经验,这次寻找界外之灵就格外的顺当,
当他发现那片拟态成树叶的界外之灵,并逐渐接近时,惊讶的发现这丝界灵竟没有马上远离,而是既想逃走,又隐有不舍!
李绩立刻明白了这丝界灵不舍离开的原因,一定便是手中青空世界界灵的吸引,世界真奇妙,灵机也分公母?也不知道主世界那丝界灵是雄是雌?竟能让这些界灵放弃自己本能的意志?
界灵既然不跑,李绩自然也不客气,取出玉瓶,在界灵些微的挣扎中,收了他在天原上从来没人做到过的第二丝界外之灵。
有了新突破,李绩便有了新目标,比如,为什么不尽量多的收集天原上的界外之灵呢?反正这东西也来的容易,你不收,也会被血河道的修士们收去,至于自己那些逆天宗的师兄,他们此次上来,还是多想想如何保住小命的好!
李绩有了目标,飞的也更卖力些,虽然他还不清楚这些界外之灵弄多了,到底有何作用,但起码没有负作用,土豪嘛,都是这样子的,用一丝,扔十丝,又怎地?
天原是个很奇特的地方,在这里,除了灵机云团的存在,其他比如灵机波动,神识探扫,音符信简等的传送距离都被大大的压制,衰减的格外厉害,这也就导致了修士之间的互通成为了一件很困难的事,只能靠修士间纯粹的运气相遇。
血河道的计划,有单独作战能力的可自行寻敌,实力稍差些的,便要二,三相伴,指的便是血河修士进入天原相遇后的战斗宗旨,修士聚的太多也不成,安全是安全了,可寻起人来就要麻烦很多,在天原这样的大区域,足够的人员分布是找人的不二手段。
李绩没管这些,实话说他想管也管不了,人都遇不到,又如何伸手呢?
但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越来越多的血河道修士开始组成二,三小队,其中也包括唯恐天下不乱的蛊盟修士,不仅仅是逆天宗修士遭到了残酷的围剿,便是一些野修散人也没逃过这场池鱼之殃,人的兽性一旦放开,便没有了那么多的限制,凡人如此,修士也一样。
逆天宗也有修士聚在一起抱团取暖的,但人数很少,他们一进天原就受到了致命的打击,本来就不多的人手越发的拘促,人越少,在天原相遇的可能就越小;反而是遇到血河道,蛊盟的概率更大些,如此恶性循环,进入天原才三天,逆天修士的人数就降到了一半以下,直到此时,已是大势难改!
让人绝望的是,天原许上不许下,除非二十日到期,这让一些实力较弱的散修们叫苦连天,这鬼地方是躲都没地方躲,却让人如何是好?
但李绩却是无所谓,三日下来,他杀的血河,蛊盟修士和找到的界外之灵一样多,都是九个,可谓大获丰收!
第665章 迷茫的逆天
神隐山,阴阳大殿内,十余位逆天真人面色严肃沉凝,断流真人眼神如刀,死死盯住面色如纸的龙须道人不放,
天原十日过去,属于逆天宗的金丹魂灯十九盏已灭了十六盏,这几乎是逆天宗近二百年的金丹产出,这样的损失谁能无视,谁能轻易放过?是必然要找出个替罪羔羊的。
龙须,便是这头羊,虽然有些委屈,但此次天原之行由他主持安排,也是逃无可逃。
一名和龙须交厚的真人出言相帮,
“龙须罪无可赦,毕竟十六名金丹之死在我逆天历史上还是首次,但是,宗主和各位真人还是要考虑到这次事件的主因,是因为血河道和蛊盟处心积滤的安排布置,换别人来组织,结果恐怕也一般无二,最主要的问题是,我们事先没有接到任何消息,几名暗子也毫无动静,这是宗门之难,实非一人之过!”
负责宗门对外联系的真人苦笑着摇摇头,
“血河道此番布置极其严密,上天原前都未明示计划,而且,咱们在血河道隐藏最深,境界最高的羌骨已失手被擒,生死不知,想来就是因为传送消息而暴露的……至于其他的,境界太低,接触不到什么核心机密,也无甚大用!”
断流重重的哼了一声,“你这万法堂首不要做了,金风岭百年苦戒,你可有异议?”
龙须心中一凉,却也不敢多说,虽然金风岭金风刮骨,可比起那些在天原上身死道消的师兄弟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于是向殿内真人们一一行礼,黯然退下。
断流转过头,“我等还是太过大意,那血河道和蛊盟,真的联手了么?”
一名白须真人却摇摇头,“未必是已有盟约,应该是天原上偶然的配合,那蛊盟一贯喜欢做落井下石的勾当,借此来打击我们而已,他们不傻,也知道三足鼎立最有利于修真界的平衡,真要我逆天宗倒下了,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们蛊盟,这一点,他们看的很清楚!”
断流点头道:“也就是说,虽然明知蛊盟也是凶手之一,却不能找他们寻仇报复?以防他们彻底倒向血河道?”
“宗主睿智!”白须真人附议道。
断流长叹一声,“一步軟,步步軟,逆天宗落得此番境地,我断流要负主要责任!大家也议一议,有什么切实可行的办法?难不成便只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师叔他老人家身上?”
一名真人却持相反意见,“既然错,何妨将错就错,彻底收缩,保存力量,以待来日?只要师叔出山,一切都不再是问题!如果现在便一改妥协作风,主动出击,诸位可曾想过,以我等现在的实力,真的能有把握压过血河道么?如果只为一时意气冒然报复,若损失惨重,丢了根本,就算师叔渡过寒劫,结果看到的是个烂摊子,又有何意义?”
持他这种观点的还有不少,说好听点就是保守谨慎,说难听点就是不想承担责任,把门派兴衰一股脑推到境界最高的人那里,却全不考虑要是他们口中的镇宗梁柱要是解不开寒劫呢?或者,便是能解,也要耗时数百上千年呢?以血河道步步紧逼的态势,他们还有数百年回旋的时间么?
比这些保守不思进取的真人还不如的,更有一些干脆全无表态的,说他们是专致于修行那是高夸他们,其实就是些把个人安危看的比宗门更重要的自私之徒,但这样的修士哪里都是存在的,流亡之地有,青空主世界也不少,便是强硬冷血的轩辕,其实也有这样的修士,只不过在杀伐大势下,他们只能顺应形势而已。
可惜,在逆天宗,没有这样占主流的铁骨峥峥大势!
断流真人就叹了口气,十余名高阶真人,细算下来,还真就没几个是真正完全站在自己一边的;修真门派,一宗之主也并不一定就能完全掌控大局走向,尤其是关系到宗门存亡的大事,总要取得大部分高层核心的理解支持才行,除非他是真君,可以一览众山,独断专行,可惜,他也不过是芸芸众婴中的一员而已。
“那便这样吧,各位回去后仔细斟酌,看看如何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予血河道以反击,总不能就真这么吃个大哑巴亏,就什么也不做了?”
断流无力的摆摆手,这话也便说说罢了,又有几个真正放在心上的?宗门古老,暮气尤重,是非种种,也不是轻易便能改变的……除非,生死涅磐!
眼看众人纷纷离去,最后却只剩下一个白波真人,这是断流的知交好友,也是坚定的主战派之一,
“宗主,就这么算了?其实只要咱们多加联系,最终能够同意决死一战的,也不会低于半数,玉瓶,龙府,上亢,还有好几个师兄弟都是站在您这一边的,这您心里应该很清楚才是;要不,我带人先去做一票,也给宗门长长士气?”
断流打断他,“且住,逆天现在的情况,可经不起折腾,动,就要全力以赴,抛开一切,不留余地;而不是小打小闹,徒然落人口实……对了,天原上咱们本宗还剩三个?”
“龙逆,了因,银翼,便只有这三个了!”白波一脸的无奈,人在天原之上,是救无可救,传无可传,还有近十天,这三人活下来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断流一怔,“银翼?就是那个风云门的弃徒?也难怪,他那一手风意杀境,等闲修士遇到,还真拿他没办法,而且这人数十年在外游荡,出手狠辣,这样的人,反倒是能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活的更久些。”
白波皱眉道:“听说此人从天外流浪者那里搞到了一枚剑丸,最近些年又不务正业的习起了剑,但愿这短短数年的假把式不会误了他性命!”
断流叹了口气,目视远方,“各人各有各机缘,说不得,若放在和平年代也未必不能出个剑修,可现在,短短数年的功夫,又能学出什么来?”
白波看师兄还有闲情顾及这些不相干的小事,不由急道:“师兄!”
断流冷冷一笑,“我知你心意,你也不用再说什么!我逆天宗万年传承,又岂是血河这样的外来道统能够想象的?也罢,便容它再猖狂些年,终有一日,再连根端了它!”
第666章 愤怒的血河
断流真人在这里愁眉不展,咬牙切齿,血河道主天河真人也没比他强到哪里去,巨大的溶洞中,四处都在回荡着他愤怒的咆哮,
“蛊盟死了十三个,我血河陨身二十九个,加起来竟然已经损失了四十二人?那逆天宗才进去多少人?总共才四十一人,事到如今不过才过去短短十日,我们处心积虑布置良久的行动竟然已经损失比对手还多!
血蝠,你来告诉我,这是吃亏了?还是占便宜了?”
血蝠真人神色尴尬,其实他也搞不太明白,明明布置严密,优势巨大的行动,怎么这一开始,实际情况却是如此诡异?
“师兄,这,这……”
天河不依不饶,“我血河道上去天原的足足有百六十人,蛊盟那边是七十人,二百三十人对四十一个还打成这样?还是说,我血河金丹不值钱到如此地步?”
另一名真人劝解道:“道主,也不好过早做出判断,还是再等等,看暗信来传,逆天宗到底损失了多少,才能确知究竟是出了何等变故?”
“无论是何等变故,此此行动失败已是注定,就是不知根源何在?”天河平息了一下心情,不是他易怒暴燥,实在是此次试探就是血河道发起总攻前的火力侦查,现在搞成这个样子,未来的计划必定是要改变的,往最好里说,推迟十数年,数十年都是轻的,这怎么能让他不急怒攻心?
血蝠真人不甘道:“此次行动,峡谷布下了天罗地网,自计划制定那日起,三个月内没有一名血河修士走出大峡谷,并因此查出三名内奸,一个金丹两名筑基,我以为,从消息保密度来说,是天衣无缝的,逆天宗断无可能知晓我等的计划而有所布置,这一点,从其仍然只派出四十一名修士上天原就可得知,否则的话,他们要么放弃,要么,会和我们一样派出同等数量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