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为见四娘找了个由头离开了,这才长出一口气,将梁老板的事情跟这父子俩讲了一遍。
然后便询问起老于家祖祖辈辈,有没有留下什么偏方啥的。
这事儿昨晚他就在炕头上问自家老爷子了,可老爷子嘴严的很,不清不楚的说了两句便直言困了,要睡觉了。
于大为也会无语,自己都成年了,这还有什么保密的么。
谁知道自己将秘方的事情刚询问出口的时候,四大爷于槐跟于大川顿时脸上也显现出几分尴尬。
父子俩对视一眼,像是在用眼神传递,你看是说还是我说。
短暂的拉锯战于大为看不下去了,朝二人翻了个白眼:“这事有啥不好说的吗?难道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算了,你也大了,既然非要了解一下咱们老于家的偏方,我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四大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做出了多大的决定似的。
“早年的时候,老于家其实并不都是欲望很强烈,后来我们家老祖宗想了很多种办法,其中有三种偏方流传下来。”四大爷站起身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起。
“一种是提升儿女的生育率,不仅育种率高,而且间隔时间短,但缺点是男孩女孩不一定。”四大爷找到一个掉了漆的木盒子,将其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炕上,“对了,你大爷于臣用的就是这种,不过他比较倒霉,开头生了九个姑娘,最后还生了一个儿子。”
“还有一种是以毒攻毒,这个偏方目的就是为了能生个男孩,给家里留下一点香火,配上药引子,能成的几率很大。但用了之后,下半辈子基本上就告别了再想要孩子了。”四大爷看向于大为,面上的尴尬更浓,“你四大爷我就选择了这种,两次之后才有了川子。”
“其实我们这一支子的祖祖辈辈大多都选择用这种,只是我们是大夫,明白一些个细节。”川子在一旁也解释了一句,“但一般人用完了,生的是姑娘还是儿子,那还真不好说。”
于大为翻了个白眼,敢情你又懂了。
“那第三种呢?”于大为知道段老板的想法,根本不是奔着生孩子的去的,但老于家在很多年以前人口贫瘠,需要不断的生孩子来获得更多的劳动力和血脉。
为了生存嘛,不寒碜。
“第三种是配合前面那两种用的。”四大爷尴尬就尴尬在这儿了,他双手捧着炕上的盒子,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不该给于大为打开新的世界。
“哎呀爸,我们都多大个人了,打开给他瞅瞅吧。”于大川反倒是无所谓了起来。
“好吧。”四大爷将掉了漆的木盒子打开。
于大为这下子终于看清了里面是个啥东西,他将里面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拿出来,半眯着眼睛各种欣赏,最终忍不住鼻子流出一丝嫣红。
我勒个去!这么猛的吗!于大为不敢置信!
随后的时间,四大爷可不敢再让于大为这种火力旺的小伙子看了,这东西当年老祖宗可是费尽心思弄来的。
原本已经被封存了,用的都是后来的拓印本,据说原本更加不可描述,但四大爷一直妥善保管着,从来没有好奇心作祟打开过。
三种偏方,第三种其实是配合前两种使用的。
于大为知道光是这第三种绝对能让梁老板,从生活的窘迫中站起来,看四大爷却说这东西属于老于家的人才能知道的,外人是不能用的。
四大爷还说,其实如今的偏方老于家人已经用不着了,早在老于家还是地主的时候,就开始在刚出生的孩子身上用药,改良基因。
后面出生的大多数孩子,都是欲望很强烈的,当然是药三分毒,代代相传之下也留下了一点副作用。
那就是地中海,掉头发。
女人掉的少一点,男人是最恐怖的,而且也不是刚开始就掉。
四大爷很认真的确定说,老于家的男人是从二十六岁以后开始掉头发,这事儿别躲,谁也躲不过去。
二十六岁之前,头发黑又亮,跟钢针一样扎手,浓密的头发谁见了不得夸赞一下。
他于大为就是。
二十六岁以后,头发就开始慢慢的掉,一直到三十岁左右,掉头发的速度急转直下,仿佛控制不住一般,如果上辈子娶的女人也是个爱掉头发的,那就不用想了,这孩子以后肯定得秃。
于大为坐在炕头瞪大了眼睛,右手死死的捂住心脏。
没想到今天来四大爷家一趟,竟然发现了老于家这样的惊天大幂幂!
该死!我说我上辈子明明头发浓密的叫人羡慕,怎么突然有一天就完犊子了呢,感情问题出在这儿啊!
也难怪老爷子三十多岁的时候,照镜子总是唉声叹气的,看来他早就知道老于家这种地中海的结局。
最可悲的还不是他于大为,应该是他老弟于大盛!
于大盛如今在大学里,因为会弹点吉他,还有一头浓密且黝黑的头发,不知道被多少女孩欢迎,平日里他一天洗一次头,就为了将头发打理的更干净。
这样爱惜头发的人,他能接受未来自己变成地中海吗!
“这种情况难道没有办法阻止吗?”于大为眼神里带着几分挣扎。
“没用的,这种隐性的基因是刻在骨子里的,到一定岁数就变成显性的了,为子,别挣扎了。”于大川拍了拍于大为的肩膀,早年他读过一些医学类的书。
他曾经也期待过,但更多的是绝望。
“大为,确实别太伤感,虽然你未来可能会地中海,但你没发现你的欲望要比别人更强烈一些吗?而且大部分的时候,浑身是有用不完的力气的。”四大爷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往好的地方说:“有得就有失,要学会看淡,看淡……”
“而且咱老于家的基因也不是什么孬种,至少在你三十岁以后,还会在秃顶的周围留下一些浓密的头发。”四大爷努力挤出笑容,让于大为心里不那么难过。
于大为长叹一口气,他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上辈子已经秃过一次了,大不了三十岁以后剃个秃头算了。
有些地方有头发,有些地方没头发,他实在是接受不了。
不过他回想上辈子,哪怕是到了五六十岁,他头发还是有的,就是更加稀疏了些。
可能这就是四大爷说的,用女人基因来改良下一代吧。
事情的最终结果是,梁老板的事情没办成,于大为还被四大爷他们爷俩搞抑郁了。
不过临走的时候,四大爷却给于大为写了另一个偏方,主要的作用就是让男人有能力跟人结善缘的。
只是这并不是老于家祖宗们流传下来的偏方,而是四大爷为了解决自身问题随便捅咕的。
他这辈子除了治病救人之外,就是在研究偏方里的副作用。
用四大爷的话来说,如今初见成效,他要个二胎可能岁数不允许了,不过他儿子未来要个二胎应该是问题不大。
当然中医跟玄学总有一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大部分也都是概率性问题。
能不能二胎,得看官家如何说,然后才是自己能不能要。
至于于大为怀里拿着的偏方,也算是没有辜负镇子里梁老板的期待。
回家以后,于大为就开始找老婆亲亲抱抱去了,毕竟揭开了历史血淋淋的真相一角,属实有点无法适应。
韩静凡知道了自家丈夫为了什么而伤心以后,赶忙将对方脑袋抱在怀里,用温柔的语气安慰着。
小沐雨原本在炕上玩着兔子,看见老妈把老爸的头“揪”下来放在怀里了,顿时吓得哇哇大哭。
韩静凡只得过去将小沐雨抱在怀里,游荡着自家大儿子。
小沐雨兴许是玩累了,迷迷糊糊的便进入了梦乡。
而后于大为又重复原来的姿势,脑袋枕到韩静凡的大腿上,被韩静凡抱着。
“媳妇,我这要是彻底秃了,你不会不要我吧?”
“放心吧,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丈夫。”
“媳妇儿,咱爸说得对,你如今变得这么知书达理,本身又这么漂亮,我感觉自己真有点配不上你。”
“瞎说,没有你爱我,怎么能有我为你改变呢?”韩静凡低下头,任由柔顺的头发垂落,薄唇轻轻地印在了于大为倒映的额头上。
ps:新年好,新年到,喜鹊绕枝喳喳叫,于大为携家人,祝各位老板新的一年步步登高,热热闹闹,前程似锦,人人富豪!
祝,每个人都能有一个完美人生。
第226章 村西头遇见熟人?
两天以后,于大为开车准备去芦河镇厂子里干活,副驾坐着小阿贵。
这两天小阿贵算是被喂了无数次狗粮,亏了能躲去后院,因为他年岁跟二燕差不多,便也能玩到一起去,最后更是留下了后院住下。
也算是变相的给了于大为跟自家媳妇独处的空间,虽然还有一个小沐雨用萌萌哒的眼睛偶尔盯着他们。
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俩关系那么好,不是吵架就是打架。
“一会呢,咱俩先去趟一队,把你斧子叔接上,然后再去镇子里,老纪应该昨晚就到了。”于大为从自家前院后门开车离开,跟小阿贵交代了一下行程。
“嗯嗯。”小阿贵点着头,好几天没见到这两人了,他有点想他们了。
刚开始来到厂子里的时候,是斧子叔,还有纪叔照顾自己,师父那时候还没有进行野外救援。
其实自己是很害怕的,也多亏纪叔没事爱跟自己开个玩笑,这才没有显得太孤独。
“头疼啊,回去以后,要是还有野外救援的活儿可咋整,咱家这台小汽车承受的太多了。”于大为叹了口气,“等去了厂子里,咱俩再重新筛一些工具,能减轻一些重量就减轻一些。”
于大为正跟小阿贵聊着天,菲亚特红色小汽车也刚被他开出屯子西边,便在这时,这一大一小同时看见了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了屯子里的某一家门口。
“这车看着挺熟悉呀,这不是老田家的家门口么。”于大为右脚点了两下刹车,让车速变得缓慢了些。
“嗯?”小阿贵记性要比于大为好点,看了白色的面包车两眼,尤其是看到对方车身上那道极深的划痕时,顿时想起来了。
他连忙拽了拽于大为的衣服,然后用手开始比划那天修车的场景。
“想起来了!镇子里石头他家的车,之前被咱俩修过,刹车片出问题的那个。”于大为脸上先是恍然,随后又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可他怎么会出现在老田家的家门口呢。”
于家屯子主要分为三趟街,于老蔫家属于后面的北街,于大为家属于屯子前面的前街,至于老田家,属于中间这趟街的。
于家屯的前、中、后三趟街的院子大门打开方式是不一样的,像于老蔫家,大门就是朝南边,院子的主过道,也是朝南向的。
而于大为家院子的大门却是朝北向的,这一点跟老田家这种当街中间的房子很像。
所以面包车停的位置,是朝北面大敞四开的大门。
“你一会在车里等着,既然认识开车的,咋地也得问一嘴。”于大为将小红车靠到了边上,然后下车朝面包车走了过去,开车门的时候,还不忘把车里手扣里面的一盒烟带上。
到了面包车的地方,正好看见一个男人正无聊的坐在驾驶位上。
“咚咚。”于大为敲了两下窗户。
男人看见了于大为先是一愣,随后表情带着惊喜,急忙打开车门绕过车头,来到了于大为面前:“于师傅!这也太巧了吧,你不是在镇上修车吗?是于家屯的?哎呀,我早该想到了。”
没错了,于大为算是彻底想起来了。
给于大为留下比较深刻印象的,一个是这台车被踩碎的刹车片,还有一个就是这男人如同机关枪似的说话方式。
于大为先简单的答复了对方的问题,随后又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顺手给对方点了根烟。
“我一个朋友找我,说于家屯有个人家老人病了,我这不就来了嘛,这家两口说说要把老人家送到镇卫生院去瞅瞅。”石头叼着烟,轻轻呼出一口烟气,“说来也怪,我都在这儿待了十多分钟了,也不见房子里的人出来。”
于大为闻言眉头紧皱,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太对。
前两天的时候他去四大爷于槐家,不是还听他们爷俩说,这夫妻俩是不愿意给田老爷子看病的,人家四大爷都是免费帮忙义诊的,结果两口子硬是把四大爷跟川子给赶出来了。
如今竟然不惜耗费财力,从镇子里叫过来一辆面包车,专门拉田老爷子去镇子上的卫生院。
这事情怎么看怎么违和。
从镇里叫来一辆面包车,这来回两趟,少说也得五十块钱吧,老田家的二儿媳妇刘春娥,真的舍下五十块钱给她公公治病?
反正他于大为是不信的。
不过一时间他也没想出来这两口子又搞什么幺蛾子,也只能先装作什么也看不见。
于大为简单的又跟石头寒暄了两句,这才开车离开。
一直到兴隆屯接到了姚金斧,他都在心事重重。
倒不是因为田家的这对夫妻,而是因为田老爷子。
田爷爷当年在生产队的时候,听说没少帮衬着屯子里的男女老少,那时候隔壁三队李家屯有人,很多时候干的活儿比于家屯轻松,田爷爷一直跟在大大爷于全身后,帮着据理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