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再重来 第11节

  突然拔枪:可你一个女孩子要去工地就业吗?

  降龙十八腿:你对土木工程有误解,它不只是工地,不了解别乱说。

  另外一方面,陆爸还在外面叫唤:不复读的事听你的,选专业的事就听我的吧,你就选土木工程,老爸还能害你啊?

  陆长歌直接瘫在了椅子上。

  没想到他重生后华丽人生的第一个绊脚石竟然是老爸。

  但要说责怪父母,以他的心理年龄倒也不会。父母也有父母的局限性,几十年都在淮水县的他们,接触到的职业种类很有限。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孩子都被家长要求过学师范、医学等这类专业,因为家长接触到的最多的体面职业就是老师和医生。

  “长歌,你听到没,我在和你说话呢。”

  陆长歌一副苦瓜脸,“爸,你说,如果我复读的事不听你的,选院校专业也不听你的,这,应该不能称之为不孝吧?”

  陆爸一时无语,“你这孩子,最近不咋听话了呢?”

  “孩子有自己主见,这是好事。你天天管他,管到六十啊?我爸不是说过,有福他享,有罪他受,你操那么多无用的心干嘛?”

  陆爸把脸一横,“你爸说的就对是不?”

  “反正比你对。”

  “啊,这日子没法过了。没一个不气我的!”

  面对这种情况,陆长歌只能挠头,没什么好的办法。

  其实吵吵闹闹的家庭氛围是常态,甚至也是一种幸福。

  他重生前不久岳父去世,等到白事办完,亲戚都走光了,那院子里空荡荡、静悄悄的,只留岳母一人在家,想想都觉得孤独。

  6月26日晚,意大利战胜澳大利亚挺进八强,陆长歌陪着陆爸在沙发上熬到了一点多。他都有些困了,陆爸倒还挺精神,尤其最后那个‘伟大的意大利左后卫’格罗索创造了点球,让他非常激动。

  陆长歌是觉得,还好不用打加时。

  第二天,陆爸把两千八现金交到了他的手上,并说:“你外公给你两千五买手机,我给你两千八学驾照。你识数吧?”

  陆长歌哭笑不得,“我肯定识数,你要再多给点儿,我更识数。”

  “去去去。哎,对了,学驾照这事儿不得找个教练什么的,你找到了?”

  “朱星宇找了,要不哪里就止两千八啊。”

  “那小子400多分也不复读啊?”

  陆长歌已经洗漱完,坐下吃早饭,并说:“人家有人家的打算,我们虽然关系好,但有些事说太多也会让人不高兴的。”

  “那你还打电话要贺菲儿不选土木工程?”

  “不说太多,不代表不说。而且她也没听,我也不强求了。”

  “孩儿他妈你看,你爸老说我们家长歌老实、书呆子,长歌脑子清楚的很,哪里呆了?”

  陆妈一大早没力气和他斗,就顺毛捋了,“行,你说的有道理,好吧。”

  陆爸意得志满,“你不选土木工程,要选什么?”

  “计算机?”

  “修电脑啊?”

  陆长歌听了差点翻白眼,但可能对文化程度不高的老百姓来说,这个年头只能认知到这个程度了。

  吃完早饭以后,陆妈上班去了,陆爸今天大概没啥事,一直待到中午才走。

  午饭还是陆长歌做的,算是看在两千八的面子上。

  

  到了下午的时候,朱星宇给他打了电话,说了个爆炸性新闻。

  “陆哥,尹安言也要和我们一起学车!”

  陆长歌一听还有些惊讶,他不知道上辈子有没有这回事,因为那会儿他已经受刺激之后发粪涂墙去了。好长一段时间qq都不上,谁也联系不到他。

  “为什么她也会过来?”

  “我今天听我妈说的,我妈是听她妈讲孩子要学车,所以就把这个孟教练推荐给了她。”

  陆长歌隐约想到了什么,“你们两家本来就认识是吧?”

  “是呀,她爸是九湖镇党官员,我和你说过的。”

  那就不奇怪了。

  大家都在淮水县为官,而且都二十多年了,要不认识也难,毕竟正科级就那么几个。

  其实真要论起来,一个乡镇党官员比水利局局长要稍微硬那么一点。

  而最好的高中重点班里有几个领导家的小孩,这其实属于正常情况。除了这些,陆长歌还记得有几个同学家里还比较有钱。

  说实话,学车是有些无聊的,所以对于尹安言可以过来,陆长歌是持欢迎态度,至少可以有个美女养眼,他又不是啥君子,有美女看为啥不看。

  “好事啊,都是同学,一起就一起呗。”陆长歌对朱星宇说。

  “哎呀,你不懂,那是个乖乖女,有她在,我干什么她会和她妈妈讲,她妈又会对我妈讲,我相当于多了个人形监视器,很烦你知道不?”

  这算什么大事。

  “不是,你要干什么吗?”

  “我不抽烟吗?我不打牌吗?我们一起学的车,她5点回家,我8点回家,我怎么解释?”

  陆长歌:“……”

  这只能自求多福了,反正他是没什么意见。

  朱星宇听他语气不急,就更加急了,“陆哥,你主意多,得给哥儿们想想办法,堵住她的嘴啊。”

  堵她的嘴?

  陆长歌人老庸俗、心思不纯,已经想歪。

第14章 学车

  学车之前的两天,陆长歌都待在家里,他怕蔡越再打电话过来胡说八道。

  另外就是现在天气很热,太阳仿佛要把人蒸了似的,他也懒得出门。其实他的习惯是这种时候出去游个泳什么的,但现在整个县城都找不到一个游泳馆。

  记忆中过两年淮水县会兴建一个主题公园,里面有一个体育运动馆,像羽毛球馆、游泳馆都可以由私人承包。

  因为是县城里的新事物,开馆以后非常火爆,游泳池直接化身澡堂子。

  陆长歌记得这个事情利润挺可观,其实在2006年整个社会处在城镇化的中前期,随着大量人群进城,以及互联网逐渐普及对年轻人的冲击,县城中很多新事物都容易爆火。

  虽说最终会逐渐平静,但至少火过。

  29号一早,陆长歌骑着家里的小电驴去了翔宇驾校。

  稍微有些远,骑了半个小时才到,这与他的估计有些误差,还让朱星宇等了他七八分钟。

  到场地之后,陆长歌看着搭好的白色活动板房,以及板房外面挂着的空调外机,说:“猪哥,你到驾校学车,没费什么劲还能吹空调,你说随意不?”

  朱星宇自然明白他是说先前要账过于随意的事。

  “可我妈打电话的时候我在旁边,没特意提过这种要求啊!”

  陆长歌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妈的,原来这事儿还是他妈联系的,不是朱局长本人,而且就打电话就行了。

  人真的是,不牛逼一次,都不知道世界这么美好。

  没几分钟,有辆车身上写着翔宇驾校白色的桑塔纳开了过来,停下后里面下来个壮年男子。

  他穿着黑色的衬衫,留着小平头,大约一米七几的身高,身材挺壮实,也有些黑,估计是当教练晒得。脸盘子有些方正,眼睛细细的,张嘴说话时露出一口大黄牙。

  “你们来的早啊。”

  “孟教练?”

  “对。是我,叫我孟教练,或者直接喊孟猛都可以。”

  “猜到了。我是朱星宇,这是和我一起报名的,陆长歌。”

  他应该了解过自己学员的身份了,所以朱星宇多看了两眼,陆长歌只是掠过。

  “我来开门,还不到九点,这太阳也够厉害的。”

  朱星宇这时候才发现陆长歌手里还拎了个纸袋子,并问:“这是啥?”

  “给孟教练的。”

  孟猛转头,“啥?”

  陆长歌全无扭捏,说:“就两条烟,给教练抽着玩。”

  朱星宇有种自己没安排到位的感觉,讲:“不是说了不用吗?”

  “一会儿和你解释。”陆长歌轻轻说了句,然后把东西递给对面教练,“不成敬意。”

  当教练的已经很习惯这种了,二话没说就接了过去,对着陆长歌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太客气了,谢谢哈。”

  然后他很熟练的把东西放车后备箱去了。

  教练走开,陆长歌解释说:“我呢,其实开过亲戚的车子,基本的驾驶方法都会的。所以我不会天天来。但当个学生天天逃课,总得和老师把关系搞好,主要是这个考虑。”

  朱星宇道:“你就不送,他能把你怎么样?”

  “你话可以这么讲,但事情不能这么办。”

  “话都可以这么讲了,事情为什么不能这么办?”

  这愣头青,陆长歌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如果教练对他有意见,即便因为朱星宇的关系不在最关键的地方为难他,但平时凶他一下或者敷衍一下总是不可避免。哪怕就什么都不做,摆个臭脸总可以吧?

  到时候怎么办?

  他忍下来?好像也很脑残,全世界又不是只有这一所驾校,花了钱到头来还要看他妈的脸色?那不成跪着要饭的了吗?

  可他要是不忍,那就是天天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找朱星宇给他站台?这更没有必要,而且他也不喜欢狗仗人势,告状的人也最可恨。

  所以说,事情不能这么办。

  “那你准备几天不来?”

  陆长歌说:“你这个问题,得改成我准备来几天。”

  “你要这么说,两条烟够么?”

  “送礼么,不在于多少,而在于超预期。因为你的关系,他本来肯定没指望。现在我给他了,这就叫超预期。”

  朱星宇实在服了,“卧槽,你踏马还没进社会,就被大染缸给染得五颜六色的了。”

  嘿嘿,彼此彼此吧。

  等孟教练再回来,他明显高兴了一些,人也勤快了。动作麻利的找了块绿色的抹布把房子里的两张方桌子给擦了两遍。

  一张桌子上是麻将,一张是扑克牌,太特么到位了。

  “除了我,你们一共五个人。一个人跟我练车,另外四个可以在这里打打牌,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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