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此刻也已经打起十二分精神，高低也不能让别人打个10比0。
“请听第二题，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打一成……”
“我知道！”
在李森成字刚刚出口的那一瞬间，别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卓倩倩的右手就再次高高举起。
“答案是无与伦比。”
李森赞叹道：“答对！老板娘的速度实在是让人惊讶啊，要不是这些题都是今年新起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之前就知道答案。”
“第三题，两小儿辩日……”
李森拉了一个长音，没有急着说范围。
这个题开放性很大，包括卓倩倩在内的选手都没有贸然举手。
“打一街……”
“我知道。”
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李森有些麻木的看向卓倩倩：“老板娘你要不要这么快啊。”
卓倩倩嘿嘿一笑：“题目太简单了，我也不想的，答案是辽阳街。”
李森现在有些怀疑人生。
自己当初拿到题的时候也是猜了一下的，有几道题甚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答案，怎么人家就能连思考都不用，上来就直接答对？甚至连之前定的15秒思考时间都根本用不上。
“哇，老板娘是开挂了吧。”
“感觉就是降维打击。”
“你们今天都是第二，这哪是放狠话，这简直在是宣布结果嘛。”
卓倩倩的超神表现让现场的观众们惊叹不已，而这还只是刚刚开始，她接下来的表演更是直接把观众看麻了。
“明月横空飞神箭，田间花下逢，篱笆墙上把草除……”
“答案是中华巴洛克。”
“小兵戴帽，不用悬心，打……”
“宾县。”
……
李森感觉心好累，有一种报警的冲动。
十道题，整整十道题，自己绝大多数甚至题目刚念到一半，这个大家本来以为就是个花瓶的老板娘，就已经将答案全部抢答出来，她甚至连让别人举手的机会都没给！
这十道题好几道的答案都是耳滨这里的地名、街道名，都是这里的街道办还有一些国企单位出的题，根本就不可能提前知道题和答案，否则那个号称每年都来的大哥，也不至于连一次举手都没有。
观众也从一开始的欢呼尖叫，转变到最后的麻木。
“讲真，我作为一个哈耳滨人，很多题目都没办法跟那个地名联系起来，主要是那个地名我都不知道，老板娘是怎么知道的？”
“呵，我听了答案倒推题目，都根本不知道答案为什么是这个。”
“我怀疑我的智商被碾压了。”
“原本以为老板娘是靠颜值混饭吃的，我是万万想不到她能这么聪明。”
“原本还觉得王老板和老板娘是郎才女貌组合，想不到他们两个这么贪心，明明都可以靠颜值混饭吃，偏偏一个靠手艺一个靠才华，太贪心了吧！”
李森的脑袋此刻已经摇成了拨浪鼓：“厉害，厉害！你们今天都是第二，这句最嚣张的狠话，却是真真正正的一语成谶，别说答题，老板娘连一个举手的机会都没给其他选手啊，那么按照赛制，这一轮的大玩偶就是老板娘的奖励了，其他人我们也会送上精美的小礼品，感谢大家的精彩表演。”
听到“精彩表演”四个字，其他人都有点脸红，在表演柱子这件事上，他们倒确实是挺精彩的。
王凡张开双臂迎接快速跑来的卓倩倩，抱住她后还直接转了个圈圈，旁若无人的秀恩爱顿时换来阵阵嘘声。
“老夫老妻的少秀了，比起狗粮我们更想吃你做的饭。”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咳咳咳的季节。”
“真羡慕两个人的感情啊，你们一定要狠狠幸福啊！”
绝大多数华夏人的内心都很柔软也都很善良，对于美好的事物、爱情都有本能的向往，在看到这种美好的场景时，绝大多数人也都会送上自己的祝福。
虽然自己过的苦，但也希望别人甜。
……
过了元宵节卓倩倩就要返校，对于卓倩倩一个月的假期都没有回家这件事，卓爸爸和卓妈妈丝毫没往心里去。
一来这个新年对他们来说不算是节日，二来暑假可是有两个月呢，这直接净赚一个月，怎么想都不亏。
而把卓倩倩送到学校以后，王凡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直接留下来兑现了自己的诺言。
当时参加中法甜点大赛的时候，开南大学的师生成了他最坚强的后盾，不好好做一顿饭感谢人家那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刘教授虽然很不满意眼前这个货霸占了自己最看好的学生，但却又很满意他在自己最喜欢的领域达到的高度。
对刘教授王凡还是很尊重的，这次来也给她带了不少礼物，闲聊的时候王凡就顺道打听了一下甜点世界杯的事情。
刘教授有些惊讶：“你竟然还知道这个比赛，我以为你对甜点兴趣没那么大呢。”
王凡道：“甜点我确实没那么喜欢，但是我现在卡在一个阶段没法提升，所以想要触类旁通一下，正好有个甜点世界杯的邀请函，所以我在想要不要去试一试，没准就能找到突破的办法。”
刘教授听到他的话心里一惊，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着王凡：“你都已经到了看到识障的境界了?”
王凡挠挠头不明所以：“什么叫做识障？”
刘教授深吸一口气解释道：“顾名思义，识障就是知识障碍，简单点说就是你学的东西太多，反而影响你的判断力。”
王凡有些惊讶的反问道：“不是吧，这种不是学习才会碰到的东西吗？厨师还有这种说法？”
刘教授翻个白眼：“任何需要学习的职业，在达到一定高度之后都会积累很多经验，凭什么做饭就不能有识碍？就比如做菜放盐是基本常识，这没啥疑问，但是你学的东西多了，知道盐里面有碘，完了还知道了叶酸，草酸，碘的三种同位素，盐吃多了会如何等等，就导致你在做菜的时候不知道到底放盐还是不放盐，放是放多少啊，是放深井盐，还是喜马拉雅岩盐啊？
想的太多太杂，把一件事无限复杂化就是所谓的识障。”
王凡皱眉沉思起来。
自己现在遇到的问题，真的是如刘教授说的这样吗？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有点这个意思。
自己虽然没有考虑叶酸、草酸什么的，但拿到老祖宗食谱的时候，出于对老祖宗的尊重和敬重，在调料比例上似乎确实会有一些取舍。
而且因为鼻子太灵味蕾太敏锐，在放各种调料的时候似乎也总会面对抉择。
还有哪种食材最适合这种调料，那种食材又最适合用另外一种调料，但两种调料碰到一起却反而会起反作用，这些都会让自己头疼。
只不过因为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纠结的人，所以很快就会做好决定进行取舍。
“您说的好像确实是我现在面临的问题。”
王凡心悦诚服的请教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您有办法吗？”
刘教授欣赏的看着王凡：“说真的小子，我从来都没想到你能在这个年纪就遇到识障，就算是最天赋异禀的美食家，可能都要四五十岁以后才会看见苗头，这不仅需要天赋，更需要时间的沉淀和积累，更是需要远超常人的练习量才行，但我知道你却是一年到头的四处浪，我大胆猜测一下，你莫非是有特殊天赋，比如睡觉做梦都在练习做菜？”
从王凡微张的嘴巴和瞪大的眼睛当中，刘教授已经得到了答案。
她满是赞叹的说道：“说真的，我从来没有嫉妒过别人，你是第一个，你这种天赋可以说百万中无一，就算是华夏人多有1000人，可他们绝大多数又不会选择厨师这个行业，你还真的是厨师行业百年不遇的奇才。”
王凡被刘教授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可能就是简单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您知道怎么破解这个问题吗？”
刘教授笑了笑说道：“这个问题其实并不算特别难，简单点说就是要形成你个人的风格，还拿做菜举例，同样一道菜，你是选择按照客人的口味去制作，还是按照你自认为最完美的成品去制作，你是更注重这道菜的香味，还是这道菜的原汁原味，亦或是这道菜的口感，当你选定一个方向并持续走下去，最终形成独属于你自己的风格时，你就可以突破识障，成为真正的美食大师。”
“自己的风格？”
王凡仔细咀嚼着这句话。
刘教授这一番话，就如同刺破黑暗的一道光，让王凡恍惚间看到了前进的路。
“如果你的目的是突破识障，那这个甜点世界杯我是觉得你就没必要参加，这个比赛比的更多的是甜点的外观和新意，对你目前的状态没什么帮助，当然，如果你想去国外散散心那去也没什么。哦对了，如果你真的能够突破识障，我非常期待可以当你的第一个品菜人。”
说完这句话之后，刘教授就朝着教学楼走去，留下王凡独自一人发呆。
他只感觉此刻的脑袋很乱，各式各样的调料和食材穿花蝴蝶一样在他的脑海中盘旋，这些食材上还一一标注着气味、口感、味道，它们彼此交汇、碰撞，形成一道道耳熟能详的菜肴。
“我的风格到底是什么？”
“我追求的美食极限又是什么？”
呆愣的王凡嘴唇蠕动，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似乎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654章 宋朝快乐水
“哦对了，你打算用什么美食来款待我们这些学生？”
刚刚走掉的刘教授忽然折返了回来，饶有兴趣的问王凡道：“这过年大鱼大肉的天天吃，你就算是做的再好吃他们胃口也有限，总不能全用素菜招呼他们吧？”
王凡笑笑：“不就是年后综合症吗？我懂，吃了半个月的大鱼大肉，我觉得他们需要刮刮油驱驱寒，所以我准备做一个饮料和一个茶果子，就不做费劲不讨好的饭菜了。”
刘教授赞许的点点头：“不错，半年不见你的成长真的让我都感觉吃惊，现在不仅厨艺提升很多，就连脑子都转的更快了。”
王凡哈哈笑道：“这个估计就是倩倩的功劳了，整天跟学霸在一起，多少也得有点成长不是？”
“多准备点吧，知道你这个大网红要来，三个校区的学生可都疯了，有你忙活的。”
听到刘教授的叮嘱，王凡略带得意的说道：“早就预料到了，所以我才准备做茶饮和茶果子，两样东西做起来非常省事，几千人我都供得起。”
看着得意的王凡，刘教授饶有深意的说道：“你对我们开南大学的人数一无所知。”
……
王凡曾经的大学有九千多人，他觉得以开南大学这种精英级别的院校，最多有个一万五千人也就差不多了，毕竟这个学校有硕士和博士。他估摸着最多最多也就有三分之一的人过来，那四五千人的茶果子和茶饮还是问题不大的。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开南大学不是一万五，也不是两万五，而是整整的四万多人！
听到卓倩倩报出来的数字，王凡终于理解了刘教授说的那句话。
他确实对开南大学的人数一无所知。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种顶级学府的松弛，再次刷新了他对大学的认知。
就为了方便学生买他的饮料，学校专门给他在操场入口处支了个摊！
在刘教授拉着一个系开了个活动给他做后盾的时候，他就初步了解了顶级学府的开放性。
但那个怎么说也还是有学术背景的，自己支摊卖饮料，这怎么想都跟学习不沾边吧？！
陈校长在远处看着一脸便秘样的王凡，忍不住嘿嘿笑出了声：“小样，上次不辞而别你知道学校有多少人捶胸顿足的敲饭盆吗？这次你不请自来，可得好好回馈一下我们的学生。”
郝主任苦笑道：“虽然但是，校长，您这么弄不怕到时候引起骚乱吗？”
陈校长呵呵笑道：“把学生会那些人都给我叫来，让他们帮着维持秩序，有捣乱的记下来，完事之后让他们多参加社会劳动。”
王凡自然不知道自己被老校长惦记上了，他现在只能庆幸这个茶果子和茶饮真的非常简单，简单到随便拉几个人都能跟着一起帮忙。
茶果子非常简单，就是煮出来茶饮以后按照10比1的比例加入白凉粉，然后杯子里面放上一层保鲜膜，茶饮倒进去后把保鲜膜提起来捆好再挂到一边的架子上，等它自然冷却就好。
卓倩倩和她班上的十来位同学就负责这个工作，还有一个身强体壮的同学负责给柠檬榨汁。
王凡面前是一口大锅，锅里面是清洗干净的紫苏，在小火的作用下，紫绿色的紫苏叶渐渐变得干枯，此时王凡我就把这些干枯的紫苏叶拿出来放到一边，等攒够了量以后就放到一边的煮水桶里。
一同放进去的还有一点点陈皮和冰糖。
卓倩倩已经调好了牌子上的信息，“宋朝快乐水”就是这个紫苏饮今天的名字。
锅里的清水已经沸腾，原本透明的水质已经渐渐染上了茶色，茶色越来越深，最终变成了很多人都接受不了的浓茶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