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叔等等我!
打野猪变成了抓野猪!
这特么都是啥事儿啊!
“老曹要不给你栓根绳你下去,把你女婿捞上来?这大冷天,要是等到下黑,你女婿可就冻硬了!”张子义继续和他开玩笑。
“再不跑非得让野猪给祸祸了!”
孙建平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攥住三八大盖,眯起眼睛,瞄准飞速移动的头猪,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紧握枪杆子的手保持稳定。
被激怒的野猪不咬别人,反而对他穷追不舍!
“滚犊子,咱俩没亲戚!”
孙建平看得眼珠子瞪得老大!
徐金水自觉丢脸,没用老曹吩咐,主动在山沟沟里拢了一堆火,众人就地取材,用树棍穿着猪肉放在火上烤,一时间空气里满是猪肉的香气。
远处山坡上,那群野猪早就跑没影了,只在半山坡还有两头被老蔡头打中,动弹不得的母猪,正发出凄厉的惨叫。
孙建平一边跑一遍喊,他这一喊,野猪追得更紧了!
“建平往右跑!”老蔡、老张、王连生等人都急了,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喊道!
“知道……”
八七.一二零.二五二.二零五
大家伙都凑到雪坑边缘,看着在里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大野猪,都在笑。
“个老登别唠了,过来瞅瞅,你女婿掉下边了!”张子义冲老曹喊了一嗓子,老曹大步流星走过来,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我特么把你也踹进去,让你俩做个伴!”
张子义哼哼着王二姐思夫的小调,让徐金水去锯一根碗口粗的桦木,横在雪洞口,又拿起拴马的缰绳解下来,拴在桦木杆上,自己攥着绳子出溜溜下去,将二百多斤的野猪抱起来,用马缰绳捆好,冲上边喊了一嗓子。
张子义身高腿长,几个箭步窜到雪坑边,低头一看,好家伙,皑皑白雪中露出一个黑色小脑瓜!
“建平加小心!”
“没事曹叔,就是呛了好几口雪……”孙建平暗道一声侥幸,幸而是冬天穿的比较厚,再加上里面的白雪延缓了冲击力,不然自己非摔出个好歹不可。
就刚才夹子弹壳那招,没有个十年八年根本练不出来,人家老爷子连个儿都没打,夹住弹壳,开枪射击,一气呵成!
真是应了那句话:真人不露相!
老曹甩手把枪扔给老蔡头,冲张子义一努嘴,“下去把你兄弟捞上来吧,还卖呆呢!”
他刚一转身,就觉得脚下一松,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众人一起使劲,将这头两百多斤的头猪拽上来,此时头猪还没死透,鼻子、嘴里呼哧呼哧往外冒血,老曹冲孙建平使了个眼色,孙建平点点头,上前一步,从腰间拔出匕首,干净利落,一刀捅进野猪下巴往里三寸。
同样掉进雪坑里头猪急得哼哼直叫,张嘴去咬他的大棉鞋!
“这大家伙……”老曹拍拍野猪厚度堪比铠甲的猪皮,摆摆手,“拽回去吧!”
“这虎嗑一套一套的!”老曹回手给他一个大脖溜子,一把抢过老蔡手里的三八大盖,咔嚓一声拉动枪栓,两根手指轻巧夹住弹出的子弹壳,连瞄都没瞄,砰的一声枪响,子弹直直的从这两百多斤的野猪后颈椎骨打进去,钻了个血窟窿出来!
一杆暗红色的血源源不断冒出来,很快就把雪地染成酱红色,看得他头皮发麻!
头猪的前后腿猛地蹬了几下,身子抻直,两眼一翻,死了。
子弹呼啸着从头猪耳边擦过,暴怒野猪顿觉耳朵一热,鲜血流了出来,见了血的野猪顿时狂性大发,发出刺耳的嚎叫,后腿一用力,一下子冲到孙建平面前,张大满是獠牙的嘴巴,照着他咬下去!
四处奔逃!
张子义一看一枪不中,干脆连发好几枪,砰砰砰,打得半山坡雪花飞扬,老蔡头也抄起三八大盖砰砰砰,将剩下的四发子弹一股脑全打出去!
“叔,叔,头猪冲上来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曹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下来。
孙建平急忙转身往右跑,可是下一秒……
野猪:Σ(⊙⊙“a!
趁着俩人装子弹的功夫,那头被激怒的头猪不但没跑,反而双目血红,哼哼叫着往他们这边冲过来!
“草了,这不扯呢么!”张子义手忙脚乱的压上两发子弹,砰砰两枪,都紧贴着野猪身边擦过!
“砰!”
张叔说得没错,这片地形地势很高,坡度很大,攀爬起来很是困难,饶是被激怒的野猪,也得使劲抬起头,挪动四条短腿,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上蹿!
“喂,下边的兄弟甩个蔓!(报个姓名)”张子义一挑眉毛,双手拢在嘴边,冲野猪喊起来。
闹了半天,曹叔才是货真价实的使枪高手!
徐金水跑得比兔子还快!
等到野猪肉烤熟,孙建平迫不及待的接过来一串,咬上一口,本以为是……
呕!
什么味!
第154章 顺山倒喽!
没有经过阉割的野猪肉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腥臊气息,还夹杂着些许臭味,险些把孙建平早晨吃的狍子肉都给吐出来!
“哈哈,臭小子,没吃过这玩意吧!”张子义哈哈大笑,扯下一块肉塞进嘴里,“再不好吃,这也是块荤腥!”
孙建平皱皱眉头,有些犯难的看着手里这块野猪肉。
“你吃不惯那个,来吃这个!”老曹把一个烤好的猪心递给他,“这玩意味儿没那么冲。”
说着他把咬了一口的猪肉抢过来,使劲撕上一条,大口咀嚼起来。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思乡之情越发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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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
夹锯了!
两人相视一眼,扯出锯条,走到上坡方向,将钢锯搭在木头根部,再次拉扯起来。
就是正月十五了!
日子过得好快啊!
太阳已经落山了,红霞满天,照在这片冰雪世界上,让他恍然觉得置身于仙境中。
“好嘞!”
他咧嘴一笑,揉揉乌龙马的大嘴巴,乌龙马这才高兴了,张开大嘴,露出白白的大马牙,作势吓唬他。
“叔你看,这棵树干直径足有半米!主干长度在五米左右,算下来……”孙建平拿着绳尺,仔细测量了一下这五根木材,冲他比划出一个手势,“最起码也得有两方半的量!”
“可不是,要不然供销社也不能给那么高的价。”孙建平拿起斧子,把山核桃木残留的枝杈又修理了一遍,抬头问老曹,“曹叔,咱们接下来去哪找木头?”
其余几棵树也是如法炮制,不到两个小时,五棵高大的核桃木已经被钉在木架子上,由大白马、大黑马拉着,沿着林中雪道一步步向前拖拽,返回营地。
老哥俩争论着接下来该去哪找木材,孙建平放下斧子,来到临时搭就的马厩前,乌龙马看到主人过来,高兴得直打响鼻,一口咬住他的袖子,使劲扯了两下,然后撒开,裂开大嘴嘶嘶叫起来。
“叔,咱们明天去哪砍树?”孙建平咬了一口,问道。
“顺山倒喽!”
陈培林在林场干过,扯着脖子吼了一嗓子,徐金水照准树干上去就是一脚!
咔咔咔!
在连串的闷响中,这棵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的高大山核桃木终于承受不住自身的重力,缓缓向山坡下面倾倒!
砰!
大树倒地,只在地面上留下一个错节的木墩子,黄橙色的木质在接触空气后飞速变作深红,看得孙建平连连称奇。
今天……
你说话啊!
今天天比较冷,不时有清雪飘洒,吃过猪肉“大餐”后,大家每人再灌上一茶缸热气腾腾的“雪水茶”,磕打磕打身上的雪,这才抄起快马锯、手锯和斧子,有说有笑往半山坡走。
他叫孙建平把刚才杀掉的那头大野猪的脑袋拎过来,选了一棵大榆树,砍掉树皮,将猪头摆在下面,招呼所有人都过去,跪下,磕头!
“山神爷,我们实在是穷的没法了,今天借这几棵树用用,等将来有钱了肯定给您老准备……”
你这大白天的敬山神爷,要是让于长海和关永华那俩王八犊子知道,又是事儿了!
老曹总算念叨完了,起身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雪,“整吧!”
到我的活了!
他抄起磨得雪亮的斧子,顺着山坡滑下去,将山核桃木大大小小的枝丫树杈全部砍掉,修成光溜溜的一根。
怪吓马的!
给马儿们开完小灶后,孙建平拍拍手上的麦麸皮,靠在木头桩子上,欣赏起大兴安岭的景色。
你咋的了?
孙建平小心翼翼的将野猪猪心撕开,里面冒出一股腾腾的热气,虽然吃起来仍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但最起码还能咽的下去。
这棵一人合抱粗的山核桃木的根部已经被锯断十分之七,被山风一吹,整棵树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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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
“就那么一棵够干啥的……”
现在又以广阔博爱的胸怀接纳了几千万关内移民,用锦绣山水和肥沃物产养育着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
老曹絮絮叨叨半天,看得张子义直撇嘴,这家伙的耗子胆!
怕这怕那的!
要是我,抡起斧子叮叮当当,砍完捆在爬犁后面直接拽走!
完活!
由于木头的下方已经被锯开一个三尺左右的豁口,在重力的影响下,树木逐渐偏向下方,锯条锯出来的豁口越来越大,拉扯大锯也也来越顺畅。
茫茫原野,广袤沃土,养育了东胡、室韦、鲜卑、契丹、蒙古等多个强盛的草原部落,与中原文化激烈碰撞,演绎了一段又一段波澜壮阔的史诗……
唉!
他苦笑一声,家?
我现在哪里还有家了?
京城的房子,大概会被组织上收回去了吧!
“那敢情好啊!”老曹乐得后槽牙都出来了,那就是两百五十块钱啊!
可是越往里面锯,木质就越坚实细密,快马锯连连扯动,随着锯条带出来的木屑却越来越少,最后干脆扯不动了。
爸爸妈妈……
想到这,他擦了擦眼睛,乌龙马见主人兴致不高,悄悄凑过来,把下巴枕在他肩膀上,嘶嘶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