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人绝大多数都是热情的。
早市里这些人彼此都很熟，也经常互相调笑打趣。
今早上从马伟亮开始，就像是有一种叫“王氏卤肉”的病毒在飞速传播。
一个、两个、三个……
凡是没吃饭的，都在那一句“算你厉害”里迷失了自我，而后又被王凡的卤肉迷的五迷三道的。
这就导致了一个结果。
“什么？？？这一个游客都没有呢，你就告诉我你卤肉卖光了？！”
“老板你老实的告诉我，你是不是因为昨晚上睡得早忘了做了？或者你就是单纯的不想卖给我？”
吴钱、林牧和郑耀阳觉得昨天没吃爽，今天一早特意跑来买肉吃，结果就听到了这世界上最不愿意听到的话，这搁哪个人能受得了？
王凡一脸哭笑不得的说道：“真不是，我昨晚上卤了四百斤，但是一大早就被早市这些老板们照顾光了。”
400斤生肉出肉量大概在240斤左右，这早市一条街大大小小的摊位少说都有200来个，这个买一斤那个买两斤的，早市都还没开始呢，这些老板就给王凡下了个早班。
“雪花飘飘寒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吴钱只感觉自己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凄凉的身影，一首悲怆的音乐更是在耳边响个不停。
怎么就没了呢？怎么能这么快就没了呢？
这可是刚7点钟！太阳都才只露出来半个头！这还有天理吗？！
王凡拿出手机装模做样的按了半天，实际上是在脑海中的系统商城里操作。
肘子、牛窝骨和牛蹄筋又各要了200斤后，这才对吴钱三人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刚刚已经又订了一些肉，要不您三位中午再来？”
欲哭无泪。
吴钱、林牧和郑耀阳苦着脸对视一眼，各自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中午再来这件事。
“老板你务必给我们留三份出来啊，我们要3个肘子，3斤牛窝骨和3斤牛蹄筋，可别再让我们白跑一趟啊。”
二叔在一边保证道：“放心，肯定给你们留着，中午直接过来就行，实在是不好意思哈。”
看着三人落寞的身影，二叔忍不住拍了王凡的肩膀一下美滋滋的说道：“真有你小子的。”
第87章 点菜
王凡感觉今天似乎格外喧嚣了一些。
“今天是大年三十了能不闹腾吗？”
听到二叔的话，王凡才反应过来，竟然是已经要过年了，难怪一个个脸上都笑的那么开怀。
王凡一边收拾肉，一边对二叔说道：“二叔，如果可以的话，你是想把老房子买回来，还是再重新买个？”
二叔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
王凡呵呵一笑：“我又不是傻子，我本来是打算带着你环游全国的，但是故土难离，我现在觉得你可能更愿意在老家待着。”
二叔当即否认：“瞎说，我肯定愿意去外面看看。”
“你就别嘴硬了，我都那么大了，你对我爸妈的承诺早就已经做到了，不用一直跟着我的，你看我现在是需要照顾的小孩子吗？就我现在这挣钱能力，估摸着5天把首付挣出来问题不大，到时候我把房子买了你就住下，我再把这锅卤汤留下，咱这王氏卤肉的招牌就算扎根了，什么时候你想出去逛逛了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再回来接你。”
也许是来的久了，两人的记忆融合的越来越多，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也渐渐清晰起来。
“而且我现在那么大人了，这车空间又那么小，两人在这车上生活多少有点尴尬，给你在这安了家我也算是可以释放自我了嘿嘿。”
二叔听到这话当即气笑了：“你个臭小子身上哪有我不了解的地方吗？能长那么大个子那也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喂起来的，还跟我尴尬起来了。”
话是这么说，但二叔的心情明显松快了一些。
仔细想想大侄子确实已经是大人了，就算亲生父子这个年纪也都该给他私人空间，何况自己呢？
“主要你这满世界跑我不放心，要不你找个地方也安顿下来？”
王凡摇摇头：“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你看这些南方人，人家都有勇气自个跑到咱东北来，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还能不敢去南方看看？”
……
“老板，卤肉好了没有？”
也就11点钟左右，吴钱林牧和郑耀阳三人就再次出现在房车门口。
王凡看看色泽又闻闻味道后打开窗户回道：“麻烦再等5分钟。”
“5分钟？”
吴钱三人一阵激动，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哇！
虽然说是早市，但因为对面守着大世界，他们这里实际上都是供应早中晚的。
此刻早市上溜达觅食的人不在少数，看见王凡这房车前有人开始排队，当即就眼前一亮。
“王氏卤肉那有人排队了，是不是卤肉快做好了？”
“估计是，我感觉我已经闻到了卤肉的香味。”
“那还等什么？走走走排队去。”
“快点快点，去晚了又卖光了。”
也就短短两三分钟，吴钱三人身后就已经站了十多个人。
大年三十这街上少了很多南方人，排队的基本都是哈耳滨当地的，除了一些极个别不打算回家过年的人留了下来。
吴钱和郑耀阳就是这样。
林牧有些期待的说道：“买完了老板这的卤肉我就带你俩去松花江，咱们凿三个眼就在那冰钓，冰钓可带劲了，那鱼都饿红了眼，挂啥吃啥，那鱼口嘎嘎好，保准你们两个能钓爽。一边冰钓一边吃老板这卤肉饭，想想都觉得美滋滋。”
吴钱大手一挥：“行，你看着安排，需要什么直接说，吴公子买单，到时候用完了就放你家你随便用。”
林牧道：“我随便用那等你再来的时候埋汰了你可别怨我。”
吴钱轻哼一声：“吴公子从来不用旧东西。”
不一会儿王凡就把他们三个要的东西做好，放到了柜台上，吴钱直接结了账，临走的时候林牧对王凡问道：“老板，你这卤肉下午和明天早上还做吗？”
王凡点点头：“下午一般是5点左右，明天正常营业。”
林牧顿时高兴的说道：“得嘞，晚上我让我爸过来买一些回去，年夜饭少了你这大肘子可不行，明天一早再过来买一些待戚，指定贼有面子。我们家亲戚多，要不我先跟您定10斤得了？”
王凡本来还有点发愁明天可能会卖不出去，听到林牧的话也有些高兴：“可以，你喜欢吃什么也可以跟我说，我看看能不能做。”
还能点菜？
林牧当即就高兴的说道：“猪耳朵！金钱肚！”
王凡点点头：“行，一会儿我看看还有没有货，如果有的话明天我就做这个。”
说完了话林牧拎上东西高高兴兴的就带着吴钱和郑耀阳走了。
三人没开吴钱那辆兰博基牛，一来太高调，二来那玩意装逼好用，干别的可真就不太方便。
离着松花江很近的路上就有很多渔具店和户外设备店，有吴钱这个土豪在那是什么好用整什么。
冰钓杆，帐篷，移动电源，电暖气，瓦氏炉各种东西齐活的很。
东西买齐了三人就直奔松花江。
这个时候松花江上已经冻了厚厚的冰层，冰层上面隔着几十米就有一个帐篷。有些地方没帐篷但也有人在冰钓，零下二十度的天气也不嫌冷。
林牧小时候就开始冰钓，安东西这些活自然就留给他来做。
他手脚倒是也快，半小时就安完了，然后拿出冰钻就开始在帐篷里面的冰层上打眼。冰钻抵在冰层上逐渐施压，冰钻开始缓慢地钻入冰层。冰钻逐渐深入，冰层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圆孔。圆孔周围的冰屑纷纷散落，就像是刨冰一样。
很快冰层打通，捞干净冰碴以后一个钓洞就完成了。
拿出冰钓杆林牧就开始找底。
他们这里找的是水深大概3米左右，很快林牧就调好了鱼漂。
“吴公子先请。”
林牧叫了吴钱一下，吴钱满意的嗯了一声，大爷一样的接过鱼竿就开始钓了起来。
林牧和郑耀阳则凑到一起背对着吴钱。
吴钱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又感觉不出不对劲在哪里，直到一股肉香味传了出来，他才陡然意识到问题。
“卧槽！你们两个混蛋竟然背着我偷吃！”
很快三人就抢作一团，就连鱼漂来了个大黑漂都没人管。
要是有个大爷看见这场面，肯定就得感叹一句：“年轻真好。”
第88章 验货
“猪耳朵，宰杀时间：3小时前。价格：14块/斤（超过100斤12块/斤）。推荐指数：96点。”
“牛肚，宰杀时间：4小时前。价格：16块/斤（超过100斤14块/斤）。推荐指数：95点。”
“金钱肚，宰杀时间：4小时前。价格：20块/斤（超过100斤18块/斤）。推荐指数：94点。”
上午的一锅刚卖完，王凡就开始挑食材。
王凡以前猪耳朵和毛肚倒是吃过，却还真没吃过金钱肚，看到商城上显示的图片，那金钱肚上有连片的六边形蜂窝状网纹，看起来像渔网一样。
今天的牛蹄筋卖的很是火爆，牛窝骨和肘子的消耗速度明显低了一些，王凡索性就下单了100斤肘子100斤牛蹄筋100斤猪耳朵和100斤金钱肚。
验货签单以后他就开始收拾起来，二叔一边帮忙一边在边上学习。
卤肉不是炒菜，没有炒菜那么繁琐的步骤，只需要清洗干净控制好火候即可，这对二叔来说不算难事，很快两人就把卤肉煮好。
这个时候就是王凡难得的可以咸鱼的时间。
这种冰天雪地的天气，往被窝里一钻就是最好的享受，王凡一闭眼就直接到了下午4点。
不当社畜的感觉真爽！说倒头就睡就倒头就睡。
把板子拿出来，上面的内容修改了一下就再次挂了出去。
“今日卤肉：猪肘子40块1斤，60块一个。牛蹄筋：60块一斤。猪耳朵50块一斤。金钱牛肚70块一斤。”
……
“喂？儿子我到这小吃一条街了，就一进门能看见的那辆房车是不是？好好好，行行行，你确定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吃？今晚上你那些叔伯要是吃的不得劲，你看我抽不抽你大腚的！”
林牧的话里满是自信：“放心吧老爸，他那的卤肉绝对是咱东北首屈一指的，就那个很出名的你经常看的狄仁杰探店之前都来着，人家可是给那老板打了五颗星的。”
林丰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还有这事呢？我这几天光忙都没看他直播，得了得了，有老狄背书那肯定差不了，今晚上的硬菜有着落了。行了先挂了，你们玩一会儿也赶紧回家，大过年的总不能在江上过。”
挂了电话林丰就朝着房车走去。
离近点看清楚牌子上的价格，林丰的眉头就皱了皱。
咋那么便宜？
那么便宜能有啥好东西？
硬菜这个价位，那不是丢我老林的份呢吗？
林丰觉得这要不是儿子那句狄仁杰给打了五星，自己这个时候一定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