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小乡村,养车成村中首富
作者:魔王山泽
简介:
【小众养车文,讲述九十年代从乡村开始养车故事,前期养挖掘机,修挖掘机,压力机,铲车,国内外收二手挖掘机……】 赔了一辈子钱的于大为,只能靠修车养活自己,重回1992年小乡村,那个没通电,买不起手机,家家还都是点蜡烛的时代,他要捋顺人生轨迹,避开所有槽点,过一个完美人生。 整合身上修车技术和三千块钱,那从养车开始…… 故事是90年代东北乡村背景,节奏比较慢的日常生活故事。在此保证,不论写的如何,都会完本,绝不太监!喜欢的欢迎收藏!
第1章 抓贼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切勿害怕】
(谨以此书,献给蹉跎大半生的于师傅!)
1992年12月20号,深夜。
北风呼啸。
窗外屋檐下结成的冰锥,被狂风吹断乒乒乓乓打在窗户上,墙根下的鸡窝,鸭子跟鸡挤在一起瑟瑟发抖,园子里高高的柴火堆挂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此刻,他穿着厚厚的军大衣藏匿柴火堆中,手里拿着一把猎枪,对准了南边园子里的半截仓子。
仓子在这之前装的都是苞米瓤子,上面盖着两层塑料布,如今里面放着的,是他用高利贷买的农机设备。
这也是他于大为上辈子,最后悔的一笔投资。
导致从1992年开始,未来整整十年,他都背负着四分利的债务,害的老婆孩子,跟他苦苦支撑了十年!
92年的东北屯子,家家户户还都是干打垒,少数富裕的家庭盖起了砖瓦房,家家晚上点的是蜡烛,没有电,路面一到开春便泥泞不堪,每家每户不是养牛就是养马,极少数才养得起烧油的三轮车。
于大为不确认到底是不是回到了九二年,但他要确认那几个偷他设备的贼子到底是谁!
时间过去两个多小时,他的胡子,眼睫毛上都染了一层白霜,手指,脚趾,脸颊早已冻僵,可他眼神坚定,身体依旧纹丝未动。
脚下的大白狗趴在其身旁,尽力为他取暖,才不至于让他冻死在这零下三十多度的寒冷天气里。
黑夜里,一束亮光穿透园子外面的木栅栏,农用三轮车在仓房外熄火后,车里下来两个汉子,高的那位一把掀开仓房上面的塑料布,翻身跳进了仓房里,略矮的那位紧跟其后。
那两道身影,此刻于大为看的清清楚楚。
距离不到三十米的柴火堆里,他心脏狂跳,右手的猎枪紧了紧,口中呼出的白气更多了些。
三轮车是屯子里的,他见过。那两个人,他也见过,是屯子里高家的兄弟俩。
高个子的叫高军,矮的叫高强,平日里见到自己就和和气气的叫一声“大为哥”。
他是真的没想到,来偷自己家底的家伙,竟然是屯子里一起长大的人。
原以为,是卖给自己设备的那家老板黑吃黑,自己咒骂了对方一辈子,现在真相大白,他更多的是气愤,还有对那位老板的愧疚。
老高家兄弟俩从仓房里抬出来,一台崭新的柴油发电机。
俩人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到了三轮车后斗上后,转头观察了一下周围,再次返回仓房里。
于大为忍着火气没有开枪,他在等,等着兄弟俩把仓子里更大的家伙抬出来。
旁边大白狗似乎通了灵性,沉默的趴在主人身侧,不露牙不露齿,只是盯着仓房里那两道身影,眼神异常凶狠。
没多久,兄弟俩合力将一台重达500多斤的气泵空压机费力抬到三轮车旁,正想办法抬上去。
于大为不再迟疑,对准二人连开两枪,随后快步冲出柴火堆:“大白,给我咬死这俩狗娘养的!真TM胆肥了!”
枪声让屯子里熟睡的人全都一惊,于家屯有枪的人家不多,能半夜放枪的多半是出事了。
大白狗快速冲上去,一口咬住高个子受伤大腿,疼的对方凄惨哀嚎。旁边于大为一枪梭子将稍矮一些的高强打昏过去,扭头骑在了高个子身上!
“你TM的!要不是你们老子能受那么大的罪!要不是你们,老子TM能背井离乡十年!天天被人追债!王八羔子的!”于大为一拳又一拳的呼在对方脸上,将重生前积攒了一辈子的怨气发泄出来!
可他终归是没两枪崩了高家兄弟俩,倒不是因为他善良,而是世道变了,他不能因为过激的情绪,害得未出生的大儿子没有爹。
“这咋回事!大为咋把枪拿出来了!”
“哎哟,这不是老高家那兄弟俩么,这跑到人家仓子干啥。”
“大为别打了,再打打死人了!”
东北于家屯晚上四点多便天黑了,如今八点多突然出了事,家家户户推开门。
一位位屯子里的街坊邻居都裹着棉袄,从自家房子里跑出来,循着声音聚到了于老蔫家门前。
于老蔫是于大为的父亲,父子年初的时候分的家,于大为在屯子前一趟买的老破房子,三间土坯塌了两间,夫妻就挤在一间房里,又烧火做饭又睡觉。
于大为虽然是家里老大,但他知道自己不受父亲待见,今晚抓贼的事情,也是他偷偷摸走了老爷子的猎枪,一个人守在园子里的。
“哎呀,打死人啦,打死人啦!”一个身高一米五几,矮粗胖的老妇人跑到高家兄弟俩面前,跪在地上拍打着地上白雪披头散发,活脱脱像个疯婆子:“于老蔫!儿子把我儿子快打死啦,你这个老登倒是出来说句话呀!”
“各位,你们也看见了,老高家的兄弟俩半夜来我家仓子,偷我的设备!我没得打死他俩就不错了!还给他们留口气呢。”于大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右手指着地上一昏一嚎的两个人。
周围人都默不作声,刚说话的都是几个屯子里的外姓人,于家屯几个同族的叔叔伯伯也都是看戏的打算,不曾阻拦。
“怎么回事。”一道平静的声音响起,让于家屯几个想开口的外姓人,顿时憋回了肚子里。
那人干瘦,脸上都是褶皱,穿着棉袄带着狗皮帽子,看上去就是一个农村普通的小老头,可这群人里却没人敢如此轻视他,见到于老蔫真来了,就连地上撒泼打滚的高老婆子也不敢放肆了。
毕竟这于老蔫是这屯子里半辈子的屯中首富。
于大为再次看见父亲习惯地皱起眉头,眼眶红了,眼泪顺着寒风吧嗒吧嗒往下掉。
“有什么就说什么,照实说。”于老蔫平静的拍拍大儿子的肩膀,心中也泛起了古怪。
平日里大儿子都是流血不流泪的性子,今天怎么就在这么多人面前哭了呢。
于大为强忍着泪水,将事情简单叙述一遍。
“于老蔫,你可别拎不清啊,是你儿子于大为拿枪差点打死我儿子,就算是偷东西也不能打死人吧!”
地上的高老婆子当然不愿意,抱着高个子哀嚎的儿子高军哭喊:“真是个没心肝儿的呀,我们高家给你们老于家世世代代当牛作马,如今都人人平等了,还这么对我们高家咄咄逼人!我们老高家祖祖辈辈真是作孽呀!”
于家屯民国时期自成一地,后来收留了闯关东过来的张,高,王三个姓氏人家,从来都是干活给工钱,一直都是和和气气。
哪怕是分产到户,于家屯的老一辈人也没拖欠他们一分钱的工资,结清了旧账。
高老婆子这副德行,让周围姓于的人都有些不快。
于老蔫更是直接对于大为开口:“报警吧,别留情面。高老婆子世道变了,这种谁是谁非的事情,不是我们平民老百姓能定的。”
第2章 还钱
一听说于老蔫要报警,高老婆子也没想那么多,壮着胆子站起身叫喊着:“报就报!你当我老高家是吃素的啊!你们开枪你们还有理啦!”
于大为对高老婆子鄙夷一笑,一会儿肯定有她哭的时候。
“大白过来。”于大为蹲下身摸着大白的脑袋,这次多亏了大白守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取暖。
看着大白跟自己亲昵的贴贴,于大为眼中闪过几分愧疚。
上辈子自己有天晚上带着老婆孩子去邻居家串门,大白刚生完一窝仔子,又是老高家的兄弟俩,趁着大白身体正虚抓走了大白。
等他顺藤摸瓜找到这兄弟俩的时候,大白已经成了一锅狗肉,而刚生下来的一窝崽子,早已经冻死在了那个寒冷的冬夜。
最让于大为内心愧疚的是,那天晚上在隔壁清晰的听到自家院子里大白的叫声,只是他心大没在意,才酿成了悲剧。
他于大为有错,可他也不会放过姓高的兄弟俩。
两辆警用吉普车很快开到了村子里,四位警官们了解了前因后果以及设备价值后,直接将老高家兄弟俩都带走了。
高军、高强以前虽然偷鸡摸狗被抓,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顿时吓得浑身颤抖,高个子的高军更是吓得小便失禁,哭爹喊娘。
高老婆子顿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赶忙跪地上给于老蔫和于大为磕头,说什么看在过去的情分毫无营养的话。
一直到警车开走,高老婆子知道大势已去,心神失守昏了过去,被高家的几个旁系带回了家。
于大为当然不能独善其身,毕竟他开枪了,而且还是对人开的枪。
从去年开始官家就已经有了收枪的公告,哪怕是于家屯比较偏远,法大于情也不能姑息。
于大为当时想着,自己多少也得拘留个十天半个月的,可年轻的郝警官却只是收走了猎枪,给了他一个记过处分。
于老蔫眼睛一转,急忙回到家里又拿出两把老式猎枪,一把长的,一把短的,都是祖辈的时候留下来的,全都一股脑递给了对方。
郝警官口头表扬了以后,离开前偷偷跟于大为说:“最近官家正在整治一些歪风邪气,这次的事情完全能作为案例分享,还收了好几把枪,算我郝建强欠个人情,有空来镇里,请你喝酒。”
最后郝警官透露,这俩人正撞上风口,又赶上市里大领导来检查,再加上资金不小,没有个十年二十年别想出来了。
于大为觉得这个结果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屯子里没了这两个混蛋,还能清静清静。
屯子里没热闹了,大家各回各家,父子俩迎着风雪看着汽车驶离的背影。
“小凡没跟你吵架呀?”于老蔫背着手,瞥了一眼自家这个不省心的大儿子,心中哀叹。
这小子从小被他奶奶给惯坏了,长大以后我行我素,自己这个亲爹都管不住他。
初中时候,自己舍下这张老脸求着在自家亲小妹,把大为接到市里去念书,结果倒好,他不是打架就是不学习,高考又赖自己没城市户口。
回老家更是怨这个怨那个,看着就心烦!
后来给他找了个媳妇他不要,非要自己找,结果找了个嘛事不通的驴媳妇。
老婆子天天说儿媳妇欺负她,自己这个公公打她也不是,骂她也不是,最后只能被迫分家。
想了想,全都是些糟心事。于老蔫叹了一口气。
唯独让他有些改观的是,大为今天办的这事儿,雷厉风行,又不拖泥带水,更没有像从前装个烂好人。
这让他对自己这个不中用的儿子稍稍有了些改观。
“我还没告诉她,这是借的高利贷买的设备呢。”于大为咧嘴一笑,月光下两排整齐的牙齿,尴尬的在风中打颤。
于老蔫:“……”
算了,哀莫大于心死。
他习惯性皱了皱眉,和其他人一样,拉着自家婆娘转身回了自己家。
“哎,爸,你帮我把设备搬回去呗?”
“滚蛋!看着它我就烦!”
于大为望着父母离开的背影,老妈回头心疼的看着自己一眼,扭头偷偷在耳边劝着父亲,老爹不为所动,毅然决然的老婆子走进院子。
彻底放下心神的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他真的重生了,回到了1992年12月份的这个鹅毛大雪的冬天。
这一年他才22岁!虽已结婚,可他的岁数还很年轻。这一年华夏开始大力推动基础建设,基建狂魔不仅改变着每一座城市的风貌,还不断修建铁路,高速,这是蓬勃发展的开始。
风雪中他还看见了两个妹妹,本想打声招呼,可两个妹妹却投来的冷漠目光,于大为只得苦涩一笑。
“就剩咱俩了,大白,给我加油。”于大为伸手抚摸着大白的狗脑袋,转身来到三轮车旁一个人搬着设备。
“汪汪!”大白绕着于大为又蹦又跳。
买回来的时候便是这样,他一个人在雪地里一点点搬运,四分利抬三万块买的设备,村里人都说他虎。或许从前是,但现在,绝对不是!
“有没有想过,人家不偷别人家,偏偏和你于大为过不去。”
风雪中,一个枯瘦的老头,戴着狗皮帽子、手焖子全副武装,弓着身子用力拉扯气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