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哈哈一笑:“拿笔来!”
胡芸娘急忙将毛笔递给李牧:“老爷,请题墨宝。”
李牧将这杆毛笔拿在手中,舔宝了墨,提笔写字,真气贯注其中,将笔头凝为一体,整杆毛笔发出“嗤嗤”的真气破空声,写在木质匾额上,当真是银钩铁画,入木三分。
“好!”
见李牧写的字如此漂亮,众人轰然叫好。
胡芸娘激动的直拍手:“来人,把这块匾额挂到外面去!”
几个仆人兴高采烈的来到铺子外面,只见胡芸娘一声令下,两个仆人将匾额往空中一抛,“咔嚓”声中,匾额端端正正的挂在了房门正上方早就钉好的钉子上。
他们在挂匾额时,李牧在店铺内心念动间,店铺内便多了几个包裹:“老孙,你将这些首饰分门别类,装到不同的盒子里,至于价格,你们自己来定,不要太贵,也不要太便宜,比市面上的珠宝首饰略略便宜一点便可。”
孙洪烈道:“谨遵老爷吩咐!”
他与几个仆人一同将地上的饰品分类抬起,放到柜台上清点,只见一颗颗珍珠,一个个水晶饰品,无不巧夺天工,每一件看来都价值不菲。
但这些东西却全都被自家老爷装在普普通通的包裹内,连分类都懒得分类,一股脑的扔了过来。
“我家老爷开这首饰铺子,怕只是为了好玩,从没想过挣钱。”
孙洪烈见李牧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这些珍珠宝石竟然也不当回事,便知道自家老爷是一个不在乎钱财的人。
“手这么松,日后怎么过日子?等回头得与胡管家好好说一说,须知成由勤俭败由奢啊!”
七八人一起动手,将这些东西分门别类,装到不同的盒子里,又由胡芸娘报了价格,贴了标签,这才算是将活计干完。
将屋内所有摆设都弄好后,李牧笑道:“好了,可以开业了!”
随后拿出一根金簪递给胡芸娘:“芸娘,这番辛苦你了,奖励你一根簪子。”
胡芸娘又惊又喜:“呀,老爷竟然还想着奴婢呢!”
她接过簪子,喜不自禁的插在发髻上:“多谢老爷赏赐!”
李牧笑道:“金簪配美人,果然相得益彰!”
胡芸娘羞喜交加,低头玩弄衣角,道:“老爷,奴家好高兴。”
李牧笑了笑,起身道:“洪烈,你们几个便在这里守着吧。”
他带着胡芸娘返回自家宅院。
刚到院门口,就看到门口停了好几个人,挑着担子,拉着车子,装满了东西。
门口张世宏站的腿都麻了,见到李牧回返,急忙迎上前来,深深作揖:“李兄,小弟赔罪来啦!”
第34章 仆人
“哦?张兄这是做了何事,要向李某道歉?”
李牧看着向自己行礼的张世宏,淡淡道:“兄弟可当不起张兄如此大礼。”
张世宏额头冒汗:“李兄,实在是小弟猪油蒙了心,见李兄为人豪爽,有侠士风范,本领也高明,因此才想着算计李兄一把,好解一下我张家灭门之祸。
其实非是小弟甘心做出此等事情,实则是妖魔鬼怪,神通惊人,我等升斗小民,寻常百姓,如何能抵?我等只是想要谋求一条生路罢了!”
李牧嘿嘿笑了笑:“你们想要求生,便要把别人推到死路上去吗?”
张世宏默然不语,额头冷汗不住冒出,顷刻间汗透重衣。
李牧懒得跟此人多说,与其擦身而过,返回庭院之中。
张世宏脸色灰败,站在宅院门口,一时间不知如何自处。
胡芸娘落后李牧几步,扭头看向张世宏,面罩寒霜:“张举人,我家老爷是个心善的,不会惩处你,但我却是个小心眼,这件事咱们没完!你算计我家老爷,将芸娘也算计了进去,若不是我还有几分道行,怕是早就死在了邪门修士手中。”
张世宏对胡芸娘行礼道:“胡管家,这件事是我的不对,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小生铭感五内,感激不尽!”
胡芸娘眼珠转了转,道:“我家老爷颇喜你送的那些鸡油黄的石头,还有那些假玉,听说你家有假玉矿坑,鸡油黄的矿山似乎也与你们张家有点干系……”
张世宏急忙道:“矿坑全都送给李兄!那鸡油黄的石头,我也挑其中上品,每月孝敬给李兄一百方!”
胡芸娘一脸正气:“我家老爷岂是贪图你这些矿藏之人?你送给我家老爷,他岂会收下?”
张世宏恍然大悟:“对对对,该死,该死!”
他轻轻抽打了一下自己的脸皮,道:“李兄豪侠气概,岂会贪图我这等蝇头小利?我这矿藏非是送给李兄的,乃是送给胡管家的!”
胡芸娘娇笑道:“哎呀,我可不敢收你这大礼!”
她看向旁边一名丫鬟,道:“我说钢蛋啊,咱们家小孙不是刚为咱家老爷开了一家首饰铺吗?你问问他,现在缺不缺石头当摆件?”
那丫鬟长得五大三粗,叫做刘刚丹。
乃是昔日和会镖局总镖头的千金,擅使一对铁棒锤,后来镖局得罪了三仙门,被三仙门的高手,将镖局的人斩杀了大半,恰逢这千金与父亲生气,赌气外出,反倒是逃过了此劫。
经此大变,刘刚丹性情大变,本来没心没肺的姑娘,忽然就变得沉默起来,她家传武功本就非同小可,当下苦练神功,五年后,功夫有成,便拎着一对铁棒锤横扫三仙门。
将三仙门三百余口悉数屠杀干净,鸡犬不留!
后来查明自家镖局之所以被灭,与当地知府也有莫大关系,镖局内押送的宝贝竟然被知府贪墨,成为了知府的东西。
刘刚丹怒气勃发,杀入了知府衙门,将知府当街锤的稀烂,将其家人也都锤成了肉泥,随后打死了几个捕快,痛哭离去。
这一番作为惊动了朝纲,自然沦为了通缉要犯,不得已逃到了清河县外魔岩山生存,最后被胡芸娘带到了李家,做了家仆。
刘刚丹听了胡芸娘的话后,憨憨道:“我这就去问问孙先生!”
张世宏叫道:“我去便是了,我去便是了,岂敢劳烦这位姐姐出面!”
当下对胡芸娘点了点头,问清楚李记首饰铺的位置后,率领一众仆人向前街走去。
看着他走远了,胡芸娘方才嘻嘻转身,返回院内。
到了午饭时,孙洪烈来到李牧面前:“老爷,今天张世宏张举人来照顾咱们的生意,买了不少首饰,说是送给家中妻妾穿戴。”
李牧道:“接下来呢?”
孙洪烈一愣,迟疑片刻后,道:“后来他邀请我去青楼饮酒,后来又去了银钩赌坊,赌了一场。”
他对李牧道:“这张举人手气不好,输给了我不少东西,假玉矿给了我,还输给我十二枚棋子,还有三千两银子和一个宅院。”
孙洪烈说到这里,从怀中摸出一把银票和地契,以及矿藏交易文书:“
这张举人明显是故意输给我东西,好让我将这些东西转交给老爷。”
他又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不过我看他最主要的,还是将这棋子送给老爷。”
李牧伸手接过锦盒,看向胡芸娘:“芸娘,上次他送的那两枚棋子呢?”
胡芸娘急忙取出一黑一白两枚棋子:“老爷,在这里呢!”
李牧将这两枚棋子全都装进锦盒内,随后心念动间,将锦盒收入储物葫芦里:“这张世宏怀璧其罪,可怜也可恨,此事就此作罢,日后不可去找他的麻烦。”
众人急忙应是。
到了下午,李牧出了宅院,带着胡芸娘一同出门逛街。
来到大殷朝的世界里,李牧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轻松的闲逛。
他初来之时,十分担心别人会弄死自己,连睡觉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后来练气有成,这种焦虑才为之缓解,但毕竟还是无法在此地立足,心中还是生出极大的危机感。
一直到在这清河县城买了房子,置办了家具,一颗心这才安定了下来。
如今与胡芸娘在城内闲逛,只见沿街不少店铺,街上多有乞丐、小偷,城内街道脏乱差,不时可以看到有人躺在大街上呻吟呼救,但却无人关心。
这些都是隔壁县城逃进清河县的灾民,如今来到这里,有力气的找活干,没力气的可以干点别的,跟多的则是沿街要饭。
李牧在街上行走了一段路,遇到了十来个要饭的,待到李牧给了这些乞丐一点吃的后,顿时引得附近不少乞丐都围拢了过来,磕头求口吃的。
李牧叹了口气,对胡芸娘道:“从明天起,搞一个粥棚吧,咱也施粥送给百姓喝,能救几个算几个吧。”
胡芸娘道:“如今城中乞丐儿童一大堆,卖儿卖女也屡见不鲜。咱们这点粥棚,只能算是杯水车薪,救不了几个人。”
李牧道:“能救则救,但求心安。”
两人边说边走,穿过这些乞丐,正要返家时,便看到前方走来一名中年道人。
这道人手中拿着一杆招子,上写着“铁口直断”四个字,见到李牧和胡芸娘之后,这道人身子忽然停住了身子,上上下下看了李牧几眼,啧啧道:“这位公子,看你面相,眉间带煞,怕是大难只在顷刻间……”
第35章 夜袭
“你这算命骗子,竟然骗到我家老爷头上来了!”
见这道人出口不逊,胡芸娘手指道人,斥责道:“你有多大道行,敢断我家老爷的命数?”
对面道人呵呵笑道:“这位小娘子,非是贫道故意吓人,实则是贵公子眉间带煞,死气透顶,大祸顷刻而至,依老道看来,近来还是多多防范才是。”
他从袖内取出一叠符文递向李牧:“这是贫道炼制的降魔镇妖符,炼制起来十分不易,有不测之能,最能降妖除魔,今日与公子有缘,便送给你了!”
李牧懒得理会这道人,对胡芸娘道:“走罢,这清河县城没什么逛头,不如回家待着。”
胡芸娘道:“是。”
她对那道人斥道:“你这道人眼光闪烁,非是好人,你招惹别人也还罢了,若是胆敢招惹我家老爷,仔细你的皮!”
道人目光闪烁,笑道:“小娘子好大的脾气!老道诚心救人,又不收银钱,你为何还要出言不逊?”
他手中招子对着胡芸娘轻轻一晃,笑骂道:“小小狐狸岂有此理!”
胡芸娘被他这么一晃,只觉得头晕眼花,三魂七魄都要飞出体外,禁不住骨软筋麻,发出一声尖叫,仰天便倒。
李牧大吃了一惊,急忙伸手搂住胡芸娘,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身子已经冲向算命道人,另一只手挥动之下,几把飞刀破空飞向道人胸口、面门、腹部。
那道人没想到李牧反应如此之快,吓得手中旗幡急忙挥动,将李牧射来的飞刀悉数打落,骂道:“好狠的小子,还不倒地,更待何时!”
他喝骂之时,手中的旗幡之上有淡淡黑气涌动,黑气中有零星符文游走不停,整个旗幡轻轻颤动。
嗡!
李牧身子一震,头顶息关大开,被刻意收敛的精气狼烟猛然冲出头顶,形成一道气柱,映照十方。
“啊呀!”
对面道人发出一声惨叫,手中旗幡忽然无风自燃,顷刻间烧成一团灰烬,随风飘散。
“纯阳道体!纯阳道体!好厉害的精气狼烟!”
这道人踉跄后退,身子陡然间浮空而起,脚踏狂风向外逃去:“厉害!”
“竟然还会腾云驾雾?”
李牧看着空中飞走的道人,怒气上涌,取出弓箭,弯弓搭箭,对着道人便是一箭。
嗖!
这一箭被他贯注了纯阳真气,破开虚空,刹那间到了道人后背,眼看就要贯穿道人前胸后背。
!
这道人吓得魂飞魄散,危急时刻无暇多想,背后浮现出一块铁牌、一方大印,挡住了射来的箭矢。
这道箭矢蕴含纯阳真气,专破阴邪,那铁牌被一箭射穿,爆成一团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