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不把我当兄弟了!”
钟国仁义正词严地拒绝了他。
他担心父亲去厂里还钱出什么问题,拒绝了二毛的邀请,执意回家吃午饭。
他们约定好,下午直接到明祥路谈门面房的事。
在回去的路上,钟国仁买了一条鲈鱼,牛肉,和排骨,准备回去好好给父母改善生活。
这只是开始,今后,他会让父母过得比现在更好。
母亲正准备做饭呢,就看见国仁提着东西回来了。
“国仁,你买这么多干啥?我准备去买点肉包饺子呢!”母亲有些心疼
这孩子,以前也不这么手大,这次回来变得爱享受了?
以前不是这样的呀!
那是以前没钱,有钱谁不会花!
“妈,你放心,我准备和二毛开个通讯器材店,卖电话机、BB机、大哥大。都是当前紧销商品,肯定挣钱。”
“哦,你去花城就是找同学考察货源?”
苟明丽多聪明,一想就明白了。
“是啊,我同学正好是做这个的,咱们想不挣钱都难啊!”
“你不上班了?准备回来做生意?”苟明丽的脸色都变了,“国仁,咱家的穷是暂时的,好好上班才是你的主业。”
“放心吧,妈,我当然去上班,店是让二毛负责的。”
苟明丽这才放下心来。
父亲和妹妹就快回来了,国仁提着鱼就去水房收拾。
苟明丽自言自语:“这孩子,啥时候学会收拾鱼了。”
预县是一个内陆山区县,多山少水,历史上就没吃鱼的习惯。
国仁小时候,根本就没吃过鱼。就是现在,也就是在过年的时候为了年年有余,才在饭桌上摆一条鱼。
钟国仁怎么也忘不了,他们第一次吃鱼时弟弟被鱼刺卡住喉咙的情景。
那个时候他年龄大一些,知道学着大人吃。
弟弟七八岁,一眼没看到就夹了一块鱼肉塞进了嘴里。
幸好刺小,吃了一块馍咽下去了。
自那之后,弟弟吃鱼的时候一直小心翼翼的。
钟国仁收拾完鱼回来,母亲已经在炒菜了。
“国仁,你真的在南边中奖了?妈怎么觉得和做梦一样!”
自钟国仁回来,苟明丽就觉得他变了许多,感觉有些不真实。
可是,她又觉得说不出什么来。
“妈,我还能骗你?你就等着吧,我以后天天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儿啊,吃啥喝啥都无所谓,只要你们懂事,妈就开心!”
两人正说着话,钟庸就下班回来了。
“爸爸,把钱还了吧。”
“嗯,还上了,还告诉翠花让他不要告诉别人。”
翠花是厂里的会计,钟国仁上高中的时候见过几次。
听到父亲把钱还上了,钟国仁也就放心了。
在调查以前还上,至多也就是个纪律处分,后世的话两个月内还上都不是事儿。
超过两个月的,也就是个挪用公款。可现在就是按照贪污论处。
只要父亲没有事,自己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多好。
他蒸上鲈鱼,炒了土豆炖牛肉,等菜端上桌的时候,妹妹也回来了。
一进门她就嚷嚷道:“我一走进大门就闻到了香气,我还说是谁家的饭这么香!原来是咱家的呀!”
说完,还顽皮地伸了伸舌头。
“你这小丫头,以后多向你大哥学学,都是你大哥做的。”
“我说呢,这香味怎么比过去都香!原来是我大哥做的。”
国慧一句话逗笑了大家!
苟明丽也在一旁感叹:儿子长大了!
吃饭的时候,钟国仁又和父亲说了开店的事,钟庸全力支持。
“爸,你留意一下你的事儿,说不定还有人拿你这个事儿做文章。咱们可不能大意。”
前世,父亲从监狱出来后不愿再提这件事,以至于他怀疑有幕后黑手,可是没有线索。
这一次,他一定要把陷害父亲的人抓出来。
下午,钟国仁和二毛就来到了明祥街。
他们从东到西转了一趟,发现有几间空房子上写着“出租”,还有一家早餐店上面写着“转让”。
两人到旁边合计了一下,决定接下来那个两间的早餐店,然后再租下来旁边那三间,直接打通,统一装修。这样正好五间。
这就需要和两个老板分别谈,并且打通的时候还需要和两位房东商量。
钟国仁想起来了,前世的时候,早餐店老板就是自己家的房子,因为儿子欠下巨额赌债,急于转让还债,所以当时转让价格很低。
他记得自己是参加工作后不久听说的。
他想了一下,既然已经贴出公告了,肯定事情已经发生。
旁边写着“出租”的那三间,开过粮油店,开过快餐馆,反正谁干谁赔钱。
上一家是卖衣服的,前一段半夜跑路了,据说还欠了房东三个月房租。
“钟哥,那三间有点晦气啊,咱们去能行吗?”二毛有点担心。
“你什么时候这么迷信,这个位置多好,是他们没选对项目好不好?”
第24 章 租房
这个位置正好在明祥街靠近红旗路的位置,人流量大,视线开阔,更重要的是,旁边还有一片空地。现在停自行车将来停车都很方便。
有了前世的两条线索,钟国仁和二毛去和房东谈判。
他们先来到了早餐店。
现在正是下午,早餐店没客人。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桌子旁抽闷烟,旁边有个中年妇女正在和面。
看得出来,妇女的眼睛红红的,像刚哭过一样。
看到有人进来,男人站了起来:“你们有什么事儿吗?”
现在不是饭点,两个小年轻,看上去也不像租房的。
“叔,我们想盘下来你这个店!”
钟国仁开门见山。
“坐,赶快坐!”
男人的表情比刚才好多了,抽出两支烟:“来,抽烟,抽烟!”
钟国仁和二毛都摆了摆手,在他的记忆中,自己是父亲出事以后才学会抽烟的。
抽烟的嘴每天都臭得像烟灰缸,这辈子他是不学抽烟了。
“你们准备干什么?”男人憨厚的笑容背后,闪烁着一双狡诈的眼神。
很明显,男人想从他们的项目中,判断多少钱转让合适。
二毛刚要说话,钟国仁用眼神止住了他。
“我们还没想好,也许开个饭店,或许就是卖电话机。”
男人的眼神闪了闪:“你看,我们这地段好,房子就是我自己的,要不是准备出去发展,我才不转让呢,生意好着了。”
公平地说,这种早餐店生意还可以,夫妻店,也不用工人,每年也能挣不少钱。
“你要是不转让我们就走了啊!”钟国仁才不惯着他。
这时开通讯器材店,时间就是金钱。
早开早赚钱,何况自己时间很紧。
男人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脾气还不小,本来想多宣扬宣扬地段好,可多收个转让费。
谁知对方一句话就给他封口了。
现在正是五六月份零售业的淡季,来谈转接的很少,儿子那边又催得很紧。
孩子带着哭腔的求救电话,让他们夫妇彻夜难眠。
他已经愁得几天都睡不着觉了。
这个叫叔的年轻人不简单啊!
“既然贴出去了,价格合适,当然转让。”
男人收起了小觑之心。
“不瞒你们说,儿子在大城市发展,要我们过去帮忙看孩子,我是真舍不得转让。”
这个地段现在的行情就是每年**
元左右,钟国仁计划8000元拿下。
“那你计划多少钱转让?”
“反正房子是我自己的,房租每年每间**
元,家具我也不要了,一共给5000吧。”
笑话,我们卖手机的,要你这卖早餐的桌椅板凳干啥。
钟国仁轻声说:“大叔,这一片现在的房租都是**
元左右,你这几间看似在路口,实则对我们来说并不好,人们到这儿问问价格就往下一家走了。”
二毛在一旁惊叹,国仁什么时候学会做生意了,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他来问价格,你直接卖给他不行吗?为啥还让走。
中年男人有点不可思议,这是个年轻人吗?怎么经验比我还丰富!