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谁不思进取?我靠打猎发家致富 第308节

  此行,先要去的是郭兴民家。

  到了庆力屯老郭家院门口,郭舅麽听见车动静出来瞅两眼,见老徐家哥俩和外甥女来了,当即大喜,眉开眼笑拉着外甥女,招呼几人赶紧进屋。

  “舅麽,昨个刚搁山里打的熊,少给你拿点吃个新鲜。”

  “诶妈呀,这不少啊!二宁,快让强子和虎子进屋,别搁外头杵着啊。”

  李福强和王虎侧身进屋,郭舅麽指着小袋,问:“这是啥呀?”

  “豺肉,这东西不敢让你们多吃,吃多了容易中毒,这五六斤肉够你和我郭舅吃好几顿,但别连顿吃……”

  “啊,这豺肉管啥的啊?”

  “体弱、虚劳症。”

  郭舅麽拍着徐宁胳膊,笑道:“我就说你有心么,这肉正好跟我对撇子!”

第299章 认识车不?兄弟,你故意的

  这年头基本每家每户都有一两个人,有体虚劳症、气血不足、风湿骨病,送豺肉刚好能送到心坎儿。

  一是这东西不好找,显得金贵,二是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真货,除非在药店、药厂认识人,这样不仅得搭人情,还得多花钱,不过事是能办明白的。

  别瞅刘丽珍体格不错,实际上她也是成天胳膊腿疼,只是老妈不爱絮叨,疼也是忍着,不像徐老蔫似的,有点病就大惊小怪,恨不得把一瓶药都扔嘴里嚼碎,也不怕吃成药罐子。

  郭舅麽和王淑娟有日子没见,坐在炕头唠的很欢,期间都没咋搭理徐龙、徐宁,只问王虎、李福强两句家常话,因为年前王、李跟着徐宁来过一趟,郭舅麽已经记住了。

  另外她没将徐龙、徐宁当外人,以前郭舅麽就在林场食堂,可以说是看着他俩长大的,而他俩也不能挑理。

  将三个茶缸里的麦乳精喝完,徐宁放下杯,道:“嫂子,咱得走了,要不然没法给我张爷送肉了。”

  郭舅麽一听要给张德玉送肉,不仅没留,反而拍腿道:“诶呀!那你们咋不早说呢,大龙啊,舅麽不留你们搁这吃了,你们赶紧去送吧。”

  “嗯呐,舅麽,等有工夫我再来。”

  “好!那啥,等会儿!二宁,你跟我来西屋。”

  徐宁跟着郭舅麽去到西屋,便见她从柜里掏出两条迎春烟,递到徐宁怀里,笑说:“拿着!别跟舅麽客套。”

  徐宁呲牙道:“行!拿家给我爸他们抽。”

  “嗯呐,快走吧。”

  走到外屋地,徐龙瞅见他腋下夹着的两条烟,笑说:“舅麽,咋不给我舅留着抽啊?”

  郭舅麽是个实在人,道:“还能差了他抽啊,他抽的比这个都好。”

  “哈哈……”

  郭舅麽将几人送到院门口,她张嘴说:“强子虎子,你俩有工夫就跟二宁一块过来,我瞅瞅啥时候腾出工夫,招唤你们过来吃顿饭嗷。”

  “诶!得嘞,舅麽,你快回吧。”

  待几人钻进吉普车,驶离院门口看不见车尾,郭舅麽才转身往屋里走。

  出了庆力屯,直奔望兴地界行驶,只用不到二十分钟,就进入了南兴村。

  吉普车停在老王家门口,惹的屋内王民富和郭红霞一愣。

  再见到闺女和女婿、徐二宁等五人下车,他俩才反应过味,直奔当院窜去。

  王民富高兴的拍着巴掌:“诶妈呀!大闺女,这…这咋,咋还给我惊喜啊?”

  郭红霞笑说:“二宁,强子,虎子,快进屋!这搁哪整的吉普车啊?咱庆安有这种车么?”

  徐龙回道:“妈,这车是我搁市里开回来的。”

  “市里?你啥前调到市里了?”王民富明白点事。

  “八字没一撇呢,现在是给领导当司机,往后不定咋说呢。”

  王民富笑道:“行!快进屋,说你们过来咋不提前说一声呢,我好预备点菜啊。”

  “预备啥呀,待会我们就得走,我晌午就得回市里。”

  “啊。”

  老两口迎着几人进屋,王民富先一步去到西屋装瓜子去了,郭红霞将他几个送进东屋就想去沏茶水,却被徐宁拦住:“婶儿,刚搁我舅麽家喝完,别忙活了,你快坐下吧,我仨去趟茅房,然后就先开车走。”

  “走?还去哪啊?”

  “还得去趟岭东,婶儿,真别忙活了。大哥,车钥匙给我,你跟我嫂子搁这唠嗑,等我送完就回来接你们,你告诉我婶儿那豺肉咋整,别吃多了嗷。”

  徐龙递过钥匙,道:“你开车慢点。”

  王民富端着筐进屋,见他要走问道:“不是,这才进屋,咋就要走哇?”

  徐宁转头笑说:“叔,我仨还得去趟岭东送肉,待会就回来。”

  “啊,那你们路上慢点……”

  徐宁三人先去趟茅房,便钻进车内朝着岭东屯驶去。

  老王家东屋,郭红霞到底还是沏了壶茶,哪怕徐宁三人走了,她也得让姑爷子喝点热乎水啊。

  王民富和徐龙对坐抽着烟,郭红霞和王淑娟在炕梢小声唠着嗑,主要是询问肚子有没有动静,见到王淑娟摇头,郭红霞有些无奈,问:“你婆婆没给你找点偏方?”

  “没有,她从来不催我,给我整得心里可不得劲了,到时候给大龙找了个方子,但这事交给二宁了,他到现在还没找着药呢。”

  郭红霞笑着点头:“你老婆婆对你是真没话说,要是换旁人家,进门都两年了,肚子里还没动静肯定得嘀咕。”

  王淑娟说:“家里没人嘀咕,倒是屯里有嘀咕的,上回被我二婶听着,让她好顿骂。”

  “妈亲呐!你二嫂那么温柔个人,都张嘴骂人啦?”

  “嗯呐,这事大龙和我老公公都不知道,他们要是知道,得堵人家门口……”

  郭红霞瘪着嘴很是认同,依照老徐家人的性格,确实是他们能干出来的。

  炕头,徐龙和王民富也在唠嗑,王民富喝口茶水,轻松悠哉道:“这吉普212可不是一般人能坐的,咱们庆安拢共就一辆,搁县里大院停在呢,前阵子听说发动机有点毛病,没人会修,都搁院里趴窝一冬了。”

  徐龙接话道:“是,我也听说一嘴,说是去市里找会修车的人瞅瞅,估摸过段时间就能修好。”

  王民富点头:“你给开车的领导性格咋样?好相处不?”

  徐龙凑到跟前,小声说:“爸,那是二宁把兄弟大哥的三叔,我们也跟着喊三叔,咋地都是沾亲带故,肯定好相处。”

  王民富一愣:“啊!这事以前没听你爸念叨啊。”

  “别说我爸,就连二宁把兄弟大哥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我们是正月十六头午知道的,强哥是晚间到家才听说……”

  徐龙将话往细致唠,王民富就明白了,他道:“大龙,知道我为啥被整成这样不?不就因为看不过眼的事太多,手伸长了么!你要真调到市里,那就把嘴闭紧了,不该管的事,连瞅都别瞅,知道不?”

  “恩!”

  随即,王民富和徐龙唠了很多需要注意的事,如何与领导沟通,怎么才能当好司机……

  其实王民富只是将自个的失败经验分享给徐龙,并没有多大实质性的建议,虽说他在粮站是个小领导,但实际上混的不咋地。

  不过哪怕是吃闲饭的,他也是个小领导,王援军去粮站上班,只需他和站长打个招呼就办妥了,毕竟是自个亲儿子,站长也得给面子,否则王民富一急眼,去上边瞎嚷嚷,整个粮站都别想消停。

  徐宁为啥带着李福强、王虎先走?原因就在这,他想让王民富多和徐龙讲讲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若是让徐老蔫、王二利讲,他俩也说不出来,哪怕说出来也没有王民富的话有说服力,因为他是置身处地的发生了,属于前车之鉴!

  为啥不找杨玉生呢?以他的做事风格,绝对不可能跟徐龙说这些事,只能靠他自个捂。他为啥将马力带在身边,不就是因为马力悟性好么,这种事要是一步步教,那得教到啥时候才能出徒啊。

  岭东屯,老张家院门口。

  张德玉的岁数是真大了,连着熬了两天,和郭兴民一块将规划、建议书整理完,之后就在家歇了两天,今个才缓过点劲儿,但大儿媳慧娘依旧没让他去林场上班。

  所以他头午就坐在当院的椅子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瞅着孙女孙子玩闹。

  猛地,他似乎听见当街有汽车动静,刚转过头就瞅见一辆吉普212停在了院门口。

  张德玉以为杨玉生来了呢,紧忙起身要去门口相迎,待瞅见是徐宁三人后,他咧着嘴一笑,心里顿时稳当不少,扭头冲着屋里喊道:“慧儿!家来且了。”

  慧娘在外屋地整着酸菜篓子,闻声往门口一探,见是徐二宁,当即笑着应声,随即跑出了屋,跟着张德玉去迎一迎!

  老太太在西屋睡觉呢,这个年过去之后,她耳聋的毛病依然不见好,哪怕喝了徐宁给写的方子,还是像之前那样,老年人耳聋基本治不好,吃药也是求个心理安慰。

  张德玉走到门口,瞅着徐宁笑道:“你咋过来了呢?”

  “张爷,我仨昨个进山打头熊和几头豺狗子,给你送点肉……”

  张德玉笑说:“恩,快拿屋去,你张奶牙口不咋好,正好能吃这种嫩肉。”

  徐宁点头,让李福强和王虎拎着东西踏进门槛儿,张德玉在转过身的时候,瞅了眼吉普212,心里越发稳当,越想越觉得他和郭兴民研究的事能成!

  慧娘热情招呼着徐宁三人进屋,并让几个孩子过来打招呼,他们和徐宁同辈,喊声二哥不犯毛病。

  “大娘,啥都别整,我仨待会就得走。”

  慧娘一愣:“为啥呀,上回到家就没吃饭,这回咋还要走啊?”

  徐宁瞅一眼张德玉,道:“大娘,真不是我仨不留下,而是我大哥晌午得回市里,市里领导需要用车。”

  张德玉闻言眨眨眼,点头:“慧儿,你去沏壶茶水。”

  待慧娘离开,张德玉招呼三人坐下,他给李福强、王虎递根烟,问道:“你大哥搁市里挺受领导看重啊?啥前儿来林场办手续?”

  徐宁笑说:“张爷,这事八字没一撇呢,你瞅瞅我这大哥,他还是运输队临时工呢……”

  “啊,强子搁运输队干的咋样?”

  李福强说:“挺好,跟我同车的林哥挺讲究,昨个跟我兄弟进山,林哥还算我两车活呢。”

  张德玉笑道:“小林性格不错,否则不能让你跟他车。你搁市里有亲戚呐?”

  李福强瞅眼徐宁,见他点头,才说:“嗯呐,我三叔搁市里。”

  张德玉闻言点点头,便转移话题,“二宁,头些天你爸跟我唠过,说是要盘个楞场,你啥意思?”

  徐宁如实说:“张爷,盘个楞场倒是行,关键是我家今年得盖房子,完后我还得结婚,手里没太多钱呐……”

  张德玉摇头:“该盖房该结婚,那是正事!盘楞场也是正事,别因为钱的事往后缩缩,那往后干啥能成事?对不,虎子。”

  王虎不自觉点头:“对!”

  徐宁一笑,道:“干大事得有魄力,我觉着自个就挺有魄力。张爷,你说我整个老解放,再雇点人,楞场能干起来不?”

  张德玉笑问:“你不给包楞场的钱呐?”

  “给呀,那能不给么,我是寻思一点点给,咱签合同呗……张爷,签这种合同缺个保人,你信我不?”

  张德玉摆手笑了笑,“我信你干啥,我信你爸!包楞场的钱要是还不上,让你爸拿工资顶。”

  徐宁大笑:“哈哈哈,我看行!”

  再有半年张德玉就退休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张德玉是能帮就帮,虽说退休之后也能递上话,但听不听得取决于旁人是否记着恩情,而恩情在重情重义人的眼里如同千金,在忘恩负义人的眼中就是坨粑粑,离着老远瞅见就觉得熏臭,然后特意绕远避开。

  徐宁三人在屋里坐了半个点,将该唠的全都唠了之后,徐宁三人就离开了张德玉家。

  眼瞅着吉普的屁股消失,张德玉才收回目光,一旁慧娘问道:“爸,二宁给拿来的豺肉咋吃啊?”

  张德玉说:“先泡一宿,再上锅蒸,这玩应别给孩子吃。”

  “诶,我妈都这时候了还没醒,我喊她起来吃口饭啊?”

  张德玉摇头:“喊吧,别让她白天睡觉,越睡越糊涂。”

  待慧娘进屋之后,张德玉重新坐在当院的椅子上,想着刚才和徐宁唠的那些话,越想越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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