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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组长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总算熬过去了!
“瞅瞅你那死出!”老曹在他脸上拧了一把,疼得张子义叫起来!
“张子义的底细摸清了吗?”
“建平你可别听你曹叔在那扯犊子你拉扯人家一把,人家没反手给你一刀都算是他有良心。”
不过老曹已经知足了,原本计划要用三千块钱修好这条水渠,结果愣是差了四百,就是给包图他们买返销粮的那四百块窟窿没补齐,他甚至做好了去找杨主任、许主任借点钱的打算,得亏着杨主任给送来两口大肥猪,正正好好把这个窟窿给填平了!
老杨这人,不错!
小兴文一骨碌爬上炕,伸手去拧矿石收音机,收音机里传出咝咝啦啦的电流声,老曹一皱眉,“大孙你先去玩会,等爷算完了账咱俩一起听收音机。”
杨组长把杜正海叫到会计室,田会计不在,他压低声音,“上次让你查的那事查的咋样了?”
“老徐呢?咋又没叫他?”
“老徐人家忙着舔领导的腚沟子呢,哪有功夫搭理咱们?”张子义揉揉脸,哼哼一声,“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徐那逼样的也就找找王金刚那操行的女婿吧!”
“我明白了,就像你说的老蒙王帮着咱们在这扎根落户,咱们反过来帮着包图大哥他们抗击风雪?”
晚上,老曹坐在油灯下,叼着一节手指头长的铅笔算账。
“对喽!”老曹赞许点点头,“别人作难的时候你拉扯一把,他将来也能报答你。”
“说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张子义蹬鼻子上脸,直接把头枕在老曹大腿上,得意一挑眉毛,“舒坦!”
老曹点起旱烟袋,咕嘟咕嘟抽着,扭头望向越来越远的纪家油坊村,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起来,“祖祖辈辈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没抓到,据说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不过可以肯定那个人现在还活着!”
“看这架势是呗。”老曹把烟袋别在腰间,这个黄铜的烟袋可是他的心肝宝贝。
张子义躺在车厢板上,翘着二郎腿,阴阳怪气嘟囔一句,气得老曹踹了他一脚,“去去去滚犊子,下车自己跑回去!”
“行了下去吧,千万要守口如瓶!”
嘿嘿,个中韵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你看到杜正海了么?”
“十万块,老杨是真敢整!光材料都得买老多了吧!”
“你看看你看看,现在羡慕别人了吧,这就叫胆小不得将军做,想当年……算了我说了也白说。”
李秀芝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大眼睛瞪得溜圆,“那不是能买两百多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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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话,十万块那是一个钱俩钱的吗?咱就说返销粮才四分钱一斤,你算吧!”
孙建平正在教小月月认字,李秀芝和曹春贵俩人守着一个大笸箩,正往下搓苞米粒。
“有屁放没屁憋着!”
“嗯,你回去吧,千万别走漏了风声,打草惊蛇。”杨组长吩咐一声,“老关的工作表现很不错,我准备把他调到县城去工作,他要是走了,大队支书的工作就需要有个精明强干的人来接手,明白我的意思吧!”
漫长的寒冬啊!
小兴文很乖巧的点点头,关掉收音机,蹦蹦跳跳去了西屋。
“可说是呢,这就是拿公家钱不当钱,打鸭脑袋玩呢!”曹春贵嘟嘟囔囔,“也是咱爹能瑟,非得自己凑钱修,你看看人家这一下掏出十万块,别的队不都跟着沾光了?”
老曹一瞪眼,“建平,他们是把老黄给送回去了?”
“基本上摸清了,那天下暴雨,有人看到张子义领着老黄和老陈往咕噜河下游走去了,然后俩人就再没回来……”
“行了,他爱干啥干啥呗,自家把日子过好比啥都强。”老曹磕打磕打烟灰,“杨组长这下阵势拉的不小,十万块啊,真敢干!”
“嗯嗯!”
“可不是么,这就叫穷帮穷富帮富,乡亲们帮着咱们把水渠修上了,咱们也该知恩图报,帮他们一把。”
“摸清了,他就是解放前二虎山的头一号大炮手,报号老旋风,杀人如麻,手里攥着上百条人命,后来二虎山的土匪散伙,他回了村子,搞生产队的时候当了小队长,一直混到现在。”
几个人坐在马车上,孙建平摇晃着鞭子,赶着乌龙马往家走。
杜正海大喜过望!
“明白,明白,请领导放心,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领导对我的期望!”
“显他能耐了是吧,我就看他能修出个妈样。”
三个人坐在马车上,议论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孙建平向路边扫了一眼,一些向阳坡已经长出了稀疏的嫩黄色草芽子,树木虽未长出叶子,却也愈发变得青翠,东北的春天终于来了!
“那个报号豁牙子的二虎山大头目抓到没?”
“嗯哪,好像是先去纳河农场接受一下教育,然后再送别的地方去。”
这次修水渠,把他们腊月二十三赶集挣的钱,卖核桃木挣的钱,还有上头给的一千块钱拨款,一千块钱贷款全都花了个溜干净,小木匣子里就剩下三块六毛钱。
麻蛋,隐藏的够深的,看我怎么像挖土豆一样把你们这帮残匪余孽给挖出来,到时候又是好大一个功劳!
哈哈,该着我升官发财!
看来杨玉芬这女人是我的福星啊,自从和她好上后我是好运不断,捷报连连!
今晚再去她家切磋一下?
想到这,老杨激动得搓搓手,舔舔舌头,暗笑这帮老农民一个个的都是棒槌,找女人只看脸蛋!
脸蛋好看有个屁用,黑灯瞎火的还不都是一个德行!
关键是要……
他话音还没落,从正屋飞来一只鞋,不偏不倚正拍在他的脸上!
“哈哈哈!”李秀芝笑得前仰后合!
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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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这不是胡搞吗?
“你爹我还没死呢,就在背后讲究我!”老曹气呼呼吼了一嗓子,曹春贵呸呸两声,李秀芝从晾衣绳上扯下毛巾帮他擦擦脸上的鞋印,“该,我就觉得你最近不是好瑟,这下挨收拾了吧!”
“这老爷子,鞋上沾马粪了,这味儿……”
曹春贵扔下苞米,跑到外屋地去洗脸,李秀芝仍是乐不可支,我男人真的是……
傻了吧唧,见天挨揍。
“那是不是还得杀猪啊?”杨建舔舔舌头,张叔做的大锅饭真是一绝!
没吃够!
“你光想着杀猪了,咋没想想要挨累呢?”孙建平笑了笑,“到时候一干上活,保管累得你连饭都不想吃,还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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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建平扯扯猫胡子,换来老猫一顿喵喵拳。
“到时候大家都学奸点,别虎了吧唧的往死里干,累坏了身子骨是自己的。”周薇也叽叽喳喳发表意见。
“看账看账,别学哥那虎出。”老曹把账本递给他,“你看看这笔花费好像差了好几毛钱……”
“反正能学多少算多少吧!”李秀芝眨眨大眼睛,“建平这孩子将来差不了。”
老头抓起一个荞麦皮枕头垫在后背上,靠着墙,点燃烟袋,悠然自得的抽着烟,听着广播,享受忙碌之后的惬意时光。
“瞅你这死出!”
自己的男人自个疼,看到丈夫这般狼狈模样,李秀芝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教训道。
孙建平微微蹙眉,我预测的果然没错,这孙子估计是和徐二丫俩过够了,准备抽手了!
王八羔子!
“到时候金刚兄好好表现表现,说不定杨组长一高兴,把他闺女保给你当媳妇。”田光明没当上民办老师,心里始终窝着一股火,对王金刚这种天然出身条件好的同学自然就多了一分无名之嫉,说起话来也是夹枪带棒,没想到王金刚竟然咧嘴一笑,“那敢情好,我是来者不拒,都说女人如衣服,穿完这件正好换那件,老子换着玩嘿嘿……”
钱慧一听他这般比喻,下意识的往孙建平身边靠了靠,这个王金刚,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根据上头下达的命令,包括二马架七队在内,整个杜尔基公社、洪泉公社把所有春耕工作都停了下来,全部劳动力都上场,要“集中一切力量,打好春季农田基建大会战”。
“咱们村虽然穷,但曹叔要求严格,不准穿着破衣烂衫出门,家家户户院子都得收拾得干干净净,这边没人给村民立规矩,可不就是随意糟践……”
“建平你来帮我看看这账,算半天咋还是对不上呢!”
“知道了,我这脑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笨喀拉一个,哪能跟人家比呢!”
小孙子开门!
孙建平还得揉着眼睛去帮开门,这货今天带回来的是一只兔子,脖子一甩扔到柴火堆里,尾巴高高竖起好似一根旗杆,迈着嚣张的八字步进了正屋。
“喵!”
老猫钻进他的被窝,四仰八叉,小爪子还扯过被子盖在身上,长长打了个哈欠。
“比咱们修水渠的人还多吗?”
老曹、老张、老徐等人也都到齐了,杨组长把这些小队长小头头们都召集到一起开了个现场会,商议这条渠道要怎么修。
小西山距离不远,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相比二马架,小西山村更显得萧索破败,横七竖八修的土坯房东倒西歪,大部分连窗玻璃都没有,直接拿报纸糊上,散落的柴火堆旁拴着两头瘦得后胯骨高高耸起的老牛,正低着头大口捋着苞米杆子上的叶子吃,路边玩耍的小孩子们穿得也是破破烂烂,鞋子都露出脚指头。
全家都睡下了,凶恶的老猫溜溜达达跑回来,跳上窗台,抬起毛茸茸的爪子砰砰敲窗户!
孙建平、王金刚、田光明、杨建、周薇、钱慧等知青们也要一并参加,王金刚一听立刻哭丧着脸喊着这疼那疼,被张子义一脚给踹上了马车!
还疼不疼了?
再疼张叔给你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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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重自然规律。
“曹叔,我看杨组长那人一点也不懂水利,要是靠着他胡整,万一整出事来……要不明天咱们沿着咕噜河两岸走走?”
“建平,咱们这次得去好几天吧!”钱慧还是第一次出村参加集体劳动,兴奋得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孙建平嗯了一声,“这次据说是连其他大队也都要派人来,估计人不在少数。”
“走,咱们去看看!”
老曹听着收音机,和孙建平俩唠叨着各种花式折腾,孙建平又想起黄老爷子的那句话。
“这就开始了?”
“建平你还没看明白吗?老杨把老黄整走,就是想独霸修水渠这份功劳,这个节骨眼上你要插手他指定不能让,反而还以为你来抢功,到时候非得给你小鞋穿不可。”
“只多不少。”
“你也是,整天冒虎气,你咋不见咱爹打建平呢?”李秀芝又拿起一穗苞米搓起来,压低声音,“你有空没空多跟建平学学本事,你看人家往河边一站,就知道从哪开渠取水,连省城的大教授都听他的;马也养得好,干啥成啥,你但凡能学他一成的本事,咱家的日子也能兴旺起来。”
孙建平嘟囔一句,往河边一瞅,此时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的义务工民夫们早已云集于此,黑压压一大片全是窜动的脑瓜,闹哄哄的好像一个巨大的蚂蚁窝。
开门开门啊!
孙建平摇着鞭子赶着马车,直奔河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