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惠传坤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原来陆长歌跟学院里的池老师在私下里有这么多接触。
“……反正现在电脑已经买回来了。我先给你们一个整体概念好了，否则的话，用长歌的话说你们就像是在森林迷雾中前行。
OK。如果我们把开发一款基于苹果系统的app作为一个目标并且发布的话，那基本需要有以下几个环节：
在单纯的技术方面，你们需要进一步熟悉OC语言和C语言，前者是编程语言掌握好与不好，其中的区别你们现在应该是有概念的。
之后还要学会使用Xcode，这是苹果官方提供的集成开发环境，编写、调试以及后续的发布都在这上面完成。另外还要注册苹果开发者账号，这个我们随后再说。
除此之外还有编译器GCC、调试工具Instruments……
以上都是准备工程，而在Xcode中的工作大约可以分为创建SDK工程、编写SDK代码、构建、测试和发布SDK。
说起来简单，实际上进入这个阶段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初开发时的布局界面如何设计，视图相关的开发组件如何运用，包括在调试阶段，如果遇到问题，怎么设置断点、调试器工具的使用方法等等都很专业，我一两句话也很难说的清楚，只能遇到的时候再说。
最后一点，不懂就查、不懂就问，我们从简单开始。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现在是3月份，只要投入时间精力，这个学期结束你们就能看到自己的变化了。喔，对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向陆长歌。
“有什么问题？”陆长歌问。
池永盛抽出一张纸，“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首先，你要的app究竟实现什么功能？界面设计你有没有考虑过？每个界面几个tab，每个tab表示什么……一句话，你要一个怎样的app？”
他画出的就是一个长方形的框框，在这个框框里究竟要放什么？
陆长歌紧起眉头，“我明白。这就是池老师说过的，程序员始终要面对的‘设计’问题。”
“对，使用逻辑很重要，它关乎到这款软件究竟好用不好用。”
这个对于陆长歌来说就比较简单了，因为一切都在他的记忆中。
“池老师，这个问题我不仅考虑过，而且考虑的很清楚，我需要一个基于智能手机系统的即时通讯软件，它和目前存在于塞班系统上的手机qq不一样。
虽然它也能实现基本的信息通讯，但在安全性、兼容性等方面都存在不足，界面设计相对简陋，在实现的功能有限的情况下，系统占用却很高。一些功能，如qq空间也无法使用。”
池永盛说：“你说的简单一些呢。”
陆长歌道：“我希望用户在使用这个软件的任何功能时，不需要打开电脑。”
他回答的很快，而且也足够简短。
其实他还有一些其他的功能要添加上去，只是不知道现在说会不会比较早。比如说语音消息。
这个功能很厉害，哪怕它一开始不太好用，也很有杀伤力，因为它可以实现通话免费。
在用户拓展中，中老年人是比较难获取的，他们不太关注新技术的发展，也不关心那些花里胡哨的功能，但如果你跟他说，以后用这个可以打电话免费，那就是爆炸般的诱惑力。
反正家里长辈联系陆长歌的时候要是语音通话没通，那就打电话，电话打通了就一句话：给你打语音，挂了。
这事儿十几年后还会经常发生，尽管电话费根本不贵。
对中国人来说，可以不花钱的事儿你让他花钱，那不如要他的命。
听了陆长歌的那段话，池永盛说的很直接，“你这目标是奔着腾讯去的。老实讲，我都不知道该说你志向远大，还是痴心妄想。”
陆长歌倒也不介意，这种脑袋不转弯的人说什么，咱都不要太介意。
他沉稳回答说：“试试嘛，就算最后不成功，我也可以想办法把它卖掉，我相信会有企业看上咱们这把剑的。万一卖也卖不出去，那至少我们也收获了技术和经验。以后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软件装满用户的手机，有了经验，总有一个我能成的吧？”
池永盛盯着陆长歌看了十几秒，这个学生，真的太特别了。
之后他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字母：C/S，并说：“这不是打枪的那个游戏啊，这是即时通讯技术的一种架构形式。这个我不懂，你得再找个人，这个软件里面有些核心功能不是那么简单的。还有我再提醒一句，即时通讯软件一旦成规模，就需要猛上服务器，它比你想象的贵。有可能，很短的时间你就要面临很大的资金压力。”
这些概念陆长歌有。
对他来说，这其实也是个问题，因为2008年金融危机，投资人的口袋都捂得很紧。
还好，他自己的资金可以撑一段时间。
呼……这个真的比搞个淘宝店难多了，光想想就觉得难度不一样，更不要提做了。但总体上，他还是有信心的。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whatsapp就是在09年做出来的，当时也是小公司，没多大力量，他现在开始准备，不说干成，但搅弄风云应该还是可以的。他不知道的是，最早支持iphone OS的即时通讯应用软件其实是08年推出的，叫AIM，并且到当年年底就超过了100万次的下载量。
余娜在边上听了半天，看要结束了便问：“所以现在怎么办？”
陆长歌说：“目标有了，池老师也给咱实施路径了，照着一个个去啃吧。”
“行，那咱们先从Xcode开始吧？初次学习，不一定要奔着即时通讯软件去，我找一些简单的，主要是先熟悉熟悉开发工具。”
“现在就开始？”余娜问。
陆长歌反问：“你有其他事？”
“没有。”
“没有就现在开始。”
池永盛本来想说一下课时费的事，他也觉得昨晚自己老婆说的有点道理，但这个场合他也说不出口，后面再讲好了。
而就在此时，一直在边上听着的惠传坤呆呆的举了个手，“陆哥，我能一起不？”
“可以啊。”
反正这也不是正式的创立公司，而只是池永盛在带他们学习。知识嘛，和人分享也没关系。
第132章 朋友
从2008年3月份开始，陆长歌就变得非常忙碌。
首先是周一到周五课程表上的时间是固定被占用的，尤其是涉及到专业课方面，他一次课都不逃了，计算机相关的所有知识他都想了解。
知识很贵这句话在他的经历中已经有具象化的展现。
一边是大学里的免费课堂。
一边是花重金请来的私家老师。
这种对比之下，能免费学到知识他怎么可能还不认真？所以不仅仅是开发软件所需要的编程语言和开发工具，
像其他老师会讲到的数据库管理、编译原理以及操作系统，甚至Python、JavaScript这种编程语言课程，他都非常认真。
遇到有疑惑的地方还要抓着老师问。
而除了本身的学校课程，空余时间他还要薅着池永盛，周六日基本被这件事占去。
剩下的就是池永盛有事，而他没课的时候，这才是他自己的空闲时间。
就这么点零碎的时间，他还得照顾到游泳馆的装修。
这个时候才发现，他过年期间遇到左舒雅，还让她加入真的是明智之举。
他的小姑陆晓慧在盯住装修细节方面很有作用，但注册营业执照、制定招聘人员的方案、提出具体且可操作的运营办法等方面，还是得左舒雅来。
而且她也是边学边搞。
但好在，在最为重要课程设置、定价、以及培训人员招募方面，她有实践经验。
包括她在上海的职业课程培训机构也需要招人，否则她一个人跑两地实在顾不上。
总的来说，这真的是一个有些混乱又十分忙碌的春天。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陆百万的淘宝店没有再让他操心了。
李鸣和秦俊都已经上手，老老实实的按照先前的路径去做就成，当然，收益下降也是不可逆的过程。
到3月份，月收益降到了18万以下。
但陆长歌也无所谓，能赚就赚，不能赚拉倒，现在再到淘宝去搜索类似他这种店铺的，哗啦啦能拉出来三十多个，他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去叫人家关停，更不想花费精力在这个方面。
4月初，他去了一趟江州银行，找到龚春雪，从1月到现在，淘宝店共给他带来了60万收益，同时也给龚春雪带来一点业绩。
作为交换，龚春雪在得知他的游泳馆即将开业后，已经在帮他拉客户了。
在陆长歌的车里，她说：“我姐夫是江州外国语的副校长，这是本地最好的私立学校。里面的学生除了教职工子女这种凭关系进的，剩余大部分人家庭条件都不错。我一直在说服我姐夫，就是如果有需要的话，学校和游泳馆也可以相互结合做一些活动。游泳馆只需要针对这个学校的学生，给予一点优惠就可以了。”
陆长歌问：“他同意吗？学校有推动学生游泳的需求吗？”
“私立学校有这方面的动力。因为学费很贵，为了让家长觉得花掉的学费值，像江外这样的学校每年都要挖空心思举办各种活动，以体现素质教育。而运动是最好的活动之一，并且今年还是奥运年。”
这是给家长的一个交代。
否则，你每年忽悠人家十几万的学费，凭的是什么？
不然呢，还真以为私立学校里藏了一堆顶尖教育家啊。
“这事你姐夫能定吗？”
龚春雪是最不敢骗他的人，“只能尽力促成，还要搞定校区的校长，不过这个不难。如果陆总你同意的话，我就和我姐夫说。”
陆长歌大体上是同意的，
江州外国语的名声在本地很厉害，哪怕到十几年后，一听说在这个学校读书，那第一反应就这家是很有钱。
它的模式也和一般中学不一样，什么夏天出国的夏令营，专门出国留学的班级等等，都是很花钱的事。
有时候他开车从这个学校门口经过，入眼所见全部都是好车。再后来国产智能汽车崛起，个别车型非常贵，在网上是一片嘲讽，可你在江外的门口守个几天就会发现，现实已经有人开上了。
说这些是涉及到一种概念叫‘社会共识’，换到商业品牌上，就是所谓的有面子的那个感觉。
比如能到江外读书，不说有身份，至少显得有钱。
自然地，如果抓住和江外合作的这个点，就很有利于撑起游泳馆的高端品牌的社会共识。
“这事算比较严肃的了，有机会我和你姐夫见见，我们当面说，我这边还有具体负责运营的人，得大家一起坐下来具体谈谈。”
龚春雪欣喜道：“那行，我来做我姐夫工作。”
最早，龚春雪维系这个关系靠的是他的舅舅，以及提供了一些吴一鸣的信息。可现在陆长歌和吴行长接触的很多，她已经越来越没存在感了。
这个社会多现实啊，你只靠每次见面的时候客气两句保住人家几百万的存款，那肯定不行。
至于说返点利益，贵了她给不起，便宜了陆长歌又完全不在乎。
因而在这方面，龚春雪可是费了一番心思。有一段时间，整天跟特么的研究未婚夫一样的研究陆长歌，拿销售的话来说，你得了解你的客户。
后来，她发现陆长歌的账户里开始规模性的出去钱，所以便在联系的时候打听了一下，再后来就知道他准备开游泳馆。
至于学校和游泳馆的合作，这是她姐姐帮忙想到的。
现在抛出来，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有效果。
“对了，陆总，我先问一下，你有什么要求吗？”
陆长歌说：“现在谈要求太早了，具体细节等框架敲定了以后再说。”
“好。”
“谢谢你了，难得你还费心思。”
龚春雪忍不住笑了起来，“您别谢我了，是我该谢你，一直那么照顾我。”
“我们是朋友嘛，应该的。你也别老叫我陆总了，我也不是你们领导，就叫我长歌。”
人家这么努力，陆长歌不能什么表示也没有。
但这种表示不一定是马上的利益兑现，因为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来来去去的说了那么多虚伪的客气话，大家还都是体面人。
这种情况下，过于现实不一定好，拉近关系、打打感情牌会更显妥当。
这其中尺度的拿捏看人，没有标准、也没有绝对正确，仅仅是陆长歌的个人社交经验的总结。
至于效果，反正龚春雪下车的时候很开心，在车外还热情的跟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