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谁不思进取?我靠打猎发家致富 第295节

  “搁家躺着呗,这下场大雪哪都去不了……”

  他将大喇叭过来的事说了一通,徐老蔫没有发表意见,但是却说道:“你姜叔让你去街里卖皮子,你到底去不去?”

  徐宁说:“要按照我的意思,皮子正是要涨价的时候,最好先别卖,等开春之后兴许能多卖点,他家缺钱啊?”

  “可不缺钱咋地,要不能卖皮子啊。”

  王二利说:“姜球儿上学得交学杂费,还得买书本,他家缸里都没多少米了,这是王彪回来跟我说的。”

  “彪这几天一直给送饭菜呢?”

  王二利点头有些酸味,“天天送,比伺候亲爹亲妈都勤快。”

  “诶呀,孩子大了,知道该咋办事了,你净寻思那些用不着的。”刘丽珍进屋说道。

  “嫂子,彪才十五啊,天天就研究这点事,等他初中毕业,我高低得给他找个事干,要不然搁家就这么晃荡,那不废了么。”

  徐宁说:“二叔,实在不行让彪毕业也去学修车,他和天恩还能有个伴。”

  “我看行!”王二利认真道。

  当晚,刘大明三口人没过来,不知道搁家整啥玩应呢,众人唠到八点半多钟就各自回家了。

  翌日是阴天,徐宁头午去趟老姜家,与老姜唠了卖皮子的事,细问之下才知道年前老姜腿折了,就花了不少钱吃药。

  过年一段时间,老姜根本没想着去街里卖皮子,因为从外头来的收皮子的人都回家过年去了,药店、供销社给的价格太低。

  老姜原本想着等过完年再卖,正好能赶上给姜球儿交学杂费啥的,奈何没想到自个在山里又遇难,还差点死到山里。

  老爷们过日子就是张不开嘴,不爱跟旁人说难处,有啥事都自个扛了。

  徐宁回到家将事情一说,韩凤娇想要王彪往老姜家里送点米面油,但被徐宁拦住了,事不是这么办的。

  临到晌午头他和王虎拎着半袋米面和一罐头瓶熊油送去了老姜家,起初老姜很为难,他不想收下。

  毕竟这么多年他都将姜球儿拉扯大了,再说家里不是没钱,就是他自个腿脚不方便。

  不过徐宁刚进屋就说,这些东西是借的,等老姜把皮子卖了,手里宽裕再还回来,反正他家米面成堆,根本吃不完的吃。

  就这么地,老姜才将米面油收下,虽说没打欠条,但老姜是个记着恩情的人,只要他手里宽裕,根本不用催就还了。

  况且王彪成天去送饭菜,以老姜的性格心里能舒服么?送两天就得了,要是没分寸的没完没了,除了上赶着,还挺招人膈应。

  午后,徐宁哪都没去,搁家和王虎、王彪、刘天恩劈了点柴火,并将狗窝重新收拾了一遍,主要是铲狗粑粑,填一填狗刨出来的坑。

  而在这日,有庆安第一快嘴棉裤腰之称的黄国兴,黄大喇叭也没闲着。

  他挨个屯子吆喝着老豹子下山了,可是听到信儿的人都没往心里去,为啥?因为有几个老娘们本就对大喇叭瞅不上眼,觉着他抢了老娘们的工作营生。

  指着大喇叭脑门质问:“你亲眼瞅见老豹子了么?没瞅着你瞎叭叭个屁,这要是放在头些年,你属于是扰乱民心、妖言惑众,都得让你蹲笆篱子!”

  大喇叭从来都不撒谎,所以没有反驳,只摆手一笑:“你们爱信不信!”

  老娘们撇嘴:“信个j毛,你纯是搁这没屁搁楞嗓子!”

  好心当成驴肝肺,惹了满肚子气的大喇叭回到家,媳妇就瞅见他耷拉个脸子,以他媳妇的性格肯定是一顿臭骂,黄林坐在炕梢,劝道:“妈,你别老骂我爸,你倒是问问咋回事啊。”

  “你回来就耷拉个脸子,咋回事?”

  大喇叭将事情一说,他媳妇张桂芳就掐着腰骂道:“这帮臭老娘们!好心当成驴肝肺,啥j13玩应!爱特么听不听,让老豹子掏死这帮比养的,你就搁家待着哪都不兴去。”

  黄大喇叭哼哼道:“求我去,我都懒得动弹!妈了巴子,给我气懵了!”

  “净生那没用的气,你也是多余,有点事你就可哪叭叭,那嘴一点都藏不住事。赶紧上外屋地烧火,晚间给你炖根儿鱼,你少喝点解解乏。”

  “诶!”大喇叭应道:“这特么要是有谁被老豹子扑了,我趴他家墙头看热闹!这帮狗犊子。”

  张桂芳说:“你别总说旁人,你自个啥样心里没数啊?为啥旁人烦你,你这嘴像特么机关枪似的,直特么突突突……快点下地啊,寻思j毛呢。”

  “诶呀,我这不得穿鞋么!儿子,去抱捆柴火。”

  张桂芳说:“净长个比嘴指使我儿子!”

  黄林一笑,跑出屋抱柴火去了。

  以前他年龄小,只要大喇叭和张桂芳一吵吵,他必然得站在地上嚎啕大哭,他越哭两人吵的就越激烈,不过这两口子有个潜意识,那就是甭管咋吵吵、咋干仗,都不会连带着黄林。

  但是在这种家庭里长大,黄林的内心也受到了不小的创伤,随着年龄不断增长,大喇叭和张桂芳也会时不时的告诉他,他俩争吵完全是情趣,让他心里不要有太大压力。

  如此,自打过年之后,黄林就想开了,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也有独特的相处方式。

  他现在瞅着父母争吵,那就像是瞅着小情侣搞对象打情骂俏似的,毕竟黄林也十五岁了,该懂的东西都懂了。

  ……

第287章 徐老蔫的短 马六下山送信儿

  1984年2月20日,正月十九。

  徐宁搁家待了一礼拜,基本成天搁炕上坐着,屁蛋子上起个火疖子,一坐下就疼。

  所以,当晚徐宁是半边屁股搭着凳子吃的饭,惹得徐老蔫一顿笑话,老妈见老儿子被这死鬼埋汰的一声不吭,就指着徐老蔫脑门损了两句。

  “老儿子,上火多吃点萝卜,明个让虎子跟你去北边河套转悠,兴许能使弹弓打几个家雀儿。”

  徐老蔫撇嘴道:“哪有你这么惯着孩子的?瞅瞅给他惯的!吃点东西还得喂到碗里,他多大个人了,还使弹弓打家雀儿……”

  刘丽珍不乐意听这话,她老儿子咋地?这年前年后也没少往家里划拉钱,那些肉都是咋来的?心里没点数啊。

  “你少比次,消停吃你饭得了。”

  徐宁抬头,扬着笑脸说道:“爸,听说你搁林场托人要买气枪?想和我二叔闲着时候去打鸟啊?”

  徐老蔫闻言脸上一紧,急忙摆手:“珍呐,别听他瞎叭叭,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

  “赶紧吃饭吧,待会二利过来,我问问他。”

  徐老蔫放下筷子,拉着刘丽珍的手:“珍呐,你问他干啥呀,他知道j毛啊…诶呀,我真没想买气枪,那玩应也挺老贵呢,我兜里哪有钱啊。过年那点钱,全都让这损玩应逗哧走了……”

  “你是寻思过年赢点钱,加上自个藏狗窝里的钱去买气枪吧,行,这事捋顺了。”

  越解释越乱,徐老蔫脸色一黑,抓起筷子不敢吭声了,只愤恨的瞪了眼徐宁。

  徐凤嘻嘻一笑:“我大哥啥前儿回来啊,这都好几天没瞅着了,嫂子,你不想我大哥啊。”

  王淑娟抱着碗闷头:“不想。”

  哪能不想啊,她还想着赶紧要孩子呢,老婆婆平常不说,但也挺着急,现在屯里有个传言,说王淑娟嫁到老徐家两年多,属于是铁公鸡不下蛋。

  也不知道是哪个犊子瞎传的。

  徐宁说:“前个不是来电话了么,说我三叔得逛一段时间,他搁市里和马哥一块住呢,不用惦着。”

  徐老蔫抬头问:“觉着你哥能留市里不?”

  徐宁吃干抹净伸腿往炕沿挪,道:“这事我说话也不好使啊,能不能留,不得听我三叔啥意思么。”

  刘丽珍皱眉道:“你大哥要是能留市里,那你嫂子咋整?”

  “妈,八字没一撇的事别瞎操心,到啥时候说啥话呗。”

  徐老蔫闻言一怒,道:“这什么话!你妈好心问问都不行啊?你搁这个家是天啊?成天牛比哄哄的……”

  徐宁转身说:“爸,我身上一毛钱都没有,你别想从我兜里划拉钱嗷。”

  “滚犊子,我差你那三瓜俩枣!”

  徐凤呲牙道:“那我快开学啦,爸,你给我买文具盒呗。”

  徐老蔫被闺女一问,也有点顶不住,道:“凤啊,有文具盒先将就使呗,爸现在哪有钱,兜比脸都干净。”

  徐凤嘟着小嘴,叭叭道:“诶呀,我不管,我就要新文具盒,爸,你就给我买呗,行不行……”

  刘丽珍放下筷子下地,她不乐意听徐凤磨人,心脏一颤一颤的跟着突突。

  徐凤爬到徐老蔫肩膀一顿磨,徐老蔫满脸堆着笑,“买!买!等爸去街里给你买。”

  “啥时候哇?”

  “你开学之前肯定买回来,行不?”

  “行,谢谢老爸!”

  徐凤照着徐老蔫脸蛋子亲一口,亲完抹了抹嘴唇,而徐老蔫却没擦脸蛋,任凭唾沫在脸上润着。

  待晚间结束,王淑娟和刘丽珍往下撤桌子的时候,院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吆喝。

  随即,便见到李福强奔进了当院。

  “兄弟!”

  徐宁刚好在东厢房给狗插食,他迈步掀开门帘,道:“咋啦,大哥。”

  李福强听声疾步骤停,转身急道:“兄弟,马六下山了,搁屯西找你呢!快,他说有急事!”

  徐宁闻言一愣,窜出门朝着外屋地喊道:“嫂子!给狗插食,我出去一趟!”

  “诶!”王淑娟应声。

  二人并肩迈出门槛儿,边往屯西疾奔,边听李福强将他遇见马六的事儿说了一遍。

  他也是刚下班,老林开车将他送到屯西口,李福强刚下车目送老林离去,正要转身往家走的时候,便瞅见远处的窄道上有一身穿熊皮、戴着鹿皮帽,肩背一颗猎枪的老头。

  这老头趟着雪往前走,虽说去南山的路已经被踩过,但积雪依旧到膝盖,行走非常艰难,否则徐宁为啥搁家消停这么久,他就是怕狗在山里迈不开腿,容易陷进雪壳子中。

  李福强站在屯西口打量两眼,起初没觉得哪不对劲,但刚要往家走两步,就想到这身打扮极有可能是马六。

  他乍一想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这马六搁东山吃喝不愁,咋就突然下山了呢?

  还是奔着庆安屯来的,那么他很有可能是奔着他兄弟徐宁来的!

  所以李福强就迎着往过走了两步,果不其然,马六认出他之后,便紧忙说有急事找徐宁。

  李福强本想细问两句,可转念一想,这老爷子的牲口脾气也不能告诉他,所以他看在自个兄弟的面上,便直奔着老徐家来了。

  狂奔到屯西口,就瞅见马六站在拐角抽着烟袋锅子,他冲着徐宁招手:“别着急!”

  徐宁急问道:“咋地啦,大爷!出啥事啦?”

  马六抽口烟说:“我瞅着那头棕熊的踪了!”

  徐宁一惊:“啥?诶我艹!大爷,你搁哪瞅着的?”

  “就搁前跳塘往东北走,和瞎子沟一条线上,那有个蜗牛壳。”

  蜗牛壳是个地名,有一道山脊如同蜗牛壳的漩涡似的,故此而得名。

  “蜗牛壳沟子里?”

  马六摇头:“南边山下有个小庙知道不?离小庙三十多米,我寻思去那头瞅瞅鹿踪,没寻思能见着棕熊踪。”

  说罢,马六从上衣兜里掏出一缕毛,递到徐宁眼前,“你瞅瞅这毛,跟那头棕熊一样样的,我还搁一颗大椴树根子瞅着血印了,估摸它是伤了。”

  徐宁将熊毛接过来,仔细打量一番,虽说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但还是能够瞅出这是棕熊毛的。

  “是棕熊,踪有多大?”

  “比我手爪子大一圈,你要打就得尽快,这头棕熊伤的应该不轻,备不住搁山里遇着啥玩应了。”

  徐宁瞅了眼李福强,点头:“嗯呐,大爷,咱先回家暖和暖和,你不是刚搁山上下来么,走,去我家吃点热乎饭。”

  马六摆手:“不去,我直接回山里,趁着现在没黑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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